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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石像

  “道長,罪邢現在何處,我也不知,我的記憶缺失了很多,可能就是罪邢對我動了手腳,我現在只隱約記得我當年來到沉沙河溺入河里的短暫記憶,其他的記憶,我完全丟失了。”何春喜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苦惱。

  “你記憶丟失了?”

  “是的,我只隱約記得我名為何春喜,是個一腔正氣的少年,那天是三月初五,為了救我妹妹,獨自來沉沙河,代替我妹妹獻祭,當我走入河中后溺亡,之后成了沉沙河里的水煞,而從那刻開始,罪邢就莫名消失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它。”何春喜道。

  “你可有找到什么關于罪邢的線索?”

  “我覺得,他的去向,與我丟失的記憶有關,這些年,我發現我丟失的記憶,與西岸的幾個石頭神像有關,我覺得,罪邢用計讓我成了這里的水煞,讓我替他背負罪孽承受因果,而它自己估計是修煉有成,要漂洗身份了,于是他用了幾個神像,把我的記憶封鎖住了,然后他離開了此地。”何春喜望向河的西岸。

  林語沿著他的目光,看到河的西岸,有四個怪異的石雕神像。

  分別是蟒頭神,象頭神,狼頭神,獅頭神。

  “所以你想讓我怎么做?”林語問。

  “道長,這四個神像我無法搬動,我想請道長將這氣個神像沉入河中,我便能恢復我的記憶,知道罪邢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還請道長為我殺了罪邢。”何春喜道。

  “罪邢此人惡行累累,殺它乃匡扶人間正義,若是知曉它的所在,我肯定是要殺它的,不過,你之前所說的中品靈石…”林語道。

  “道長,那四個神像,其中有一個神像之下,就壓著一枚中品靈石,好像是為神像提供靈氣能量所用的。”何春喜道。

  林語與何春喜來到了那四個石像前面,四個石像每個都有鎮守大宅的石獅子那么大。

  林語運轉武道神目,探查了一下,發現狼頭神像下方,確實壓著一枚中品靈石。

  林語走近狼頭神像,看到了狼頭神像身后,刻著幾個醒目大字:

  不可移動神像,否則有兇煞之禍。

  “這幾個字是什么意思?”林語道。

  “道長,這幾個字應該是罪邢它刻上去嚇人的,把人嚇住沒人敢移動石像,那么就永遠沒有人可以找到它。”何春喜道。

  若是其他的恐嚇語言,哪怕是說移動石像必被狗咬,還能嚇一嚇林語,不過,兇煞之禍嘛,林語真的不怕,來一個他就秒一個,來一團,他就滅一團。

  林語開始移動石像了,石像重有千斤,不過林語從小習武,也是力大無窮。

  “道長,不可移動石像,會有不祥發生!為了清溪鎮的和平,我陳貴明就算霍了老命,也要阻止你!”

  只見河邊遠處草叢里,鉆出一個人出來,一邊扎著褲子一邊義正言辭的說道。

  “滾!”何春喜瞪了一眼那個人。

  “好的。”陳貴明立刻倒地,翻滾著離開了。

  林語:…

  林語很快,就將狼頭神像推入河里,只見神像墜河,神像的雙目立刻燃起了火光,然后冒出了一團霞光。

  這團霞光沖出河面,然后如同煙火一樣爆開,散落了無數光華,撒在了林語和何春喜身上。

  林語和何春喜,腦海里立刻出現了一副副記憶畫面。

  這是被封印何春喜的記憶,這天的記憶,是何春喜臨死前三天的記憶。

  二十年前,三月初二。

  這天,沉沙河出現了一個超大漩渦,沉沙河的漩渦提醒著清溪鎮的人們,三天后,三月初五,如果無人獻祭童男童女給水煞罪邢,那么就會水淹百里,生靈涂炭。

  清溪鎮當年的妖道,罪邢的民間使者,號稱絕命,絕命接受罪邢的號召,開始召集所有家里有孩童的家庭,抽簽決定祭河的孩童。

  很不幸,抽簽的結果,是何春喜十歲的妹妹,何春馨。

  面臨這個結果,何家也很無奈,他們無法對付法力高強的水煞,也無法改變歷來就如此的抽簽原則。

  畢竟當年其他人的孩童被獻祭的時候,他們也沒有為別人出頭。

  當晚,何家父母并沒有透露這個消息給何家兄妹,而是給何春馨做了一頓豐盛的晚宴。

  何春喜發現了異常,因為,去年,他的一個伙伴也在這一天,吃了一頓同樣豐盛的晚餐。

  那個小伙伴跟他吹噓那頓晚餐,然后,沒有幾天,就再也見不到了,后來才得知是被獻祭給水妖了。

  夜里,何春喜走到何春馨床邊,叫醒了她。

  “妹妹,你被選中了,要獻祭給河妖。”何春喜輕聲說道。

  “哥哥,我好怕,我不想死。”何春馨嚇壞了。

  “妹妹,別怕,哥哥帶你離開這里。”于是何春喜連夜帶著妹妹,逃出了何家。

  何春喜將妹妹帶到了一個古廟,讓何春馨在古廟的神像后躲著不要出去。

  然后何春喜偷偷回了家,當天的記憶就到此為止。

  林語和何春喜站在河邊,回味著這段記憶。

  “看來,每個石像,封存的是一天的記憶。”林語將地上的中品靈石收了進口袋。

  “原來我記憶中的妹妹是這個樣子的,長得跟昨天那個小女孩一模一樣,怪不得我見到那個小女孩,會如此親切。”何春喜感慨道。

  “呵呵,親切就對了。”林語笑道。

  “為什么會有長得跟我妹妹當年一模一樣的人,難道,是我妹妹的親女兒么?若是她是我妹妹的親女兒,那么,昨天那位她的娘親,難道是我妹妹?!”何春喜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非常復雜。

  “為什么?我當年對她那么好,她見到我,卻如同見到兇神惡煞?難道我成了水煞,她便不再把我當哥哥了嗎?人情真的如此淡漠嗎?”何春喜神情無比落寞。

  “何春喜,你莫要多想,或許,一切的答案,都在你丟失的記憶里,你還要不要繼續?”林語問。

  “道長,請繼續解封我的記憶,我也想知道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何春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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