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是長安,也不是林鳶。
艾可的目標,是邵云。
長安撓了撓頭,也不知說些什么,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更何況艾可剛經歷一次重大變故,也有可能是轉移悲傷。
“那個,邵云啊。”長安在二人身后,開口對邵云說道:“一會我和林鳶出去一趟,有什么需要買的東西么?我倆正好帶回來。”
“唔…”邵云抻了抻圍裙上的褶皺,思考了一會后說道:“啊,還真有一些我上次忘記買的,這樣吧,你們一會去超市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給你發信息。”
“哦,好的。”長安應了一聲,而后轉過頭,向著房間里等候指示的林鳶喊道:“林鳶,該走了。”
“哦,來了來了。”林鳶雙手撐了一下床沿,跳下床后踩著拖鞋一路小跑溜到長安身旁,抓著他的衣服雀躍的說道:“眷族,一會能帶我去一個地方么?”
長安聽到林鳶的話后,有些好奇的問道:“行倒是行,但是你是要去哪啊?”
“哎呀一會我帶你去就行了,先別問了。”林鳶狡黠的眨了眨,也沒多說什么。
“嗯哼。”長安聳了聳肩,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估計不是去游戲廳,就是去商場。畢竟一般來說,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就喜歡這些。
“唉,我就好這個。”
日本經典場景,天空樹。
日本經典影視展覽。
長安仰起頭,看著高達三十六米的奧特曼模型,又低下頭漠然的看著圍著模型轉來轉去的林鳶,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不是…”長安一時有些語塞,他指了指奧特曼,大腦有些混亂:“你,這特地來一趟天空樹,不是為了看高空展覽,而是為了,這個?”
“有問題嗎?”林鳶對長安的話表示不是很理解:“我召喚本體,再釋放能量后比這個塔高多了,高處展覽有什么好看的。還有這次展覽很稀有的,我特地掐著時間搶的票的。”
“好吧好吧。”長安也不反對,反正能讓林鳶找個喜歡的東西,對他而言也挺好的:“但是咋倆得約好了,我只能陪你一個小時,一會還得買菜呢。
“夠了夠了。”林鳶拉著長安排在隊尾,踮了踮腳看了眼人群,“大概還有個十多分鐘能到咱們,咱們進去后只需要十多分鐘就可以了。”
“行,可你來。”長安點了下頭,在這不算太長的隊伍里靜靜的等待。
“你搶誰的票?”長安抱著胳膊,漫不經心的說道。
“…”林鳶一時語塞,隨后她撇過頭,狠狠的白了長安一眼:“我在網絡搶的票,你怎么想的。”
“哦哦,不好意思。”長安當場表示羞愧。
“什么黑客程序?”
“淦,我掐著時間用手機軟件搶的正當途徑的票,這種問題怎么總會從你的嘴巴里問出來呀?!”
過了約莫十分鐘,林鳶興高采烈的帶著長安檢完票后,直接拽著長安的衣袖蹦跶蹦跶的走向展覽館中,時不時的向著長安介紹各個奧特曼。
“這個是銀河,腳踏陀螺奧特曼。這個是艾克斯,耳機寶寶。旁邊這個是歐布,債王。那個是捷德,宇宙大孝子。啊。澤塔,哎我跟你說,以后有時間你一定要看一下澤塔,留給他高開高走的時間不多了。”
伴隨著一大串的奧托曼名字,長安摩挲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對林鳶說道:“現在的奧托曼身上咋這么多鎧甲呢?跟我小時候看的那個叫迪迦的一點也不像呢。”
“對,迪迦。”林鳶點點頭,臉上的雀躍也逐漸平靜:“這就是我今天來的重點。”
“嗯?”長安怔了一下,迪迦這個名字在他這一輩的年輕人心中具有超乎尋常的地位,畢竟他們童年里,主要就是迪迦這個光之巨人一直霸占著電視屏幕。
林鳶拽著長安的衣袖,走到了另一個展館里,這里,全都是迪迦這一部作品的展品。
“我昨天晚上網上沖浪的時候,特意搜索了一下關于深淵生物的關鍵詞。”林鳶一邊看著四周令人眼花繚亂的展品,一邊對長安說道:
“網絡對深淵生物的記載非常多,包括文學,藝術,亦或是童謠。當然,其中我占的比例比較大一些。而且我發現,現在在網絡上刊登當年描繪我的禁書,似乎成了一個流行。”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碰巧看了一個奧托曼的作品,其中那個叫迪迦的奧特曼中,有一幕讓我特別的在意。”
話畢,長安發現林鳶的腳步停了下來,她今天要看的東西已經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銘刻著暗黑色符文的螺旋巨殼,無數令人膽寒的灰色觸手遍布在它的身旁。它的眼睛與口器,和人類截然相反。僅僅是一個模型,就讓長安不覺的抬起手,警惕的盯著前方。
“就是這個迪迦里的最終怪物,加坦杰厄。”
“這個怎么了?”長安略有不解,這個怪物他知道,畢竟當年迪迦奧特曼最后一集中,在那個光之巨人倒下后,所有守在電視機面前的孩子們不約而同的為迪迦而祈禱。而這個讓本應該將任何怪獸戰勝的奧特曼陷入絕境的怪獸,就是面前的這只加坦杰厄。
“這個,應該叫皮套。”林鳶伸出手,一道光芒從她的手心中飛出,迅速的掃了一遍加坦杰厄填充著棉絮的怪獸皮套。
“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差點把這怪獸看成我的一個老熟人。”
說道老熟人這三個字時,林鳶雙眼頓時微微瞇了一下,一道寒光從她眼中閃過:
“奈亞拉托提普”
“三外神之一?奈亞拉托提普?”長安先是想了一下,隨后抬起頭,一臉驚愕:“不會吧,應該是你看錯了吧。”
“不,一開始我也以為,是我看錯了。”林鳶打量著眼前的皮套,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但現在,我看到了電視上看不清的細節后,我就確認了。”
“這個偽裝成我的孩子加塔諾托亞,還把他拍成特攝劇的人,只有她能干得出來。”
“那個天天就會搞惡作劇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