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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夫子可愿收老朽為徒?

  “不,一氧化碳跟二氧化碳不是同一種元素。”

  陳銘解答道,方景仲沉默半響,什么一呀二的,給他聽的有點暈,而且也很難接受這種觀念上的沖擊,陳銘看了看他的神色,笑著說道:“老者可知,若掌握人體的構成,可復制一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

  “就好像這樣。”

  說著,陳銘拿起一個杯子放在桌面上,隨后手放在一旁虛握,在眾人的注視中,陳銘的手中出現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杯子。

  “這便是復制。”陳銘微笑著拿起那個被復制出來的杯子,方景仲看著那個杯子,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凝重的問道:“陳夫子此言當真?”

  他的話語有些不自覺的顫抖,這是面對未知而神奇學識的恐懼跟敬畏。

  “自然為真,不過此法不是化學,而是生物,此法鉆研到深處,復刻人體乃至治愈百病只是小事,更可以讓人掌握種種威能,甚至長生不死,只不過我亦沒有將此法修習到能長生不死的程度。”陳銘遺憾的說道。

  方景仲呼吸急促,手越抖越厲害,他想到了陳銘話里說的場景,恐懼過后便是被吸引,什么上天入地之類的雖然讓他覺得驚奇,卻吸引不了他,但若是醫術能修習到復制人體,長生不死的境地,那就是醫家最大的追求啊!

  “若陳夫子此言為真,那為何要教我醫家?”方景仲有些患得患失的問道,如果真的有這種學問,那當然是要作為自家機密,非核心弟子都不能傳授,結果現在陳銘居然傳給外人?

  “我之所學太過龐雜,不光是生物,物理,化學,還有經濟,文學,數算等等,光靠我一人如何鉆研到極致?我之所愿便是將這些傳承下去,甚至是集百家之力將這些學問鉆研到極致。”陳銘說道。

  方景仲神色頓時復雜起來,看著陳銘久久不語,片刻后他忽然問道:“陳夫子可愿收老朽為徒?”

  “呃?”陳銘錯愕。

  此言一出,不光是陳銘錯愕,就連方景仲旁邊的蘇若然都瞪大的眼睛,難得的失態了,這什么情況?來試探陳銘的,結果連自家的大賢都搭了進去?

  “陳夫子所說之道老朽亦想學習,若夫子不嫌棄,老朽愿隨夫子學習,同時想必夫子書院新開,應是欠缺老師,老朽可代為傳授醫學之道。”方景仲誠懇的說道,絞盡腦汁的想留下來,他雖然剛過一百,但醫家大賢壽命起碼能過一百五,還有幾十年他想見識一下醫學的真理。

  而且陳銘既然有這個學問跟這個心胸,那他就作為醫家跟陳銘之間的橋梁,陳銘所說的生物一學一聽就是超越醫術的學問,而且看陳銘的所學,這哪里是百家之一?這已經包含百家甚至超越百家了,這樣一個學院,他拜入進來也不算另入門墻,畢竟陳銘明顯走的是包容百家的路線了。

  另一邊陳銘臉上也露出一抹輕笑,回答道:“固所愿,不敢請爾,日后蒼山書院會成立生物院,老者便擔任生物院院長一職,另外拜師就不要提了,我跟老者之間乃互相探討,畢竟說起醫術,還是醫家專業。”

  他可不習慣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叫自己師父,不過拐來一個教授還是很開心的。

  “不可,既然學習夫子之道,自當執弟子之禮。”老頭這方面倒是挺古板,說的一臉認真,陳銘想了想,說道:“既如此那老者日后便稱我為夫子便是,拜師之事絕不可為。”

  見陳銘態度堅決,方景仲也就答應了,他也不是非要跪那么一下…

  “那老朽就修書一封傳給我醫家夫子,同時亦讓我家室來夏國。”方景仲說道,他雖然是醫家大賢,但家室倒也不是什么豪門,只不過開了一家醫館而已,一家也就幾十口人,算得上是醫藥世家。

  “可,景仲院長可暫時住在典客署,待書院修建好以后搬入書院,我會讓人在蒼山為景仲院長修建一間住宅供家人居住。”

  后續兩人又談論了一會醫學方面的事情,例如瘟疫,以及闌尾炎等病例,瘟疫的細胞之說讓方景仲如聞天書,而闌尾炎的手術之說聽的他瞪大眼睛,恨不得抓一個闌尾炎患者現場開刀。

  古人講究死者為大,這個世界的醫家也不會拿死人去解刨研究醫學,他們的醫術雖然玄奇,但還沒說發展到去割人家腸子的,頂多就是割濃放血,不過這個世界的醫術也做到了前世醫術都做不到的事情,例如斷肢重生!

  不過這是賢者級以上的醫家之人才能施展的回春之術,夫子級甚至能讓剛死不久的人復活,當然,這是指受傷而死的,那些老死的或者癌癥之類的即使是夫子級也治不了。

  他還現場演示了一遍醫家的術法,當方景仲手上浮現盈盈綠光時,陳銘頓時解析了醫家的術法,這是一種吸收草藥精華修煉出來的生命能量,這種能量可以極大的激活人體的生命力,自愈能力等等,甚至能用這種方式滅殺病菌以及消炎,光靠這個就能治愈不少的病癥,配合醫家的穴位有奇效,但也不是所有病都能醫治的,甚至連病理都找不到。

  聊了幾個小時,連午飯都是在陳銘這里吃的,到了下午陳銘將一本解刨學遞給了方景仲,這才算結束了這次的談話,拿到解刨學的方景仲難掩激動,拿著這本圖文并茂的書籍手都在顫抖,看那個樣子陳銘很懷疑他回去后會不會立刻搞一具尸體來解刨…

  在他們走時,方景仲看向身旁的蘇若然,說道:“若然丫頭,這次你該說話了吧?”

  陳銘頓時看向蘇若然,眼眸中有些好奇,他也不是沒注意到這個姑娘,畢竟他又不是瞎子,只是幾個小時的聊天這姑娘安安靜靜的認真聽著他們說話,一句話都沒有說,他還以為這姑娘是個啞巴,所以也沒有刻意去問,免得戳人家的傷口,現在看來,難道不是啞巴?

  蘇若然聞言看向陳銘,對上陳銘的視線后立刻眼眸低垂,盈盈行禮,說道:“若然謝過陳夫子傳法。”

  聲線溫柔平和,跟她的人一樣帶著一種讓人寧靜的力量。

  陳銘微微一笑,頷首沒有說話,既然這姑娘不是啞巴,那根據剛剛的情況以及她的氣質來看,她應該是不愛說話的性子了,只是這有些寧靜過頭了吧?

  “夫子切勿見怪,這丫頭從來不喜說話,即使是對老頭子我一天也說不了幾句,只有在問診之時才會多說幾句。”方景仲幫著解釋道。

  “無妨,性子沉靜的人才會看的進書。”陳銘笑道,方景仲這才松了口氣,又跟陳銘見禮后才帶著蘇若然離開。

  這時,繡春樓外面也早已被人群所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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