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道歉是種很蒼白的語言。
其中就包括傳送門開歪了傳人腦袋上這件事。
“你說這個阿爾卑斯山是誰干的呢?”
長安選擇了轉移話題,說實在,很拙劣。
“你TM。”李索長一拍桌子,隨后余光瞥到了一旁吹口哨的林鳶,順手擦了擦桌面后說道:“我要是知道我找你啊,哎等一下。”
“你怎么知道這是阿爾卑斯山的呢?”
長安的身體頓時僵硬了一下,他給了一旁的艾可一個眼神,再確認可說之后,對李索長道出了這座倒掛在日本上空的巨大雪山的來歷。
“你是說…”此時的李索長,仿佛遭受了人生的三觀洗禮一般,布滿癡色:“那是你家。”
他指向天空的山脈,艾可點點頭。
“哦。”李索長低下頭,手揉了揉臉,隨后抬起頭對著一旁的長安爽朗地笑道:“我賠不起澀谷。”
“這次不會炸。”長安咳嗽兩聲,想到他和林鳶匆忙研究的最后一個解決方案,還是留了些許余地:“至少不能炸太多。”
“你™一點也不許炸!”
李索長當時就急了,一拍桌子說道:“這要炸了那就是國際糾紛案了,你…等等。”
李索長似乎發現了什么一樣,把窗戶打開看了看窗外,隨后他扭過頭,一臉超然的說道:“這兒不是中國吧。”
長安點點頭。
“沒人認識你吧。”
長安額頭滲出些許冷汗,點點頭。
“深淵大君不怕世人的指責吧。”
一旁的林鳶瞥了一眼他,在身旁長安一頭冷汗下點點頭。
“炸吧。”李索長此刻宛如超越世俗一般,伸出一個大拇指決然笑道:“我支持你。”
“你別放棄太早啊,而且上面還有人啊,還有為什么要炸啊。”長安一擦頭上的細汗,趕緊勸阻道:“你先等一會,那可是艾可娘家,她肯定知道怎么轉移,能救肯定是要救一下的。”
“啊我不知道。”一旁的艾可愣了一下,隨后坦然的說道:“原本那只是一個穩定的鏡面空間,而鏡面空間是窮舉法也解析不了的存在,我對它幾乎是一無所知。”
頭疼。
很頭疼。
雖然長安真的想來一次一勞永逸,但想到日本人的命也是命,還是放棄了心中的最終計劃。他揉著腦袋思考著眼前的麻煩,過了一會,他索性一拍桌子,在李索長驚駭的神情下將林鳶舉起,沖著窗戶說道:“先去,先上去,上去看看,至少比在這等著它降落或是蹦極強。”
林鳶點點頭,伸出手,鼓起一口氣后嗬的一聲,一道蔚藍色的旋渦徐徐展開,等待著人們的進入。
“走吧,別看了。”長安對著一旁呆若木雞的龍王甩下頭,隨后便夾著林鳶跳入了門中。
這時李索長才反應過來這是道門,試探的觸碰了一下,然而正當他下定決心,準備躍入門中時,一個雪白色的身影突然從他身后出現,并釋放了狗突猛進。
效果拔群。
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李索長很少會激活鱗甲,所以這一擊狗突猛進直接將他撞入門中,伴隨著一陣天翻地轉,李索長趴在雪堆上,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沒辦法…嘔。”長安扶著一旁的林鳶,一臉鐵青的對李索長說道:“適配深淵的傳送門,都有這種靈魂上的顛倒感…如果第一次乘坐…嘔…或是連續乘坐,都會這樣。”
“不是…嘔。”李索長干脆趴在雪堆上,像一坨怪異的生物無比虛弱的說道:“就…離。”
他最終還是沒把離譜說完,因為那種沖擊感是絕對的,靈魂上攻擊人的不適,第一次沒有任何準備就被狗突猛進的李索長,自然承受不住這種痛。
對啊。
李索長突然抬起頭,蠟黃的臉上滿是慍怒,“剛才那個把我撞進來的人呢?人呢?出來啊!他娘的嘔…”
“哎,赫絡?”
長安看著李索長身后趴著的白色毛茸茸生物,一臉驚愕的說道:“你怎么在這呢?”
“我看你們走得急…我就怕出事,就來了。”赫絡甩了甩頭和尾巴,四個耳朵給了她奇妙的支撐感,讓她不至于像李索長一樣像個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吐。但她的臉色依然不太好,“我怕你中途關門,就一個激動沖進來了,旁邊的大叔,不好意思哦。”
“沒事,沒事。”一看到是個小姑娘,而且還挺有禮貌的,恢復了神經系統的李索長索性就不去計較了,他揮了揮手,一臉的不在意。
“蘇源她們呢?”長安將赫絡提起來,隨后對她問道:“你跟她們說了嗎?”
“沒。”赫絡搖了搖頭,銀色的耳朵被雪山的風微微吹動,“蘇源在睡覺,希卡利去地質勘測了,明天才回來,禹蒙大哥我不知道。其他,其他就沒啥了。”
“行吧。”長安有些頭疼的看向四周,白皚的雪山連綿不絕,位于其中便是滄海一粟。但長安總感覺,這個空中的山脈不知為何狹窄的令人窒息。
“她倆啥時候到?”邵云因為擁有林鳶的祝福,可以減少大部分的傳送門后遺癥,但連續進入還是有些吃不消的。所以長安就讓她倆原地等個傳送冷卻,讓艾可把她帶回來。
“我問了,艾可說還有十多分鐘。她讓咱們別動,她怕開錯門找不到咱們了。”林鳶微微偏頭,似乎在跟誰打電話一般。
“好。”長安點下頭,隨后便打量著四周的景色,不知為何,明明是皚皚白雪,和清冷的空氣,但長安就是莫名的感受到一種空幻感。
就像,一個美好到虛假的夢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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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蘿卜,小蘿卜?”
蘇源伸著懶腰,姣好的身段一覽無遺,淡粉色的睡裙上點綴著些許白色花紋,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出房門對著客廳喊道。
“咦,人呢?”良久,沒有聽到回應的蘇源皺皺眉,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四周。
蘇源感覺今天她睡的格外的香甜,以至于她破天荒的賴了床,沒有給赫絡做早飯。但按照平常來講,赫絡在她沒有在家的時候,不是自己去做點吃的,就是去隔壁家蹭頓飯,但她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怎么今天這么困呢?”蘇源突然點了一下頭,隨后立刻讓清醒過來,她有些不解的揉了揉臉頰,這種莫名的困頓讓她有些不適。
“開窗透透氣吧。”蘇源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小跳著走到窗戶旁,伸手推開窗戶,享受著窗外徐徐而來的冷風。很愜意,也很舒適。
如果沒有那座倒懸的皚皚雪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