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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符文貼陣

  五顆靈珠放入陣眼。

  空氣中數不清的各色光源涌了過來。

  從點點的光源匯聚成小溪,再到光河。

  慢慢地,

  分別在各個陣眼處形成一處可見的漩渦!

  祭壇上的符文亮了起來。

  一個個如小熾燈一樣,閃閃發光。

  光源越積越多。

  每個符文,每個筆畫也越來越亮。

  到最后。

  祭壇上的符文突然飛了起來。

  化作漫天的星光沖向天空。

  一層一層的。

  無數層符文井然有序地涌了上去。

  符文越升越高!

  點點閃爍。

  寧玉娘幾人看得目瞪口呆。

  恍然不知所以。

  程小小驚訝地問道:“傻子哥哥,你看看這祭壇上的字無窮無盡,沒了一層還有一層。”

  李隱當然也看得清楚。

  這時,他想得更遠。

  祭壇上符文每個字,每筆畫雖然亮在外面。

  但也在他的心里起了洪鐘大呂。

  仿佛每個符文都蘊含著無窮的道蘊。

  每一個筆畫似乎溝通了天地之橋。

  李隱福至心靈。

  喚出天殘劍。

  踩了上去,追隨著那符文升了上去。

  沒過一會兒。

  李隱便追上了第一批兀自上升的符文。

  符文群慢慢地往上升著。

  越升越高。

  但,當超過隱藏的四個峰頭時,符文好像慢了下來。

  李隱踩著飛劍往上。

  呯——

  腦袋似乎撞上一層看不見的光膜。

  那光膜有彈性,伸縮性極強。

  李隱被一個反彈差點撞落劍下。

  這時,符文越集越多。

  把方圓數百里的四座山巒全部籠罩。

  李隱踩著飛劍繞著整個光幕飛行了一圈。

  心下頓時明白。

  這一圈光膜怕就是這四個山頭的護山大陣。

  倒不知,這護山大陣如何能把外面的天都峰都包括進來。

  寧玉娘、上官冰幾人在祭壇邊俱都仰著脖子,看著詭異的一幕。

  天空中的符文越積越多,如無數的星星照耀著整個天空。

  護山大陣的內膜里早就貼滿了無數的符文。

  頓時隱藏在大陣中的四個山峰被照得纖毫畢現。

  遠處。

  天都峰,天梵禪宗。

  百數十武道盟都蜂涌而出。

  瞧著天邊泛出耀眼的光輝。

  冷中天眉頭緊皺,問道:“韓仙長,那是什么?”

  韓道沉思了一陣,道:“那好像是光幕,你看這些光幕像不像一個倒扣的碗。”

  冷中天以及其他的長老,俱都點了點頭。

  但,還是不明白。

  韓道笑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李少俠回來了。”

  “嗯?”

  韓道笑道:“他應該找到了護山大陣的陣眼了。”

  話說間。

  遠處的光幕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呯——

  光幕漲大,無限地飛升起來。

  像是被吹大的氣球一樣。

  逐漸升空。

  慢慢地,光暈從遠處漫了過來。

  不一會兒,就到了大梵禪宗武道盟的聚集之地。

  武道盟眾人這時才看得清楚。

  那一陣陣光幕,居然都是有無數的奇奇怪對的符號組成。

  每個符號都像一顆光芒四射的小太陽。

  晃得眾人眼睛生疼。

  有的人,偷偷地用劍戳了一下。

  發現居然無法沖破。

  這時,遠處一道紅影從天飛射而下。

  眨眼間到了近處。

  冷中天一看。

  那人豁然就是李隱。

  韓仙長果然說得沒錯。

  李少俠回來了。

  李隱跳下飛劍。

  天殘劍也在他跳下的瞬間歸于識海。

  武道盟眾人俱都崇拜地看著他。

  心中想著,這才是仙家神通。

  冷中天呵呵直笑地走了過來。

  “李仙長,你可回來了。”

  李隱連忙擺手,笑道:“冷長老這可不敢當啊,仙長二字不提也罷。”

  韓道在旁打趣道:“你這可是仙人神通,老道著著實實是一個假神仙。”

  李隱笑道:“都是一樣,距離成仙還早著呢,我只不過比大家先走一步。往后大家都可以有我這本事。”

  嘩——

  旁邊的眾人聽都一陣嘩然。

  “哦?此話怎講?”韓道問。

  李隱道:“陣眼已經找到了,剛才閃過去的光幕就是護山大陣。”

  眾人點點頭,畢竟剛才好多人都在偷偷試著那從自己身邊碾過的符文。

  “這一層護山大陣韌性極強,我剛才用飛劍試了一下都無法破開。”

