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荊游,速來見我。”煞極颰離開凡道村后,拿出了一張化影符,喚出了一個蒙臉修士,對他說道。
“是!師傅!”那位叫鐘荊游的修士躬身答到,然后,切斷了化影。
不久后,鐘荊游從地下遁出,他是一位結丹修士,對著煞極颰躬身道:“師傅,找我來,所為何事?”
“讓你殺一個人?”
“什么人?”
“一個凡人。”
“在哪?”
“跟我走吧。”煞極颰帶著鐘荊游,回到了凡道村。
他又路過了剛才晾衣服的那個美貌女子的家里,他停了下來,如同鬼魅一般潛入那個女子家中,只見他對著女子輕輕一點,女子就昏倒在地。
“等我逮住了林云海,路過此地時,順便也將你擄走,好好滋潤滋潤你。”煞極颰看著昏倒在地的女子,他沒有動手,而是舔了舔嘴,露出一抹邪笑,轉身出門,并將門關上。
“走吧。”煞極颰帶著鐘荊游接近了林家小院,潛伏在了半里外。
“看到那個坐在石桌上的男人了嗎?”煞極颰指著坐在林家小院里,偽裝成林云海的孫秉,對他說道。
此刻孫秉已經將全身修為收斂隱藏,除了元嬰修士能感覺到對方是隱藏了修為的高境界修士外,結丹及以下修士,都會認為他現在是一個凡人。
“看到了,四十歲左右,濃眉大眼,五官英氣,穿白色衣衫。”鐘荊游看著孫秉說道。
“不錯,殺了他。”煞極颰下令道。
雖然目標是個凡人,鐘荊游依然用了刺殺結丹修士的狀態,去刺殺孫秉。
只見他悄悄潛伏至林家小院門口,觀察了四周的環境,他作為殺手,最懼怕的是陷入到別人布置的陣法里。
此時的刺殺目標雖然是凡人,但是他師傅要殺的凡人,絕對不是普通凡人,或許,會是元嬰修士的后裔。
如果是元嬰修士后羿,那么,這個院子里,很大可能,布有陣法,他一踏入,必然會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不可進去刺殺,要將目標引出來,要將目標引出來,若是敲門的話,對方問是誰,自己不作答,那么會引發對方的懷疑和警惕,不可!
鐘荊游觀察了此地的環境,小院里的菜園種出的蔬果非常豐碩,能把蔬果打理得如此豐收之人,定然是愛吃蔬果大于肉類,而這種人,秉性大多向善,會對小動物產生同情。
鐘荊游立刻離開了林家小院,潛入了山林里,不久后,他手里出現了一只小鳥,他用一根稻草將鳥的翅膀綁住,然后捏住了鳥嘴,將鳥放到了林家小院門外,他潛伏在了一旁。
小鳥立刻發出了嘰嘰嘰的求援聲,聲音聽起來非常可憐。
“戲真多!”煞極颰看著鐘荊游這一系列動作,心里窩火得不行,他本來就是想讓鐘荊游去送死的,哪知道鐘荊游磨磨唧唧的,搞出了一大堆。
“好像是小鳥受傷了?”孫秉其實早就知道了鐘荊游在外面布置的一切,他聽到了鳥叫聲,他故意露出了驚訝之色,然后起身,向門外走去。
孫秉打開小院木門,走出門外,看到了躺在地上叫個不停的小鳥,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可憐的小鳥啊,翅膀受傷了吧,我來幫幫你吧。”孫秉彎下身子,拾起小鳥。
而鐘荊游此刻身影鬼魅出現,手里出現了一把烏黑匕首。
烏黑匕首如同黑色電芒一般,刺向孫秉的后心窩。
而匕首接觸孫秉的背部時候,刀尖立刻著火,著火后,頃刻間化成飛灰,并且火焰沿著匕首,快速燒向鐘荊游的手和身體。
“嬰火!他是元嬰修士!”鐘荊游腦子里剛閃過這個想法,他的腦子,就著火了。
不到片刻,他的身體就被焚燒成了一灘黑灰。
孫秉起身,將手里的鳥解開翅膀的束縛,然后放飛到天空,輕輕說道:“去吧,自由翱翔。”
小鳥飛走了。
孫秉回頭,踏著地上的那攤黑灰,走進了林家小院。
一陣風吹來,地上的黑灰被風吹散,孫秉關上了小院木門,又坐回了石桌旁。
