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來這里的真正原因…”
總教練井上雄的聲音一貫地沙啞威嚴,聽不出任何情緒夾雜在其中。
“明天的比賽,需要一個裁判。”
“而裁判,最佳的人選是您。”
“無論是為了比賽的公平公正,還是為了親自體會我們的籃球,都必須您親自上場。”
赤司征十郎的聲音很平淡,很自信,很從容。
辦公室再次安靜了下來,赤司征十郎坐在沙發上,端正身體,一動不動,一絲不茍。
皮沙發上的總教練井上雄,沉思了一會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擦了擦大胡子上的水漬。
“我會考慮的!”
“那么,打擾了,再見!!”
赤司征十郎起身行禮后,干凈利落的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晚上9點過的時候,灰崎祥吾才見到了從辦公樓走出來的妹子清水憐愛。
遞上清水憐愛喜歡的檸檬水,灰崎祥吾順手拿出了從飯店帶出來的飯團。
“謝謝,祥吾君!”
妹子的聲音疲憊中帶著驚喜,清脆中帶著溫柔。
灰崎祥吾伸手扶正了一下佳人被海風吹亂的耳發,帶著清水憐愛漫步在環島的橡膠跑道上。
清水妹子說了很多話,給灰崎祥吾透露了很多消息,包括赤司征十郎去拜訪總教練井上雄的事情。
長夜漫漫,佳人作陪,何其幸哉?
一夜過去,金烏出海。
露天籃球場氣氛比起昨天來,顯得有些緊張了。
因為所有被邀請來參加U19選拔賽的球員,都親眼看到了那幾個穿著國家隊球服的熟悉人影。
而那些人影下船后沿著橡膠道,橫穿露天籃球場,走進了室內籃球館中。
“嘿…我沒看錯吧?那是國手馬場太雄?”
“沒錯,他身邊的是渡邊雄,和我一個地方出生的球員。”
“還有那個…那個…橋本哉…”
人群在一陣寂靜后,在國家隊那群人消失在球館大門后,露天籃球場爆發出了嘈雜的議論聲。
眾說紛紜,小道消息滿天飛。
球館內,灰崎祥吾剛剛走出更衣室,進入球員通道時,就聽到了球場里傳來了籃球撞擊地面的聲音。
聲音很厚重,很有力!
灰崎祥吾微瞇了一下雙眼,適應了一下通道口傳來的強烈光線,以及變得有些壓抑的氣氛。
一邊活動肩膀,一邊扭動腰部,灰崎祥吾就這么走進了籃球場。
籃球場,赤司征十郎、青峰大輝、黃瀨涼太、紫原敦、綠間真太郎、火神大我都已經到位,六人已經聚集到了一個半場,開始了熱身。
“喲,你終于舍得出來了?”
青峰大輝有些厭棄的話,并沒有讓灰崎祥吾感到任何不適。
青峰大輝這個家伙和熟人打招呼的方式,有時候是很奇葩的,很討人厭,也可能很尖銳的。
灰崎祥吾沒有理會青峰大輝,而是抬眼望向對面,今天的對手,國家隊的那群人。
那是一群熟悉的身影,在場熱愛籃球的人都很熟悉。
灰崎祥吾已經感受到了赤司征十郎、青峰大輝、紫原敦、火神大我、黃瀨涼太、綠間真太郎六人由內而發的激動和緊張。
谷</span這些以前只能在電視機里才能看到的人物,今天站在了他們面前,要和他們來一場對抗賽。
這種事情,想想都是讓人興奮的。
另一邊,在灰崎祥吾等人打量這些國家隊球員時,國家隊的幾人也在打量灰崎祥吾他們。
“他們就是這次U19的種子球員?”
“應該是了,那幾個小家伙號稱奇跡時代呢!”
“奇跡時代?嘖嘖嘖…好懷念吶…那些青春的歲月!”
“別大意,據說都不好對付。”
“曉得曉得!那時候的我們也不好對付,結果呢?”
和平時一樣,嬉笑的玩笑話,活躍的隊內氣氛,嚴肅的籃球紀律,這是一群藐視對手,但正視比賽的球員。
赤司征十郎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提醒,只是站在籃板下,不斷給其他六人喂球。
有些事情,有些情況,有些矛盾,一場高強度的籃球賽就可以全部體現出來。
這才是赤司征十郎要求更換對手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他要帶著這支強力隊友組成的球隊,遠征海外。
而要在遠征中有所表現,那么這支球隊至少在淺層次上,是需要融合為一體的。
這些想法,總教練井上雄也想到了,所以他和赤司征十郎完成了配合,請來了國家隊,也親自穿上了球鞋和裁判的衣服。
這是球隊隊長和總教練的默契,是第一次配合,目前看來很完美。
嗶嗶嗶嗶!
十五分鐘后,總教練井上雄吹響了賽前準備的哨聲。
雙方人員走出球場,回歸屬于自己方的休息區。
“你們應該沒有忘記吧?昨晚井上教練的交代,全力以赴,一定要壓一壓這群小崽子囂張的氣焰。”
“隊長,放心!對手就是對手,他們的毛有沒有長齊,誰管得了?”
“哈哈哈…”
隊友們一陣歡笑后,身為隊長,身披1號球衣的馬場太雄,帶隊大步走進了籃球場。
另一邊,赤司征十郎看向灰崎祥吾、青峰大輝、紫原敦、綠間真太郎,和的幾個人都對視了一會后,點點頭率先走進了籃球場。
這個時候,正式比賽的哨聲才被總教練井上雄親自吹響。
種子選手隊球員:1號赤司征十郎、2號綠間真太郎、3號灰崎祥吾、4號青峰大輝、5號紫原敦。
日本國家隊球員:1號馬場太雄、2號八村影、3號竹內公輔、4號安藤仁王、5號橋本哉。
(背號非正規比賽號碼,是練習賽號碼,一般對應所司職的位置,比如1號位一般都是控球后衛)
灰崎祥吾走在隊伍最后,他明顯感受到了其他幾人心中的緊張和不安。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大場面,是赤司征十郎等人經歷的第一個大場面。
國家隊啊!
這個關鍵詞,光是想想就讓人亢奮到難以自控。
很可笑,就在灰崎祥吾身前的青峰大輝,身體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這個悶騷的家伙,竟然也有緊張的一天,灰崎祥吾覺得這個畫面很好笑。
“阿大,你怕了?”
“你不是說只有你自己才能打敗自己嗎?”
“沒想到你竟然感到害怕了?”
灰崎祥吾的聲音有些嘚瑟,還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有一點揭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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