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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查無此人

  “喲呵!”

  侯警司冷哼一聲,雙手按在桌面上,虎視眈眈的看著閉路電視畫面里的RICK:“這小子挺狂的啊!”

  說到這里。

  他繼而半轉身扭頭看著鐘文澤:“鐘Sir,我記得這個人好像還為你改槍來著吧?”

  侯警司在內部斗爭這塊,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好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對鐘文澤指手畫腳的機會。

  侯警司跟鐘文澤之間,雙方本就是兩個派系,在加上之前因為鄧家勇的事情,早就有間隙。

  “你說這小子之所以這么狂,是不是因為仗著認識你啊。”

  他嘴角微微上挑,雙手叉腰挺著個大肚子:“或者說,他跟你有什么關系?他是你的人?”

  “他確實幫我改過槍。”

  鐘文澤自然不會否認,落落大方的承認了:“他只是幫我改槍而已,有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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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你改槍?”

  侯警司再度反問一句:“他怎么不幫我改槍?我看你們直接肯定有什么貓膩,他在警署都能這么狂,仰仗的全是你吧?”

  不管三七二十,先把帽子給鐘文澤扣上再說。

  在IPSC俱樂部。

  鐘文澤更是借著公關邵氏集團大公子邵進的事情,再度穩壓了侯警司一籌。

  RICK那時候還在關鍵時刻給鐘文澤送改好的槍,無形之中就是在幫助鐘文澤。

  自然而然的。

  侯警司對RICK也就惦記上了,看他很不順眼。

  所以。

  他這個時候可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看向手下阿梁:“我要的資料都拿過來了沒有?”

  “在這里。”

  阿梁從文件夾里拿出一疊子資料來遞給侯警司。

  后者在里面翻了翻,抽出了RICK的資料來看了看,在空中揚了揚:

  “這個RICK的很有問題,他被診斷出有抑郁癥,目前一直在服藥。”

  “我看他現在這個狀態就很不正常,看上去很冷血,說不定這個案子就是被人買兇殺人!”

  說到這里。

  侯警司拿著RICK的資料來到鐘文澤的面前,探頭湊到他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的聲音小聲說到:

  “鐘Sir,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昨天永裕國際、金福證券跟亞洲銀行劫案的新聞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他嘴角微微上挑,一字一頓的說到:“你從一開始就懷疑劉天、Max,但是這兩個人一直遲遲不露面。”

  “而你對外宣稱的七日之約也已經快到了,所以你干脆來個先下手為強,雇傭了RICK幫你殺人!”

  侯警司的語氣玩味了起來:“干掉他們兩個,然后再把亞洲銀行劫案的事情扣在他們兩個人的頭上。”

  “反正已經死無對證了,你稍微調查調查即可拍板,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呢?”

  “哈哈哈...”

  鐘文澤聽到這里仰頭大笑起來,隨即伸手拍了拍侯警司的肩膀:“不愧是這么高級的警務人員吶,你他娘的還真是個邏輯推理的鬼才。”

  “謝謝夸獎!”

  侯警司對鐘文澤的嘲諷不以為然:“我自己進去,還是咱們一起進去?”

  他斜眼看著鐘文澤:“我勸你跟我一起進去,不然到時候有什么線索牽扯到鐘Sir身上了,別怪我不給你撇清的機會。”

  “謝謝侯警司!”

  鐘文澤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那就走吧,正好一起。”

  說罷。

  兩人如同合作多年的老搭檔一樣,一前一后的往RICK的審訊室走去。

  審訊室里。

  RICK靠著座椅靠背,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聽到腳步聲抬起眼皮子,冷冷的看了看進來的侯警司與鐘文澤,繼而再度閉上了眼睛。

  負責詢問RICK的警員看到侯警司進來,立刻起身讓出了位置,侯警司理所當然的坐了下來。

  侯警司坐在了RICK的對面,露出一副不怒自威的姿態來,頗有上位者的威嚴:

  “你現在要對你的口供重新核查一下。”

  RICK依舊保持著閉目養神的姿態,沒有任何的反應。

  “彭亦行!”

  侯警司的語氣不由高了幾分,很不滿意RICK這狂傲的態度:“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妄想用沉默來掩蓋你的犯罪事實?”

  RICK聽到這里,再度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泛紅,眼球中帶著血絲,就這么看著侯警司,安靜的有點可怕。

  他整個人的狀態非常低沉,直勾勾的盯著侯警司,看的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不像是個正常人該有的表情與反應。

  侯警司頓時縮了縮身子,強行穩住自己的內心,把詢問記錄甩在了RICK面前:

  “今天酒店發生的槍殺案,案發時刻你到底在哪里。”

  RICK不答。

  “你說你在家,但是根本沒有人能給你做出證明,我嚴重懷疑你在說謊。”

  RICK就這么看著他,不說話。

  “你!”

