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莫Sir聞聲點了點頭,摸出兜里的萬寶路香煙來,給伍總警司派了一支,掃了眼前面的鐘文澤:“其實我有點好奇,為什么伍總警司您對鐘Sir這么的有信心?”
他吸了口香煙,齜牙笑道:“按理說,鐘Sir是我的部下,應該是我對他更了解才對啊。”
“伍總警司看上去對鐘Sir非常有信心的樣子。”
莫Sir是伍總警司的絕對心腹,雙方此刻的談話也非常的輕松。
“鐘Sir什么時候讓咱們失望過?”
伍總警司夾著香煙點上,吐出一口煙霧來:“你看,現在場外的這些人,把鐘Sir唏的跟狗一樣。”
“一會他們肯定會驚掉大牙的,鐘Sir總會給咱們來帶意外與驚喜,不是么?”
說到這里。
他歪頭看向莫Sir:“怎么,你對他沒有信心么?”
“我肯定是有的。”
莫Sir不要太了解鐘文澤:“鐘Sir這個人做人做事,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從來不會想出風頭然后就輕易的應承下來的。”
“嗯。”
伍總警司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表示附和:“鐘Sir的性格非常沉穩,完全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樣子,我相信他的城府。”
“咱們這些做大的,總要無條件的相信下面的人嘛,不然還怎么開展工作。”
莫Sir立刻應到。
他們這一片保持著足夠的信心,但是周圍的唏噓聲,卻一陣接著一陣,甚至愈演愈烈。
“就這種人,你們俱樂部敢說他打出了歷史最高的成績來?”
“就是,組槍都比不過一個劫匪,還敢出來打比賽?”
“垃圾俱樂部,退我們的會員費!”
“日你媽,退錢!”
那些曾經慕名鐘文澤而來的新會員,在看到鐘文澤在組槍這個環節就輸了一籌的人,一時間開始后悔給錢加入遠野俱樂部的會員了。
他們是為了一睹鐘文澤的風采而來的。
現在。
你告訴我,就這?
“嘖嘖...”
劉一元聽著周圍鋪天蓋地的唏噓聲,笑呵呵的看向鐘文澤:“鐘文澤啊鐘文澤,我該夸你做事公秉呢,還是該說你太無知呢?”
他沖周圍唏噓的人努嘴:“當著這么多人承認自己組槍比我慢,這下好了,大家都把你唏的跟狗一樣,對你的士氣那該多大的影響啊?”
“很不幸,你在開場的氣勢上,就輸給我了。”
不管什么比賽。
士氣肯定是最重要最關鍵的。
場外觀眾的唏噓,對于當事人來說,肯定會影響心態的。
“這很重要嘛?”
鐘文澤卻不為所動,抬眼掃視了周圍一圈:“你的組槍速度確實比我快,這是事實,有什么不敢承認的。”
“他們這樣唏我,也根本影響不了我的。”
他嘴角微微上揚,不屑一顧:“一群隨波逐流的人罷了,他們的意見與看法,沒有任何的參考價值,不管他們認不認可,我都在這里,這場比賽我都是要贏下來的。”
“做人嘛,最關鍵的就是要認清自己。”
鐘文澤攤了攤手,理所當然的說到:“承認別人比自己強,這很難么?
“額...”
劉一元一時間無語,盯著鐘文澤看了好幾秒,說了句:“鐘文澤,我承認,就你剛才這句話,讓我對你的印象好了幾分。”
“當然了,也僅此而已。”
他又補充到:“我該贏你,還是會贏你的。”
確實。
劉一元被鐘文澤的這份直爽與大氣所驚駭。
承認別人很強,而且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很多人都難以做到的。
光是鐘文澤這份心性,就讓劉一元對鐘文澤再度高看了幾分。
“那我求求你,可千萬不要讓著我。”
鐘文澤單手持著AK,把槍口朝上:“拿出你的全部實力來,這樣你也好輸的心服口服。”
“呵!”
劉一元冷笑一聲:“希望你能用結果贏了我,而不是靠你這張嘴。”
“開始吧!”
