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桅桿上上躥下跳指揮船只繞島放炮的‘完美光頭’愣了一下,猛地從上面跳了下來。一蹦三跳的回到艙門處:“他又想干嘛?算計哪個?和咱有關系沒?”
“和我們沒啥關系,估計是真的想和安姆打國戰。”‘老年散打王’琢磨著說,“老狗以前的經歷,讓他很討厭安姆這樣不把女人當人看的國家。
而且,上次他和那個安姆的莎爾選民聊得很開心,說不定里面有什么勾搭。
再說,他不是連海德拉都相處的很好?
我覺得莎爾一定會喜歡他的。你看納斯爾,他們風格多像啊!”
‘完美光頭’靠著門框仰頭望天:“那倒也是…都是表面笑嘻嘻,背地里下黑手的…坑人貨。
對付安姆的話,我沒啥意見,艾德娜不是打算去卡林珊嗎?反正也路過,說不定還能跟著打幾圈。
溜溜也很討厭安姆來著。
上次知道那個安德茹肥豬是怎么死的時候,就一直在嘀咕,真希望那個國家徹底崩盤。”
“那…咱們就盡量多拖幾天?”‘老年散打王’回頭看了眼艾德娜,“艾德娜,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隨意隨意。”艾德娜笑得瞇起了眼睛,“再說了,我也想看看,那些女法師和曼克斯之間,到底誰勝誰負呢!
安姆怎么樣,我可不關心,反正我們出門游歷,又沒啥主要目標,看看國戰這么宏大的場面也不錯呀!
對吧?”
她轉頭看著自己還剩下的四位隊友…然后愣了一下,真是,六人小隊是不是有什么忌諱啊?
好像總是要死一個。
不過四人小隊好像也不咋地,總是要起內訌。
萊昂納德以及德維斯和呂卡都沒什么意見,至于被指名道姓公開評論的納斯爾…安姆的暗夜之擁神殿,可是他老上司。
他連表態的選擇權都沒有。
艾德娜看都沒看他,只是樂呵呵的問:“黑白路這個家族,我記得啊!
前兩年的時候不是還很風光,在幽暗地域占了大片地盤嗎?
怎么一下子就崩潰到族長去給‘雪云峰’先生做事了?”
“唔…怎么說呢?”‘老年散打王’有點猶豫地說,“以我的觀念來說,無論和族長之間有什么沖突,都不應該遷怒到家族。
但還是有很多女孩子覺得畫筆這樣做雖然有點沖動,不過可以理解。
畫筆這個人的觀念,屬于比較傳統的那種,她一心一意希望墨筆能在玩夠以后轉頭看向她,然后和她一起重歸正常的家庭…可是,花花公子的日子那么快活,墨筆親爹親媽都沒有阻止他的做法呢!
即使她很痛苦,墨筆又憑什么非得按照她的意愿做啊?
沒有人可以決定別人的人生,即使以愛為名。
小姑娘就是想不開。
畫筆大概是等到絕望了,竟然將自己負責管理的地下城直接引爆,連時空神殿都沒保下來,黑白路的功勛直接一次被清空。
我們能夠接管城市,接下國戰任務,都是依靠這些多年積攢的功勛值的,平時不知道多小心翼翼,生怕扣掉一點點,連路上遇到的野獸都要先偵測陣營再動手殺呢!
黑白路這下子,等于直接洗盤,重新再來了…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家族共患難,再次從艱難困苦中一點點積攢力量的。
尤其是,黑白路曾經那么風光過。
大多數人,能夠忍受從山底慢慢往上爬,但到了山頂讓他們下去再爬一遍,旁邊還都是嘲笑聲,做的到人屈指可數。
雪老狗的家族能做到,是因為他們以前同甘共苦過很多年,而且…被人壓迫得不得不出售家族和勢力自保,和因為感情這么縹緲的理由自相殘殺,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艾德娜靜靜地聽完,才一臉不解的問:“可我不覺得,墨筆有什么錯啊?他不接受那位姑娘的愛意,不是很正常?”
“不接受不是錯。”‘完美光頭’靠在門邊撇了撇嘴,“但他不應該把那么大的權力交給畫筆。
被女人追捧太久了,自信過了頭。”
‘寸縷’從一邊繞了出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哎呀,老娘總算能上來了,我媽真的好煩。憑什么不讓阿風干活,就指揮我啊?
你們在說什么?”
“黑白路的事。”‘老年散打王’冷笑了兩聲,“呵也許因為那是你親媽,不是難風的?”
