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記城沒那么好對付的。”又一次抓人失敗,只能悻悻而歸的塞倫涅百無聊賴地開口,“托瑞爾神明是因為連自己的地方都搞不明白,所以很少有誰會對那邊下手。
其他宇宙的神明卻不一樣,一個可以無限生長又充滿了無信者的城市太吸引神明了…然而那個傳送門之神的事情一出,就再也沒有神明能進入印記城。
是真的無法進入哦!不是他們說的給痛苦女士面子不去了。
嘖,神明有幾個要臉的,提爾那樣的老好人都會為了搶信徒親自下場演戲。
痛苦女士讓他們的牧師進去傳教,可不是怕了他們,我覺得她是還想多收集一些外界的訊息。
否則當初她也不會讓那么多不同世界的強大神力在自己的地盤傳教。
你不覺得這和老頭子的作風有那么一點像嗎?”
希爾眨了眨眼,所以塞倫涅是在非常明顯地暗示他,痛苦女士,其實和ao一樣是個神上神。
也是,痛苦女士很多方面都和ao有點像,她從來不插手籠城的凡塵瑣事,甚至居無定所,沒有宮邸也沒有神殿。
唯一和ao不同的是,經常能在印記城看到她…身材高大,穿著寬大的褐色長袍,沉靜而冷峻。
她經常飄在幾尺高的空中,無聲的在印記城中穿梭,閃耀的刀鋒環繞著她的臉龐,漠然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
總有人覺得自己能力非凡,能讓這位可怕的女士另眼相看,然而那些試圖和她交談的人得到的永遠都是沉默,并且往往會被開剝…仿佛一念之間就被女士的刀鋒大卸八塊。
和ao一樣,痛苦女士完全不需要什么信仰,只要印記城安全,她懶得搭理任何事。
就是作風殘酷了點,那些向她祈禱的人得到的回應是被開剝——這足以擋住其他的追隨者。
所以印記城雖然絕對中立,但還是邪惡陣營的人去得更多。
希爾輕輕搖了搖頭:“我做我想做的,至于結果怎么樣,那也只能期待一點幸運。
無論有沒有我提供的東西,那位哀傷女王都是會動手的,但說不定多了這點東西,她至少能給自己一個痛快的結局。”
那位絕望的女王,靈魂每天都因為對自己孩子的思念而撕扯著…既想早點回歸精靈神國,陪伴著早已到達的那幾個兒女身邊,又想守護自己現存的幾個孩子,活得非常艱難。
是對自己孩子能平安歸來的期盼才讓她堅持了這么多年。
但這么多年在絕望中的堅持,卻讓她變得越來越強大…精靈神系之所以想要讓她直接成為神明,可并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堅忍和仁慈。
40級的哀傷女王,也許無法傷害到痛苦女士,但她說不定有機會炸掉那座迷宮…把傳送門之神放出來,就能給痛苦女士添點麻煩。
當初那位傳送門之神的確死得很快…但那是因為痛苦女士的突然襲擊,本來看著他起高樓看著他大宴賓朋的原主人,讓這位神明失去了危機感。
否則的話,他怎么一點后手都沒有?
蘭森德爾在離開自己的世界時,都只是帶著神力走,而不是本體。
所以,只要這位傳送門之神最后能活著逃出迷宮,再逃出印記城的控制范圍,這座萬門之城的無數傳送門,就有得麻煩了。
這是哀傷女王唯一能做到的復仇方式。
希爾自己也不太知道,將這兩位公主的消息查明白的他們做得到底對不對。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那么多的子女,最后還活著的只有三個,而除了小兒子以外,另外一兒一女都決然離開自己的母親…永聚島的王位對月花王室的孩子們來說,就是一種詛咒。
而哀傷女王,早就被那種等待拖到發瘋了,她對孩子們的結局應該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一了百了比較好吧?
希爾翻了下手里的紙,好奇地問塞倫涅:“尊敬的月之少女,位面貿易協會這位會長想要找的神秘寶石,里面的靈魂是誰?”
“珊格拉,上古法師,據說非常強大,許多年前幾乎憑一己之力扳倒了痛苦女士。”塞倫涅干脆的回答,“然而,那是許多、許多年以前的事了,從那以后,他便消失在傳說與密史之中。”
月之少女說得許多許多年,希爾苦笑了一下,那可是真夠久了,難不成是耐色卷軸的創造者?
