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位呂城隍,陸離便有些心思活泛。
現在李若清還有那位乞丐真人接連離去,讓他失去了許多了解這個世界信息的渠道。
但呂城隍便不同了,對方是信陽縣城隍,根就扎在這里,走不了也逃不掉。
雖然可能因為職業問題,呂城隍的消息有些閉塞和片面,但不管如何,相對于陸離這個穿越新人來說,那也是極為珍貴的信息。
懷著對呂城隍拜訪的期待,陸離給雪白蠶蟲扔了一片桑葉之后,也吃起了自己的午餐。
用過飯后。
他便將木盒放到一邊,從房里面取出材料,再度開始了自己的煉符事業。
有了三張妖狼皮,陸離也就將玉符的煉制停了下來,打算先用這三樣靈性材料,煉出幾個頂級靈符。
經過思考。
他最終選定了三道法術。
仙都雷法,金光咒法,五行遁法。
攻擊、防身、機動,三樣俱全,足以應付絕大多數的場面了。
不過這三道法術都是相對高級的法門,即使妖狼皮是靈性材料,但想要將之化入,也并非是那么簡單的,不過陸離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接下來自然是苦熬功夫。
之后的日子里,陸離每日除了煉符,便是空暇時間喂一喂雪白蠶蟲桑葉。
不過這條蠶妖好像并不怎么喜歡吃桑葉,每次陸離把桑葉送到它的嘴邊,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下,配合某人投喂的滿足感。
余下時間,蠶妖依舊是萬年不變的躺尸,待在盒子里面一動不動的,好像隨時要死的樣子。
可偏偏卻死不了。
反倒是其余幾只活蹦亂跳的云錦天蠶,在蹦噠了沒幾天后,便開始病懨懨起來,然后一命嗚呼。
看來那老板說的不錯,這些蟲子嬌嫩的很,水土不服的癥狀真是嚴重。
當然,這其中也有他沒有細心照料的緣故。
不過陸離對于這些普通蠶蟲并不怎么上心,死了,也就是將它們的尸體從木盒內拿出,扔到巷子外面喂別人家的雞。
蠶妖對于自己同伴的死亡,好像也不怎么關心的樣子,每次陸離在他眼前將死去的蠶蟲取走時,該挺尸還是照樣挺尸,全無半點的感情波動。
或許是早就習慣了吧。
畢竟蟲子這種生物,朝生暮死,既卑微而又脆弱,生離死別自然看得相對輕一些。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好。
陸離也沉浸在這種忙碌而又悠閑的時光中,覺得整個人都極為充實。
期間,縣尉徐延山來了一趟。
他是來感謝陸離之前在何家莊的救命之恩的,畢竟以當時戰斗的激烈,如果沒有陸離的保護,他和何勝天是絕無幸理的。
陸離與他閑聊了一陣,主要談的是江湖上的一些事情,至于感激的話,只是一語帶過。
實話說。
如今初步踏入仙道之門之后,陸離現在對于所謂的武林江湖,興致已經不大了,聊這些也只是為了能和徐延山有點共同話題。
不過聊了下來,徐延山說起的一些現如今的江湖大事,倒是吸引了陸離的注意。
“近兩年來,北疆燕國不時有流民匪寇沖擊我大夏邊關,而一月之前,更是有一批燕地武人南下,經由密云山道入我滄州會昌府。
而后連挑會昌府諸多武林世家,即便是我滄州武林魁首燕家,也是擋之不住,讓這些燕地武人流入滄州各地。
就在前些日子,燕家家主燕南天發出武林貼,廣邀滄州各地的俠士會盟,準備集合整個滄州武林的力量,義軍蕩平這些燕地武人,將他們逐回燕國。
現如今,滄州各地已經有不少武林世家響應,開始往會昌府聚集了。
不過不知為何,我滄州兩大武林魁首之一的河間府趙家,對于燕家燕南天發出的武林帖并沒有做出回應,也不知道是作何想法。”
說起趙家,徐延山顯然是有些疑惑。
燕家燕南天,趙家趙無極,是滄州的武林魁首。
兩家以往雖然為了爭奪滄州武林主宰的位置,有些齟齬,但遇上外敵入侵,向來都是摒棄前嫌,合力抗敵的。
像現在這種趙家坐視外敵入侵,獨留燕家抗敵的情況,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其中肯定有著常人所不知的隱秘。
陸離聽了徐延山的講述,也覺得趙家應該是有什么暗自的打算,或許就是想借燕地武人的力量,來消耗燕家的實力,最后坐收漁利。
不過真的這樣做的話,只怕會得罪整個滄州武林。
搖了搖頭,陸離將這些念頭拋卻,不管趙家有什么圖謀,也不過是凡人武者,對他而言根本毫無意義。
“不過燕地武人南下,情況很是詭異啊。”
陸離本能的就察覺到了不對。
燕國是什么情況?
那是王朝末世,天下大亂的局面,各地妖魔冒頭,鬼怪漸起,幾乎淪為人間地獄。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伙實力強悍的燕地武人南下大夏,他們這些血氣旺盛的香餑餑,是怎么躲過一路覬覦的妖魔鬼怪的?
又是什么力量將他們聚合在一起的?
攔下之后又直接與本地的武林勢力起沖突,毫無顧忌的模樣又是為了什么?
這些問題的背后,讓人深思之后,就感覺后背發涼。
陸離只是想了想,就將那些想法給遮掩了下去。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這些事情輪不到我來操心,不要多想了。”
以他的實力,管不了這些問題。
李若清不是回山門去了嗎?
洞陽山作為大夏的仙門,自然會有辦法應對這些局面的,不管燕地武人南下預示著什么,也有的是能人來解決那些問題。
不過能夠肯定的是,接下來不久之后,滄州估計要亂起來了。
“嗯,我現在要趁著這段難得的平穩期,多積攢些實力,到時候不管是退還是戰,都有了自主權。”
陸離自然沒有直接逃跑的想法。
滄州大亂,雖然危險,但也意味著有了摸魚的機會,也能有更多的灰氣可以收割。
心里一邊這樣想著,陸離一邊也與徐延山說著話,盡可能的從對方口中多了解一些滄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