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瓦詫異的抬頭看過去…那只飛得挺高的金屬鷹的確挺眼熟。
說起來,吉爾伯特的確很喜歡飛鳥。
但,和那些能夠以蒼蠅蚊子作為食物的小型鳥類不同,鷹隼是一種只在繪畫里見過的生物。
法師們不是沒研究過這些動物們消失的原因。
畢竟,按理說,有蟲子,有黑芋頭和一些人類無法食用的荒草,不至于讓動物們消失的那么徹底。
然而,研究的結果卻是…世界退化的速度太快太快,快到讓動物們還沒有改變自己的習性,就已經連食物都找不到了。
再頑強的生命,也沒法在短時間內就改變自己的食物系統,和捕捉食物的能力。
即使是強大的飛鷹,也沒法迅速學會在空中捕捉巴掌大速度又快的小鳥。
它們的利爪,在對向那些小鳥的時候,有點大了。
最重要的是,那條食物鏈,中低層的生物幾乎是瞬間就面臨了滅亡。
而本來,可以作為食物的人類,卻因為有法師的庇護而躲過了這一劫…或者說,當年法師們的斬草除根過于成功。
沒辦法,對于那些強大的可以稱為怪物的巨型動物來說,人類才是最方便獲取的食物。
奧利瓦搖了搖頭…也怪不得他第一眼沒有認出來。
吉爾伯特這只飛鷹,真的改造過無數次。
一開始,那就是一只比較大的麻雀。
是吉爾伯特靠著翻閱各種書籍,查看各種和飛鷹有關的油畫才慢慢改造的像一只飛鷹的。
真沒想到,竟然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一眼看去,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模樣。
奧利瓦倒也不奇怪魯特為什么能一眼就認得出來那只飛鷹,魯特向來很關注吉爾伯特…也就是因為他的在意,奧利瓦才會選擇不去關心吉爾伯特。
他和愛斯琳不一樣,并不愿意對自己老師的每個秘密,每個特別關注都想了如指掌。
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對老師的尊敬。
但可能,這個和愛斯琳本身其實并不在乎什么權威有關系…在她的靈魂深處,大概沒有對任何人的敬畏之心。
所以,她才會明明不是最強的,卻總是一副老娘天下第一,誰都不能違背我的命令的氣魄。
說實話,發現這點以后,奧利瓦才發現,自己竟然對此一直耿耿于懷:為什么,他就沒法那么自信的做自己呢?
為什么他就一定要左顧右盼,生怕自己一步踏錯呢!
他之所以總是喜歡站在愛斯琳身后,也和他對自己的這種不自信有關系。
即使其他派系的首徒也不會像愛斯琳那樣過于自信…但誰讓這位就出現在他身邊呢?
就算和他爭奪實權的是吉爾伯特這種人他其實都不會受到這么大的挫折。
奧利瓦又看了一會兒那只還在天空中環繞飛行的巨大飛鷹…好像那玩意兒身上掛著好幾道光環。
怪不得愛斯琳表現得那么手忙腳亂。
不過以八環法師的實力,愛斯琳就算再廢也不至于接不住兩個從高空中落下的小法師。
看著最后不得不勞動那位一直沒離開的羅塞羅大法師才被接住的白袍小法師…奧利瓦忍不住嘴角向下扯了一下:這就是愛斯琳的本事,她就是能選擇去救自己人,丟掉那個西雅的小白袍。
明明那傻孩子肯定是被她利用才遭到這種倒霉事兒,但她就能完全不在乎。
也就是西雅白袍這邊和她之間的關系明顯不正常,否則的話…就憑這一下子,就夠那位叫羅塞羅的九環大法師和她翻臉了。
雖然奧利瓦也明白,這只能證明愛斯琳的本體比羅塞羅的地位高很多。
但,能這么自然的做出來這種事,也是愛斯琳的本事。
如果說,愛斯琳接住自己的隨從時,臉上的表情很難看是因為她竟然沒有懟過一只傀儡鷹上的附加光環的話,那羅塞羅的表情同樣有點扭曲,就有點不正常了。
他可是九環法師啊!
那兩個小法師身上,難不成被施加了什么特殊類型的法術?
奧利瓦忍不住好奇的回過頭問魯特:“老師,吉爾伯特這是用的什么法術?”
“上面那個我估算的出來:六環的蠻力與優雅,能量轉換力場。
七環的免疫能量傷害。群體人類定身術。
哦,等等,還有個震懾徽記。
額…”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奧利瓦已經聽懂了…震懾徽記必然是加在那兩個小法師身上的法術之一。
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愛斯琳這個八環法師,竟然被震懾徽記影響到了,以至于沒能快速地轉身去接另外一個白袍小法師。
而羅塞羅也是在不得不出面幫她彌補這個缺漏的時候,發現了原因。
他的表情扭曲,是因為發現‘愛斯琳’的能力弱到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嗎?
