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周克華在聽到鐘文澤的指示以后,不由咋舌。
當然了。
也只是咂舌而已,手上腳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腳底離合器快速踩踏,油門跟著踩踏,手上檔位快速的撥動,車子發出咆哮再度沖了出去。
“我他媽的闖死你個狗東西!”
周克華此刻也露出了狠色,嘴里更是低聲罵著方言,雙手穩穩的按住方向盤,腳下的油門踩踏到底。
“嘭!”
“嘭!”
這下的撞擊比前幾次可就猛烈的多了,黑色轎車在這兩輪的沖撞中已經徹底把控不住了。
司機心里一慌,手里打滑方向盤歪了車身直接橫了過來。
“滋啦!”
刺耳的剎車聲在公路上響徹。
司機緊緊的踩踏著剎車,車輪在地上留下黑色的剎車印,焦糊的青煙寥寥升起。
花費了好一番功夫,黑色轎車總算是在司機的操控下,橫停在了公路上。
一時間。
公路后面的轎車紛紛停了下來,造成了短暫的擁擠。
不少車主紛紛下車看了過來。
“撞!”
鐘文澤不動如山坐在后座,冷聲道:“撞他!”
“嗡!”
轎車發出一陣咆哮,再度沖撞了上去。
“嘭!”
撞擊一下,直接頂著黑色轎車在路面上快速滑行,直接沖撞到了一旁路邊的綠化帶欄桿上。
“嗡嗡嗡!”
轎車油門咆哮依舊,車頭死死的頂著黑色轎車,輪胎原地打轉青煙寥寥。
黑色轎車的車門早已經凹陷,車身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發生形變。
“別,別撞了!”
黑色轎車的車窗被搖了下來,神情慌張的李澤中出現在車窗口,模樣非常狼狽,再無之前的銳氣。
他的金絲眼鏡兒也早就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對著鐘文澤他們喊道:
“別撞了,別撞了!”
“嗡嗡!”
轎車咆哮聲依舊不止,周克華自車窗里探出個腦袋來,伸手一指:
“草泥馬的,現在知道怕了?別我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媽了個逼的,老子在給澤哥開車,你他媽的敢別我的車?!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那是李氏集團的大公子?”
“我的天啊,竟然有人敢這樣對他?”
周圍有人認出來了李澤中,一時間指著議論紛紛。
李澤中一時間無語,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周克華指著鼻子罵,臉都沒有了。
平日在媒體面前威風凜凜的他怎么有這種形象。
所以。
李澤中一時間沒有說話了。
“嗡嗡!”
周克華倒也果斷,一個倒車拉開雙方的距離,而后掛回前進檔,腳底油門壓下。
轎車一陣轟鳴,對著李澤中的黑色轎車撞了過去。
這么高的速度沖撞下去,黑色轎車肯定支撐不住,至于車內的兩個人是什么結局,那就不得而知了。
黑色轎車里 李澤中看著橫沖猛撞過來的車子,嚇得瘋狂的拉拽著車門,試圖從車里跳出去。
但是車門在剛才的撞擊中,早已經扭曲,車門開關也失效了,車門根本拉拽不開。
“澤哥!”
李澤中看著呼嘯而來不帶任何一絲停頓的轎車,扯著嗓子嘶吼到:
“對不起,我錯了,啊....”
喊到最后,他整個人由于恐懼大聲的尖叫了起來。
至于駕駛座的司機,早就在這驚嚇中,身子顫抖著,座位屁股底下濕了一片。
“吱...”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周克華踩下剎車,堪堪在黑色轎車前面停下。
這個時候,車頭距離李澤中不過幾公分的距離。
再有幾秒鐘,他人就已經沒了。
“噗嗤噗嗤。”
李澤中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看著近在咫尺的車頭,額頭的冷汗匯聚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
怕了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這幾個人,是真的狂,自己李氏集團大公子的名頭,在他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李澤中一邊喘著氣兒,目光死死的盯著正前方轎車后座坐著的鐘文澤。
“草泥馬!”
