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純等人早已想到,自家大師兄八成又在想那個靜靜了。
他們不認識也沒關系,只看大師兄的神情就可以知曉很多內情。
這幾個家伙一陣腦補,對靜靜的形象作出了諸多猜測。
想來能讓自家大師兄朝思暮想之人,也不會是什么阿貓阿狗之輩。
甚至,杜純、喬飛還想到,這個靜靜必定比四師妹更美麗,更溫柔,比小師妹更純情,更可愛。
而在陸宇和蕭恪心里,這個靜靜必然風華絕代、天賦絕倫。
否則,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如何擔得起自家大師兄的相思之情?
蕭檀和方彤只顧著黯然神傷,反倒對靜靜的存在不甚看重。
她們幾乎日夜伴著大師兄,卻依然比不過一個縹緲之人。
這也徹底激發了兩人的好勝心里,誰也不甘心就此退出。
哪怕最后一無所得,她們也不愿輕易地低頭認輸。
姜雨塵不明所以地看著幾人,心頭十分疑惑。
若是讓他知道蕭檀和方彤的想法,必然會輕笑一聲:“呵,女人!”
有這個閑工夫在這里不知所謂,還不如去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系統檢測到:宿主的師弟、師妹一致極力認為,只有靜靜才配得上自家大師兄。
被動天賦技能觸發,系統即將自動進行鎖定“靜靜”。
驀地,系統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傳入了姜雨塵的腦海之中。
“噗!”
姜雨塵頓時一驚,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眼前的這幾個家伙,竟然是在想這些無聊的問題!
合著,從自己神游天外到現在,他們一點都沒去思索。
“老二,你們幾個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姜雨塵臉色一沉,厲聲問道。
他語中的不善之意,即便是后排的六名弟子,也能夠深深地體會到。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一個個低頭不語。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這幾個家伙居然在開小差!”
姜雨塵冷哼一聲,不滿之意極為明顯。
系統雖然沒有對他發布任務,也沒有做出具體描述。
可他即使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無論這是善意還是惡意,就在自己揣測系統之時,恰好來了這么一道提示,又怎么能不讓他多想?
總不能是系統惡搞,給自己發放什么福利吧?
“福之禍兮所倚,禍之福兮所伏。”
莫名地,禍福相依這句話浮現在姜雨塵的腦海之中。
同樣,他沒來由地想到:既然系統不能反抗,那就只能自己默默地去承受。
他腦子就算是進水了,也不會冒然地去做反抗系統這種蠢事!
“大師兄,我們知錯了。”
杜純囁嚅地說著,眼神中的慌亂說明他內心極不平靜。
“大師兄,我知道錯了!”
喬飛等人見二師兄帶頭認錯,也都紛紛開口附和著。
這時候,也沒必要再死撐著了。
都已經被大師兄發現的事情,再去辯駁反而不美。
只是,他們幾人又浮現了一個疑問,莫非自家大師兄還會讀心術不成?
他們倒是曾經聽大師兄說過,佛門有一種名為“他心通”的術法,難道大師兄也懂得同樣的道術嗎?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細思之下更是惶恐不安。
畢竟,誰也不清楚自家大師兄,到底掌握著多少種秘術。
正如此前眾人每逢覺得姜雨塵已經到了極限之時,便會被自家大師兄啪啪啪打臉一般。
“說,錯在哪里!”
姜雨塵面色不善,聲音冷得像冰。
“這...”
杜純遲疑了一下,眼神分別瞄向了幾位師弟、師妹。
此時,他是多么希望有人能站出來,替他分擔這一波傷害。
眼看著大師兄怒氣沖沖的樣子,一向老成持重的杜純也開始小腿肚子發起抖來。
“大師兄,師弟不該忽視您說的那些道理,反而想了一些無稽之事。”
喬飛說完雙手抱頭,似是生怕大師兄教訓自己。
這胖子看的倒是透徹,知道大家已經認錯的情況下,坦白從寬才是最好的出路。
有所謂是:法不責眾。
尤其是當著身后門人弟子的面前,想必大師兄會給他們幾個留些面子的。
姜雨塵則是不發一言,眼神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眾人。
其余幾人聽到喬飛的話,也都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對策。
“大師兄,師弟是在懊悔自己在丹道上的不足,讓您多費心了。”
杜純吭哧別堵的說著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話。
他也是別無他法。
總不能挑破了這份默契,直白地去議論靜靜吧?
“哼哼哼哼哼。”
姜雨塵氣極而笑,面色越來越深沉。
“大師兄,小妹剛剛是在想,您到底在想些什么。”
蕭檀的臉上一片凄然之色,極為平靜地說道。
她認為有些事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多言無益。
自己或許是想多了,也不該去想。
但是如果再來一次,她依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
有時候,錯過一些機緣都并不重要,不能了解大師兄的想法才最致命!
“大師兄,我也是想靜靜。”
陸宇憨厚地笑了笑,坦言著自己的心扉。
這家伙也無愧于他的木訥之名,對此絲毫沒有隱瞞。
姜雨塵只是點了點頭,眼神無聲無息的移向了方彤和蕭恪。
“人家...人家就是有些心慌,才會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瑣事。”
方彤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后,默默地低下了頭。
她心中十分委屈,可此刻又不想表現在大師兄的眼中。
被姜雨塵冷落的這段時日,方彤已經逐漸學會了堅強。
現在好不容易又得到了大師兄的重視,指定自己學習符箓之道并加以指引,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再失去這份信任。
少女懷春總是詩。
有歡快,有感傷,有平和。
這一切都不足為外人道,只能悄悄地將之藏于心底。
方彤生怕自己又耍起小脾氣,生怕自己偷偷落淚梨花帶雨,生怕自己又讓大師兄萬分頭疼。
也許,這就是有一種不能言說吧。
她心里暗暗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