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額財產解釋不了來源。
身位廉署公職人員,上班時間被鏡頭抓拍到在床上跟大洋馬深入交流。
在這個架勢下,張成池非常明白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么,有這群媒體在,耶穌都挽救不了自己。
“鐘文澤!”
張主任惡狠狠的瞪著鐘文澤高大的背影,咬牙大聲咆哮著:
“我不服,我不服!”
“哦?”
鐘文澤聞言停下了腳步來,卻并沒有轉身過來,看也不看張成池:
“你不服?你為什么不服?”
“你他媽的就是一條狗,你玩跟老子玩陰的,設套讓我往里面鉆。”
張成池破罐子破摔,棱著眼珠子低吼道:“有本事你放了我,咱們光明正大玩一次。”
一旁的亞洲電視臺的記者聽到這里,一個個都非常識趣的把手里的鏡頭給關掉了。
“光明正大的玩一次?”
鐘文澤被他的這句話給逗笑了,忍不住揶揄到:“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依舊還是個撲街。”
“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回合你就被殺下馬了,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死的更慘。”
“鐘文澤!”
張成池重重的喘著粗氣,漲紅的臉咆哮道:“你會死的很難看的,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你就等著面臨的瘋狂報復吧。”
“呵呵。”
鐘文澤淡淡一笑,昂首大跨步往外面走去,他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
“你以為我抓到你的雞就是我預期了?你張成池只是第一道開胃菜而已。”
“接下來,才是拉開帷幕的時候,你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
鐘文澤人已經離開,但是那嘹亮的聲音卻響徹在酒店房間里,久久不得散去。
張成池瞪大著眼,聽著鐘文澤這豪言壯志的話,就連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這個鐘文澤...要宛如天神下凡,大殺四方?!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鐘文澤,還沒有這個翻天覆地的本事。
港島現在還是鬼佬負責,廉署的成立當初更是專門為鬼佬服務的。
他鐘文澤也僅僅只是拉攏了一個小小的首席調查主任為他做事,就想繼續往下翻?
太可笑了。
他鐘文澤也太異想天開了。
回去的路上。
張成池被專員一左一右夾持在轎車后座,他抬頭看著前面副駕駛的李國生:
“李主任,有些事情你想好了沒有?你真的要跟鐘文澤那個撲街貨打在一起?”
“張主任。”
李主任頭也不回,語氣故作矯正:“不好意思,很快你就不是主任了。”
他的聲音也變得威嚴了幾分:“張成池,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你現在所說的一切,都可能成為呈堂證供的。”
“李國生!”
張成池紅著眼,身子往前探了探,立刻就被專員給拽了回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要針對你!”
“你跟鐘文澤這么做,就是在打處長的臉,你這么做是在把你自己給推向絕路!”
“你確定,把我抓回廉署,能真的達到你的目的?你也太小看鬼佬他們了。”
“你繞過他們直接就來抓我,你這是在挑釁,對鬼佬權威赤裸裸的挑釁!”
“你會完蛋的!”
張成池的語速很快,一股腦的把想說的話全部都吼出來了:
“你現在放了我,你還有回頭路,鬼佬要針對的只是鐘文澤那條瘋狗而已。”
“呵呵。”
李主任轉身過來看了張成池一眼,眼神冷淡:“你幫鬼佬搞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回頭路?”
“如果不是鐘Sir,我現在已經撲街了,我做人還不夠低調了?我他媽的就三個月就能退休了。”
他的表情轉而變得激動起來,伸出三個手指頭來:“三個月,就他媽的三個月時間,鬼佬都不放過我,給他們做狗就只有死路一條。”
說到這里。
李主任長出了一口氣,笑道:“既然他們不放過我,那我就跟鐘Sir一起,漂漂亮亮的干完最后這三個月。”
“你瘋了!”
張成池聲音無比尖銳,咆哮到:“跟鬼佬作對,你有幾個腦袋啊?”
“鬼佬就是這里的天,你們想翻天?沒可能的!你清醒一點啊,不要被鐘文澤蠱惑。”
“鐘Sir都沒怎么勸說我,我就幫他做事了,你信不信?”
李主任的眼神中帶著光,無比的明亮:“鐘Sir跟我說,有些事情既然你躲都躲不掉,那不如直面它。”
“你的忍讓如果換來的是變本加厲,那就站起來,打它,把它打趴下,把它打到怕!”
