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被苦說大師治療過的葉澤,再通過一夜的冥想之后,身體也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只要不仔細看,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受傷這件事。
白天站崗的時候,只有少數幾個虔誠的均衡弟子前來瞻仰祖師,以求得到祖師冥冥之中的點化。
之后再也沒有人來過。
阿卡麗昨天也是聽了葉澤的話,今天沒有逃課出來搗亂。
安靜的一天又過去了。
深夜,同樣的時間,戒再次出現在了墓穴門外。
葉澤主動開口,“這里是神圣場所,請不要隨意靠近。”
戒嘴上仍舊不留余地,“沒有記性嗎,你不是我的對手,快滾開。”
“抱歉,職責在此。”
“那就再流點血吧。”
刀光血影再現墓穴門口,深處于暗處的苦說大師暗自揪著心,也不知道今天葉澤能不能再次挺得過去。
好在一番血腥打斗之下,戒留手離去了。
苦說適時地出現在一身傷的葉澤身前,再次為他療起了傷。
葉澤吐了一口血水,喃喃道:“大師你怎么還在?”
“總不能讓你因為我丟了性命。”苦說大師嘆息,“幸好是你,否則現在恐怕已經覆水難收了。”
葉澤嘿嘿一笑,“那我也算是為均衡做貢獻了吧,不知道這算不算功勞?”
“你受了這么重的傷,當然有大功勞。”苦說大師沉吟一會兒,“只不過這件事始終上不得臺面,你知道,戒襲擊了你的事情不能聲張。”
“算我個人欠你個人情。”
葉澤欣然點頭。
戒襲擊了葉澤這件事,一旦外面的均衡弟子們知道了,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甚至凱南和梅目會直接出手追殺他。
但是這樣一來,苦說大師的苦心就全部泡湯了。
他一直都愿意給戒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機的搞這么一出。
葉澤也自不必說。
薩恩韭魯大殿的深處隔音效果很好,大半夜外面的人幾乎聽不見任何打斗聲。
只要他一直裝作不知道,苦說大師不說戒自己不說,就沒人會知道這件事發生過。
“所以,這算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葉澤小聲問。
苦說大師苦笑著點頭,“就當是吧。”
此后連續半個月的時間,戰斗隔三差五的在進行著。
這段時間,要考驗的就是葉澤自己的身體承受能力,還有苦說大師的治愈能力。
幾天后戒接了個任務,終于讓葉澤有了喘息的機會。
雖說有苦說大師一直給他治療,但是一直受傷他也不太能吃得消,這過于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了。
苦說大師雖然一直沒說,但也是默默出了口氣。
這家伙每次都一副要死的模樣,想要把他恢復得讓別人看不出來也要花不小的力氣。
戒反而成了最悠閑的那一個,他只要負責打人就行。
如今戒出任務去了,祖孫倆像是放假了一樣開心。
不過戒回來后,這種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
如此循環往復了半個月,師徒三人看似每天只是在均衡內悠悠閑閑的修煉,反而成了最忙碌的三人。
不過這半個月的揍也不是白挨的。
苦說大師也漸漸的發現,葉澤的傷勢越來越淺,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兆頭。
這代表著戒越來越難以對葉澤下重手了,或許這將是他重新改過自新的好時機。
苦說大師等的就是這一刻,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白天的時候,他開始有意頻繁和戒接觸,想重新對他進行一番思想教育,與他再次暢談起了均衡的純粹。
而戒的態度居然也沒有像先前那般冷硬,雖然多少有些敷衍,但也應和起了自己的老師。
這段時間是戒最煎熬的日子。
如果不是葉澤先前再三強調這是最重要的時期,他恐怕會被苦說大師念叨得暴走,就差當場叛逃。
如此又過了整整一個月。
葉澤已經發現,苦說大師有好幾天沒來給他治療。
好在戒這幾天只是和他簡單的比劃了兩下,也沒有受傷。
今日戒再次來到墓室門口,師徒兩個甚至已經懶得說臺詞,直接就是上手比劃,不過如今的二人交手更像是在切磋。
點到為止,非常的講武德。
切磋完之后,戒就像是在打卡一樣直接離去。
而葉澤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嘗試性的開口詢問,“苦說大師?大師在嗎?”
等了一陣子,他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為了測試其真實性,他還特地悄悄地把身后墓穴的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
在葉澤的印象之中,苦說大師除了對戒意外,是對均衡教規十分看重的人,絕對不可能放任自己這么做。
葉澤暗自點頭,看來今天是真的沒來。
苦說大師已經完全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戒的身上,反而忽略了影之淚這一邊,完全信任了葉澤。
既然如此,計劃也終于該進行到下一步了。
大殿之外,戒與梅目大師并肩而立。
前方正是笑瞇瞇的苦說大師。
“所以這次任務為什么要帶著他?”梅目指著身旁的戒,滿臉都是不加掩飾的不情愿。
“這次任務你們兩個都比較擅長,所以我覺得你們一起去最合適。”苦說大師回答道。
“我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道這家伙愿不愿意。”梅目揶揄道,“和我一塊出任務的話,某人可就不能那么自由了。”
“無妨。”戒回答的很干脆。
其實這都是葉澤的建議。
苦說大師前些日子,主動和葉澤提起過戒最近的變化,葉澤也是一路順桿爬,說最近有任務的話務必讓梅目和戒一起去。
苦說大師當然十分不解,葉澤身為戒的弟子應該知道,梅目和戒從來都是不睦的。
不過葉澤也說出了自己的原因。
整個均衡也就三位首領的實力能夠管得住戒,凱南常年在外傳播均衡的指令,苦說大師需要坐鎮大本營,人選自然就只剩下了梅目。
只要梅目大師能一直盯著戒,就能讓戒不接觸到諾克薩斯人,這樣他就不會感到憤怒,也就不會讓苦說大師最近的苦心勸導付諸東流了。
最重要的是,和戒不睦的梅目大師絕對不會讓戒脫離自己的視線。
苦說大師一聽覺得非常的道理,自然而然的聽從了葉澤的建議。
就在戒和梅目離去的當天,葉澤也終于開始了自己真正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