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這家伙,我已經送了一個人給他了,他應該解除防備了才對,他竟然還在用黑碗保護著那個目標,有點難對付啊。”看到孫秉擊殺了鐘荊游以后,沒有什么動靜,煞極颰眉頭皺了起來。
按照他的計劃,孫秉殺了鐘荊游后,應該將黑碗打開,然后他以最快速度將黑碗里的林云海劫走的,但是,孫秉卻沒有這樣做,讓他很郁悶。
正當他在想新的計劃時候,他感覺到遠處,有一個修士快速趕來,這種飛行速度,應該是結丹修士。
“有人來了,看看再說。”煞極颰迅速潛伏了起來。
這個來人,正是從滄海宗趕回來的林語,林語停在了林家小院上空,默默的看著院子里的“林云海”。
以他多年和自己父親的相處,他看到孫秉,他就知道此人并不是自己的父親。
“我已經通知了宋悠言將我爹帶走,此人喬裝成我爹,莫非是那個殺手不成?”林語運轉起武道神目,看了看孫秉,沒看出他是誰。
不過,林語看到了對方的元嬰,以及元嬰上的六道輪回箍。
“這人是邪靈霍禮孫秉中的某人,來此做什么?我懂了,此人應該是孫秉,他與夏無漠在流云宗里是一系的,他知道夏無漠要對我爹動手,他是來保護我爹的。”林語猜出了個大概,然后,他降落下地。
“你是誰?”林語淡淡問道。
“我是殺你的人。”孫秉答曰。
白玉公子讓他平日里聽凡道村林語的命令,孫秉是有所不服的。
他可以聽白玉公子的,但是,眼前這個人,雖然是白玉公子的血脈后人,但是,他還沒有感覺到他的為人的性情,所以,他想試探一下林語,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去效忠。
“為何要殺我?”林語問。
“受人之托。”
“你被坑了。”林語微微笑道。
“為何?”孫秉疑問道。
“那個人要害你。”林語走近孫秉。
“害我?因為你是白玉公子的記名弟子嗎?”孫秉站起身來,不再隱藏自己的修為,元嬰的威壓滾滾沖向四方。
而林語自從親手殺了兩個元嬰修士,玄徹和黑蛟,之后,他自身已經不知不覺免疫了元嬰修士的威壓了。
哪怕孫秉的威壓近在咫尺,林語也不為所動,林語輕輕走到了他身前,用手拍了拍孫秉的肩膀,說:“坐下。”
孫秉聽了林語的話后,他竟然不知不覺的就坐了下去,收斂了威壓。
當林語走近他之后,孫秉竟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加速了起來,這是一種本能的恐懼,是一種老鼠被貓看了一眼的戰栗。
“怎么會這樣?我居然怕他!”孫秉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覺到非常困惑。
他作為元嬰修士,怎么可能會懼怕一個凡人?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他并不知道,林語手里已經殺過兩個元嬰了,就是林語剛才拍了拍他肩膀的那只手,曾經捏死過想要血祭凡道村的玄徹,又殺死過北妖海的黑蛟。
所以,他這只手,沾著元嬰修士的亡魂,拍在元嬰修士身上,會讓元嬰修士感覺到本能的戰栗。
“說一說,你來此真正的目的。”林語坐在了他對面的石凳上,淡淡的開口。
“是…林公子。”孫秉此刻,已經徹底被林語折服,他對林語產生的本能恐懼,讓他感覺到,此人絕對不是靠白玉公子記名弟子的身份浪得虛名的。
而且,此人面對自己這位元嬰修士,竟然毫無懼意,甚至氣勢上,還壓過元嬰修士一頭,可見,這個林公子,見過大世面,如果不是經常與宗主級別的人交流,是不可能擁有這種氣勢的。
“怪不得白玉公子讓自己聽他的命令,看來并不是因為他是白玉公子血脈后人而已,更因為這位林公子,本身就是一位天縱之才。”孫秉暗道。
孫秉是萬萬沒想到,林語可不僅是見到元嬰不卑不亢,就是見了化神修士,也是一樣無拘無束,百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