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杜純初步鞏固了自身金丹初期的境界。
太一宗宗門大殿內,姜雨塵召集師弟、師妹們進行議事。
“大師兄,宗門內有我和三師弟足矣。倒是您這邊,要不再帶上幾個弟子隨行?”
杜純見大師兄松了口,同意了師妹、師弟的隨行,便想安排幾個機靈的弟子跟隨其后,多少也能有一些機緣。
喬飛等人聞言,也不禁有些為之心動,一道道眼神望向了自家大師兄。
倘若能多安排一兩個門下弟子一起上路,倒也算為他們謀了一分福緣。
“嗯?”
姜雨塵心中有些不悅,只是用鼻音輕輕發聲。
“大師兄,不知此行可有目的?小妹較為認可二師兄之言,還請大師兄明鑒。”
蕭檀輕啟櫻唇,美目中閃過絲絲異彩。
“大師兄,我等附議。”
喬飛幾人互換了眼神,紛紛出言附和。
“老四,那你說說吧。若是令我不滿意的話,你這次就留在山上好了。”
姜雨塵有些不耐,語氣生硬地懟了四師妹一句。
對于師弟、師妹們這種逼宮的行為,他內心深處極為反感。
杜純等人為之一愣。
誰也沒想到,自家大師兄在這個問題上,依舊是如此的刻板。
他們幾個本以為,既然大師兄已經有所退讓,再多幾個弟子也無關緊要。
“大師兄,小妹斗膽妄言。竊以為,一路之上的瑣事,無論衣食住行,皆可交由弟子們負責。”
蕭檀蹙著娥眉,神情略顯不安。
“況且,宗門的發展離不開這些弟子,此行既有大師兄保障安全,當可帶上數人,一路上加以歷練。”
忐忑地說完這一番話后,蕭檀甚至有種心慌意亂之感。
“老四,你現在也開始教我做事了嗎?”
姜雨塵一邊說著,凌厲的眼神掃視著杜純等人。
“帶你們幾個家伙上路,我心里就已經很添堵了。怎么,還要再帶上幾個拖油瓶,嫌我不夠麻煩是嗎?”
言語間,越說越顯冰冷之感。
“你們一個個的,自己都還不成器呢,就想著為自己門人撈好處了?怎么就不想著,等你們自己成就金丹之后,帶領門人下山歷練?”
姜雨塵越說越氣憤,隱隱含著絲絲怒意。
這一席話說的杜純等人面面相覷,絲毫不敢反駁。
“大師兄,是小弟思慮不周,您就別怪罪四師妹了。”
杜純俯首認錯,懇求大師兄原諒蕭檀。
蕭檀委屈地望著自家大師兄,輕咬紅唇。
“老二,是不是覺得自己修為提升了,顧慮就少了?”
姜雨塵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大師兄,我...”
杜純頓時也陷入了兩難之境。
無論回答“是與不是”,顯然都不能讓自家大師兄滿意。
“你什么你!?就你這個修為,扔到太行山脈境內,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不思進取,總想著一些旁門左道之事!”
“還有你們幾個也一樣!老三、老四,你們兩個金丹期有眉目了?老五、老六、老七,你們三個幾時能夠進階金丹?”
“我帶著你們四個拖油瓶,就是想著讓你們出去歷練一番。你們幾個倒好,自己還沒進行歷練,就想著門人弟子了是吧?”
姜雨塵毫不留情地數落著師弟、師妹們。
這幾個家伙,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些。
當真以為,元嬰期的大修士是大白菜不成?
區區幾個煉氣期小修士的歷練,也要勞他看護,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姜雨塵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師弟、師妹。
宗門大殿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良久。
“大師兄,小弟知道錯了。”
杜純一時間羞愧難當。
“大師兄,小妹等人也知道錯了。”
蕭檀花容黯淡,香肩微微聳動著。
“嗯?”
姜雨塵的眼神瞄向了二師弟。
“大師兄,小弟等人這段時間懈怠了。一直以來,我們都是處于您的呵護之下,假借著您的威風,全然忘卻了自身的建設。”
杜純頓了頓嗓音,繼續說道:
“太一宗不只是您一個人的,也是我們大家共同創建的。小弟只想著,借這股東風將宗門發展壯大,卻忽略了宗門建設要以人為本的發展理念。”
喬飛等人面色復雜地望著二師兄。
他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每個人都有一些私心雜念罷了。
恰恰在這個時候,又被自家大師兄給點破了。
“哼!”
姜雨塵面色稍緩,凌厲的氣勢也漸漸收斂。
生氣歸生氣,他還能把這些家伙怎樣?
“只要是為了宗門好,我也不在乎你們的這點私心。想想你們自己的修行經歷,焉能不知梅花香自苦寒來?”
苦口婆心地說這許多廢話,著實讓姜雨塵不爽至極。
他又睨了一眼四師妹,輕嘆無言。
“增設宗門試煉,輔以善功制度。能者上,庸者下,就這樣吧。”
姜雨塵揮了揮衣袖,不容置疑地說道。
“是,大師兄。”
杜純領命后,欲言又止。
其余諸人有心為蕭檀開脫,但又不敢開口直言。
“老二署理宗門事務,老三去閉關修行,挑幾名精明強干的弟子進行輔助,日后也可逐漸接手宗門雜務。”
姜雨塵也不理會眾人的想法,自顧自地安排著諸般事宜。
有些事情,不是一句為宗門好,為大師兄好,就能讓他加以釋懷的。
“大師兄...四師姐她...”
方彤膽怯地望著大師兄,話語中沒有絲毫底氣。
“讓她一路上好好反省吧。”
姜雨塵淡淡地說著,將之前的不快全都揭了過去。
“謝大師兄!”
蕭檀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一抹笑意掛在嘴角,面色也不在蒼白,顯得容光煥發。
“嘻嘻,大師兄最好啦!”
方彤“嗖”地一下跳了起來,少女的青春活潑顯露無疑。
“都回去歇息吧,明日隨我下山。老二,宗門就拜托你了。”
姜雨塵看著自家小師妹的姿態,目光也漸漸柔和下來。
他又轉身沖著杜純交代了幾句,便吩咐眾人散去。
輕吁了口氣,思慮著下山后的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