  冷中天幾人大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李隱道:”還有就是,另外的四個山頭也已經找到,上面的某些屋舍看起來似乎還可以。但能不能觸碰還是不敢確定。“

  李隱說到這里道:“暫時這么多,我再去看看護山大陣的最終的覆蓋范圍。還有看看怎么開啟大陣出去,不然到時候我們都被關在里面出不去,那就搞笑話了。”

  “哈哈哈——”

  眾人一聽不禁莞爾。

  冷中天笑道:“那是自然,李仙長多多辛苦。”

  李隱點頭。

  再次召喚出天殘劍。

  砰——

  天殘劍浮空漲大。

  這時,寧蕓跑了出來道:“師兄,我娘呢,她們在哪兒你知道嗎?”

  李隱笑著點頭,道:“我知道,小小和上官掌門都在那。”

  寧蕓道:“那你帶我去!”

  “好!”

  李隱心頭念起。

  天殘劍降了下來,停在草地上。

  等寧蕓踩了上去。

  李隱方才開啟金光盾,護在周圍。

  然后,天殘劍沖天而起。

  消失遠處。

  夜慢慢地深了。

  天邊的朗鏡在迷朦的銀輝下顯得更加的清冷。

  庭前的那株梅花下,少女依舊倦伏著。

  宛如一朵昏迷的海棠花。

  木門輕響,一道人影提著酒葫蘆兒蹣跚地走了出來。

  望著那昏迷的女孩輕輕地嘆了嘆口氣。

  那人影豁然便是方十三的“父親”——方金冒。

  “癡兒、癡兒,你這般是為何?”

  方金冒來到那女孩身前蹲了下來。

  伸出一只枯瘦右手輕輕地搭在少女的腕脈上。

  “還好,只是傷了氣機”。

  方金冒放下那玉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塞進那少女的口里。

  “你怎得跑了回來,你師父知道你下山了嗎?

  你擔心那小兔仔干什么,這般不守禮法無法無天之徒便讓他自生自滅算了,還為他這般傷心!”

  方金冒說到這呆呆地望著夜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少女“嚶呢”一聲,便慢慢地轉醒了過來。

  “你醒了——”方金冒和藹地看著那少女輕聲地問道。

  少女望著眼前這位枯瘦如柴、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驚得大叫了起來:“你——你——是——誰?”

  “我是你的方叔叔,怎么離開了兩三年就不認識了?”

  方金冒苦笑了下,那眉骨高凸,雙頰深陷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

  “方叔叔,你——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少女抓住方金冒枯瘦的雙手,滿臉俱是擔憂之色。

  “唉——此事說來話長,對了清兒,你什么回來了,你師父知道不?”

  清兒點了點頭,道:“師父知道的,對了十三哥哥呢,方叔叔什么辦,他被劉補遺抓走了?”

  少女搖著方金冒的雙手著急地道。

  “我也沒有辦法,這只能靠他自已了,希望這回能逢兇化吉”。

  方金冒望著遠處輕輕地嘆道。

  “不行,我得去救他。”

  清兒掙扎著拾起身旁的長劍站了起來。

  “胡鬧,你知道他們去了哪里,你如何救他?”方金冒生氣地站了起來。

  “可是,可是我們總不能一點事也不做啊”

  方金冒嘆了嘆口氣道:“十三這次回來變了,變得我也不認識了,我如今也猜不透他的想法,這么些日子來他無法無天,把楊家弄得雞飛狗跳、公然吃牛不說還——”

  清兒自然知道這方家父子的關系。

  打從她有記憶起便知道二人之間從來是針鋒對夏芒。

  他們之間的關系自己是無法調和,也不想去調和。

  可方十三是自己心愛的人,此刻見他這般說法,便也忍不住輕輕道:

  “可他終歸還是你兒子,方叔叔你也不要再怪他了,你快想想辦法吧!”

