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會因為他一首詩怎么樣,劉玄肯定是不清楚,反正除只能趴著睡,頭有點不舒服以外,一晚上還是非常安穩的。
劉玄也不想了解!
現在的他,只是隨便在棋盤上面布置棋子,至于棋子會有怎樣的想法,這并不是執棋人所關心的!
他需要的是,這些棋子,在恰當的時候,發揮最佳作用!
白仁如此、元復汲如此、甄宓同樣如此!
如果發揮不好,那就是棄子,結果如同一般陸遜!
如今身處敵營,動什么感情,太扯淡了!
有句話說的非常到位,少女誠可貴,少婦價更高,若有富婆在,二者皆可拋!而此時,甄宓就是相當于是那個富婆!
他現在只是一個,冒得感情的棋手!
一切的付出,只不過是為了換取日后的回報!
靜夜風雪壓屋檐,尺寸寒冰凍河面…
雪霽天晴,蒼穹層云散去,霧靄消退,舉目望去,但見蒼茫大地銀裝素裹,一片雪白,溫暖的陽光傾灑而下,瓦楞上積雪尺厚,屋頂被日光映照得一片明亮,閃爍著刺目的光芒。
劉玄見此大雪封天,車隊這幾日根本沒有動身,便猜測車隊一時,恐怕是不會啟程了。
不然的話,將士因該早就準備啟程,而非幾天過去,依舊寂靜一片…
劉玄從床上艱難起身,感覺感冒好像沒有那么嚴重之后,穿好衣裳,懸好佩劍往甄宓院子而去。
既然車子因為大雪車隊不能啟程,那他也就乘著這個機會,去市集買些有用的東西。
至于為什么去找甄宓,那是因為他現在全身上下,最后的一些被他藏著的錢,昨天也給了元復汲給他買了衣服。
山窮水盡之下,也只能找甄宓先借點錢,渡過眼前難關!
“貴人居處,來者止步!”
見到劉玄踏足甄宓院內,侍從立馬叫止劉玄。
劉玄不卑不亢躬身揖禮:“勞煩通稟,鄂縣劉玄,求見貴人!”
侍女們自然也認識劉玄,卻沒見過劉玄現在這幅翩翩公子的模樣,癡看一會兒道:“且在此稍待,奴去去便來!”
劉玄再施一禮:“有勞了!”
“好俊的郎君!”
“文質彬彬,翩翩公子,便是這般吧?”
“嗯,恭敬而溫文,世之佳公子不外如是!”
“也不知是何家郎君,不但如此俊朗,且不鄙夷我等出身…”
侍女們偷偷看了一眼劉玄面貌,然后各自低頭竊竊私語起來。
這也是正常情況。
曹操這位父親長得不咋滴,那曹操的后代,雖經過各個夫人加持,有所改變,但改變要說改變多少,那就不如不談。
劉玄如此俊朗不凡的模樣,又對她們做到足夠的禮貌,自然能夠讓其心生好感。
魏晉之時,顏狗多如螻蟻!
王桀因為長得難看,一直四處碰壁,哪怕有驚世才華依舊如此。
到了晉朝更嚴重,竟然堂而皇之發生,擲果盈車、看殺衛玠這種怪事。
固然漢末還到達不了魏晉,那種畸形地步,劉玄的人氣也沒有潘岳、魏階那么高。
但長得帥,哪里都吃香,這是毋庸置疑的,特別是在女性面前。
侍女走至甄宓門外,敲門通報:“貴人,鄂縣劉君前來拜訪!”
這幾日甄宓一直緊攥手中竹簡,思緒萬千,徹夜輾轉難眠,聽到劉玄拜見,布滿血絲的眉目,閃過一絲慌亂,從床上驚坐而起,手中竹簡順勢而落。
她不知道劉玄到底想要干嘛!
畢竟此時此刻,她是真不想見到劉玄!
但轉念一想,她怕劉玄干什么,便開口說道:“不見!”
“喏!”侍女得到準確答復之后,急忙回應一聲,然而離開此地,返回去給劉玄回復。
穿廊走道返回院子門口的侍女,欠身對著劉玄說道:“閣下久等了,貴人今日不見客!”
劉玄一聽就能猜到,怎么一回事。
無非是甄宓此刻羞于見人罷了!
如果平時,劉玄就會扭頭而走,絕不會在這里多待半刻。
舔狗嘛,不得好死的。
可現在他不是缺錢嘛!
那就無所謂舔一下。
至于會不會把對方舔的不開心,那劉玄可就管不著了。
火燒眉毛,先顧眼前再說。
劉玄長揖:“有勞了,勞煩再次通稟,便說若是不見,我便長立此處!”
侍女臉色頗顯為難,劉玄這話不是逼甄宓,讓她吃掛落嘛?
雖然這話是劉玄說的,可最終結果,卻是由她來傳遞,首先接受甄宓怒火的必然是她,而非劉玄。
劉玄見對方面色為難,便溫聲道:“你自這般交代便是,貴人必不會責難與你!”
侍女抬頭看了看劉玄俊俏的面龐,又見他如此和顏悅色,就咬了咬牙點頭而去。
侍女再返,既沒有替劉玄美言,也沒有給劉玄的話加料,據實奏報:“貴人,劉君說:‘如若貴人不見,他便不走’!”
一番話過后,屋里一時間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俗話說得好,最怕空氣突然寧靜!
侍女還以為甄宓正在攢壓怒氣值,嚇得全身瑟瑟發抖,心中大罵劉玄坑他,正準備著伏地請罪。
“將他請進來!”
誰知道傳來的卻是一道輕聲,侍女如蒙大赦,差點都跪倒在地磕頭致謝,于是語無倫次說道:“謝謝貴人,多謝貴人!”
侍女的話驚起甄宓內心警覺,急忙追道:“你謝什么?”
侍女這時也清醒過來,可既然甄宓問了,她也只好硬著頭皮往上頂:“奴謝貴人不殺之恩?”
“哦,那便去吧…”良久之后,甄宓悠悠的從屋內傳出一句話。
侍女急忙唯喏:“喏!”
說完便快速跑向劉玄之處,緩了一下氣之后說道:“貴人有請!”
劉玄躬身致謝:“多謝!”
說完尾隨侍女,跨步進入院中,一步一步踏足甄宓房外。
侍女將劉玄帶到之后,輕聲叫喚一聲:“貴人,劉君已至!”
“嗯,你且下去!”
“喏!”
侍女走后,甄宓也沒讓劉玄進房,兩人就隔著一道木門,陷入了沉靜之中,誰也不想先開口。
畢竟劉玄是來借錢,這種局面,多少有些顯得尷尬。
甄宓怕劉玄再說出什么不恰當的話,那自然是更不敢開口。
寧靜總會有一個率先打破,劉玄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感,不管對方對方看不看得見,屈身雙手交叉行禮:“玄想去市集買些物什,叵耐錢財為劫匪劫掠一空,而今囊中羞澀,故厚顏前來借錢…”
若不是兩人沒有身處一個室內,恐怕劉玄此刻恨不得挖個地洞,自己鉆了進去。
“就這?”
劉玄是尷尬。
甄宓則是錯愕!
她實在沒想到,劉玄居然只是找她借錢!
這點太出乎她的預料了!
她還以為…
當然這也是她不了解劉玄的緣故,不知道劉玄最喜歡的就是,天馬行空。
往往做事,這點一下,那點一下,從表面看,全是無用之功。
只有發揮作用那天,才知道,他所做的,基本上都是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