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官,這是武器還是防御?”
暮拉爾抱著半米有余的正方形大鐵塊,臉上寫滿了問號。
這是什么意思?讓他用鐵塊砸人嗎?
“教官!我乃堂堂體修,怎可用這胡鬧之物?”
上官日天劍眉倒豎,左手握著一根雕刻精美的小星星魔法杖,右手上漂浮一本只有手指肚厚度的魔法書。
其實他倆算好的,相比剩下的人來說起碼能從外觀上看出是什么。
“都給我閉嘴!東西已經交給你們,具體如何使用由你們自己決定!”
“現在開始不許再詢問我,各自回去研究!”
席瑞拉一甩長發,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已經給予這幫蠢蛋最適合的裝備了,至于能否想明白全看他們自己。
面對教官那陰晴不定的性格,學員們早已習慣。
此時沒有任何不滿,反倒是心中長舒了口氣。
照這說法,席瑞拉應該很快就要回去了…
比起對新裝備的好奇心,他們更擔心被教官發現‘獅身人面大肚龍尾席瑞拉像’相關的蛛絲馬跡。
但凡席瑞拉起了疑心,以她的變態手段絕對能夠重現這里半個小時前的情景。
見周圍安靜下來,席瑞拉面色淡漠的繼續說道:
“我為你們量身打造新最適宜的裝備…作為回禮,現在要從每人身上拿走一樣東西。”
“當然,那是你們所珍視之物,也是最不想交給我之物,呵呵…”
話音剛落,堪比上古惡龍般的恐怖意識洪流自席瑞拉身體中傾瀉而出。
隨即便將毫無防備的學員們盡數包裹。
剎那間,徐扉只感覺到大腦一片空白,似乎有無數的好聽聲音在耳邊輕聲呢喃‘此時最不愿失去之物是什么?’。
片刻之后,徐扉捂住額頭,從失神狀態中清醒過來。
透過指縫看向席瑞拉所在的位置,卻發現對方已經背對著他們走出幾十米遠了。
“東西我拿走了,能夠順利完成訓練便還給你們,如果失敗…那就是我的了。”
“呵呵,好好享受僅剩最后一天的休假吧。”
玩味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席瑞拉的身形逐漸模糊最終徹底消失不見。
依然有些懵圈的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先發裝備,再搶東西…
席瑞拉來的突然走的也快,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時間。
徐扉心中忐忑,迅速將手伸向腰間內側的儲物袋。
那是專門存放重要物品用的,里面有蕾音送他的魔法書、家人照片、水晶、丹藥、手機、電腦等等。
可仔細核對了好幾遍,卻發現沒有缺失任何物品?
“剛才教官是不是說‘東西拿走了’?你們都少了什么?”
感覺有些奇怪,徐扉轉頭看向其他人。
暮拉爾正在哆哆嗦嗦數著自己的手指和腳趾。
他擦掉額頭的汗水小聲嘀咕道:“嚇死我了,二十根都在。”
“鄙人最重要的東西也都在…教官大人不會騙人,不如我們將隨身物品全部清點一遍吧。”
糍粑怪說完建議,便團成球狀開始對身體內部進行全面檢查。
它可以在體內創造穩定的亞空間存儲物品,不需要儲物袋。
幾分鐘后,最先發出驚呼的是烏拉維奇四兄弟。
“汪汪汪!師傅的手臂不見了汪!”
“大哥,師傅的腿也沒有了!我們現在就去搶回來汪!”
“嗷嗚,師傅的屁股和胸”
“住口汪!我們不是教官的對手汪!只能通過完成訓練拿回來汪!嗚嗚師傅的腦袋…”
聽到四只狗的對話,徐扉不由得嘴角抽搐。
這幾只狗竟然將它們師傅的遺體隨身攜帶?
也不對,它們之前一直嚷嚷著尋找師傅,這都死了還找什么?復活的方法嗎?
沒過多久,剩下的人也陸續發出了痛心疾首的怪叫。
暮拉爾的得意之作‘艾爾莎’被拿走了,據說那是一把美麗而又性格靦腆的匕首。
付哲星更慘,身上所有從地星帶來的書籍和存儲設備都消失了。
然后…
上官日天的男式肚兜,蒼的日記本,星婭的項鏈,糍粑怪的部分身體以及徐扉那裝滿一整個儲物袋的地星食材。
稍作思考就會發現,這些東西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對徐扉等人來說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但卻會對他們產生極大困擾的東西。
“不行!得盡快要回來,教官一定會偷吃!”
徐扉咬牙,那些東西可是他準備賄賂老丈人一家的東西。
本來就消耗掉一部分了,再減少下去的話還怎么面見巴恩特王。
“家母所賜之物,不容有失。”上官日天眼中迸射出精芒。
被拿走之物可不是單純的肚兜,里面封存了家族中幾位大人物以及母親上官云箏的一縷識覺,不僅在關鍵時刻可以保命也是他的精神支柱。
蒼蠕動了幾下嘴唇沒有說話,內心感到無比羞恥。
日記本中除了記錄他的過往之外還有對未來的暢想,例如在西古爾德王都開店取貴族千金什么的…
付哲星內心焦躁不安,他帶來了大量的地星技術,以席瑞拉喜歡新鮮事物的性格很可能會研究許久后才還給他。
就在眾人各有想法,立志要拿回所屬物品的時候,阿朱面色蒼白顫巍巍的走到中間舉起手來。
“我、我的手機沒、沒了。咋整?”
由于大家在心急如焚,所以沒人有心思理會他。
“就是剛才咱們合影的手機…”阿朱又小聲補充了句。
這回,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用幾乎要殺人的目光望向他。
第二天夜晚,徐扉等人在斯塔森遺民們的送行下離開了尼格魯鎮。
看到倪麗雅戀戀不舍的樣子,艾瑪婆婆慈祥的撫摸起孫女的小腦袋。
“哈哈哈,倪麗雅不用著急,以后還有機會見面的。”
“等過幾年你長成大美人,說不定那仨小子天天往這跑呢。”
身旁的干瘦大叔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這個不合時宜的玩笑倒是讓倪麗雅更加羞澀了。
“他們三人會不會往這里跑不重要,你擅自跑出來可是讓我非常苦惱!懷特先生!”
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嚇了懷特一跳。
“什么嘛,原來是鎮長大人。”懷特撫了撫起伏的胸口,擺出如釋重負的樣子。
“摸什么摸,你的心臟早就不跳了!”
鎮長托尼斯怒火中燒,將手中的木拐跺的哐哐直響。
“你這家伙根本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那個三個小子現在是圣域的契約者,懂嗎!契約者!萬一他們記起你已經死了,這里就麻煩了!”
托尼斯憤怒的大聲斥責,這幫新來的亡靈著實不讓人省心。
懷特此人早在四個月前就死在了斯塔森村的農田里。
更重要的是,他生前和那三個小子有過交集。
“抱歉啊,鎮長大人,我今后會好好管教他的。”
老村長塔姆滿臉歉意的走了過來。
“懷特僅和徐扉搭過幾次話,我想應該不會出問題。”
霍卡爾嘴上說得一本正經,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為懷特開脫的意圖十分明顯。
“嘖!”
托尼斯鎮長繃起老臉,豎起干癟的食指向前點了幾下便轉身走了,不想再和這幾個不懂規矩的亡靈多廢唇舌。
他心里有些抱怨,搞不懂‘王’是怎么想的,收服一群鄉巴佬回來平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