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清原鎮,葉明走了一段路,隨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紙,三兩下疊成一只紙驢。
把紙驢托在掌心輕輕一吹,紙驢搖頭晃腦,落在地上,迎風便長。
很快就變成了一頭活靈活現的驢子。
葉明翻身上了驢子,手中拿出一卷書,邊看邊前行。
他在的這個地方距離平安郡城算不上遠,兩日的路程。
所以他也并不著急,慢悠悠的走著。
走了大半日,天色漸晚,葉明取出一個燭臺,放在了毛驢頭頂,帶來幾分光亮,繼續若無其事的看書。
路過一處農田,兩三個農夫扛著鋤頭向家的方向正走去。
見到這個奇怪的書生,立刻就投來好奇的目光。
幾個農夫放緩腳步,讓那個書生走在前面,自己幾個則是在后面跟著,互相低聲議論。
明顯是對這個奇怪的書生感到了好奇。
走的了一段路前方,是個岔路口,毛驢走進了右路口。
幾個農夫見此微微變了顏色,有一個好心些的,放開嗓子喊道:“后生,那條路不能走。”
聞言,葉明一拉韁繩,目光從書卷上移開,看向了那幾個農夫,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和探究。
那個好心的農夫提醒道:“那條路,最近晚上不太平,經常有鬼怪狐媚作祟。”
“而且已經這么晚了,后生我看你還是安心找個地方先住一晚,明日繞路再走。”
聞言,葉明恍然點頭,回以微笑:“多謝這位大伯提醒,不過我輩讀書人有浩然正氣在身,何懼山林鬼魅,在下確實有急事,不便多做耽擱,告辭!”
謝過這位好心的農夫,葉明繼續趕著驢子上路。
天色逐漸晚了下來,明月高懸,仿佛撒下了幾道淡白色的輕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般霧蒙蒙的。
而在這霧蒙蒙中,一道燭光的是那般耀眼。
借著燭光在看書的書生更是顯得格外獨特。
讓人忍不住好奇。
“哎呦!”
一道婉轉悅耳,仿佛在鼻腔中發出撒嬌般的呻吟聲,伴隨著一道惹人憐惜的痛呼!
葉明目光從書上移開,看到前方幾米遠處路邊倒著一個少婦。
少婦三十多歲模樣,正是最成熟的年紀,如一顆飽滿的水蜜桃。
恰到好處的甜,卻又不會讓人發膩。
雙眸中帶著嫵媚,玲瓏有致的身軀,輕輕蹙起的眉頭惹人憐惜。
見少婦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葉明回了一個微笑。
不加理會,繼續前行。
少婦反倒是被葉明這一眼看的呆了,愣在原地。
許久,臉頰上升起兩抹緋紅。
又羞又氣,掩面遁走。
葉明騎著毛驢繼續走著,又走了沒多遠,前方是一片荒墳。
一座墳頭前,幽藍色的鬼火燃燒,加夾著蒼老的哭泣聲。
離得近了些,看清那是一個正在燒著紙錢的老人,哭唧唧。
臉上悲痛之色,悲傷的情緒似乎感染到了四周的環境,讓人也不自覺跟著流淚。
“老人家,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家?”
葉明偏頭詢問,并沒有被老人哭聲所帶來的情緒感染。
那老人哭哭啼啼,頭也不回抽泣著開口:“家中兒女不孝,逢年過節不給我來上供,我只能自己給自己燒些紙錢了!”
悲傷的語氣中帶著起了幾分陰冷,心中忍不住升起幾分莫名的恐懼,讓人一瞬間如墜冰窟。
葉明聞言卻是恍然的點了點頭:“自給自足,老人家您忙!”
說完,葉明驅趕著驢子繼續前行。
那老人見對方沒有被自己嚇到,本就哭喪著的臉更加悲傷了!
繼續前行,天色更黑了。
一朵烏云恰好飄過,遮擋住了明晃晃的月光。
天地之間都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呔!哇呀呀!此路是我開,此墳是我埋,要想從此過,留下人頭來!”
旁邊的樹林中,一個黑漆漆的壯漢猛地蹦了出來,手中拿著兩柄短斧。肆意揮舞。
這時間,烏云也終于飄過,面前攔路之人的樣貌,也展露了個清楚。
是一個身高將近兩米的壯漢,渾身漆黑,肩膀大腿上是一個個的黑色肌肉疙瘩,濃眉大眼,有些淳厚樸實。
并無那些劫匪的兇神惡煞,雖然手中握著兇兵,但也只是讓人敬畏,并沒有多少的恐懼。
葉明看著壯漢,忍不住搖頭:“麻煩借過一下!”
那壯漢聽了,連忙讓開道路。
“抱歉啊!”壯漢小聲道了一句歉。
等葉明騎著驢子走遠,壯漢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邁開步子,迅速追了上去,攔在毛驢面前,手臂一揮:“你不能走。”
“為何?”
葉明有些好奇,卻見那壯漢囁嚅了幾下,吞吞吐吐。
好似有什么難言之隱,也就不想耽誤時間了,正準備離開 這時,聽到身后有兩道腳步聲。
葉明略一側頭,卻見到是剛剛的那個少婦和老人。
這兩人與那壯漢一起,站成一排看向葉明,竟然是齊齊行禮:“這位大人,我等三人并非是有意冒犯,再三阻撓大人前行,完全是為了大人著想。”
葉明聞言好奇:“為我著想?可能說上一說?”
那三人對視,最后是那個婦人先開口了:“回稟大人,我等阻攔,無非是想救人大人一命。”
“大人不知曉,前方幾十里處,有一黑山嶺,山嶺中有一個木梟大王,無惡不作,喜食人心。”
“每到夜晚之時,都會外出,在附近狩獵,大人如果去了那邊恐怕是兇多吉少。”
少婦言辭懇切,好像都是在為對方著想。
“多謝”
葉明卻只是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然后便催促毛驢繼續向前走。
少婦口中所謂的木梟大王,他也并未太過放在心上。
見對方不聽勸阻,老人也連忙上前,哭喪著臉:“大人有所不知,那木梟大王是夜梟作亂,仗著自身修為強勁,到處劫掠,給我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壯漢撓了撓頭,也跟著插了一句:“俺大哥就是被木梟大王給吃了的。”
聽到兩人接連都如此說,葉明稍稍重視了幾分,多詢問了幾句,這才知曉了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