他聲音壓低,整個人進入狀態,手掌撫摸著手里的鋼槍,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你先打還是我先打。”
“沒所謂。”
鐘文澤再度一攤手。
“別說我劉一元不給你機會,我勸你,最好還是你先打。”
劉一元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來,姿態高傲:“如果我先打,優秀的成績會給你造成巨大的壓力,你會更難發揮的,到時候你可不單單要考驗槍技,還要承受各方面的壓力。”
他不是真的在好心提醒鐘文澤。
劉一元說的這些話,完全就是對自己有自信、足夠狂妄的表現。
“你先打吧。”
鐘文澤不為所動,往前的靶子伸了伸手:“我是東道主,自然得讓你先來。”
這下。
劉一元也不客氣,在分布在周圍的警員槍口鎖定下,往前跨步來到射擊位置,端起手里的AK步槍來,左手持槍右手拉動槍栓瞄了瞄前面的人形標靶,而后舉起自己的右手來,表示自己已經好了。
周圍。
原本還在嘲諷鐘文澤的看客們,也紛紛閉上了嘴巴。
他們的這場比賽,比的是誰的步槍壓槍能力好。
所以。
射擊過程也與平常不一樣。
這中間就只有一個評判數據標準:
誰命中靶心、子彈打中的也就越多,彈道也就越平穩,那誰的精準度就高,壓槍能力也就更好。
當然了。
這還有一個必須前提:
當手指摳下扳機后,必須一次性把一梭子子彈打完,不能停頓。
也只有這樣,才能看出誰的駕馭能力更高。
所以。
誰要是中途沒能把子彈打完,那也就注定他輸了。
“好!”
靶場主任Rick左手拿著秒表器,右手舉起小紅旗,高高抬起:“準備!”
“呼....”
劉一元深呼吸一口,重重的喘了口氣后,而后猛然端起手里的AK。
他的射擊姿勢與常人不同,槍托頂在身前側前方位,左手則是按壓著AK的前端,瞄準前方的人形標靶。
“什么啊!”
“這他媽的什么射擊姿勢?”
立刻有人在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開始!”
RICK大喊一聲,紅旗揮下。
同時按下了計時器。
計時器。
在這里只是充當著一個開槍不間斷的評判參考依據而已。
劉一元直接扣動扳機。
“噠噠噠!”
響亮的槍聲在靶場上空響起。
AK步槍自動模式下,槍口噴射著火舌,掃向前面的人形標靶,在上面留下一個個彈孔。
隨著子彈的噴出,劉一元掌控著步槍的手臂、身體,也在這巨大的后坐力下跟著抖動了起來。
槍口被他壓的很穩。
彈出的彈殼在他的側面飛舞,而后落地。
幾秒鐘后。
槍聲戛然而止。
一梭子子彈打完。
劉一元拉動槍栓然后摳下彈匣,把打空的彈匣丟在了一邊。
立刻。
有人上來把他手里的AK步槍收走,同時再度給他戴上手銬、腳鐐。
標靶上。
AK留下的彈孔,始終圍繞著紅心,前后偏差不出三公分。
“這....”
“這個人也太猛了吧?!”
“AK竟然能被他壓制的這么好,彈道也太平穩了吧!”
“這是個高手!”
周圍圍觀的看客,在劉一元打完以后,先是沉寂了幾秒鐘后,然后響起一片議論聲。
驚訝。
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為什么。
哪怕是這個時候,這群圍觀的會員中,還有人不忘記腳踩鐘文澤:“就劫匪這個成績,鐘文澤怎么可能還有機會贏他!”
“就是就是,一個差佬,玩都沒玩過AK步槍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
劉一元聽著這些捧高自己、腳踩鐘文澤的議論聲,臉上不由露出笑容來。
他也很享受這種被夸贊的感覺。
“鐘文澤。”
劉一元掃了眼前面標靶上的彈孔,嘴角微微上挑,語氣無比的自信:“我這成績,如何?”
他確實也有狂妄的資本。
這場比賽,沒有計數記分,那如何評判呢?
很簡單。
等兩個人打完以后,把兩個人的標靶成績放在一起一對比,根據標靶上的彈孔,誰輸誰贏,一目了然,也做不了假。
“還不錯。”
鐘文澤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說到:“你這個成績,確實已經超越了許多人的存在了。”
“只是不錯?”