  方金冒想了想道:“你去找方肥、七佛兒他們或許能知道他去了哪兒。”

  清兒聽了滿臉歡喜地叫道:“那好,我找他們去…”

  且不說清兒去找方肥、七佛兒、五佛兒幾人。

  單說那劉補遺擄了方十三出了方家,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碣村村口。

  碣村依山畔水是青溪有名的風景秀麗的山莊。

  且不說別的,單是村頭那座三丈來高的牌坊在青溪縣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牌坊中間的兩根石柱上分別繡刻著“仁者見山、智者見水”八個斗大的鑲金大字。

  龍飛鳳舞蒼勁有力,宛如兩條巨龍飛舞而下。

  劉補遺眼睛顯然極好,在這迷朦的月光下倒也看得清楚。

  望著那氣勢磅礴的兩道柳體也不禁感嘆:

  “果真是大手筆!這八個大字儼然間寫出了道家真諦,想不到這小小的碣村倒也是藏龍臥虎。”

  “我說劉補遺啊,你先把我放下來再感慨也不遲,你這么夾著我,我很難受的,再說男女授受不親——”

  方十三在他的腋子下渾身不自在。

  劉補遺一愣,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身體一陣扭捏,便哈哈大笑:“你傻了,莫非是我的針傷了你的腦子,又或是你女扮男裝?”

  方十三白了他一眼道:“我當然是男的,只是你”

  說到這兒,轉過頭來小心奕奕地問道:“你有沒有那個?”

  “哪個?”劉補遺不解地問道。

  方十三伸出右手,手指拼成刀樣作切下之勢。

  “你這是干什么?”劉補遺不解地問道。

  方十三咬了咬牙道:“我說了你可不許打我?”

  “你倒說看看。”

  “我曾經聽一個人說過,練究你這種武學,就是把你的下面給切了!”

  “你混蛋——”

  劉補遺暴喝一聲,右手一甩,方十三便如脫線的風箏被扔到兩丈開外。

  “叭撻”

  方十三被摔了個四腳朝天,全身骨頭仿佛散架了一般。

  “說了不許打我,你摔我干什么?”

  方十三揉了揉酸痛的背脊爬了起來,呲牙裂嘴地罵道。

  劉補遺冷冷地道:“這是你該說的話么?”

  方十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是你自己孤陋寡聞,這是絕情斷欲的好辦法…”

  “絕情斷欲…..”劉補遺喃喃自語著,雙眸愣神地望著蒼穹。

  方十三輕手躡腳地挪動著腳步朝村外走去。

  村頭百丈外便是一條小溪,那是從龍眼山千折百廻逶迤而下的山泉水。

  那小溪的溪水雖然常年清澈透明,但水位頗深。

  碣村人便把那小溪叫為青溪。

  小溪繞過碣村便注入浩浩蕩蕩的新安江,那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水域。

  從歙州而來的花石綱船只順流而下,經新安江、富春江抵達錢塘江、再換船北上。

  方十三心中盤算著只要能跳入水中或可逃離劉補遺的魔爪。

  然而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

  就是方十三離那青溪尚有一箭之地時,耳邊便聽見劉補遺的冷笑聲。

  “你跑得了么?”

  方十三一驚,頭也不回灑開腳丫往青溪跑去。

  劉補遺右手一抖,兩抹寒光如流星般地射了過去。

  方十三還沒有邁出兩步,雙腳便如鉛灌似的難以移動。

  叭噠。

  摔了一個狗啃泥。

  “你干嘛動不動就發針!”

  劉補遺幾個健步便來到方十三身邊,冷笑道:“你不是很能跑么?怎么不跑了?”

  劉補遺說到這里語氣慢慢地變得陰冷了起來。

  “你還是莫要耍什么花招,保不準下回這針就取你的眼珠子了”。

  方十三撇了撇嘴角,哼了一聲道:“解開我雙腳我帶你去。”

  劉補遺右手一拂,手中便多兩把銀針。

  “好了!”

  方十三看他神乎其技的擲針取針手法,不由得佩服萬分,忍不住感嘆道:“想不到這世上有你這種絕世武功!”

  “那是你見識少。”

  “哼!”方十三白了他一眼,沒聲好氣地應了一聲。

  劉補遺點了點頭道:“快走吧,時候也不早了,春雷到底放在哪里?”

  方十三指了指那黑魆魆的龍眼山道:“就在那山上,我們沿著這青溪溯流而上就是了”。

  說完便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一路無話。

  二人繞過碣村,經七都口登上了進山之路,青溪山方圓百里,是清溪最高的山脈,山上有九嶺十八峒,奇石無數地勢險要。

  方十三畢竟不是練武之人,雖是月朗星稀,但能見度極低,這小半個時辰就把他給累得氣喘吁吁。

  終于到了一個繁花似錦的草坪。

  方十三累的一屁股坐了下來仰天躺在地上。

  “到了?”

  方十三閉著眼睛,道:“早著呢,才一小半!”

  “那還不快走”劉補遺惱怒地踢了方十三一腳,這一腳雖然沒有運上內勁,但也夠方十三受了。

  方十三一骨碌爬了起來,朝前走去,邊走邊大聲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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