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人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當然,它也回答不了。只是再度朝著暗影衛首領殺來。
機關人全身上下都是武器,且不懼劈砍,一時間讓暗影衛首領手忙腳亂,身上也多了幾道傷痕,此時這里的動靜已經被繡春樓廊橋上以及一些房間靠窗的客人看的一清二楚,也引發了一些騷亂,若再不及時搞定,讓這些人殺進樓里事情就鬧大了。
隨著首領被壓制,其余暗鴉衛也被圍攻,形式一下危急起來。
就在這時,一縷琴音響起,無形的音殺無孔不入的鉆進那群黑衣人的耳中,讓他們氣血一陣翻涌,猝不及防下實力差一點的口鼻已經滲出鮮血,攻勢也為之一緩,于此同時又有新的暗鴉衛殺了出來,里面甚至有陳銘的那個車夫。
繡春樓為暗鴉衛大本營,加上近來桃花有意識的提高了繡春樓的防備,在鄴陽城里除非動用大軍,否則真不是這么好攻破的,有那名車夫的幫助,兩人共同迎戰機關人,形式也一下穩定了下來。
在琴音響起的時候陳銘就轉頭看向墨染的方向,眉頭挑了挑,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繡春樓音律第一,果然名不虛傳。
應該有師級的火候了。
黑衣人的攻勢頓時被壓制了下去,短短時間內已經只剩下九人還有戰斗力,然而這九人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冷硬如鐵,毫不退縮的朝著暗鴉衛攻去,但他們也不戀戰,有機會就往陳銘所在的主樓沖去,趁著同伴創造出來的機會,有三名黑衣人跳上了一樓的瓦檐上,直奔三樓而去。
“放肆!”
陳銘的車夫楊諾大怒,扔下機關人拔地而起,直沖那三人,然而那三人有先手優勢,速度并不慢,一躍而起下直接就來到了陳銘的窗前,眼看要闖入…
“嘶~”
一聲凌厲的破空聲傳來,月色下一條身長足有三米多的火龍從天而降,火龍嘶吼著抽打在三人身上。
“啪!”
三人直接從空中跌落,下一秒被亂刀砍死。
而在三樓的屋頂上出現桃花的身影,一席紅裙,手持紅色的長鞭,面容冷艷,俯視著底下已經變成尸體的一眾黑衣人,此時還在掙扎的就只有那個機關人了。
然而在那三人死亡后這個機關人也好像失去了人的操控,突兀的停止了動作,隨后倒在了地上。
暗鴉衛的眾人松了一口氣,繼而面色沉凝的開始收拾尸體,這一戰他們也死了五個兄弟,受傷的也有十余位。
房間里,吃著炸雞的紅玉好奇的看了一眼窗子的方向,問道:“公子,剛剛窗戶外邊怎么好像亮了一下?”
樓里的絲竹聲跟喧鬧聲掩蓋了外面的廝殺聲,加上窗子是閉合的,所以紅玉并不知道剛剛外面發生了一場戰斗。
陳銘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可能是哪里的燭火閃了一下,你先吃,公子我有事出去一下。”
“公子去哪里?”紅玉眨著純潔的眼眸問道,看樣子是想要跟著去,陳銘也不回答,微微一笑,下一秒身影在紅玉面前消失。
“公…公子…”
繡春樓樓頂,桃花眉頭微皺,冷眼眺望遠方,她在思索到底是誰安排的這場刺殺,同時也是在等暗鴉衛搜尋的結果。
銀色的月輝灑下,照映著她的身影,讓她看上去份外孤單。
“今晚的月色不錯。”
她的耳邊忽然出現一道溫和的嗓音,桃花從沉思中驚醒,轉身就看到長身而立的陳銘,手里拿著不知道哪里弄來的兩壺酒。
“樓主,何不共飲一杯?”陳銘笑著晃了晃手中的酒壺,不過這里面的酒已經被陳銘換成了酒液帶著粉色的桃花釀,酒精含量只有十二度,不過也比繡春樓里那些一年份的女兒紅來的勁道。
桃花啞然一笑,說道:“夫子既有如此雅興,桃花定當奉陪。”
陳銘輕笑一聲,直接就坐在了繡春樓的屋檐上,這乾寧世界的月亮相比地球要大了很多,起碼要大上一倍,坐在這個樓頂,有種俯覽鄴陽城的感覺,萬家燈火雖然沒有前世壯觀,但有種別樣的繁華。
桃花也走了過來,猶豫一下后就在陳銘身旁坐下,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傳到了陳銘身旁。
陳銘帶著些許笑意遞過去一瓶桃花釀,這也算是他的些許惡趣味。
“樓主不妨嘗嘗此酒。”
看著陳銘臉上的笑意,桃花總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有些狐疑的接過那壺酒,解開瓶口的繩子,再揭開密封的紙,一股香甜又帶著酒精的味道便飄散在了空氣里。
桃花微微一愣,繼而好笑的看向陳銘,這是桃花的味道啊。
桃花還能用來釀酒的嗎?
看著她的眼神,陳銘笑著說道:“樓主何不嘗嘗?”
桃花略有些嬌媚的看了他一眼,隨后才嘗了一口桃花釀,這酒是用冰糖,桃花,黃酒制成,入口綿柔,酒液有些許粘稠,相比起用白酒制作的桃花釀要溫和不少。
一口酒下肚,桃花眼眸一亮,贊嘆道:“好酒。”
“哈哈。”陳銘大笑兩聲,有種惡趣味被滿足的樂趣,讓桃花喝桃花釀,純屬調戲。
笑過后,他也打開自己手中的酒喝了兩口,隨后忽然想起什么,饒有興致的說道:“相比起繡春樓最好的酒,我這酒應不算桃花釀,那酒才算真正的桃花釀,樓主說對否?”
看著陳銘臉上的笑意,桃花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實在沒忍住沒好氣的白了陳銘一眼,隨后說道:“夫子既對此酒如此念念不忘,桃花怎敢不從,這便將此酒挖來贈予夫子。”
說著,桃花就直接站起身,她本來以為陳銘會攔住她,沒想到陳銘并沒有,她往前走了兩步后腳步忽然頓住,顫聲問道:“夫子可是真要此酒?”
陳銘喝著酒,輕笑回復道:“既是好酒,有何不要之道理,只是樓主可曾考慮好是否要給?若這酒被挖出來,可就不再屬于繡春樓。”
桃花聞言頓時一怔,紛亂的心思漸漸收回,她是極為聰慧的,聽出來陳銘話里有話,但因為心思雜亂,一時間居然不能肯定陳銘真正的意思。
是要自己表明心意,還是…
在提醒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