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姜雨塵三人游歷到飛盧鎮。
飛盧鎮位于太行城西南方,約莫三十余里處。
鎮子的面積不大不小,從外面看去,顯得十分古樸。
姜雨塵等人走到鎮外,一陣陣喧囂聲傳來。
鎮口處,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
在一處小小的攤位旁,有一大一小兩個幼童。
大的是一個約莫八九歲小男孩,小的是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女娃。
姜雨塵的眼神從兩個幼童身上掠過,眉頭不自然的皺了皺。
他慢步走上前去,眼神瞥了瞥攤位上的物品。
這些物品全都是凡俗之物,于他毫無半點用處。
兩個幼童見到一行三人走到自家的攤位前,忙不迭地出聲招呼著。
“大叔,你們想要些什么?”
小男孩虎頭虎腦地問道。
“呃...”
姜雨塵白玉般的面龐上,頓時一陣青氣上升。
“大叔?這特么是什么鬼?”
他心中暗暗吐槽,卻也不好因此責怪對方。
“小弟弟,小妹妹,你們的家人呢?”
姜雨塵以自認為和藹的神情,笑瞇瞇地問道。
他順手從攤位上取了一個羊角梳,也不等兩名幼童答話,便繼續問道:“大哥哥想要這個梳子,不知道價錢幾何?”
姜雨塵也是擔心冒然追問,會引起對方的提防。
果不其然,當兩名幼童聽到“家人”之時,臉上頓時閃現出一絲防備之色。
再聽到姜雨塵要買羊角梳時,這一絲戒備的神色才緩緩褪去。
“大叔,這個羊角梳不甚值錢,您看著給就是了。”
小男孩似是沒什么心機,一臉實誠地說道。
小女娃在一旁安靜的站著,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希冀之色。
“那也要你家大人出面,我才好買下來吧?要不然傳出去,好像我欺負你們兩個一樣。”
姜雨塵保持著和藹的笑容,言語中滿是試探。
“大人們都去農作了,您將費用交給我就好了。”
小男孩的態度很誠懇,絲毫看不出什么異常。
“也好。”
說完,姜雨塵讓蕭恪掏錢付賬。
小男孩和小女娃眼見做成了一筆生意,神情間洋溢著一抹笑意。
“小弟弟,小妹妹,可有興趣隨我學習修行之法?”
驀地,姜雨塵再次開口問道。
“修行?”
小男孩眼中精光爆閃,聲音急促地追問著。
小女娃見狀呆了一呆,似乎不明白小男孩這是怎么了。
“對,就是修行!能夠修煉成仙的那種。”
姜雨塵有些訝然,但還是詳細地解釋著。
他實在沒想到,眼前的小男孩居然知道什么是修行。
“你真的會傳授我們修行之法?”
小男孩一臉狐疑地盯著姜雨塵,心中有些舉棋不定。
雖說機緣難求,但是這個世道騙子也不在少數。
似姜雨塵這般裝扮的騙子雖然少見,但也不是就一個也無。
小男孩看到身旁小女娃一副懵懂的樣子,也顧不上姜雨塵的回答,先行湊到小女娃的耳邊細細解說著。
“不然呢?”
姜雨塵失聲一笑,頓覺小男孩十分有趣。
不過,最讓他在意的,卻是一旁的小女娃。
別看小女娃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卻是神光內斂,靈秀不凡。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么名字呢!”
他撫額一嘆,似乎剛想起來這個問題。
“我叫孤獨,她叫小七!”
說完,小男孩也漸漸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一旁,小女娃也用力地點了點頭。
“孤獨?小七?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名字?”
姜雨塵神色莫名,十分不解的問道。
“這跟你沒什么關系!”
小男孩毫不客氣地回答。
“呵呵,那你們兩個,可愿意隨我回太一宗修行?”
姜雨塵輕笑一聲,對小男孩的態度不為已甚。
“太一宗!可是元嬰劍修姜宗主所在的太一宗?”
小男孩張大了嘴,驚訝的追問著。
“嗯?你也知道太一宗和姜雨塵嗎?”
姜雨塵感到十分好笑,但還是很有耐心地跟小男孩交流著。
他也很疑惑,怎么兩名鄉野小娃,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哼!太一宗和姜宗主的大名,太行山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小男孩十分老成的說道。
“我還真不清楚,我們太一宗和姜雨塵宗主,何時有了這般威名。”
姜雨塵笑意盎然,十分愉悅地說道。
“你們要真是太一宗的,我們兩個自然愿意去的!”
小男孩的這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
似乎太一宗和姜雨塵在他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
一旁的小女娃再次用力地點了點頭,無聲地支持著小男孩。
“那好,我...”
姜雨塵的話還未說完,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且慢!”
話音剛落,一名黃衫女修出現在攤位前。
“嗯?”
姜雨塵臉色一冷,神情十分不悅。
“小弟弟,可愿隨我一起修行?”
黃衫女子眉宇間盡顯溫柔,撩撥著小男孩的心弦。
不過,她完全無視了姜雨塵和小女孩的態度,明顯不太正常。
“你是何人?”
姜雨塵冷聲冷語地問道。
他對黃衫女子的行為,沒有絲毫的好感。
“小弟弟?”
黃衫女子根本不搭理姜雨塵,目光所及之處,唯有小男孩一人。
“你又是誰啊?”
小男孩謹慎地問了一句,但是言語間對黃衫女子分明毫不排斥。
“我是齊國望月宗弟子,說了你也不知道的。”
黃衫女子極盡溫柔的回答著小男孩。
“望月宗?比之太一宗如何?可有元嬰劍修姜宗主這般的高人?”
小男孩連珠炮似的發問,心中疑惑甚多。
“太一宗?我可從未聽聞過。至于元嬰劍修,不過爾爾!呵呵。”
黃衫女子神情間盡是不屑之色。
小男孩似乎不敢置信一般,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大言不慚!”
姜雨塵怒色盡顯,對這黃衫女子更是厭惡至極。
“井底之蛙!可知我望月宗,乃是堂堂二流宗門?”
黃衫女子嘲諷地回了姜雨塵一句。
姜雨塵的神情不由得一滯。
他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修士,太明白二流宗門所蘊含的分量了。
小男孩清晰地從姜雨塵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震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