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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謀劃南中

  其實南中對于現在的劉范而言,就像曹孟德后來在漢中所說的那句口令一樣。

  “雞肋!”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若想攻入南中這等不毛之地,所耗費的財力民力都是極大的,而這種消耗卻又與獲得的收益并不能成正比。

  像劉范一直在考慮的問題,明明我發展好巴蜀蓄養士卒就可以了。為什么我偏要攻打南中,掠奪那里的人口呢?

  除非我現在就急需一批精兵,但一時間境內又無法提供,所以我只能將目光投向人煙稀少,卻盡皆悍卒的南蠻。

  眾所周知,南蠻作戰勇猛,悍不畏死,給他一把刀,他就敢和你拼命。給他一副藤甲,他就能與鐵騎硬撼,這就是南蠻的好處,不需要訓練,就有好勇斗狠的意志。

  思量了許久,劉范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而見他這般猶豫,法正也是聯想到了南中的問題,在他看來,眼下真的沒有必要對南中動兵。

  因為這確實是吃力不討的事情,派去大量兵卒和人力征剿,結果人家南蠻夷族往山里一鉆,你根本拿他們沒有絲毫辦法,到最后,只能眼睜睜從南中撤回來。

  “主公,對于南中之事,我以為此事且無需去考慮,以目前南中的占地廣袤與人口稀疏,我大軍開進后,難免有物資損耗,而即便是征服了,也不能真正的有可立即見效的收獲。主公眼下之所以想征討南疆,無非就是讓他們臣服將軍的治理,順勢震懾一下他們,讓他們今后不要作亂。”

  作為智者,雖然法正平時嘻嘻哈哈,但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他分析起利弊來也毫不含糊,“其實這些都是小事,主公只需遣一員能言善辯者,使其出使南中說服這些蠻族首領臣服,再遣一上將駐守南疆,只要蠻族有異動,立即率兵鎮壓。久而久之,南蠻必懼我中原威懾。不敢輕易冒犯。”

  針對南蠻可能發生的危害和解決的方法,法正都迅速給出了建議。劉范聽著他的建議,也悄然陷入思索,其實法正的建議沒有毛病,州府嫌征討南蠻麻煩,人家南中蠻夷又何嘗不覺得你州牧府不講道理。

  沒事就派兵過來剿滅,防止后患;有事也過來剿滅,斬草除根。

  人家南中蠻族找你惹你了,原本就是在自己的土地上生存大好好的,你非要跑來打別人,還指著別人鼻子說你不聽話。

  南中蠻族也很無奈的,如果能有一個只臣服,就不打仗的好事的話,我相信南中蠻夷是愿意承認北邊的牧府政權的。

  “如果只是簡單的讓南中蠻夷承認,我覺得恐怕并不能長治久安。”思索了片刻,劉范沉聲說道。

  初聽劉范的話,法正也是一愣,隨后才稍微緩過勁來。“主公的意思是,還要限制南中各族部落的發展?”

  點點頭,劉范有些沉聲道:“其實我在更想他們能夠從山林洞穴中搬下來,過著如平原地帶人們一樣的農耕生活?”

  眉頭皺起,法正知道劉范是想將這些南蠻夷族都轉化成人口力量。可這對于習慣了山林生活的南蠻各族來說,無疑是極其困難的,甚至若是強迫的話,肯定會引起反彈。

  搖搖頭,法正也有些無奈,“南蠻久在山林生存,祖祖輩輩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若突然讓他們變成農耕生活,他們肯定是不愿意的!”

  看了眼略顯為難的法正,劉范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其實他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心里已經有了個初步方案,這個方案雖然目前是不成熟的。但后續多布置一番,想來也會有實現的可能。

  其實劉范想到的也并不是什么多后世的方法,就是三國時期東吳諸葛恪用來對付山越人的方法。堵住各處隘口,將不愿下山歸附的山民,全部困在山上,而后放火燒傷,讓他們沒有吃的。

  最后迫于饑餓,他們只能乖乖的下山,而下山后,在從夷民中挑選懂得治理的人,用夷人去管理夷民,這樣他們抵觸的情緒少了,再加上山下的生活并沒有他們想的那樣壓迫,如此延續數十年后,他們就會自動從山民轉化成農耕民。

  不過,這個方法的前提是,要知道山林中的所以要塞隘口,能及時派兵封山,將他們驅趕到目標山體后,封山燒林,隔絕他們的補給來源,沒有食物,他們終究會自己走出來的。

  當然,現在劉范要做的是先與他們打好關系。

  凝思片刻,劉范扭頭看向法正,問道:“那孝直可有何人選舉薦,替我等前往南中與蠻夷首領商議的?”

