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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請伐江東

  聯姻之事既然已然商量好,劉備將手頭公務處理完畢,又將剩下來之事向群臣一一交代之后,便帶著數十虎賁衛士,頭戴平天冠,身穿玄端,腳踩方舄,身配寶劍,坐在大輅緩緩往柴桑而行。

  諸葛亮等人唯恐江東小覷劉備,又故意有著前往江東秀肌肉之心,故而讓劉備除卻虎賁衛士沒有帶夠之外,全副武裝前往江東。

  玄端、平天冠本為天子諸王之配飾,因劉協有賜九錫之一“衣服”,故而劉備可佩戴。

  玄端,或稱元端,是先自黃帝制衣裳以來的禮服。士冠禮、士婚禮亦用之。古代祭祀時,天子﹑諸侯﹑士大夫皆服之。天子燕居時亦服之。

  玄端服為上衣下裳制,玄衣用夏布十五升,幅寬二尺二寸,每幅布皆呈正方形,端直方正,故稱“端”。

  又因玄端服無章彩紋飾,亦暗合了正直端方的內涵,所以這種服制稱為“玄端”。

  《儀禮·士冠禮》:「玄端、玄裳、黃裳、雜裳可也。」

  玄端雖然發跡很早,不過事實上漢朝四百年,用的時間并不是很長,蓋漢朝初立之時,叔孫通為劉邦所設皇袍乃是袀玄。

  玄端重新被啟用,還是在孝明帝之時,才下詔禮宮博采《周禮》、《禮記》對周代祭服重新整理,頒布了新的冕服制度,距離現在也不過百余年時間而已。

  此次劉備有著揚威之意,故而拒絕走水路入柴桑,而是由御者驅駕大輅。

  一路輿服導從,普通人望之生畏,低首避讓,伏送車隊。

  而此時路邊站著一個身高七尺有余,看上去頗為憨厚,丟在人群無法認出的男子,望著光滿道路的車隊,嘴里喃喃道:“如此漢能興焉?劉玄德可承邪?”不過最終還是沒有上前,而是搖搖頭,咧嘴一笑就徑直往東而去…

  而此時的劉玄則忙碌于,各郡縣棄殺嬰兒之事,當然劉玄分身乏術,主要只針對夷陵、夷道等荊西之地,其余地方則是大司馬府其余人。

  關羽需要督軍,手中能與關羽能搭伙的文臣少,又兼之臨江郡之地遠離江陵,故而被劉玄著重照顧。

  劉玄一到夷陵諸縣之后,首先發布公文,昭告諸縣百姓,派譴官吏挨家挨戶普查人口,重新編戶齊民,而且將大司馬府令傳遍每戶。

  不過饒是如此,依然有人頂風作案。

  既然有人不聽勸告,劉玄也毫不手軟,連殺數十溺頂風作案溺殺嬰兒者,又處罰數十余棄嬰者,這才遏止這種惡劣風氣。

  至于豪門大戶,劉玄更是不會手軟,一旦被發現棄嬰便抄家,有溺殺者,先抄家,后誅殺。

  一時間各縣怨聲載道,高門大戶全部跑到關羽面前告狀。

  可卻并沒有什么用。

  不說關羽管不了劉玄,便說他還欠劉玄人情,他就不可能回去管。

  最重要的,這件事是劉備施恩兼示威手段,關羽又非智障,怎么可能阻擋劉玄執法?

  于是乎,這些豪右高門各自想要原理荊州惡土。

  早有謀畫的劉玄,更是不懼。

  凡有想要離開荊州生活者,皆需上官府稟報,然后棄家產,即可遠離。只要上報者,哪怕最后不走,劉玄都要驅逐出境。

  劉玄當然也非管殺不管埋之人,處理這些事情之后,唯恐有些人心懷歹意,等到敵人來攻之時,聯絡敵軍叛變,是故還特意命昔日陪他一同刺殺吳直的游俠,時刻注意這些人動向。

  抄家了的豪門,房子被空下來之后,劉玄將實在無家可歸的孤兒、老人全部聚遷去暫住,等待孤兒院建好,再行搬遷。

  劉玄也非一直雷厲手段,對于沒有犯禁,而且名聲素來不錯的豪門,都一一上門拜見,其家有雋才者,則向諸郡縣首官寄去手書,予以征辟。

  經過劉玄一陣整風運動,區區月余之內,劉玄救下千余嬰兒。

  處理好一切,對關羽交代細節之后,劉玄即縱馬返回江陵。

  “真是天大喜事,可惜綱紀回來晚了!”劉玄剛回到江陵,張飛笑嘻嘻的走了過來,蒲扇大的巴掌拍在劉玄肩膀上。

  張飛有多強,有多大力氣劉玄不知道,但這大巴掌打在他身上,只感覺一陣生痛。

  “能有什么喜事?難不成還能是曹操突然死了?”劉玄心中泛起一陣狐疑,然后齜牙咧嘴便問:“是何喜事,張將軍如此高興?”

  “不久之前,孫權派遣使者,說要與主公聯姻,這不就是喜事?”張飛依舊滿心歡喜,笑盈盈道。

  “江東與主公聯姻,這的確天大喜事,難怪將軍如此歡喜,只可惜玄錯過了!”劉玄一聽孫權聯姻,也跟著非常高興。

  雖然聯姻代表不了什么,但能證明著孫權暫時清楚認知孫、劉合則兩勝,分則兩敗。

  “這還只是其一,其二則是買牛之人的都已經回來,此次買牛合計八千頭。

  其中大多皆牸,孫權還特意贈送主公一千耕牛,另外孫權幫助憲和在江東所買耕牛,也是最低之價,要不了多久,恐怕耕牛漫山遍野了!”

  張飛挺著胸膛,滿面紅光,一副好像這些任務是他完成的一般,給劉玄一一道來。

  “孫權贈送主公一千耕牛?”劉玄總感覺其中好像有什么不對勁,遂來回咀嚼著這句話。

  “然也!”

  “孫權還幫簡將軍以最低價購買耕牛?”

  “然也!”

  “然后江東使者前來說孫權欲與主公聯姻?”

  “然也!”張飛還是這句話,隨后又撓撓頭問道:“有何不對?”

  劉玄并沒有回答張飛問題,而是急忙反問:“主公何在?”

  “主公早已啟程幾近一月!可有何事?”

  劉玄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讓張飛更加疑惑不解。

  這次事情都是好事,怎么到劉玄這里,好像是禍事來臨一樣?

  “遭了,主公性命堪憂矣!”劉玄后悔不已,一拍大腿長吁短嘆,隨后抬頭問道:“長史何在?”

  “在…”

  “綱紀尋仆何事?”張飛一句話還沒說完,諸葛亮便手提衣擺,緩緩而來。

  “還請長史速速下令,命將士即刻啟程,討伐孫權!”劉玄也來不及解釋,便沒頭沒腦對諸葛亮說道。

  “這是為何?”諸葛亮也不知道劉玄發了什么病,居然如此不智,這個關鍵時刻要討伐孫權,難道忘記了兩人說的“江東可援不可討”?

  “孫權謀害主公,此事說來話長,玄無法一一述說,還請葛生速速下令!”

  劉玄雖然是綱紀,屬于劉備親信之列,但軍事太過敏感,劉玄沒有署府事之權,故而并不能調遣將士。

  諸葛亮署大司馬府事,劉備不在之事,所有軍政之事,都需要經過諸葛亮同意。

  故而在此危機時刻,劉玄也只能請求諸葛亮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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