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牧童被殺后,她的左手,立刻飛出一道黑色殘影,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一樣,瞬間穿透虛空,閃刺到林語的左手上。
林語感覺到左手仿佛被什么東西刺破,一陣辣痛,他扯開袖子,只見剛才還在牧童手上的黑色蜈蚣,已經飛進了自己的手臂上。
同時,他腦海里,出現了封靈煉奴術的全書內容。
林語正在好奇的用心神查探這本書,想找出一些破解之法,忽然,腦海里出現一個聲音。
“無修道體質,直接擊殺,寄宿神魂之位。”
此聲音剛響起,林語腦海里的那本書立刻崩潰消散,而手臂里的那條黑色蜈蚣,立刻快速往林語心臟爬去。
林語此刻明白了,這條蜈蚣,嫌棄他是凡人,直接要殺掉自己,然后入主自己的眉心,從此操控自己的行動,而自己將變成行尸走肉。
蜈蚣走得很快,只需三息就可以直達林語心臟,將林語一口咬死。
林語想調動碗上的捆仙繩小印將這只蜈蚣捆起,但是,捆仙繩屬于修士攻擊,在眾生平等廟里,根本無法調動。
眼看蜈蚣就要爬到胸脯位置,林語急中生智,掐破右手食指,將血對準蜈蚣的影子一戳,食指之血滴在了蜈蚣影子上,蜈蚣立刻痛苦的掙扎起來,然后肉體慢慢的消散掉,只剩下一把銀色的骨刀,一動不動附在林語的身體里。
林語因為這滴血,又耗掉了一年的壽元,只剩八年了。
而此時,在無盡距離的高空中,熊熊燃燒的太陽最中心部位,正發生著一場無聲的鎮壓和反鎮壓之戰。
被鎮壓的是一只通體散發著閃爍金光的黑色神鳥,此鳥身如山岳一般浩大,身有三足,它為此界的太陽神鳥,三足金烏,它輕輕一揮翅,便能掀起一片火海,不過,此時,它卻被鎮壓得一動也不能動,因為,鎮壓它的是與它一樣同等級的三只神獸。
一條通體青中泛黃,背后生有兩只翅膀的巨蛇,它面目猙獰,蛇牙讓人觸目驚心,張著巨口,猩紅的蛇信子如同一道被火點燃的旗幟在隨風飄揚著,看起來兇殘恐怖,它緊緊纏住了三足金烏的三只足,此蛇,為螣蛇。
一只身體如同山岳的巨鳥,此鳥只有一只足,通體幽藍,并有紅色斑點,如同藍色的海洋里,噴發著火山,此鳥為,畢方,畢方此刻,用它唯一的一只巨爪,按住了三足金烏的脖子。
一條如同黑鐵鑄造的巨型蜈蚣,體型仿佛一條河流一樣,此巨型蜈蚣,此刻正用自己無數只巨矛一樣的爪子,緊緊的扣在三足金烏的背部。此蜈蚣名為,夜蜈。
三足金烏被三個同等體型的神獸,牢牢的鎮壓著,似乎已經被鎮壓很多年了,它已經不再掙扎,但是,螣蛇畢方和夜蜈,都不敢松手。
就在林語用血滴滅殺體內那只黑色蜈蚣的時候,已經好幾百年沒有再掙扎的三足金烏,忽然口中發出了一陣鳴叫,翅膀又撲騰了起來,扇起了一陣滔天巨火。
見到此景,畢方立刻也揮動翅膀加大力度壓制金烏,螣蛇也發出撕吼聲,將金烏纏得更緊了,夜蜈也用力用爪子扣住了金烏。
慢慢的,金烏又不再掙動了。
“剛才是怎么回事?”畢方舒了一口氣。
“是我的一個奴痕魂印被人毀掉了,所以,剛才受到了一絲損傷,本來我們三人的神魂力量和收集的奴氣,剛好可以壓制住金烏的神魂意志,剛才我出了點岔子,被金烏乘機抓住了機會,掙脫了出來,不過,好在很快被我們制服了。”夜蚣說。
“能滅得了道友的魂印,那至少,也得和我等境界相差不遠,難道,我們的計劃被人發現了?”螣蛇說。
“我們借助無數奴痕魂印,收集眾生的奴痕,來削弱金烏的抵抗意志,便于鎮壓他,此計劃非常隱秘,分布的范圍非常大,并且為了不驚動能威脅到我們的存在,我們都是讓奴痕魂印只附體低階修士的,此計劃已經進行了數百年,一直都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我覺得,此事,應該是個意外。”畢方說。
“不錯,我也覺得,可能是某個奴痕宿主,無意間闖入了一些絕地,或者是兩個高階修士搏殺時候,誤殺也不一定。”夜蜈說到。
“好,我們全力鎮壓金烏,勿要分心,如果再出這樣的狀況,再叫人調查。”
“幾位道友,魔魂已經如此殘勢,竟然還能策反各位,不知道,他給了你們多大的好處,竟然讓你們三個,一起出手偷襲我?”被鎮壓的金烏這時候開口了。
“哈哈,金烏道友,我什么好處都沒有收,你信不信?”畢方說。
“什么好處都沒收,竟然愿意背叛正道,為魔魂賣命,我是不信。”
“魔魂確實沒有給任何好處給我們,它只是告訴了我們,它的真實身份而已。”
“哼,毀道滅世的惡徒,哪怕他的身份是金仙,我也一樣要鎮殺他!”金烏憤慨的說。
“哈哈,道不同不相為謀,金烏道友,別想著鎮殺別人了,先保好你自己吧。”
“你們想靠吸取的那些眾生奴化氣息,來奴化我的意志?讓我放棄反抗,不覺得有些可笑嗎?”金烏道。
“金烏,一根稻草壓不死駱駝,但是,千年以后,總會有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的,你慢慢享受,被這些稻草壓死的過程吧。”
林語用血滅殺了黑色蜈蚣后,用軟棉葉軟化了胸口處的皮肉,將那把銀色骨刀抽了出來。
林語看到夏無莎化成的牛,依然悠然的趴在地上。
他若有所思,他能感覺,只要自己用這把蜈蚣骨頭化成銀色小刀,將牛皮剝開,就能把夏無莎解封出來。
他走近了夏無莎,在他手里的小銀刀,離夏無莎兩寸的時候,夏無莎突然扭頭,看著林語和他手里的刀,露出來擬人化的表情,忽然開口道:“不要殺我。”
“你現在可以和我交流?”
夏無莎點了點頭。
“現在呢?”林語退后了一步,問夏無莎。
夏無莎沒有理會林語,而是又把頭轉回去,變回了渾渾噩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