周克華探出頭來,粗鄙的沖李澤中的黑色轎車吐了一口濃痰。
濃痰拍打在車窗上,先是重重的拍擊聲,而后拉絲順著車玻璃往下流淌,惡心系數拉滿。
“李澤中,就你這樣的,夠格跟澤哥廝殺一個回合嗎?”
說完。
他隨手丟了一張燙金名片出來:“車子有問題,打電話找我,我趕時間,沒時間跟你在這里處理。”
繼而周克華一打方向盤,車子原地轉了個圈以后調整方向,對著前面繼續開了出去。
自始至終。
鐘文澤沒有跟李澤中對話一句,更是連面都沒有露。
“不錯。”
鐘文澤坐在座位上,不無贊許的沖周克華夸贊了一句:
“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靈泛了,尺度把握的很好。”
“嘿嘿。”
周克華欣然接受了鐘文澤的夸獎:“這還不是澤哥培養的好么。”
“我一會去找這片轄區交管的負責人喝喝酒,把這件事處理一下。”
“問題不大。”
鐘文澤掃了眼窗外:“李澤中不敢怎么樣的,他這種人,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多說什么。”
后方。
事故現場。
直到周克華他們驅車離開,徹底看不到以后,駕駛座的司機這才敢開口說話。
“草泥馬的,如果不是車門壞了,我肯定下去把這個死撲街痛扁一頓,扁的他老媽都不認識。”
司機此刻已經由一開始的瑟瑟發抖轉變成了囂張,說話的時候順帶著移了移屁股,遮掩自己尿褲子的事實:
“這種撲街,一點公德心都沒有,我踏馬的一定要報警拉他,讓他在監獄里面蹲個三五年。”
后座的李澤中面色難看,聽著司機的話大聲的罵了一句:
“還他媽的廢話什么,趕緊開車走啊,還嫌棄不夠丟人?”
好在這是在公路上,并沒有什么太多的人。
如果是在繁華的街道上,周圍再有個記者什么的把這一幕拍下來,那自己可就丟臉丟大了。
谷縗</span只不過。
他們還是慢了半拍。
附近巡邏的交警已經趕到,直接把他們給攔了下來。
原本還叫囂著要報警抓周克華的司機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不說話了。
自己要是跟交警說,那事后這個撲街找到自己了怎么辦。
他的目光落在了李澤中的身上,一切還是交給自己的老板來處理吧。
果不其然。
普通鐘文澤猜測的一樣,李澤中在面對交警,并不敢把自己剛才遭遇的事情給說出去。
只是說司機駕駛沒看清,一時間車子打滑失控撞在了邊上。
眼力敏銳的交警覺得自己發現了端倪,并不準備放他們兩個就這么離開。
李澤中他自然是認識,這可是一個巴結他的好機會。
“李總。”
交警對著對講機呼叫了增援,還不忘記安慰李澤中:
“你放心好了,我這就叫人在前面設卡攔截,他們跑不掉的。”
“癡線!”
李澤中心態徹底爆炸,咆哮著嘶吼了起來,粗口連連:
“我踏馬的都說了是自己撞的,你他媽的還在啰嗦什么?”
