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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另一處營地

  “你從哪來的?”戒的問話干凈利落。

  對方似乎也習慣了這個問題,拉了拉兜帽低頭回答,“我來自素達若,那里非常偏遠所以我的語言可能不太標準,還請見諒。”

  戒沉吟片刻。

  如今諾克薩斯的戰爭石匠也是遍布各地,正在四處搜尋關于艾歐尼亞的消息。

  眼前這個人嫌疑重大,不該就這么放任自流。

  普雷希典的人大多都沉浸于自我的世界,不會隨便懷疑他人是諾克薩斯的探子。

  可惜她遇上了戒。

  他立即向前一步,語氣中帶著些許威脅,“把你的兜帽摘了。”

  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對方反抗他將直接動手。

  對方果然急忙退后了一步,言語之間帶上了一絲請求,“我不過是個旅人,請勿冒犯我。”

  見對方拒絕,戒想要直接出手掀開她的帽子,忽然間被霏給拉住了胳膊。

  皺眉低頭,發現她正一臉緊張的指了指不遠處,“是慎!”

  “他帶了不少人,不會是來抓我回去的吧?”

  “快走快走快走。”

  葉澤一臉欣慰的看向了霏,身為被拐跑的人居然還能這么自覺,簡直太令人省心了。

  當然她估計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拐跑的。

  戒在看到慎之后也是瞳孔一縮,如今他才剛剛學習暗影魔法,別人或許還察覺不到,但如果是慎在近距離下一定會發現不同。

  時機未到,必須離開。

  他只能立刻放棄了動手的想法,咬牙道:“走。”

  在戒一聲令下,三人急忙離去。

  慎此次前往普雷希典,明面上是被派來進行學術交流,背地里的任務是想探求這里的古老傳承,看他們的禁忌之物有沒有被盯上。

  如今影之淚已經被盜,苦說大師也十分擔心其他禁忌之物的下落,畢竟這關系著精神領域的平衡。

  慎走到半路時,忽然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停下腳步朝著四周看去,卻沒有任何發現,他立刻搖頭自我否定。

  要是以葉澤和戒的腳程,現在絕對不可能會在這里。

  剛剛肯定是錯覺。

  “怎么了?”同伴見他停下腳步問他。

  慎搖搖頭重新邁步,“沒事,錯覺而已,我們還是快走吧。”

  見戒等人忽然離開,兜帽下的白發女人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順便松開了握住巨大劍柄的手。

  幸好是走了。

  否則要是在這里大開殺戒,一定會惹出大亂子,身為隊長的她絕對不容許自己犯下這種巨大錯誤。

  她時刻牢記此行的目的。

  第一是護送馬莉特的騎兵隊進入丘陵地帶,讓她突破前方僵持的區域。

  這個任務她已經成功完成。

  下一個任務則至關重要,是皇帝達克威爾的直接命令,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搜尋關于“長生不老藥”的消息。

  這也是發動這場戰爭的主要原因之一。

  為了探查這個消息,途中還丟失了一個先遣部隊,于是她的任務就又多了一個。

  尋找失聯的先遣部隊。

  從沒人叫她找那支部隊,貴族們認為失去的不過是一群士兵而已,人只要再招就是。

  可她身為隊長堅持不肯放棄。

  貴族們的命是命,士兵的命也是命。

  大多數士兵都是苦哈哈,她知道自己就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如果現在選擇放棄別人,她怕下一個被放棄的就是自己。

  想要完成這次任務,她深知絕對不能過于引人注目。

  之前毫不掩飾的行軍已經吃過一次苦頭了,這次絕不能再犯。

  如今僅存的士兵們都已經被她遣散開,分別隱藏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里。

  等到每天的晚上再集合,共同分享得到的情報。

  面對這個艱難的任務,讓原本只會喊打喊殺的戰士們,一個個硬是被逼成了地下工作者。

  是夜,白發女人回到了約定好的集合點。

  這里是普雷希典近郊的峽谷深處,地勢危險偏僻沒有什么人會路過,就適合這種見不得光的存在扎堆。

  在帳篷門口有四條亞龍犬一字排開,這幾頭異獸個個線條優美,肌肉遒勁,覆蓋著烏黑的鱗殼,爪子如剃刀般尖銳。

  這種亞龍犬來自諾克薩斯,每一頭的價值堪比幾車白銀。

  一個穿著閃亮戰甲的女子站在亞龍犬后面,面甲背后的雙眼炯炯有神,她的頭發紅得耀眼,在頭頂扎起一根長辮,像頭冠一樣懸在腦后。

  她走出了帳篷,幾只獵犬自動讓路,兩兩一組向側面分開。

  看著回來的人微微點頭,“你今天回來得有點晚,銳雯隊長。”

  “遇到了一點麻煩。”銳雯上下掃了她兩眼,皺起眉頭,“阿蕾爾,我說過裝扮得盡量低調點。”

  “這已經是我最低調的裝扮了。”

  “我很好奇,你穿成這樣是怎么進去普雷希典的?”

  “壓根沒得進去,被追了一天。”

  “…自己去領罰。”

  “好的隊長。”

  阿蕾爾也沒磨嘰,徑直向后走去受罰去了。

  說話間有另外一個女人湊了過來,和銳雯一樣搞了一身寬大的斗篷,不過那顆大光頭尤為惹眼。

  沖著銳雯一擺手,“瞧瞧,這不是我們的銳雯大美妞隊長嗎?”

  銳雯扶額,“提涅芙,你要么直接叫銳雯要么叫隊長,不要加一些奇怪的稱呼。”

  “好嘞,大美妞隊長!”

  銳雯知道她一向都是這樣沒大沒小,也不生氣,她們雖然表面上是上下級,其實私下里情同姐妹。

  除了在打仗的時候以外,其他時間銳雯從來不會怪罪她的無理。

  “你今天情報收集的怎么樣?”銳雯問。

  一提到這件事,提涅芙一下子泄了氣,“當然不怎么樣,一開口就是被嘲笑,簡直煩死了。”

  銳雯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任務,不要有什么怨言。”

  提涅芙依然自顧自發牢騷,“我說銳雯,皇帝為什么要我們找什么狗屁長生不老藥,這里的小孩子都知道那是假的。”

  “唉,什么時候能再打一場就好了,像上次那樣再來一群艾歐尼亞人,那殺得可真帶勁。”

  銳雯搖了搖頭,“我們不能再和這里的人發生沖突,起碼在下一個任務來之前都不能。”

  提涅芙轉而看向了她,“切,那你呢隊長,今天收獲了多少謾罵呀?”

  “等會兒說。”銳雯取下了兜帽露出了本來的面目,還有背后那把寬大如盾牌的黑石符文巨劍,“其他人都到齊了嗎?”

  “齊了。”提涅芙回答,“你今天是最后一個回來的,確實有點兒晚了。”

  “那好我先歇會兒,你去把人都叫出來,等會一塊匯報情況。”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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