雖然一直有愛斯琳是黒迷之塔最弱的八環的傳言,但西雅之塔,尤其是可能知道‘愛斯琳’到底是誰的羅塞羅,估計不太愿意相信吧?
奧利瓦思索了幾秒,決定略過這個話題:“啊吉爾伯特可真有本事。
才成為七環法師多久啊!就能在自己的傀儡鷹上附加上這么多的七環法術了!”
尤其是震懾徽記,有些八環法師都不一定能學會。
哦…愛斯琳肯定不會。
但奧利瓦還不至于拿她出來做對比,那姑娘不會的可多著呢!
“你,真是…對奇物制造,一點都不懂啊!”魯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難的是七環法師嗎?
以吉爾伯特的天賦,幾個月的時間呢!學會十幾個七環法術,算得了什么?
真正讓我覺得有點恐怖的是,他竟然能讓這些法術同時存在于一只飛鷹身上!
奇物制造,最麻煩的不是使用的法術有多難,而是多種法術,怎么才能不互相影響的存在于同一個物體身上!
即使吉爾伯特盡量保證了所用法術的系別沒有太多,有些符文是可以共同存在,也能輔助另一個法術的…但…嘶…”
魯特無奈的搖了搖頭:“天賦這玩意兒,真是…”
奧利瓦轉頭看了看面色難看的愛斯琳:“老師,她怎么招惹的吉爾伯特?”
魯特其實已經想到了,而且,他相信奧利瓦也不會想不到:“你裝什么傻?
吉爾伯特的駐地,也不知道被她安排到哪個角落里去了!”
奧利瓦無奈的笑了一聲:“我只是想不到,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能沖著吉爾伯特去。
真是,她是有什么執念嗎?”
這都靈魂消逝了,還能讓另一個靈魂繼續對付吉爾伯特。
魯特看了眼因為丟臉而大發雷霆的‘愛斯琳’,嘴角突然抿出了一絲痕跡…好像,是隱隱的微笑:“啊…吉爾伯特那只鷹,應該還有一個法術:遠瞳術。”
奧利瓦眨了眨眼:“鷹眼術的進階法術?
那很難學啊…”
他都是因為長時間使用魔法塔的遠程監控法陣才勉勉強強學會的。
啊,也是,吉爾伯特那家伙,側塔里最多的輔助法陣就是各種監控法陣了吧!
“唔…”希爾伯特摘下了眼前的單片眼鏡,輕輕地揉了下。
他就覺得,‘愛斯琳’明明這段時間一直在尋找自己和西雅之塔那邊的交往方式,怎么會突如其來的又找他麻煩。
想要招惹撒氣當然是一個重要原因,但并不是最重要的。
那家伙,是在通知魯特,她還沒死透呢!
也是,如果找其他人麻煩,那就真的是撒氣…但明知道吉爾伯特絕對不會放任她,必然會想方設法讓她在所有人面前丟臉,卻還要當著西雅之塔的九環法師這么做,也不太正常。
愛斯琳也好,‘愛斯琳’也罷,都屬于比較虛榮的類型,不太喜歡被別人當面打臉。
奇怪?
希爾伯特忍不住微微歪了下腦袋:虛假面具這種法術,竟然會取消不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格萊西雅是不是在里面加了點什么特殊調料當膠水,所以,才會被滲透到靈魂深處?
是不是和她用來補充靈魂碎片的空白靈魂有關系?
連阿斯摩蒂爾斯的靈魂清洗都有可能被某些意志過于堅定的存在抵消掉一部分呢…如果那空白靈魂是格萊西雅自己制作的,出問題倒也正常。
尤其是,如果她用來粘結靈魂與虛假面具之間使用的材料,嗯,也是和空白靈魂來自同一個世界的話,那…想想時空之神。
雖然格萊西雅肯定比那個倒霉的天空之主烏拉諾斯手段凌厲。
畢竟欲魔女王可不需要某個靈魂來幫他遮掩存在感,而且,她用的空白靈魂也不會只有一個,但,意外這種事兒,最容易出現在高傲的大魔鬼身上。
誰讓他們愿意收藏的靈魂,都是最頂尖的,最純凈或者最堅定的呢?
希爾輕輕拍了下手,翻了翻自己的戒指:他好像,有那個附加純潔靈魂清醒術的香薰蠟燭來著。
當初他在托瑞爾的時候,隨手買的紀念品,其實做得很粗糙,香味非常淡,那月桂味道真的若有似無。
但因為被塞倫涅主神殿的月光照耀過,也可以用來當‘到此一游’的印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