“嘖算啦,總比他媽來強,太客氣了我也受不了。
黑白路有什么好說的?”‘寸縷’摟著艾德娜的肩膀得意的笑起來,“愛情本來就是一種占有欲,沒人愿意輕易放棄。
只是有人能克制住,有人被迫克制住而已。
你瞧,把一個對自己愛而不得的愛慕者放在身邊的下場,那位密斯特拉不就是鮮明的例子嘛!
她還是強大神力呢!人家不照樣算計她…墨筆那種真的以為畫筆會無怨無悔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傻逼,死的這么慘不是理所當然?
當初有粉墨在旁邊和畫筆對抗,他才能活得那么滋潤,等到粉墨去尋找自己的真命天子了,畫筆的目標不就指向他了?
三角塌了一邊,變成拉鋸戰,那不就看誰手段更高,誰心腸更狠了嘛!”
艾德娜的腦袋嗡嗡作響,她感覺自己遭到了背刺…殘酷的,來自親朋好友的背刺!
她似乎能聽到精神海里來自艾爾維婭那猖狂的大笑…雖然明面上那條白龍只是翻了個身,將翅膀蓋在頭上開始睡大覺。
但艾德娜自己可是能聽到的,那來自靈魂深處,自己那位白龍伙伴無情的笑聲!
她輕輕拍了拍‘寸縷’摟在自己胸前的爪子,語氣輕柔地說:“人嘛,總是容易看不清楚身邊的人。
也怪不得他。
我記得他們在一起很久了啊?
就算沒有愛情,好歹也是常年相伴的伙伴啊!
一時想不到也正常,但也的確自視過高了。
至于密斯特拉…她估計是沒想到前任的復雜關系還能連累到自己吧?”
一個想當爹的阿祖斯就夠煩了,誰想得到還有個干脆想當她男人的薩弗拉斯呢?
想了想克藍沃的臉,再想想午夜記憶里的那個大燈泡…艾德娜倒是能想得通一點…要不是用各種方法把午夜逼到崩潰的地步:環視左右,無親無故,上天入地,全是敵人…誰會放棄真誠英俊的愛人,選擇那種玩意兒啊!
納斯爾好奇的看了艾德娜一眼…說實話,雖然這個小姑娘身上疑點重重,但那也是他就在旁邊才感覺到的。
如果是離著比較遠的觀察,一定不會覺得她有什么問題。
午夜的性格,旁觀了百八十年的都能看明白…不死族是咋說的來的——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對吧?
那位女神可絕對不是做得到唾面自干,自我剖析的類型。
但艾德娜不但聽到那些諷刺十足的話時都能笑得一派純然之氣,還會給旁邊的人分析午夜為什么會那么蠢…所以,艾德娜有時候出現的那點不和諧,讓納斯爾總是懷疑她得到了黑瞳而不是午夜的靈魂碎片。
畢竟這位褐發女士長得非常像前任不說,也很明顯地得到過黑瞳的教導——法術是不會騙人的,尤其是黑瞳的獨有法術。
“嘖嘖”塞倫涅感嘆了兩聲,突然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雖然受了不少罪,更是受了不少氣,但現在這個密斯特拉,可真是強多了啊!
她要是早有這種城府,哪會被騙成這個鬼德行。
果然,無論是人還是神,聰明又識時務的才活得久呢!”
希爾忍不住看了看月之少女:這話要是莎爾說得,還有幾分道理,但塞倫涅?這是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哦!
塞倫涅能活到現在,真是全憑血厚…當然,也可能就是因為知道自己怎么作都不會死,所以她才那么任性妄為。
“月影群島有人在登船。”蘭森德爾一只翅膀指向‘雪云峰’那邊的巨幕,有點驚訝地問,“這是…半身人?她們怎么會攪和進來這種事?”
“領頭的那個女性半身人,佩戴著豐饒角徽記盾牌。是悠妲菈的祭司?”塞倫涅吃驚地轉頭看,“她們是來找不死族的吧?半身人應該不會對命運之路感興趣。
就算是那個寶藏的消息傳出去了,他們應該也不會有什么興趣…除非那里有半身人的圣物…不會吧?”
“直接找‘雪云峰’了嗎?還好,還好至少不是奔著命運之路來的。”蘭森德爾拍了怕翅膀,“這次命運之路意外已經夠多了。
要是連那位半身人的母親都突然形象大變,我估計會以為自己被魔鬼迷惑了呢!”
“那你大可放心。”莎爾盯著巨幕漫不經心的說,“魔鬼從來沒有自殺的興趣。”
‘雪云峰’一臉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女祭司和她身后戰士打扮的半身人…某種程度上來說,半身人有點像他們的蘿莉正太,但沒有看起來那么幼小…起碼形象上。
他微笑著開口:“日安,悠妲菈的孩子們,我是這艘船目前的管事者‘雪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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