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聽到殷岳的話語自然是停手了,可他的臉色并不好看。
殷岳絕對不可能是所謂良心發現,如果真的只是良心發現的話,那余火就得做這個惡人了。
事情絕對出現了絕對的變化,讓殷岳都必須把自己的話咽下去。
“發生了什么?”余火詢問殷岳。
“水勢漲了,我們過不了河了。”這話殷岳是通過精神鎖鏈傳遞給余火的。
奔涌的流沙河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塹,擊碎了趕忙前去查看的余火的心。
這不僅僅只是過不了河的問題,極有可能要在這里全軍覆沒了!
時間不是余火的朋友,敵人的增援必然趕到。
雖然余火和殷岳兩個百強看似紙面實力極強,但根本打不出全盛期的水平。
圍點打援這種舉動不適用于恢復速度極慢的兩人,他們必須做出決斷了。
“招降這些人,依托工具鋪進行死守。”這話是殷岳說的。
陣法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徹底消滅的,只要陣眼沒有被擊碎,那么總會緩慢地復原,這也是殷岳做出判斷的依據。
借助陣法死守的話,守到退潮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可是余火提出了反對意見。
“這些人并不可靠,如果里應外合我們就危險了。”
余火考慮的還要更深一點,這些人不過是情勢所迫才投降,那只要敵人的勢力更強那自然也會背叛。
余火和殷岳的優勢在于機動性,如果被困在工具鋪那就危險了。
“那你說怎么辦?把這些人全殺了,然后繼續打游擊?”
殷岳不是沒考慮到這一點,關鍵是憑他們現有的實力并不好抵抗增援的部隊。
敵人不需要正面和他們決戰,只要輪番騷擾讓他們休息不好就可以了。
“放掉那些不靠譜的,保留靠譜的人,然后渡過赤炎河去婁山關!”
余火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方案,才會這么說的。他在自由之翼也不是單純追偶像去了,還是學到不少策略的。
殷岳半信半疑,既然跟余火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那就交給他去做吧。
在殷岳走后,余火對著房間內的眾人說,“我們可以釋放你們,但是是有條件的。”
“如果想投降,那就跟我們走。”
“如果不想投降,那最好遵守你們的約定,不要再跟我們交戰了。”
余火說的大致意思可以概括成這兩條。
可是眾人也不是傻瓜,不想投降,不就意味著還有交戰的可能性嗎?
換位思考的話,誰會留這種不穩定因素啊,肯定當場就殺了。
可是余火完全打消了眾人的顧慮,“我和殷岳等下會去工具鋪的一側,想跟我們走就一起來,不想跟我們走可以自便。”
說完,余火帶著喜兒轉身就走,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眾人。
“傻瓜,誰會跟這種人待在一起啊,死無葬身之地啊!”
看到余火遠去之后,幾個刺頭在查看了附近真的沒人后,立刻從相反的一側逃離。
還真的被他們逃掉了,余火并不是誘殺這些人,他沒有時間了。
在工具鋪的一側,余火和殷岳站在一起。
“你說會有跟我們一起走的嗎?”殷岳完全不信余火的說法。
“會有的,因為我們把他們當人看。”余火斬釘截鐵地說。
“那打個賭吧,我猜不會有三個,賭注是輸家幫贏家捶個背,你接不接?”
殷岳這話跟平常沒什么兩樣,但余火聽起來就有點異樣了。
不是什么有機會和美女親密接觸啊,是跟和喬森表白那事一結合,這味道就怪了。
“夫唱婦隨嗎?怪味糖就怪味糖吧。”當然這話余火沒說,只能暗自吐槽。
賭注就這么應下了,聰明人肯定猜到結果了。
結果自然是余火的失敗,畢竟他可是超健全男主,他想不健全那創世神就幫他健全。
“只有兩個啊,沒別人了嗎?”余火自然不知道命運在跟他作對,他覺得他還有機會贏。
不過比起余火的唉聲嘆氣,殷岳雖然賭贏了,但心里的波瀾可不比余火小。
“居然真有人為了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事賭上性命嗎?”殷岳暗中思索。
在殷岳看來,一個都沒有才應該是正常的邏輯。
他們之前還是敵人,而且還要被余火斬盡殺絕。
這樣一伙人在可以百分百逃跑的情況下,居然真的會有人跟他們一起走,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管怎么說,這只是余火的第一步,情況還遠沒有好轉。
“你說我們不死守,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渡過赤炎河,直奔婁山關!”余火胸有成竹地說。
在余火五人離開工具鋪沒大一會兒,茍循義的混合部隊就趕到了。
他們的行軍速度已經很快了,在半途遇到了潰敗的龍家烈,合兵一處后繼續前進。
之后又遇到了被釋放的潰兵,在得知敵人有意撤退的消息后,茍循義加速進軍,試圖擊余火于半渡。
茍循義原本的計劃是敵人困守工具鋪,他在通知婁山關的百夫長以及鄭北愛三面合擊,一舉消滅余火等人。
或者干脆趁著敵人渡河無力還擊,就地鎮壓。
“遲了一步嗎?”茍循義看到人去樓空的工具鋪嘆了一口氣。
“全軍聽令,敵人沒有理由退回山嶺之間,所以必然朝婁山關去了。我們要做敵人堅強的后盾,讓敵人無路可退!”
在茍循義的布置下,工具鋪重新回到了他們的控制。
而此時余火等人,正馬不停蹄地趕往婁山關。
“余火,你不會真以為我們五個人就能打下婁山關了吧。”殷岳對余火的計劃十分不放心。
“沒事,先去看看再說。”
見余火這樣轉移話題,殷岳也只能作罷。
余火遠遠地眺望著婁山關,心中一陣感慨。
婁山關不愧是有名的關隘,雖然陣法等級大致相同,但絕非區區工具鋪能比的。
沒有十七八記飛火流星級別的攻擊,絕對別想正面攻克婁山關。
“估計拿不下來哦。”余火不由得感慨。
可是余火只是感慨,殷岳聽上去就有別的意思了。
“合著我說不信,非要你看看才行啊?”當然這話殷岳沒說出口,她也沒有非要責怪余火的意思。
“殷岳,想辦法來一炮!”余火的嘴角掛著一絲壞笑。
“啊?你想干什么?”殷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雖然這個詞的意思很多,但余火不會真的有野戰的癖好吧。
余火看到殷岳小退半步的姿態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歧義,連忙解釋,“不是,我是說干婁山關一炮!”
這就更奇怪了,這比野戰還不靠譜。
要是野戰那還是可以實施的,可是攻克婁山關那是天方夜譚,殷岳又不是十強那個級別的。
“無意義的事,有必要做嗎?”殷岳有些納悶地問余火。
如果不是余火招降工具鋪守軍的舉動給了她不小的沖擊,現在她一句話都不會理余火。
“聽我給你解釋。”余火的笑容已經藏不住了。
在余火的解釋下,殷岳明白了他的意圖。
婁山關天險自然不能硬戰,但這記攻擊只是標志著他們已經來到婁山關附近了。
通過一個虛假的情報誤導敵人,這點殷岳還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制造假情報,也要有意義才行,為了制造假情報而制造假情報是沒有用的。
“我可以做,但你的目的是什么?”殷岳詢問余火。
“目的嘛,自然是掩蓋我們馬上要二打工具鋪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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