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禮器和陳放兵器的地方明顯不同,放兵器的地方殺氣逼人,讓人渾身直冒冷汗,放禮器的地方卻珠光寶氣,富貴喜人。
“小子你來看!”
趙生港指向一進門放在庫房最中間最顯眼的地方的一方大鼎:“這鼎你看如何?這是后天寶物之中最極致的一個,名曰鎮山鼎,用取自天地第一山舟山山頂億萬年不動的金石鑄造,可以鎮壓氣運,又克邪祟,煉化后隨心而動,但砸出去卻如同舟山自臨,無堅不摧!怎樣?”
寧霜咽了口口水:“很不錯,再看看,再看看吧。”
趙生港暗道可惜,寶物有靈,雖是后天煉制之物但這里的很多寶物甚至要強過先天靈寶,自然頗有傲氣,我一進門給你指的就是最好的一個,你若是拿了,皆大歡喜,但是沒拿,那么你后面就是再想要也拿不到了。
他指完了寶鼎,再介紹可就隨心的多,東面介紹介紹一個榔頭,西邊說道說道那個棒槌,直到看花了眼的寧霜把整個寶庫里差不多八成的寶貝都得罪晚了之后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這種選來選去的行為有多可笑。
自以為貨比三家能拿到更好的,卻不知自己是把到手的機會又給放棄了啊!
“趙將軍!”
趙生港扭頭看著他:“怎么啦!”
“趙將軍,我不選了,你且告訴我剩下的寶物還有多少是沒介紹的?”
“怎么也得有個七八十件吧!”
“那好,且將著七八十件寶物分別在小紙條上寫上名字我來抓鬮,抓到誰就是和誰有緣就選誰!”
趙生港古怪道:“怎么不選了?”
寧霜臉上露出一副幽怨的表情:“這些寶物是不是只要介紹完不選,再想選就選不成了?對吧!”
“你猜到了?對!”
“趙將軍誤我啊!”
“這鍋我可不背!見面即是有緣,錯意即是無緣,你既然見到了寶物真容,但又沒有那種一眼過去就決定是它不再選擇的感覺,那就是你們無緣,跟我有什么關系?”
說著他掐訣念咒,剩下的那些還沒介紹過的寶物上各自飛出一個小光球被他招過來,這些小光球內分別包裹著一縷寶物的氣息,只要打開就知道是選的那件寶物,但看外表卻又都長一個樣子,想作弊絕對是不可能的。
寧霜深深是喘了幾口氣,然后閉著眼睛伸出手在這堆光球里撈摸了半天才捏著一只光球出來:“趙將軍,就這個吧!”
“不選了?”
“這些球都長一個樣子,選不選又有什么區別?”
趙生港把別的光球散去,指著這個光球道:“你真的確定選這個了?”
“確定了!”
“好!”
他施法把這個光球染上綠光,然后捏碎,就見一道綠色的光芒從他指尖飛出,落到不遠處的架子上把一件寶物染成綠色。
“是這個?你運氣倒是不錯!”
趙生港面色復雜的招手把那件寶物取來解開禁制交給寧霜,寧霜這才看清手里是個什么東西。
那是一柄晶瑩剔透的白玉犁耙,耙子桿長八有尺,想如意一樣在耙頭處微微彎曲,這弧度多一份則妖,減一分則硬,能把握的這么完美可見絕對是蔣欣打造!
這耙子頭上有九根微微彎曲的玉齒,單是齒尖便有一尺長,金紅色牙刃尖利非凡,如猛獸獠牙,耙桿上盤著一條金色長龍,耙子頭正從龍口探出,耙頭上面還有著一頭囚牛的浮雕,囚牛的雙眼處一對紅寶石上火焰飄舞,端的神異。
神耙在手,雖然他沒有學過耙法,但這耙卻能隨心而動,如同本來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好耙!真是好耙!只是這兵刃之上一般不都是刻的睚眥嗎?為什么這個是囚牛?”
“這是哪兒?”
“禮器殿啊!我懂了!”
寧霜暗自臉紅,作為禮器,怎么能用代表殺伐的睚眥?還是精通禮樂的囚牛比較好,可囚牛一般不應該是刻在樂器上面的嗎?
但他剛剛鬧了個笑話,對于這點疑問他既不敢說又不好意思問,只能轉移話題道:“敢問趙將軍,這把耙叫什么?又有何來歷?”
趙生港眼中罕見的露出一絲滄桑:“這把上寶沁心耙啊!名叫白芷,名字你要是不喜歡可以自己重新取一個,這乃是我天宮首席煉器師太上老君用很珍貴的先天五行之精精心煉制了九九八十一天,又用一條抹去自我的妖族先鋒大將囚牛的龍魂做器靈才鑄成的這把耙,威力不凡的同時妖性也不小,你拿著它只要做點小小的偽裝就很難被發現這把耙子的來歷。”
說完他畫風一轉:“說起來這把耙還是幾萬年前由我的一個好兄弟去求的老君,本來是想要送給他心儀的一個女將軍的,但那女將軍卻永遠的留在了戰場上,再沒用回來,我那好兄弟心灰意冷之下便把這耙子藏到這放置禮器的地方,因為只有在這里它才既不至于被人選走又不會經常出現在自己眼里惹人神傷,只是沒想到你會選到它,孽緣啊!希望你能好好對它,別讓寶物蒙塵。”
寧霜輕輕的撫摸著神耙,神耙有靈,微微顫抖,傳遞給他一種誓要犁盡天下妖魔的念頭!
“趙將軍!”
“怎么了?”
“敢問趙將軍妻內如何?”
“問這個作甚?哈哈!也就是你們這些沉迷肉欲的凡俗子才會在意伴侶之事,某家一心向道幾萬年的瀟灑,為何要尋個婆娘來叨擾自己的耳朵?不煩嗎?”
寧霜點點頭,輕輕的撫摸著手里的上寶沁心耙輕聲道:“是這樣嗎?”
“自然如此!”
“將軍可以做帝君的后勤官想必無論天賦、實力還是人品都是不凡,但那位名叫白芷的女將軍死后,將軍幾萬年都沒有再娶,想必…”
“她一定很可愛吧!您也一定很愛她吧!”
趙生港的語氣露出一絲慌亂:“說,說什么呢?凈瞎說!老子一心向道,什么時候看上了一個叫白芷的姑娘?你可不能誣陷好人啊!”
看著寧霜平靜的眼神,趙生港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沉默了好半天才低聲道:“我,我表現的有那么明顯嗎?你這么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兒都能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