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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準備交手

  看著杜稟離去的身影,眾衛卒嘲諷一陣后,才漸漸安靜下來。

  環顧署舍,此時在這里的都是左署里的精銳,從軍候、屯長、隊率到什長,基本上有些職務的都在這里。

  深吸一口氣,劉范看著他們,震聲道:“諸位,今日我劉范再在這郎署內重申一次,無論何人入我左署為卒,都是我劉范的袍澤。在這里,只有我能懲罰你們,別人,誰也不行!”

  氣氛肅穆,所有人都眼神灼灼的盯著他。

  “公明的諸位同伴,雖是新入郎署不久,但那也是我認可才加入的!多日相處下來,我等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豈能是他區區右署跑來,說拿人就拿人的!從今往后,再犯我郎署者,共誅之!”

  “犯我郎署者,共誅之!”當下,剛剛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眾衛卒紛紛震聲呼喝起來。

  這一瞬間,左署郎衛的步卒們士氣高昂,團隊凝聚感極強。

  數次震呼后,眾人的激動情緒也漸漸平穩下來,劉范便讓徐晃先安排他們繼續訓練,強大自身。

  轉眼間,署舍內就剩下劉范兄弟二人。

  瞧著依舊捏著拳頭,有些激動的劉誕,劉范翻了翻白眼,“你在干什么?”

  “兄長方才鼓舞士氣的話有些熟悉,不知援引何處!”不斷喃喃念叨著,劉誕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來。

  這就是大漢的強盛,遠誅敵酋,雖然熱血,卻并不為人廣知。破胡侯陳湯當年那句話也只是寫在呈給元帝的奏章里,而后人也正是贊嘆這句話中巍巍大漢的氣魄,才多有傳頌。

  沒有與劉誕一起回味陳湯這句話的韻味,劉范直接將衣襟里的錦帛拿出來,丟到他手上,冷道:“核對一下,這是不是真的!”

  低頭展開手中的錦帛,劉誕眼眸迅速大睜,抬頭看了眼劉范,旋即又低頭仔細核驗了絹帛上印章、字跡的真偽。

  良久,才抬頭看向劉范,肅重道:“是真的,字跡乃天子親筆,印章也是當今皇印。”

  作為治書御史,劉誕不僅對律法精通,對天子的文字與印章也有研究,畢竟天子有些手諭他們都是要核驗真偽的。

  伸手從他手上拿回錦帛,劉范點點頭。

  “我原以為你是去幫馬宇逮捕那管事,并告知他事情泄密的,沒曾想,你竟然連詔書也帶回來了。”

  “這物件拿在自己手上才安全。”瞥了他一眼,劉范淡淡解釋一句,“還有我交代你的事情,可曾辦妥?”

  “已經打探清楚了!”聞言,劉誕點點頭,“杜稟的右署有衛卒四百人,郎中兩人的,每三日輪換一次,而他本人會每五日休沐一次,基本上每次休沐他都會出宮。應該是去找樂子的。”

  “上次他休沐是什么時候?”

  “昨日。”劉誕迅速回應,“所以先前我讓人去右署散布你出宮的消息后,他來不及仔細打探情況就帶人沖了過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想趁你不在,將徐晃等人緝拿走的。”

  原來在劉范等人向馬宇府邸動手的時候,劉范正是指使他回來向杜稟故意泄露消息的。目的就是在左署內,制造出一種一致對外的矛盾。

  顯然,現在的效果已經達到。

  不過劉范的布局才剛剛開始。

  “兄長,那徐公明當真值得你這般厚待嗎?”此時,劉誕也小聲問出心中隱藏許久的困惑。

  而就在此時,外面也響起了徐晃洪亮的聲音,“中郎將,事情已經安排妥了。”

  “進來吧!”沒有多猶豫,劉范直接讓徐晃入內。

  閣舍內是吸音的,在外面基本上是聽不到里面的談話,所以徐晃也并不知道劉誕在說自己。不過即便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畢竟他已經開始準備在劉范面前展現自己的價值了。

  躬身拱手行禮,徐晃嗡聲道:“回稟中郎將,衛卒已經盡數安排訓練,我已甄選出十數名好手,皆是郎署中為眾人欽服的漢子,領著他們一同訓練。”

  徐晃只說他甄選出了人,卻并沒有說如何甄選,若不是他自己有足夠實力,擊敗這十數人,他們又怎么甘心聽從他的安排,去帶領衛卒訓練。

  軍中以強者為尊。

  而劉范也沒有問他是怎么選的,只是笑著點點頭。見狀,徐晃也是心下嘆息,果然劉范是早就看出他的實力了。稍微停頓一下,徐晃又抱拳道:“還有一事,我已經從那管事口中得知了他告密的人!”

  “哦?”眉梢輕挑,劉范也有些驚喜,“讓我猜猜是不是告訴了宮內某個小黃門,讓他稟告少府田芬?”

  面露錯愕,徐晃拱手吶吶,“正是!”

  當下,他也有些驚奇,不曾想劉范竟然已經猜到了。

  點點頭,劉范依舊微笑,“是他便對了,少府乃侍中主官,這管事若想掀翻馬宇,必須要從田芬這里入手。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搜集證據便被我拿下了。”

  說著,劉范嘴角卻又浮現一抹笑意,“不過,眼下我有一個更好的想法,讓他將這個外通勾連的罪名扣到杜稟的頭上!”

  聞言,徐晃與劉誕俱是一凜。

  “中郎將要對杜稟下手?”徐晃心下有些驚嘆,原以為劉范會等機會再對杜稟出手,不曾想,他是報復都不待隔夜的。

  目光直視劉誕,“仲宣你去教他怎么說。記得我讓你探查的杜稟休沐行程的吧?”

  神情肅重,劉誕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后,認真點了點頭。

  隨后,他便隨著徐晃一同下去。

  而劉范則是一個人默默摩挲起手中的錦帛,其實對付杜稟、馬宇這些人都很簡單,他最擔心的還是尚書臺里的那一位,劉范還不敢確定能不能從他手上討到便宜。

與此同時  尚書臺署舍,一名中年正拿著一份麻布密信,默默的看著。半晌,緩緩合上手中的麻布,中年輕輕捋了捋頜下胡須,深邃的眼眸仿佛永遠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當下,只見他扭頭看向一旁的束手矗立的田芬,幽幽出聲:“田少府將此物交與我不知意欲何為?”

大熊貓文學    三國從殺出長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