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四天災中幸存 塞倫涅沉默了幾秒,才打起了精神,聲音清脆地說:“唉獸化人嘛!不穩定挺正常,他們在禱告的時候,其實還挺真誠的,我能感覺到他們是真的的敬仰月亮。
可惜,獸化人本身就是矛盾的生物。
月亮在天空中的時候,他的確真心實意的敬拜,沒有任何貪婪的欲望,但看不到月色的時候,可能就從心思單純的小動物變成心思叵測的人了。”
希爾沒有吭聲…塞倫涅是唯一肯庇護這些獸化人的主神,但即使是感謝她的庇護的那群善良獸化人,偶爾也會在心里怨恨圓月的存在。
所以,塞倫涅自己也早就習慣了獸化人中不斷出現的判信者,只是她對這些小動物們的憐憫之心倒是難得的一直維持下來了,獸化人這個神職從來沒放棄過…當然也可能是沒人跟她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獸性經常占據上風的關系,最開始認為莎爾和塞倫涅是一體雙面女神的也是他們…可能他們是最早感覺到雙子女神之間那藕斷絲連的關系的信徒。
可能是很多獸化人在敬拜月亮的時候也祈求陰影的保護…然后他們就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如果塞倫涅和莎爾之間的關系真的像傳說中那樣只能活一個,他們怎么可能同時得到兩者的庇護?
就像麥斯克的殺手與盜賊,向來都能借著月光下的陰影跳躍隱藏。
這個‘雙面一體’教派即使被銀月祭司和暗影祭司同時下狠手滅絕到雞犬不留,可隔個幾萬年就又跑出來了。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愛戴月之少女,還是想讓她死。
幸好無論是莎爾還是塞倫涅都對對方的神職完全不感興趣,否則只要一個動了心,這對雙生子之間的仇恨就會摻入利益之爭…那樣的話,她們之間是真的可能只存活一位了。
不過以獸化人那種混亂不堪的思維方式,發生什么事都很正常。
只能說,塞倫涅對小動物比較有耐心。
希爾恍然大悟地看了看那道水池里明滅的月光,拿出筆和記事本,將銀月狼人軍團從可以打交道的雇傭軍名單中刪除了。
怪不得那群獅子獸化人都得托庇于獅鷲山才能生存,而北地這才一百個左右的狼人,卻能成為聲名顯赫地雇傭兵…明明那些獅子的戰斗力更強啊!
希爾沒對他們起疑心,真的是以為他們的強大是因為得到了塞倫涅的眷顧。
畢竟幾個狼人頭領都得到了塞倫涅的銀月之力,完全可以自主變身,不再受天時地利影響了。
結果搞了半天,人家前爪踩月影,后爪掐陰影…還不是莎爾的陰影。
真有本事。
不過,完全不知情的塞倫涅似乎更有本事呢!
莎爾冷冷地說:“你都已經將失去的神職收回了,還不打算放棄獸化人嗎?那些心思叵測的家伙,哪有讓你堅持下去的價值?”
“現在發生的這些事,都沒有觸碰到我的極限。”塞倫涅沉吟了一會兒,才低聲說,“當年我的月光之中,只有這些獸化人的身影最真實。
他們也許思維混亂,甚至不夠忠誠,但我看到太多了…人類的生活是悲與喜,即使再悲慘的人類,生命中也會有微笑的時刻。
但很多獸化人,可能直到靈魂回歸冥河,都不知道什么是快樂。
所以他們的反復與陰暗,我都能理解。
那些悲慘的孩子,連靈魂的寄托都沒有,銀月對他們來說也屬于又愛又恨的存在、
他們只能彼此取暖,偏偏有些同類在沒被血緣親人徹底背棄前,又總是選擇背叛自己的同類…等到萬念俱灰的時候,大部分同類也不再接受她們了。
獸化人永遠都是活在背叛中的可憐蟲。
我沒法和他們計較。
再說,我不能只看那些背叛者不是嗎?”
太陽孔雀張開的翅膀僵硬了半天都沒有落下,他踩著奇怪的步伐慢慢蹭到水池中的希爾旁邊:“誒希爾我真的是在托瑞爾對吧?不是掉進了奎因斯的幻境?
這倆是真的在討論銀月的未來?
難不成有人把自己姐妹吞噬了?在這里演戲?
不能啊她倆之間誰死了托瑞爾都不可能這么平靜…密斯特拉死了都得炸個大煙花呢!
唔…”
大孔雀認真地搓了一個小火球,將自己的一只爪子試探著伸了進去:“不疼啊難道我是陷入了夢魘的幻境嗎?”
一把銀月彎刀和一條漆黑長鞭一起砸向了口無遮攔的晨曦之主…在那里裝什么?
蘭森德爾可是和ao見過以后才下來的,他會相信自己在幻境中才怪!
