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神火門欺人太甚!”
萬道閣主峰,九峰峰主齊聚,分坐左右,面露怒色或是臉色陰沉。
主位之上,一個一身白色長袍的老者慈眉善目,低垂著眸子,手中拿著青花茶盞。
茶盞之中散發出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嗅到之人皆是神色一震,逐漸平靜下來。
等到九峰峰主沉默,坐在主位之上的閣主這才開口,輕輕嘆氣,夾帶著幾分憂愁:“誰又知道神火門上一代的那位太上長老竟然活到了如今!”
上百年都沒有消息,任誰都會覺得對方已經隕落。
“如今的神火門三尊元嬰,我等不可強行匹敵!”
閣主如此說著。
但九峰峰主皆是一臉憤懣:“閣主,如今已經不是我等去招惹他們了,而是他們在處處欺我萬道閣!”
金財峰峰主,一個身材肥碩的胖子,悶聲開口:“前后不過十幾日時間,神火門侵吞了我們十幾處產業,靈石直接間接損失近三萬,還有十幾個弟子被打傷,萬幸無人死亡!”
這番話說出,眾多峰主中有數人臉色變得難看。
金財峰直接負責萬道閣對外的那些生意,是萬道閣最大的修行資源來源,突然遭受如此大的損失,且不說資源的缺乏,會不會對弟子們的修煉造成什么麻煩。
僅說對方的這種行為,無異于是朝萬道閣臉上狠狠地抽了兩個巴掌。
“前段時間我們與神火門邊界處發現了一處靈礦,原本按例應當是我們平分的,可如今卻被他們給獨吞了!”
一個面容陰冷老者開口,臉色難看,他是修羅峰的峰主,負責對外征戰交涉,而他負責的這一方面中的宗門利益被侵吞,責任肯定由他擔負,自然不可能不心生惱恨。
果然,其他幾峰峰主聽到這番話,立刻起身,金財峰峰主表現的最是憤怒。
“靈礦被人搶了?修羅老頭你特么是干什么吃的?連自己家都守不好,你知道老子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為宗門賺取資源有多么不容易嗎?”
這個胖子破口大罵,陰冷老者雖然感覺面上無光,卻也沒有反駁。
因為這也確實算是他的過失。
罵了幾句,胖子雖然惱怒,但也懂得適可而止,扭頭看向閣主,驟然單膝跪地,聲音鏗鏘有力:“閣主,此事絕不能忍,否則我萬道閣的臉面就丟盡了,日后還如何立足。”
“請閣主下令,我一定將那處靈礦奪回來!”
陰冷老者也單膝跪地請命。
坐在主位之上,慈眉善目的老者有些為難。
如果他真的下令,那就會掀起戰端,魏國兩大頂級勢力交鋒,必定是腥風血雨,那可不是他想見到的。
除非神火門主動退避!
“幾位長老暫且稍等,此事事關重大,我去后山詢問兩位太上長老。”
說罷,閣主轉身離去。
只留下主廳中的一眾峰主。
“閣主太仁慈,還是這般優柔寡斷。”
幾個峰主低聲議論,又很快談起了神火門,這幾日如發瘋了一般處處打壓萬道閣,欺人太甚。
后山,穿過成片的竹林,慈眉善目的老者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院中有著幾間竹樓。
一棟竹樓之前,石桌石椅,石桌上擺放的棋盤,石椅上坐著兩個老人,你來我往,廝殺的好不痛快。
兩個老人身邊,一個青年人靜靜的站立那里,手中端著茶壺,靜靜的侍奉著。
見到走來的閣主,青年人神色微動。
閣主揮了揮手,示意青年不用多禮,自己默默地來到兩個老人身邊,看著兩個老人的棋局。
“哈哈,你輸了!”
一身黑衣的老人落下一子,忽然哈哈大笑。
那個白衣老人見此,立刻板起臉來,撿起黑衣老人剛剛落下的那個棋子扔了回去,又把自己剛剛落下的那個棋子拾了起來。
“剛剛那一子不算!”
白衣老人嘟囔著。
黑衣老人當然不干,立刻與白衣老人爭執了起來。
“怎么能不算?你怎么能夠悔棋?”
“你剛剛不是也悔棋了嗎?一人一次這才公平!”
兩人互相矯情,最終,黑衣老人退了一步,白衣老人把子下到了另一個地方。
又是盞茶功夫的廝殺!
白衣老人一子落下,哈哈大笑。
“我贏了!”
黑衣老人眉頭一豎,立刻擺手:“不算不算,剛剛那一子我不是要下在這里的…”
又是一陣啰里啰嗦的矯情。
兩人又各退一步。
來來回回十幾次,閣主終于有些看不下去了,照這個節奏,他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輕咳一聲:“兩位太上!”
“什么事?直接說!”
兩個老人頭也不抬,雙目死死盯著棋盤,真可謂是棋逢對手。
閣主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大概講述了一遍。
兩人聽完,目光首次從棋盤上離開。
露出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
“神火門那個老不死的還活著?”
黑衣老者開口,帶著幾分疑惑。
閣主連連點頭:“據說似乎已經突破到了第六重,整個魏國論實力恐怕只有那位天戰王能與其匹敵!”
天戰王,魏國皇室宗親,一位恐怖的武癡,集百家之長,是千年來魏國煉體一脈集大成者,雖然只有元嬰五重,但論戰力據說能夠橫擊七重。
白衣老者點頭:“那既然打不過,就認慫唄!”
他說的誠懇,閣主也是認真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畢竟相較于面子,宗門弟子的生命在他心中的比重還是更大上一些的。
黑衣老者卻是一臉黑線。
“我等退上一步,對方就會緊逼一步,我們退一步兩步尚可,最后又能退幾步,要我說就與對方拼了。我就不相信對方真敢與我們魚死網破。”
黑衣老者脾氣暴躁,想法也激進上一些。
閣主略微沉思,也贊同的點點頭,長老說的也有道理。
要不然便一步不退,而若是退讓一步,那邊是兩步三步,到最后也會被逼到懸崖邊上,到那個時候就真的沒有反抗余地了。
見兩位太上意見不同,閣主又左右搖擺,一直侍奉在一旁的青年終于開口了:“兩位太上,祖父,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弄清楚為什么神火門會突然對我們動手,弄清楚原因,才有對策。”
青年說話條理清晰,讓這三人都是眼前一亮。
一黑一白兩位大上看向了閣主。
慈眉善目的閣主想了想:“聽傳回來的消息,好像是神火門兩位長老和宗主死了,對方懷疑是我們和水一教聯合做的!”
“祖父,那可曾查清楚,此事是真是假,具體情況如何,又是誰做的,對方的長老和宗主又是死在了那里?”
青年連續問出許多問題。
慈眉善目的閣主嘴唇囁嚅,訕笑著,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吩咐他們去查!”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靈活的不像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
青年人無語了,這么大的事情,祖父竟然沒有安排人去調查?
頭疼的揉了揉雙邊的太陽穴,青年心中嘆氣,攤上這種祖父,他有能有什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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