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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可稱夫子否?

  “父王,胡師。”

  夏王宮內,勤民殿,是夏王批閱竹簡,處理朝事的地方,武秦明進來后就看到身穿素白長袍,頭戴束發的老者垂手站在殿內,眼觀鼻鼻觀心,而當今夏王身穿黑色玄龍袍,頭戴黑冕,坐于書案前,衛公公恭敬的侍立于一旁。

  夏王相貌威嚴,身形略微有些發胖,但依然能看出年輕時的英武,玉旒后的面容神情嚴肅,低頭看著竹簡,嘴里威嚴的問道:“胡師說你拜了一位來歷不明,居于繡春樓的青年為師,還調動少府之將為其建立書院,你有何想說的?”

  武秦明看了老者一眼,這人叫胡荀,儒家人士,被夏王武黎請來教導諸位公子,本來還邀其為官,但胡荀說:“夏國暴戾,故不愿為官,但稚子無辜,如能通過教導數位公子來引導夏國,亦為圣賢教化。”

  就這夏王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讓他教導幾個兒子,但除此之外,滿朝文武再找不到一個儒家之人。

  “父王明鑒,秦明所拜之師實為大才!”武秦明又行了一禮,肅然說道。

  胡荀滿臉嚴肅,張口怒道:“荒謬!”

  “區區稚子,何以言才?!教青樓女子彈琴唱曲就是你口中之才嗎?七音之說實為離經叛道!枉我教你讀圣賢之書!還口稱夫子,你置我儒家夫子為何地?”

  武秦明聽到胡荀的話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怒道:“胡師,吾雖稱你為師,但從未行拜師之禮,如若你再辱我夫子,休怪本公子不敬!”

  現在武秦明對陳銘簡直敬其為神,如果說之前倒也罷了,儒家也是很有本事的,不然夏王也不會請胡荀來教導他們,不光是治國之學,真正的儒家之人皆能溝通天地之力,詩詞殺敵,畫物成真,堪稱下筆驚天地,詩成鬼神驚!真正的一詩可當百萬兵!

  但武秦明一直對儒家那一套不是很感冒,仁義,教化,還怒斥夏國殘暴,經常攻伐其他國家,這是啥?當著兒子罵老子?當著和尚罵禿驢?

  所以他從來不信奉儒家那一套,在他看來儒家可以是帝王的工具,但卻絕對不是帝王所學!他寧愿學習兵家那一套,好男兒自當披甲帶刀,保家衛國!大夏殘暴?我大夏國被打的時候你們儒家有來阻止嗎?

  “豎子!如此不敬師長對老夫不客氣?好!你且說他有何才可稱夫子?今日你若不能說服老夫,不給老夫一個交代,就是辱我儒家夫子,休怪我儒家從此與大夏為敵!”胡荀話說的斬釘截鐵,如今儒家鼎盛異常,在各個國家都有人為官,且在天下讀書人中都極有威望,即使是一國也不會愿意跟儒家對上。

  “好!先不談其他,秦明之前正好與夫子一起談到儒家,夫子對儒家精義做了幾句批言,夫子可有興趣聆聽?”武秦明神色沉凝問道。

  “我儒家精義天下誰人不知?一黃口小兒何來資格批我儒家學說?你且說來!如有不妥,老夫決不罷休!”胡荀說的堅決,武秦明大聲說道:“好!請胡師聽好,夫子夸贊儒家品質尚為不錯,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如此批言,可有不妥?”

  胡荀聞言一下呆在原地,武秦明繼續說道:“胡師曾言,儒家精義在于仁義禮智信,此言太過空泛,天下又有幾人能做到?又如何去做?我之夫子所言豈不比胡師所言儒家更為精妙?”

  胡荀再維持不住威嚴的面孔,如同魔怔般喃喃念道:“格物,致知…”

  這一刻他腦海中有無數念頭,這幾個字好像有魔力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碰撞,產生無數念頭,越想越覺得美妙,只覺得這幾個字簡直就是儒家精義的最好詮釋,甚至他都想以這幾個字擴展來寫一本書。

  “此人一定是我儒家大賢!!他在哪?!他在哪?!”胡荀瞪大眼睛來到武秦明面前,滿臉激動。

  這一刻就連原本一直安坐在高臺之上的夏王也沒維持住原本威嚴的面孔,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這什么展開?

  “夫子自然還在繡春樓,胡師還未說,如此之才,可稱夫子否?”武秦明臉上異色一閃而過,隨即問道。

  胡荀聞言漸漸回復冷靜,臉上浮現一抹猶豫,繼而說道:“此人卻有才學,即使是老夫也比之不上,但此人多半為我儒家之人,如若在我儒家進修數年,或可成為我儒家夫子,此時還不足稱夫子!”

  “荒謬,我之夫子與儒家絕無關系,他曾言只是略微研讀過儒家書籍,夫子曾言他之所學海納百川,包含萬象,不管是儒家也好,百家也罷,皆為小道,他之所學為探索世間定理,可移山,可填海,可來往于星辰之間,可長生不死,可平定天下,可讓天下萬民衣食無憂!如同仙神!所謂儒家,也只是夫子萬千所學中語文一學而已,如此大才,可稱夫子否?”

  “胡言!世間絕無此學!”胡荀毫不猶豫的說道,聽聽這說的什么?移山填海?這些儒家,法家,公輸家,墨家等等諸子百家也能勉強做到,后面這是什么?來往星辰之間?長生不死?這些即使是號稱手段無窮,百家中最神秘的陰陽家都做不到。

  農業也做不到讓天下萬民衣食無憂,怎么可能有如此全能之學?

  “其他不說,夫子曾賜我兵書三卷,土豆十斤,兵書中有謀略數篇,有技法無窮,有軍陣數十,土豆更可畝產二十石!夫子更言有讓如今粟米畝產翻倍之法!如此圣人之功,可稱夫子否?”武秦明窮追不舍。

  胡荀聞言激動的渾身顫抖,伸出手問道:“此言當真?”

  “秦明何必欺騙先生。”武秦明冷著臉說道。

  胡荀聞言臉色一陣變換,如果真有此物當為天下之福,只是,如此兵書,如此神物如今落在大夏手上,到底是福是禍?

  胡荀心頭無比沉重,憂心忡忡,難道這個天下數百年之局,如今要變了嗎…

  不行,我要找到此人!

  “胡師?此人可稱夫子否?!”武秦明聲音更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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