敢用這種語氣取笑她們…蘭森德爾這個找死的禽獸!
太陽孔雀美麗的大尾巴‘唰’地一聲張開了,兩根尾羽直接飛出,擋住了月之少女和暗夜之女的聯手攻擊。
他煞有其事的回頭看了兩眼:“啊我錯了。不能再打啦我就還剩五根羽毛可用了誒 還得留著炸哈貝爾。
算啦,好男不和女斗!”
坐在水池里抱著水晶花的希爾,突然覺得渾身發冷…這三要是真的打起來,他擋得住嗎?
“不用擔心,希爾。”塞倫涅可能感覺到了希爾的萬念俱灰,出聲安撫道,“就算浮空城堡炸了,我們也會先保護你噠”
“閉嘴。”莎爾冷冷地說,“浮空城堡就不會炸。蘭森德爾,你也給城堡加層防護!”
太陽孔雀側頭看了看陰影,又探頭看了看那道月光,張開的尾羽上金色光芒繚繞…然后慢慢融入了他爪下的土地、
希爾只能露出微笑:“真是萬分感謝晨曦之主的祝福。”
蘭森德爾不在意的揮揮翅膀:“主要是我想了想,如果有機會,我會不會挑釁莎爾,會不會惹怒塞倫涅。
然后,我的腦海里只有‘當然了’三個字。
那我就不能坑自己的朋友嘛!
你也不用太擔心,等我滅了那個哈貝爾,如果還有尾羽剩下,就都留給你的城堡!
以后,你的這個城堡,一定是全托瑞爾最安全的地方啦”
希爾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你們三個人的戰爭,能不能不要有我的姓名?
“誒?”塞倫涅叫了一聲,“那個阿丹可醒了。
運氣好差啊!醒這么早干嗎?
可惡,不死族怎么還沒到?
莎爾,你的選民是不是白長那么多腦袋了?”
巨幕上的不死族其實也挺急。
土系法師正配合著十二個腦袋都寫滿了緊張的海德拉清理通道…雖然長鞍鎮炸了,但不死族所在的區域卻沒啥問題,除了一部分正好站在右側墻邊的倒霉鬼,其他人身上只是多了一層灰。
這真的要感激上次的幽暗地域之行…為了預防頭上腳下沖出來幾條紫蟲和他們親密接觸,不死族的土系法師都是邊走邊加固的。
所以只有直接承受沖擊的右側墻壁塌了…不死族正在一路邊走邊笑…邊撿尸體邊嘲諷選擇錯誤的倒霉蛋。
畢竟兩面厚厚地石墻之間10米寬的通道,選擇走在右邊又不是土系法師的人,回去可以試試抽個獎,摸個彩 老狗都沒出問題呢!除了一臉的灰。
至于海德拉…物理性質的爆炸對于披著黑煙形成的斗篷的多頭蛇,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他只是嚇了一跳,然后就因為前方的坍塌陷入了狂怒之中。
要不是‘雪云峰’及時安排土系法師幫忙,這家伙可能就要一嘴一把劍的直接開挖了。
對于暗夜信徒來說,即使是選民,沒有完成莎爾交付的任務,那也是要出人命的!
前面的慵懶自主已經徹底從這條多頭蛇身上消失了。
如果不是‘雪云峰’讓人舉著平板給他看…哈貝爾家族很明顯也在磨洋工。
然后又告訴他只要再挖兩公里,他們就能正式參戰,那邊的不死族也會努力將暗影能核給他留下來…雪老狗信誓旦旦地告訴海德拉:就算把領頭的那個放走了,那個拿著暗影能核的他們也一定會拖住!
這才安撫住暴躁的多頭蛇,讓他選擇用了長劍挖泥,而不是直接用腦袋撞。
即使是這樣,那條蛇也把自己的十二個腦袋舞成了風火輪。
蘭森德爾的注意力也被這條多頭蛇吸引住了,他頭頂的幾根羽翎突然打開,語氣興奮地說:“誒莎爾喜歡的是這種類型嗎?真賣力啊!”
“暗夜女士向來喜歡能干活的仆人!”希爾語氣堅決地說…這個作死的搞事精!
這段時間最好不要提起威廉…希爾用眼角余光看著那道月光,希望塞倫涅的嘴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嘖”蘭森德爾的爪子又開始在地上踱來踱去,“希爾真是個無聊的孩子!誰知道他們要磨蹭到什么時候啊?
也不知道給自己找點樂子。”
“估計快了。”希爾指了指已經站了起來,迷茫的臉上帶著一絲感激,接過老哈貝爾手上的藥劑一口喝掉的阿丹可。
那是熔巖藥劑,雖然的確可以加速精神力和法力的恢復,但這種硫磺味兒很重的藥劑,很多大惡魔都拿它摻酒喝。
老哈貝爾想得還挺周到的啊!還順便給惡魔領主安排了個醒酒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