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白月初也是沒由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直接從眼眶滑落。
小蠢貨,她真的醒過來了…
“哈…哈哈,小蠢貨,你可算醒來了,你再不醒的話我可就要錯過妖馨齋最新款五彩棒的發售了,你知不知道我…”
白月初的肩膀不住的抖動,一方面,他真的很想立刻轉過身,將身后那個小家伙緊緊的攬入懷中。
可另一方面,白月初又不想讓涂山蘇蘇看到他臉上的淚水,因為他覺得這樣很沒面子。
就在白月初心中還在糾結個不停的時候,一個軟軟的身軀卻是突然靠在了他的后背。
“道士哥哥,蘇蘇一直都聽得見,聽得見你不停呼喚著蘇蘇的聲音。”
一滴淚珠順著白月初的臉頰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下一瞬,白月初也是將一切都拋到了腦后,他猛然轉過身去,張開雙臂便是將涂山蘇蘇用力的擁入懷中。
“太好了…太好了…”
眼淚不住的流下,滴落在涂山蘇蘇的肩膀上,可白月初卻也已經不想再去管這些了,嘴中不住的重復著這一句話。
涂山蘇蘇的嘴角牽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沒有言語,只是將頭輕輕的靠在了白月初的肩膀上。
初日的陽光順著東方月初的人形大孔灑落在兩人身上,好像為他們披上了一抹金色的紗衣。
片刻后,房間內。
涂山紅紅端坐在東方月初之前的座位上,在她身邊,東方月初正鼻青臉腫的一邊陪笑一邊幫涂山紅紅倒著茶水。
“所以,這是雅兒自己的決定?”
“不知道,她什么也不愿意和我說。”
東方月初放下茶壺,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在觸及到淤青處時,劇烈的疼痛還是痛的他忍不住呲牙咧嘴。
涂山紅紅皺了皺眉,她也是剛剛復活沒多久,對這些年發生的一切的了解根本就是少之又少,所以她也完全搞不懂自己這個妹妹在想什么。
“恐怕,雅雅姐介懷的,是三百年前南國發生的那件事。”
涂山紅紅和東方月初扭頭看去,只見涂山容容正順著墻上的窟窿走了進來。
“嗯,還挺好看,這是新型裝修方案嗎?”
東方月初的嘴角扯了扯,從某些方面上來看,容容姐和諸葛這兩個家伙真的很像,特別是這動不動就喜歡損別人的惡趣!!
“容容。”涂山紅紅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姐姐!”
涂山容容眼眶一紅,一路小跑著撲到了涂山紅紅的的懷中。
看著那原本還不到自己腰間的小家伙,現在身高甚至已經可以夠到自己的下巴,涂山紅紅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抹感概。
“容容,你真的長大了,這些年姐姐不在,辛苦你了…”
“不辛苦,真正辛苦的,應該是雅雅姐才對。”涂山容容緩緩搖了搖頭。
“容容姐,剛才你說,雅雅姐介懷的是三百年前南國的那件事?三百年前,應該是我轉世為平丘月初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
東方月初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雖然因為他轉世續緣當中一體多魂的原因,所以大多數時刻東方月初只能以旁觀者的角度去觀察他的轉世身。
可偏偏那次,就在平丘月初動用虛空之淚之后,東方月初對外界的感知就突然被切斷了,所以對后面發生的事情,東方月初并不知曉。
現在想想,當今天下有這種力量的,應該也就只有他那位東家了才對。
涂山容容嘆了口氣,開始有條不紊的講起了三百年前她陪著涂山雅雅前去南國的經歷。
“那次…”
在聽完了涂山容容的講述之后,涂山紅紅和東方月初也均是陷入了沉默。
“原來,癥結是出在了這里…”東方月初托著下巴低聲喃喃道。
“當年姐姐在極端悲傷的情況下強行封印了那段記憶,現在隨著記憶突然恢復,她接受不了這件事也能理解。
恐怕現在在姐姐心里,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諸葛明了吧,畢竟,在她看來,她已經‘害死’了他兩次了。”
“那也沒必要用這種只會傷害彼此的方式來故意疏遠諸葛啊,他為了今天的一切,付出了那么多,可到頭來難道卻只能得到這樣的回報嗎?”
東方月初攥了攥拳頭,眼中滿是不甘與心痛。
涂山容容攤了攤手,示意這種情況自己也完全沒辦法。
“姐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完成了那么多的續緣任務,但感情這方面還是空白的跟張白紙一樣,她根本不知道該用那種方式去解決這個問題,所以最終才會選擇了逃避。”
東方月初看了眼涂山容容,一想到涂山雅雅的性格,心中一時間又忍不住開始泄起了氣來。
不僅僅是涂山雅雅,包括東方明,他們在對待感情的問題上都像個白癡一樣。
在東方月初看來,當時要是東方明在涂山雅雅離開的時候追上去,說不定一切都還有的救,可偏偏那個家伙卻像根木頭一樣杵在原地,看的東方月初只能干著急!
“唉!煩!!”
東方月初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撐著臉坐了下來。
“我去找雅兒談談吧。”一直沉默著的涂山紅紅也是終于出聲。
“嗯?”涂山容容和東方月初的視線同時看向了涂山紅紅。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萬一他們兩個真的都因此開始鉆起了牛角尖,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東方月初坐直身體,對著涂山紅紅點了點頭。
“的確,以我對他們兩個的了解,這件事想靠他們兩個自己解決,基本沒戲,關鍵還是得看妖仙姐姐你的,畢竟現在雅雅姐除了你恐怕誰都不肯見。”
涂山紅紅緩緩從座位上站起,有些頭疼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雖然狐妖的職業是當紅娘牽紅線沒錯,可現在調解的對象變成了自己的親人,涂山紅紅瞬間感覺這其中的難度幾乎是呈幾何倍的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