“但他的存在毋庸置疑。”塞倫涅繼續說道,“說不定就存在于某個位面之中。
這些在下層位面的每一個角落尋找他的靈魂的家伙,可并不是痛苦女士的手下。
那位只會希望珊格拉永遠不會再次出現。”
想要利用珊格拉來廢黜甚至干掉痛苦女士嗎?明明還對達斯巴們表現得非常尊敬,但暗地里卻想著自己稱王稱霸?
是那位喜歡披著紅色的絲綢和服在印記城大搖大擺走來晃去的食人魔伊斯塔梵,還是他所在的秩序兄弟會?
但希爾卻對這個神秘寶石里靈魂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充滿了疑惑。
“這個消息不會是痛苦女士自己傳出來的吧?”他忍不住問。
最了解ao是什么樣存在的塞倫涅,估計不會相信有什么法師可以直接干掉神上神這類的偉大神明吧?
就算托瑞爾徹底消失了,ao都不會有什么事。
“十有八九。”塞倫涅沉默了幾秒才回答,“達巴斯可從來沒有大肆收購過靈魂寶石。無論是明面上還是暗地里。
托瑞爾世界,殺人越貨的消息能銷聲匿跡,有錢買賣可不行。
只要有那么點風聲,我就能得到消息。”
然而達巴斯卻出面購買了精靈公主,而痛苦女士唯一會親自動手的只有迷宮的創造。
那位傳送門之神雖然死得挺結實,但復活的希望從來沒有消失過…那個唯一背叛了痛苦女士的達巴斯就是證明,要知道,他還天天舉著牧師牌在印記城里做他的草藥師呢!
而真的徹底死亡的神明,牧師是無法凝聚神力的。
這位傳送門之神和以前的阿曼納塔一樣,只是沒有機會。
希爾真得挺希望他復活的,雖然這是個狂妄的傻子,但只有沖動的傻子才容易制造出巨大的傷害。
就像托瑞爾,那么多陰謀家,都沒有一個蘭森德爾制造出來的危機可怕…看看密斯特拉死掉的時候,就算整個世界都炸了,ao也表現得那么的從容不迫。
再想想第一次黎明之災,ao甚至沒和科瑞隆說一聲,就干脆地把那幾個精靈帝國從大地上直接鏟除了。
要知道,畢竟和蘭森德爾一起搞事的只是精靈帝國的大貴族們,那些平民雖然尊敬晨曦之主,可沒參與這個全民封神的偉大事業。
在這些精靈貴族的心里,全民的民指的只是他們這些大貴族。
ao卻毫不猶豫地對所有生命下了殺手…對付偷走命運石板的死亡三神的時候,他都沒那么積極。
甚至最后還干脆地將那些靈魂都塞到了蘭森德爾的神國,既沒讓他們去精靈神系,也沒讓他們進入冥土。
所以說,有力量的傻子成大事…
希爾手指輕點:“但這并不是謊言…但對于那位女士來說,她寧可面對一位可以和她正面對戰的強大法師,也不希望那位會給印記城帶來大麻煩的傳送門之神復活。”
痛苦女士很清楚,她的印記城被多少強大的神明覬覦著。所以她寧可送出去一個弱點讓這些神明抓,也要掩藏住另外一個。
塞倫涅輕聲說:“如果不是你們的出現,精靈公主這件事應該永遠都是個秘密。
但作為命運之外的人,不死族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走向什么樣的方向,托瑞爾沒有一位神明能看得清楚。
只能說,印記城強大了這么久,看來也開始走上了所有世界最怕的時刻…氣運下滑。”
希爾眨了眨眼睛:“我聽不太明白。”
“你只要知道一點就行。”莎爾的聲音幽幽地響起,“每個世界,到了一定階段就會遇到一個坎兒,過了就萬世太平,過不了就要么重啟,要么進深淵。
托瑞爾到現在,重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是印記城,可不是那么容易重啟的哦”塞倫涅語氣輕快地說,“走了捷徑,就必然得犧牲點啥。”
所以,印記城因為是活著的有機體,一旦走向衰落,只能進入無底深淵?
“但不一定是去深淵,印記城在一千年前突然和魔鬼的勾搭多了起來。”莎爾語氣平淡的說,“你的那位鄰居會突然開始對付惡魔,很可能就是那位女士為印記城的未來做得準備。
那個貿易協會,不就是在血戰雙方間倒賣軍火嗎?
要知道,最近這些年,突然有人稱呼印記城為魔鬼城了。”
莎爾輕輕冷笑了兩聲:“在托瑞爾,綽號才最能體現人的本質。”
塞倫涅和莎爾對印記城的感覺好像都挺差。
如果是她倆共同討厭的生物,ao應該也挺討厭。
希爾微微側頭想了想,就把那個小箱子拿出來,又塞了點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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