  侯警司被RICK這油鹽不進的態度弄的頓時啞然了。

  鐘文澤往前走了一步,來到RICK的身邊,摸出兜里的萬寶路香煙來,給他派了一支:

  “只是簡答的詢問而已,這次總共找來了九個人,都是IPSC俱樂部的射擊高手,因為案件調查需要,所以才叫你過來的,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你說你一個人在家,你的小女友呢?”

  “她在出工。”

  RICK看了看鐘文澤,伸手接過香煙:“我平日里不是在俱樂部就是在自己家里,不出門,這是我的規律。”

  “啊...”

  鐘文澤聞言點了點頭,再度發問:“聽說你有抑郁癥?正在服藥當中?”

  “輕微,問題不大。”

  RICK手指拿捏著手中的香煙,旋轉把玩著:“這是我的私人問題,鐘Sir就不必過問這么多吧?”

  “好。”

  鐘文澤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可以。”

  侯警司冷眼旁觀了兩人的對話,只感覺再度被打臉了,在下屬面前丟盡了面子。

  自己問話,RICK一話不說。

  鐘文澤問話,RICK對答如流。

  “看來鐘Sir跟RICK的關系果然不同尋常啊,我跟他的問話,完全是兩種待遇。”

  侯警司身子往前的彈了彈,燈光將他肥胖的上半身籠罩在了里面,目光死死的盯著RICK:

  “不要以為你跟鐘Sir有關系,你就可以有恃無恐了。”

  “哪怕你不說,我也會調查你的,不要讓我找到你的漏洞,不然我一次就干趴你!”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審訊室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RICK原本旋轉把玩香煙的手指停頓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盯著侯警司,眼神凌厲。

  凌厲中,又帶著一絲冷意。

  好一會。

  “噠。”

  RICK摸出火機把香煙點上,用力的吸了一口,吐出一條細長的煙線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你還有十九個小時不到。”

  RICK說的,自然是傳喚的時間。

  他在用他的方式在回應侯警司剛才的話,充滿著濃濃的不屑與高傲。

  不屑跟侯警司多說什么。

  “很好!”

  侯警司咬牙點了點頭,他手掌按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RICK:

  “不要以為你跟鐘Sir很熟他就能罩的住你,有問題我一樣把你們兩個干趴下!”

  說完。

  他再度深深的瞪了RICK一眼,憤然離席。

  “嘶...”

  鐘文澤吸了口涼氣,眉頭皺在了一起,看著侯警司離開的背影,不開心了。

  他很不開心。

  繼而。

  鐘文澤大跨步跟了出去,沖侯警司喊了一句:“這個阿金,我覺得他很有問題!”

  “我現在要進去審他,侯警司一起吧!”

  說完。

  他湊到侯警司身邊,復刻了侯警司剛才的動作,湊到他的耳邊:

  “阿金以前是你的部下,你對我這么大的敵意,阿金是你的狗腿子,我嚴重懷疑你可能從中作梗,妨礙我對亞洲銀行劫案的偵破進度。”

  “你!”

  侯警司聞言差點嘴巴沒氣歪。

  因為酒店槍殺發生的時候,阿金正在侯警司家飲茶,鐘文澤現在故意這么說,不就是純粹的膈應人么。

  他狠狠的瞪了鐘文澤一眼:“你要調查就去調查吧,沒工夫陪你玩,需要人證可以隨時叫我。”

  說罷。

  他直接一甩手沖下屬阿良招呼一聲“帶人去RICK家里搜查一下!”然后直接離開了。

  鐘文澤這一套還真挺惡心人的,膈應的慌,他現在一刻也不想見到他。

  鐘文澤也不在乎,還真的就帶著阿祖進去詢問起阿金來了。

  阿金的態度也挺囂張,對鐘文澤的問話也是愛答不理,但是從他的口供來說,確實沒有什么問題。

  該有的人證他都能找到。

  事發當時。

  他正跟侯警司在飲茶,鐘文澤這么做純粹是惡心人發泄發泄心里的不悅。

  鐘文澤也沒太多的時間跟阿金玩,惡心惡心了他以后,直接帶著宋子杰、阿祖等一干伙計離開。

  審訊工作其實并沒有帶來什么新的突破。

  這九個人的口供沒有什么問題,人證都能找到,RICK的表現雖然很狂傲,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沒有問題。