  聞言,法正沉默稍傾,才緩緩回道:“在下心中有一人,或許不僅可以為主公分憂,還能為主公帶回南中地形圖!”

  瞬間眼前一亮,劉范有些期待,“何人?”

  “張松、張子喬!”當下,法正笑答道:“主公可還記得此人有過目不忘之能,且極善描繪山川地輿圖,若讓此人為使者,前往南中,一面可以向南中蠻族表達我牧府的誠意,一面可以用探知他們的虛實。”

  “只是,這張松若我記得不錯,乃成都張家之人?”瞥眼法正,劉范意有所指。

  瞧見他的眼神,法正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說法正為什么能和劉范志投意合。那完全是他們的性格所致,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點滴小事睚眥必報。

  到這個時候,劉范心里還急著當初他們剛入成都時,張松與沈彌合謀的那場行刺。那件事情,后來法正已經向甘寧了解過了,彼時張松與沈彌就是個互相利用的關系。

  沈彌想讓張松幫助他穩住成都其他豪族,張松想借沈彌之事,獻給州牧做為晉升之資。

  可沒想到的是,最后這件事卻讓甘寧無意之中攪亂了。后來張松也不了了之了,但事后知道張松有可能參與此事的劉范卻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

  對于此事,張家這一年內,在成都也是戰戰兢兢,一有什么豪俠動亂基本上都是大門緊閉,堅決隔絕與反賊間可能扯上的關系。

  法正曾經有段時間掌握暗刺,特意對張家進了調查,后來顯示的結果,的確如此,他便沒有再懷疑張家。而這期間與益州士族接觸的過程中,法正時常能聽到他們對張松的稱贊。

  雖然其人樣貌不揚,但才智與見識卻絕不一般。所以,法正也留心關注了張松,發現他的確有些能力,便想著合適的機會推薦給劉范。

  “先前行刺那件事,仲宣公子已經暗中派人核查過了,確實與張家沒有關系。只是張松一時起念導致的,后來張子喬也因為此事沉寂了許久,如今主公既然正式執掌益州,就應該拿出任賢任能的氣度,張子喬若真有才干,主公也不妨一用!”

  側首瞧了誠懇諫言的法正,劉范心下也不由嘀咕,史書上不是記載說法孝直是睚眥必報的人么。怎么這一世是沒經歷過懷才不遇,所以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豁達了?

  低頭頷首,見劉范半天不吱聲,法正抬頭正好對上劉范投來的疑惑眼神,當下眼眸微動,也是連忙在低頭躬身解釋道:“主公切莫誤會,我只是替主公察舉賢才,絕不曾與張家有半分茍且!”

  看著突然有些緊張的法正,劉范先是一愣,隨后不由訕笑,打趣道:“原來孝直也是怕我懷疑的?是不是覺得我成為益州牧后,關系不似從前了?”

  “正不敢!”再次頷首,法正卻不敢逾矩,“主公如今乃益州之主,將來還要征戰天下,當保持自身之威嚴。正既已成為主公從屬,就期望主公能夠越走越遠,越走越高!”

  微微怔神,許久,劉范忽然灑脫一笑,伸手拍了拍法正的肩膀,道:“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法孝直,你分明就是見我方才遣錦衣使者調查孟達,心里生出害怕,才會表現這般恭敬的。免了吧,你常伴吾身,我又豈能不知你。”

  感慨一聲,劉范繼續道:“再說,你與孟達不一樣的!”

  輕聲說著,劉范的感慨,法正沒有在意,畢竟他此時已經笑呵呵的抬起頭,“那我讓人將張子喬喚過來?”