“撞壞了多少公共設施,資源,我會賠償的,你,現在給我離開。”
交警有些委屈的眨巴著眼睛,只能默默地目送他們離開。
李澤中在公路上被撞的事情,雖然沒有登上報紙啊等輿論新聞,但是在圈子里早就已經傳開了。
圈子里的人誰都知道了這么一回事。
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鐘文澤之所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毫無忌諱的對李澤中出手,完全就是因為盛世集團的事情把鐘文澤惹出火來了。
李澤中倒好,還主動去招惹他別他的車,這不是送人頭上門嘛。
其實。
李澤中一開始的想法也很簡單。
他今天剛好去機場送一個生意上的伙伴出去,誰知道從機場出來的路上,就看到了擦肩而過的鐘文澤的座駕。
原本。
盛世集團的事情在他的操手下已經支撐不住了,誰知道盛世集團卻起死回生。
自己上千萬的投資進去全都打了水漂,再加上在機場看到的盛世集團的廣告,他心里那叫一個火躁啊。
于是。
在看到鐘文澤的座駕以后,他下意識的叫司機去別他們的車,發泄發泄一下心里的怒火。
誰知道,就是這么一別,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害得自己丟人現眼,出盡了風頭。
他心里別提有多憋屈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猛然醒悟,自己跟鐘文澤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之前幾次的交手,也足以證明雙方之間的差距。
所以。
他決定,還是得借助李氏集團來對盛世集團進行制裁。
于是。
李澤中借助著這件事情,直接就找到了老豆李成功。
李成功的圈子更廣,自然也是知道了發生的撞車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豆。”
李澤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李成功,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就要繼續往下說。
“咚咚。”
李成功手指指關節在桌面上輕輕的叩了叩,語氣輕喝到: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公司里叫我李總。”
“老...是,李總!”
李澤中咬了咬牙,有些不爽的看了眼李成功,繼而推了推鼻梁上新配的金絲眼鏡兒:
“盛世集團真的太狂了,我覺得你應該出手管管了。”
“就鐘文澤撞我這件事,我覺得這已經不是什么普通事件了,是鐘文澤對咱們李家的一個輕視。”
“他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里,他簡直太猖狂了。”
李澤中開始給鐘文澤扣高帽子,在李成功面前描黑鐘文澤。
誰知道,李成功聽了以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反而是皺眉看了看李澤中。
李澤中捕捉到李成功的這個皺眉動作,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老豆什么性格他太清楚了,他這個表情,很明顯就是對自己不夠滿意啊,有意見了。
果然。
“嘖...”
李成功先是一咋舌,端起面前的咖啡杯來小口的抿了一下:
“澤中啊,我怎么忽然感覺你非常的幼稚,還不夠成熟你知道嗎?”
“我...”
李澤中下意識的就要開口給自己反駁。
但是李成功一擺手,嚇得他立刻又不敢說話了。
在李成功面前,他就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狗,根本不敢大小聲。
“你跟阿澤直接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點,但是我覺得呢,你跟他不是一個層面的人。”
李成功表情平靜的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繼續往下說到:
“這次的撞車事情,我感覺你的表現很不好,這件事發生以后,你就如同一個小孩子,在外面打架打輸了的孩子,跑到家里來告狀了。”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
面對李成功的反問,李澤中張了張嘴,到嘴的話又咽下去了,不知道要怎么反駁。
“再回到這次的事情本身。”
李成功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點了點:“之所以說你跟鐘文澤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是因為你沒有他的那個魄力。”
“他知道你是我的兒子,他不敢對你怎么樣,但是呢,你卻非常怕他,你很丟人,你被他扎破了膽。”
“你說,那你又何必去招惹他呢?還別人家的車,沒有跟他們對撞的勇氣,你去別他的車干什么?!”
“所以,以后還是少招惹他吧。”
這是李成功給出的意見,他也確實很不滿意李澤中的表現。
“可是。”
李澤中不服氣,張嘴試圖再次給自己辯解:
“我這么做,一切不都是為了公司嗎?盛世集團那么大一塊蛋糕,我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出發。”
“我招他惹他,還不是想著把盛世集團一起給吞并掉?”
說到這里。
他理所當然的看著李成功:“再說了,這件事情整個的一開始,您老人家也沒有反對,默許了對不對?”
“結果呢?”
李成功眼角瞇了瞇,就這么看著李澤中。
李澤中再度沉默。
“所以啊。”
李成功語氣平靜,淡淡的說到:“既然不是人家的對手,還跟他搞什么?這不叫知難而上,而是你自己自取其辱,懂不懂?”
頓了頓。
李成功再度說到:
“在這一點上,我覺得你弟弟澤恩就做的非常不錯,你覺得呢?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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