  買兇殺人。

  對于RICK這種人來說,誘惑力不大。

  他本來就是一個孤芳自賞的存在,心氣兒高的很,也不缺錢,幫人改槍也都是看心情來的。

  因為不會參與到這種案子中去。

  為了佐證這些人的口供。

  鐘文澤電話聯系了一組的仇雄,讓他帶著一組的伙計出來幫忙。

  這貨在案子上很久沒有什么新的突破了,接到鐘文澤的電話以后,立刻滿口答應。

  西貢警署的一、二、三組成員,每兩人一組,分成了九個小隊,分別前往這九個人的家中搜查以及篩查他們的人際關系。

  于此同時。

  鐘文澤又安排了關總警司跟伍總警司那邊的資源調配給自己,去查一下這九個人的銀行賬戶。

  如果是買兇殺人肯定有資金收入,要么體現在銀行賬戶里,要么就是現金流。

  只是。

  一整天的時間下來,事情的結果再度有些失望。

  并沒有任何新的發現。

  另外一個新的難題也擺在了面前。

  鐘文澤早先特地讓伍總警司安排人去調查了火爆的個人資料,最新進度回傳,港島沒有找這個人的資料。

  “沒有他的資料!”

  鐘文澤掐斷電話,眉頭一下子皺在了一起,不免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阿祖。”

  “澤哥。”

  阿祖這會正埋頭看著九個目標的調查信息呢,抬頭看向鐘文澤:“怎么了?”

  “你別查了。”

  鐘文澤招呼他放下手里的事情,招呼他來到室外,兩人點上香煙:“你給我詳細說說,這個火爆是怎么回事。”

  阿祖不懂:“什么怎么回事?”

  “港島沒有查到關于火爆的任何資料。”

  鐘文澤皺眉裹了口香煙,目視著前方:“那就只有一個情況,這個人一出生就不在港島,他是后來入境的。”

  “這...”

  阿祖聽到這里,眉頭也皺了起來,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努力的回憶著:

  “我們是在極限運動的俱樂部認識的,一起以前玩的時候,也沒有問那么多,就玩在一起了。”

  “我只知道他以前是海軍陸戰隊的人,身手很好,而且他這個人是一點都不缺錢的,出手跟我一樣闊綽。”

  “不缺錢?”

  鐘文澤聞言搖了搖頭:“對啊,他應該也是出身與哪個富商家庭才對啊。”

  “這個不知道。”

  阿祖搖了搖頭:“他從來說過,也從來沒有提過。”

  隨即。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各自默默的抽著煙。

  好一會。

  鐘文澤再度開口:“他這個海軍陸戰隊,是哪個國家的?”

  “嗯...”

  阿祖沉吟了一聲,略作思考:“好像是米國的,我以前聽他打過電話,一口流利的美國腔。”

  頓了頓。

  他又再度補充到:“火爆的英文名翻譯過來好像就叫杰瑞。”

  “好,我知道了。”

  鐘文澤眼前一亮,掐掉手里的香煙,心里有了想法。

  火爆應該是港島的某個富商的兒子,孩子一出生就在米國,搞了個米國的身份,從小在那邊長大的。

  這種套路是常規操作。

  后世。

  也有很多人就這么搞,自己在國內大把掙錢,家人卻全部安排轉移成國外的身份。

  眼下。

  要想打破這個僵局,唯有在火爆的身份上做調查,看能不能調查出什么突破口。

  當即。

  鐘文澤驅車回去,找到了馬克李:“小馬哥,你聯系聯系你弟弟阿健,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讓他幫忙。”

  阿健就在米國,正好能派上用場。

  “穩妥。”

  馬克李一見鐘文澤一臉正色,也不跟他開玩笑,立刻就聯系上了阿健,簡單說了幾句就把電話交給了鐘文澤。

  鐘文澤早就組織好了語言,言簡意賅指明要點:

  委派阿健幫自己在米國調查火爆,可以找那個皮特警長幫忙。

  鐘文澤上次去米國的時候,可還給皮特送了個大功勞。

  這種人也就是正兒八經的黑警,給錢就幫忙辦事。

  給他送點鈔票,讓他幫忙調查,他應該還是非常樂意的。

  “阿健,這件事拜托你全權負責了。”

  鐘文澤對阿健做出最后囑咐,指明道:“經費管飽管夠,我只求速度,速度越快越好。”

  “放心。”

  阿健點頭答應下來:“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

  兩人掛斷電話。

  “掛了?”

  馬克李還等在邊上呢,看著掛斷電話的鐘文澤:“阿健就沒有什么跟我說的?”

  鐘文澤聳肩兩手一攤。

  “撲街啊。”

  馬克李罵罵咧咧的走了:“我這哥哥當的也太卑微了。”

  “呵呵。”

  鐘文澤笑著搖了搖頭,轉而繼續整理起手里的案件線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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