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佩蒂皮的淑妮望著海姆的眼睛里寫滿了傾慕,被她挽著的薩瑪艾爾,眼睛里卻似乎充滿了煙云…希爾總感覺,那更像是硝煙的煙。
按理說希瑞克和海姆之間應該沒啥仇恨啊…不論過去的私仇,他在陣營上的敵人,是提爾和托姆。
“塞倫涅。”莎爾突然轉頭看向自己的姐姐,“希瑞克用的這具軀體,好像不太對勁。
他降臨的那個淑妮信徒是不是早就被替換了?”
“問我干嗎?”月之少女迅速反問…過于生硬的態度,讓她暴露的很徹底。
塞倫涅自己也明白,所以她猶豫了幾秒還是開了口:“在離開不死族的船上時,應該還是本人。
估計是抵達影賊那里以后,被直接吞噬了,你懂得,就是身體看起來還是原來的那個身體,但實際上被某個神明化身一點點轉化成自己的了。
只有容貌還是她的模樣。”
蘭森德爾不解的問:“希瑞克會這么做不是很正常?”
“他…并不是用的原身,而是某個面向,所以才能如此自然地替換為人形。”塞倫涅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后反而又聲音大起來了…破罐子破摔的人總是特別囂張,“你沒發現影賊用的都是虛幻法術遮擋自己的存在嘛!
他吞噬了誰作為自己的面相,難道你看不出來?
非得逼我說明白干嗎呢?”
“啊…”蘭森德爾恍然大悟,“迷霧與虛幻女神蕾拉還是被希瑞克找到了啊!
也是,一個弱等神力竟然敢用謊言作自己的神職,真是自找死路。”
“雖然不想為她說話,但蕾拉選擇了謊言的時候,希瑞克還沒出生呢!”塞倫涅半躺在月牙上,有氣無力的說。
“哦…對了,她是因為騙了你這個主神,才得到謊言這個神職的…”蘭森德爾想了想,就改變了一下自己的說法,“當希瑞克發了瘋以后放棄一切和謀殺,紛爭,謊言,陰謀,欺詐,幻術無關神職的時候,無論是不是中了誰的計策,她竟然還不放棄謊言神職,居然以為躲在塞倫涅上的月之宮里就能安全,果然挺蠢。”
莎爾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這種等于指著塞倫涅鼻子罵‘你就是最蠢的’的發言,果然能讓她心情愉快。
塞倫涅沒有吭聲。
希爾倒是很明白,為什么有個那么可怕的競爭者,蕾拉還不放棄謊言和幻術這兩個神職…除此以外,她還剩下什么呢?
從塞倫涅那里偷來的月光。
還有僅存的煙霧?
煙霧這種神職,能支撐得起一個半神力都算勉強了。
如果說以前,蕾拉還能安慰自己,塞倫涅變成蘇倫以后,很難再重新振作起來…可經歷過那么多次命運之路,她怎么可能還看不出來:塞倫涅也好,蘇倫也好,都是月之少女自己愿意而已。
塞倫涅不回歸月亮之上,并不是回不去…蕾拉總有一天會被丟出這座宮殿。
所以她只能將自己藏在塞倫涅的月宮里,等待時機…說不定在塞倫涅收回月亮之前,希瑞克就把自己玩死了呢?
偷來的東西,總是要還的,失主雖然不著急,但總有人愿意幫個小忙…塞倫涅也許還沒在外面玩夠,希瑞克卻飛快地替她選了一條歸途。
“所以說,希瑞克也不算完全的白費勁兒嘛!”蘭森德爾想了半天才說,“要不然你不是還要拖很久才能回到強大神力?”