“一次性就草翻它!”
李主任咧嘴笑了起來,一攤手:“你看,就比如現在,你就怕了,你怕我了啊,哈哈哈...”
“瘋子,一群瘋子!”
張成池氣呼呼的咬牙罵了一句:“回到廉署,你就等著鬼佬怎么收拾你吧。”
“廉署?”
李主任嘴角上挑,露出不屑的表情來,伸手指了指車窗外路邊的路牌:“你好好看看,這條路是回廉署的么?”
“啊?”
張成池猛地愣了一下。
“這是回西貢警署的路。”
李主任冷哼一聲:“你還在指望著鬼佬能幫你呢?”
“伍總警司、關文總警司特地向警務處的助理處長提出了申請,經由高級助理處長批準同意。”
“特任命ICAC首席調查主任我李國生,聯合西貢警署見習督察鐘文澤進行牽頭,開始一場自內部開始的掃除貪污腐敗行動。”
“此次行動,特地與亞洲電視臺合作,進行全程的跟蹤記錄,掃貪行動會通過亞洲電視臺通報給港島市民的。”
“臨時掃貪行動辦事處就設置在西貢警署,回廉署?你再想什么呢?上頭這是有意的在規避呢!”
“不...不可能!”
張成池只感覺喉嚨干澀,想說話卻說不出來:“ICAC是完全獨立的執行機構,哪怕是助理處長都沒法去干涉它們的。”
“癡線!”
李主任不屑撇嘴,宛如看白癡一般看著張成池:“你還沒有看出來?”
他伸手指了指頭頂:“這天,要變。”
“廉署或者警務處里面,肯定有人要倒霉的,而你張成池,只不過是最外圍的馬仔而已。”
“抓你,只是一個開頭序幕,好戲還在后頭呢。”
“不可能!”
張成池搖晃著腦袋,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沒可能的,一哥不會答應的。”
“傻佬!”
李主任冷笑一聲,甩手丟出一張報紙來:“三個月前,前高級助理鬼佬處長撲街了,一個月前,新任莊SACP上位,他是正兒八經的華人啊。”
“前高級助理處長怎么撲街的?貪污受賄啊,這件事弄的內部生出了很大的分歧,一哥再怎么樣?他在面對內部這么大的壓力下,也只能妥協。”
“莊Sir就是這個時候上來的,他是華人,你再用腦子好好想一想,為什么伍Sir、關Sir現在跟寶利總警司說話那么硬氣?”
說到這里。
李主任也喪失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了:“我發現你一點政治觀察力都沒有,天天給鬼佬當狗當傻了吧?”
頓了頓。
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是說,你跪的太久了,脊梁骨已經軟了,再也站不起來了?”
張成池嘴唇蠕動,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低下了頭顱沒有再說話。
很快。
車子就回到了西貢警署。
張成池被專員帶進了審訊室里,這是一間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審訊室。
這是根據鐘文澤的建議,最新弄出來的一個審訊室。
審訊室里面顯得非常非常的簡陋,就只有兩張凳子,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東西。
頭頂上。
是一整塊白色透明吊頂,里面散發著白色的光源。
再看四周的墻壁。
墻壁并不是直上直下的垂直面,而是很多不規則的圓形態。
墻壁也并不是白色基調了,而是黑白條紋色彩的,再加上那不規則的圓形墻壁,視線一旦看著墻壁,整個人就感覺頭暈目眩了。
“進去吧。”
專員把張成池推了進去,然后把隔音門一關,房間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無比寂靜。
“就這?”