劉一元輕哼一聲,并不滿意鐘文澤的這個評價,隨即伸手示意鐘文澤上前:“該你了。”
“嗯。”
鐘文澤叼著香煙走上前去,進入指定射擊位置。
“香煙給我吧。”
RICK出言提醒到:“打完了我再還給你。”
“不用。”
鐘文澤婉拒。
“預備!”
RICK倒也不廢話,再度抬手舉起小紅旗。
鐘文澤隨即端起AK置于身前,槍托頂著肩膀前,左手把持著步槍的槍托,瞇眼瞄準前面的標靶紅心。
“鐘文澤。”
劉一元忽然提氣大聲的說到:“AK就不是這么打的!”
“一次性要把子彈全部打完,你用手托著步槍,越到后面,你越壓不住,這玩意掃射跟點射,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得用手按住,而不是托住!”
“這也是最簡單最有效的射擊方式,操控起來比拖著步槍掃射簡單多了,只有手臂力量足夠,就能壓的住它,。”
“用手托著?”
“等著去天上找子彈吧!”
隨著劉一元一連串的話出口。
立刻。
那些圍觀的會員們忽然恍然大悟。
難怪劉一元的射擊姿勢會如此的怪異,原來是這個道理。
“說的太對了!”
“我愿稱你為槍神!”
“對AK有著自己獨特的理解,太棒了!”
他們沒有打過步槍,在見識到了劉一元的壓槍本事以后,瞬間就把劉一元的話當做了標準答案。
“都閉嘴,不要影響選手射擊!”
RICK不滿的大聲呵斥了一句:“誰在多嘴,直接給我滾蛋!”
“靠,搞什么啊!”
“這明顯的在偏袒鐘文澤嘛。”
有人不開心了。
“得用手按住槍,而不是托住?”
鐘文澤也不搭理這些人,扭頭看向劉一元:“你在教我玩槍啊?”
“是!”
劉一元底氣十足的點頭應到:“這是經驗!”
“是么?”
鐘文澤嘴角微微上挑,而后轉回頭去,瞄準標靶,然后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一時間。
場上再度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期待著鐘文澤的表現。
“你覺得....”
伍總警司瞇眼看著鐘文澤持槍的背影:“阿澤會打出什么樣的成績來?”
“嗯...”
莫Sir頓了一下,說到:“應該差不多吧。”
在看到劉一元的結果后,莫Sir心里難免生出了幾分擔憂來。
他也是這個時候才了解到,原來這個劉一元的實力有這么恐怖。
眾目睽睽之下。
鐘文澤把了把手里的步槍,反而是再度回頭,看向劉一元,就這么咬著香煙煙蒂、笑呵呵的看著他,一口皓白的牙齒有些顯眼。
劉一元同樣也在看著鐘文澤。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
“呵!”
鐘文澤笑了一聲,轉頭回去。
“開始!”
RICK壓下紅旗,同步掐下秒表。
也這個時候。
鐘文澤手指搭在扳機上,原本托著步槍前端的左手,忽然收了回來,只用右手掌控著步槍,槍托頂著肩膀固定。
單手持槍!
“什么?!”
“他在干什么!”
“單手把持一把步槍?!掃射?!”
單手拿著步槍,掃射?!
怎么可能掌控的了。
這不是個癡線,就是個瘋子。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那些離著鐘文澤比較近的人,第一時間往觀戰區的出口跑去,生怕步槍失控后子彈掃射到自己身上。
“單手持槍么?”
劉一元看著鐘文澤的這個舉動,嘴里喃喃,又回想起剛才鐘文澤回頭看著自己的那個眼神,他解讀出來的是自信。
只不過。
現在看來。
鐘文澤那不是自信,而是天真、愚昧。
愚昧不堪!
”呵!“
劉一元冷笑一聲,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鐘文澤輸了。
單手掌控AK掃射,絕無可能!
不止是他。
看臺上。
原本做著的伍總警司跟莫Sir兩人,在看到鐘文澤單手持槍后,下意識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伍總警司脫口而出:“阿澤想干什么?!”
“唉!”
莫Sir一拍手掌,嘆息道:“年輕人,到底是喜歡斗狠啊!”
以他這么多年的從警經歷來說,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單手掌控一把步槍完成掃射。
就算完成了掃準度肯定也沒有了。
下一秒。
鐘文澤搭在扳機上的手指,終于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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