這是一條奇怪的邏輯線…但如果不是塞倫涅重回強大以后將蕾拉踹了出去,希瑞克還真的找不到機會搞死她。
偷來的力量即使強大,也在真正的實力面前蕩然無存…瞧瞧希瑞克這揮灑自如的勁兒,一看就已經對這個新的面向很習慣了。
估計他給了阿曼納塔一記狠的以后,一直無聲無息的,就是去吞了蕾拉。
倒也符合希瑞克的個性。
蕾拉的消逝對于莎爾來說,只是拿出來羞辱塞倫涅的工具,滿足了以后她就懶得再提起那種蠢貨。
其他人與神也不會在意:蕾拉是沒有朋友的,無論是什么樣的神明都對她很厭惡。
對于主神來說,一手提拔起來的從神還得防備,全都是因為她。
而對于那些從神來說,蕾拉真是以一己之力既拉高了進門的門檻,又拉低了他們工作的自由度。
莎爾觀察了一會兒希瑞克的表情,牙疼一樣的說:“希瑞克…好像對海姆很不爽。
他不會將午夜晉升的原因歸罪于海姆身上了吧?”
希爾一愣,然后迅速理解了這條邏輯線…海姆要是沒殺黑童,他當初晉升死亡之主的時候就不會剛猖狂大笑就氣到發瘋。
他一直不理解,希瑞克對付提爾也就算了,為什么要連海姆一起坑…還是莎爾能夠理解邪惡神明的腦回路啊!
“那他能做什么?”蘭森德爾哈哈大笑起來,“淑妮在呢!可不會輕易讓他破壞自己的樂趣。
希瑞克弄死這個佩蒂也沒用啊!
這又不是淑妮本身在,火發真的生氣的話,自己跑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希瑞克要是身份暴露,海姆可不是好惹的,就算他自己不動手,旁邊還那么多大法師呢!
還都是哈魯阿的,不是恨死希瑞克了 他能干什么?”
“淑妮唯一能忍耐的競爭…只有愛情。”塞倫涅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才說,“這應該是眾所周知的,希瑞克應該也知道吧?”
“他雖然挺瘋,但應該做不到放棄男人的堅持吧?”蘭森德爾不贊同地說,“用女性身體和勾引男人恩愛那是兩回事啊!
希瑞克又不是先天就有兩個性別的那種神明,他從人類男性晉升神明剛剛一千年吧?
同時晉升的午夜和克藍沃連人類思維都還沒退去呢!
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啊…呸…當我前面都是放P吧!”
太陽孔雀的豆豆眼瞪得熘熘圓:“是不是做過骨頭架子的家伙,有些東西放棄的都特別快啊 班恩好像…不對,班恩喜歡的是同性,不是換個性別勾搭,這不是一回事。”
希爾靜靜地轉頭看向塞倫涅。
月之少女只是若無其事的微笑:“希瑞克向來豁得出去。”
胭脂痕姑娘,在闕森塔這些女孩子之中能占有話語權,實際上和她那數一數二的容貌很有關系…淑妮教會的晉升向來看臉。
其他人已經習慣了在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面前退一步…但能讓女孩子承認這一點,容貌屬性必然是無可爭議的強一大截才行。
所以,即使海姆已經對佩蒂姑娘有了那么一點傾慕之心,但面對胭脂痕女孩的眼波流轉,挨挨擦擦也忍不住有點動搖。
而以佩蒂姑娘向來的表現,即使有些失望,她也只能用那種欲言又止,眼帶淚意,眼圈泛紅但堅強的,絕不愿給人增添任何麻煩的表情述說自己的委屈。
挽著手走在海姆身邊的兩個姑娘,很明顯達成了什么協議。
就像塞倫涅所說,淑妮遇到這種感情競爭的時候,絕對不會選擇退卻,即使對手是她的老情人,她也能做到英勇迎戰。
希爾嘴角抽搐,眼神迷茫的看著巨幕…歷史被他改變了那么多,為啥這個卻這么頑強?
他寧可希瑞克用更陰狠毒辣的計謀惹是生非,就算掀起的巨浪有可能沖向阿格來亞也無所謂…不過是讓他費點力氣罷了。
可眼前的一切,讓他忍不住抬頭望天…AO為什么對狗血劇如此堅持?
難不成年紀大了,就喜歡這種奇怪的熱鬧?
如果讓莎爾給他帶幾套不死族那邊的言情劇,偶像劇,甚至婆媳劇,是不是托瑞爾的劇情會更豐富一點?
別總在男女這點事情上打滾啊!
完全可以上演丈母娘大戰鄉下女婿之類的現實劇情嘛!
這種,希爾才更愿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