  擺擺手,劉范淡淡道:“讓人直接通知他去州牧府吧!”

  “喏!”躬身領命,隨后法正與劉范一同往成都城內趕去。

  抵達牧府的時候,張松已經趕到了,同樣被召喚來的還有徐晃和魏延。頭一次被劉范以正式的通傳召喚到益州牧府,魏延還是有些緊張的。

  直到他進入牧府,看見還有其他人后,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不過再次看見徐晃,魏延內心還是有些發憷的,上次劉范說,什么時候能夠打敗徐晃和龐德,什么時候就可以帶他去關中后,魏延就急不可耐的想證明自己。

  于是,自忖步戰還有些實力的魏延,直接冒冒失失的跑到徐晃的大營,找他挑戰。先是被戍守轅門的徐晃軍卒,合伙教訓了一頓,他一個人哪里是十數名悍卒的對手。

  而且當時也沒有用大刀,所以力氣比不上他們的魏延,被壓制住也是很正常的。不過被這幾個五大三粗的賨叟悍卒壓制了,魏延并不服氣,后來戍卒們就通稟了徐晃。

  徐晃聽說是州牧派他來挑戰的,便抽個時間見了他一見,誰知魏延這小子,囂張的沒有邊。那是初生牛犢不認識虎啊,抬著戰刀指著徐晃就要單挑。

  為了滿足他的心愿,徐晃便隨便找了出空地,試試他的身手,畢竟他腰間確實掛了劉范的親衛腰牌。對于劉范從荊州帶回來的這個少年,徐晃還真的從未較量過。

  上一個在他面前這么囂張的少年,最后是被捆著打了一頓后,扔在柴房里的。

  于是魏延就很榮幸的與徐晃較量了三回合,不多不少,只有三回合,魏延的戰刀就被徐晃的大斧給劈裂了。而魏延也是滿臉漲紅,手臂顫抖,緊閉嘴唇盯著徐晃,半天說不出話。

  后來,還是徐晃讓扈從送他回去的。

  瞥了眼魏延,徐晃沒有多言,對于這個少年,徐晃還是比較看好的,能在這個年紀,步戰接下他三板斧的整個益州恐怕都難找出第二個。

  即便是當初在關中的馬超,若是單純的步戰,恐怕他即便接下了徐晃三板斧也不會好受。

  乖乖的縮到一個角落坐下下來,魏延自從見識到天下英雄的勇武后,已經學乖了很多。

  此時劉范也大步走了進來,第一眼便瞧見低頭坐在門口魏延,當下劉范也不由笑著調侃道:“怎么文長才在軍中歷練月余竟便的這般老實了?”

  “見過主公!”訕訕笑著向劉范行禮,魏延可不敢再囂張。

  瞥了眼不遠處不怒自威的徐晃,劉范似乎也明白了,這小子定是去尋徐公明單挑了。抬抬手示意徐晃無需多禮,劉范目光才看向張松,笑道:“子喬,許久不見!可知今日我喚你前來所為何事?”

  神情認真,張松姿態恭敬,劉范雖然對他微笑,但他卻不能與劉范嬉皮笑臉的,畢竟張松知道劉范可是個十足的狠人。

  “在下愚鈍,實在難以知曉將軍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自顧落座,劉范也示意眾人落座后,才盯著張松說道:“先前我曾思量州中一件大事,正思量無人可用之際,法孝直向我舉薦了你,所以,我想問問可愿去做?”

  看了眼法正,張松目光又投向劉范,面露疑惑道:“不知將軍想遣在下行何事?”

  “我想派遣子喬前往南中,替我當這使者,說服南中諸蠻夷臣服!子喬可敢擔此重任?”劉范沒有兜圈子,直接同張松說道。

  當下,張松表情也是一驚,稍微躊躇后,他也是很果斷道:“松愿替將軍分憂,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松知道這是他成功擠入新的益州牧府政權核心的最佳機會,所以,他絕不會放過。

  而見張松如此爽快的就答應了,劉范似乎也早有預料,接著他便扭頭看向徐晃問道:“此番前往南中,軍隊護衛人選公明可有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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