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麗坐在演武場的邊緣,腳丫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心情十分美麗。
“嘿嘿。”
“還傻笑呢,別亂動。”
葉澤一臉的無奈,按住阿卡麗繼續給她治療。
剛剛治到一半這丫頭忽然就自閉跑了,結果這會兒胳膊還蹭蹭冒血呢。
葉澤的治愈術不太高超,恢復途中阿卡麗也是疼的齜牙咧嘴。
不過這也攔不住她說話的欲望,“葉澤。”
“怎么?”葉澤頭也沒抬,專心致志的幫她治療。
“我一定會變得更厲害。”
“當然了,還用說?”
“我要變得比所有人都厲害,然后繼承母親暗影之拳的名號!”
葉澤笑了笑,“放心,你的話一定可以…”
話沒說完,一只腳丫子已經踹了上來。
“嘶,疼疼疼,你治療就不能輕一點?”
“早知道讓別人治了,手藝真差。”
“警告你阿卡麗,給我老實點別亂動,要不然我就戳你傷口!”
“嗚嗚嗚,等我長大了肯定第一個打洗你。”
在這個時候,凱南和塔諾一同到來了。
葉澤忽然聞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立即主動打起了招呼。
塔諾沒有心思理會他,沖到阿卡麗身前一臉的心疼。
阿卡麗看著父親焦急的面龐,反而沒心沒肺伸了伸舌頭。
塔諾的治愈術確實比葉澤嫻熟得多,阿卡麗的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一旁的凱南,則正在用一種十分危險的目光盯著葉澤。
葉澤被盯得實在發毛,忍不住率先開口詢問,“凱南大師,請問找我有事嗎?”
凱南一聲冷笑,“葉澤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敢慫恿阿卡麗去戰斗,她只有六夏大!”
葉澤撓撓頭,“這事確實是我欠考慮,但她畢竟贏了。”
“這叫贏了?”凱南指了指阿卡麗的胳膊,“萬一射中的是內臟,她已經沒命你知道嗎?”
“霏不會射要害的。”葉澤十分沒底氣的嘴硬。
實際上戰斗到中途時,當他看到霏用出那一招后,也一度想阻止戰斗繼續下去。
但是看到阿卡麗戰意那么強烈,始終沒能說服自己去阻攔這場戰斗。
好在結果還算不錯。
凱南倒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我現在就要帶你去見苦說,看他會不會如何認同你這種做法?”
“阿這…”
梅目在前往苦說大師住處的路上,想著和他聊一聊近期的局勢。
關于諾克薩斯,還有頻繁動蕩的精神領域。
不知怎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葉澤那張人畜無害的臉。
這次的戰斗,讓梅目對葉澤的關注又多了一些。
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能那么快的引導出阿卡麗的天賦。
雖然只有一部分,但也稱得上一個不錯的導師。
回想起來,均衡的正式訓練葉澤也只修煉了一年而已,現在竟然真的有了些大師的風范。
戒當初也是這樣,成長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十四歲時才成為苦說大師的弟子,十六歲就成了一代大師。
甚至跟隨苦說和慎抓捕了金魔,立下大功一件。
慎的成長速度雖然也很快,但他的父親畢竟是苦說大師。
仔細一想,這師徒兩個真是一個比一個妖孽。
要更加注意一點了。
如果讓葉澤當阿卡麗的導師…
梅目立刻搖搖頭,總覺得沒什么好的預感。
一想到阿卡麗,梅目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她當然知道阿卡麗渴求關愛,但她只覺得阿卡麗還小,長大一些或許就該明白——
她是暗影之拳的孩子,她得到了超人的天賦,就必須要學會承受更多。
至于霏。
自己虧欠她的父母良多,她既是自己的衣缽傳承者,暗影之拳的位置早晚要傳給她。
必須多加磨煉,多加關心教導才是。
暗室之中。
苦說大師和戒大師相互跪坐。
二人身前的桌子上,各自擺著一盞茶,上面飄著淡雅的熱氣。
苦說大師率先端起杯子,輕輕搖晃著杯中之物。
看似隨意的開口,“此次任務如何?”
“我從不失手。”戒的語氣有些冷硬,“想說什么就直說吧,你我之間不需要彎彎繞繞的,老師。”
苦說大師品了一口香茗,微微嘆息,“收手把戒,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戒閉目沉默不語,梗著脖子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苦說大師放下自己的杯子,將戒身前的杯子舉起,遞到了戒的跟前。
戒仍然閉目,沒有要接的意思。
苦說大師放下杯子,“還有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么?”
“這不關慎的事。”戒忽然開口了,“慎一直沒有出過薩恩韭魯,他…”
“戒。”苦說大師打斷了他的話,“慎是我的兒子,我比你更懂他。”
“雖然他誤入歧途,但是我讓他明白了均衡究竟為何物,所以他已經答應我收手了。”
“你也應該學學他。”
“你說的對。”戒輕聲回答,“慎是你的兒子,可我不是。”
“你知道,我從沒有拿你當過外人,戒。”苦說大師指了指戒所佩戴的均衡吊墜,“你是我指定的下一任暮光之眼。”
“你的心中應該裝著均衡,而不是外界的無畏紛擾。”
戒沉默了許久,低下了頭,“老師,請您讓均衡投入戰爭中吧。”
“我相信一旦有了均衡的幫助,那些諾克薩斯的垃圾絕對不堪一擊!”
“在永恒面前,戰爭和死亡算什么?”聽到戒的話,苦說大師的臉上瞬間寫滿了失望。
不住的搖頭,“這終究是我的過錯,沒能讓你看清維護均衡的純粹有多重要。”
戒仍舊不肯放棄,“均衡擁有力量,但空有力量不去使用,這份力量留之何用?”
苦說大師依舊搖著頭,“均衡不關心這場戰爭。”
“我們是均衡教派,是靈界與人間的平衡。”
“守護平衡是我們的使命,除此以外的事我們無權判斷,遑論定奪生死?”
“使命純粹,絕不可玷污,不計代價。”
戒抬起了頭,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殺氣,“這些廢話我已經聽夠了,苦說大師。”
“我只知道,初生之土每時每刻都在有人死亡,那些人是一個個生命,是我們的同胞。”
“陳詞濫調不能擊敗我們的敵人!”
苦說大師仍舊不肯放棄,“戒,我們的敵人不該是人類。”
“免開尊口。”戒站直了身子,“如果均衡不肯幫我,我會自己尋找武器。”
“諾克薩斯的垃圾,我會清除殆盡,一個不留。”
戒憤然離席。
苦說推過來的那杯茶,分毫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