張成池冷笑一聲,拽過凳子就坐了下來。
雖然他也不懂這別具一格的審訊室是什么情況,但是他知道鐘文澤這是想熬他。
他不急。
可是。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待在里面的張成池有點心慌了。
搜了身的他身上沒有任何計時的東西,墻上也沒有任何計時參考物。
最惡心的是,整個房間除了他自己,再也聽不到任何一點的聲音。
再就是這花里胡哨的墻壁了,只要眼睛一看上去整個人就開始頭暈目眩。
時間再往后推移。
張成池待不住了,他發現這個審訊室有貓膩,人待在里面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在張成池感覺快要崩潰的時候,門開了,進來兩個專員把他帶了出去。
帶出去,卻并沒有進行接下來的審訊環節,而是帶著他在好幾個審訊外溜達了一圈。
這幾個審訊室里,都坐著從北區警署帶來調查的人,上到督察、下到警員都有。
一開始。
張成池不以為然,但是隨著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他慌了。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鐘文澤真的瘋了,真的在一鍋端,瘋狂的掃貪。
專員帶著張成池溜達了一圈以后,再度把他送回了那個奇奇怪怪的審訊室。
這一次。
張成池崩潰的更快了,在審訊室里大吼大叫來宣泄著內心的暴躁。
“差不多了。”
鐘文澤掃了眼里面崩潰的張成池,示意李主任可以進去審問了:
“這貨身上絕對臟的不行,好好的問問,把信息都捋出來。”
李主任應聲點頭:“鐘Sir,你不去么?”
“一個張成池而已。”
鐘文澤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興趣不大。
下午五點。
李主任推開了鐘文澤的辦公室,快步走了進來:“鐘Sir,差不多了。”
“成績如何?”
鐘文澤彈了彈指尖燃燒的香煙:“都交代了?”
“交代了!”
李主任把自己整理好的審訊資料放在了鐘文澤的面前,示意他過目。
“不錯。”
鐘文澤點了點頭,隨手拿起文件掃視了起來:
“嘖嘖...他一個小小的警員,能撈八十多萬?”
“還有這個督察,八套房子,三百多萬,他做什么能撈這么多?”
鐘文澤一邊看一邊評價了起來,視線最后落在了張成池的審訊記錄上。
“張主任不愧是防貪處的主任吶。”
“十八處房產,八臺豪車...不過他也挺聰明啊,知道規避檢查,家里放的現金很少。”
“鐘Sir。”
李主任齜牙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你知道張成池貪污來的鈔票藏在哪里么?”
“冰箱里?”
“挖空墻壁做安格?”
鐘文澤隨口猜測了兩下。
“牛哇!”
李主任睜了睜眼,沖鐘文澤豎起大拇指:“鐘Sir,這你都能猜到?”
“呵呵。”
鐘文澤笑著點了點頭,把手里粗略翻閱的文件還給你李主任:“你整理一下,安排人去教教那些報社該怎么登。”
“辛苦了,這件事情你費心了。”
“不辛苦。”
李主任搖了搖頭,伸手接過文件來,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追問了一句:
“鐘Sir,其實我就挺好奇,你怎么知道從北區帶來的那些人身上都不干凈?”
這才多久時間啊。
鐘文澤就給出了自己一份無比精準的名單來。
自己照著名單上的名字去抓人,一抓一個準,帶回來審一審全都炸出來了。
“天機不可泄露。”
鐘文澤故作高深的擺了擺手,示意李主任下去做事。
待李主任走后。
鐘文澤拿起桌上的電話,給李澤恩掛了過去:“李總,信息的事情,就謝謝你了。”
“不客氣。”
李澤恩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鐘文澤給的李主任那份抓人名單,八個人里面,有兩個警員的信息,就是李澤恩提供給自己的。
為什么李澤恩能提供呢?
這兩個人太撲街了,一點腦子也沒有。
“我這不是對這些高質量客戶進行信息分析,然后對癥下藥么。”
李澤恩齜牙笑了笑:“誰知道研究研究著,就正好跟你的事情碰上了。”
“不錯,不過你還是要注意一下,注意客人隱私保護。”
鐘文澤還是給他告誡了一下:“一旦客戶隱私泄露,這是天大的丑聞,對盛世集團很不友好的。”
“是。”
李澤恩恍然醒悟,身子一怔警醒起來,那還有洋洋自得:“這件事我親自去督辦一下。”
“這樣吧。”
鐘文澤給予了指示:“客戶信息分析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到時候我親自督辦。”
這件事倒也讓鐘文澤有了新的想法。
手里掌握了這么多會員信息資料,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得專門培訓一個負責信息情報的專業團隊來。
或許對自己有很大的用處。
“是。”
李澤恩應聲點頭。
第二天。
早上最新報紙上,整個首頁大封刊,由好幾張照片構成,用大字標榜著標題:
警務處內部反貪臨時行動小組調查最新進展情況公布,結果讓人震驚,真相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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