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青再去找穆鐮的時候。穆鐮還是開口了。希望穆青幫幫劉藍,給他找個能夠維生的活計。要是有機會,最好幫他找個媳婦。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這種感覺。我滿懷希望的來跟你聊天。可你卻給我說這個。父子倆剛剛見面,就不能再等幾天嗎?
穆青默然。可正如前文所說。他這輩子可就只有這么一個父親。對于他的要求,穆青基本上不會拒絕,也不想拒絕。當然,也不是穆鐮說什么就是什么。
轉過頭,穆青掩去眼底的哀傷,笑道“阿弟!你說說,你想做什么?”
劉藍緩緩抬起頭,憨厚的臉上漏出一絲向往,可是,過了一會,他又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大哥!這事,您幫不了我!”
程茹,穆青的后媽忽然開口了“你不會還想著成為魂師吧?兒啊,放棄吧,先天沒有魂力的人,永遠成不了魂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著,就帶出了哭腔!
劉藍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又低下了頭。
穆鐮也驚訝的看了過來。好像驚訝于老婆的說法。
穆青瞥了程茹一眼,心中忽然閃過一絲厭惡。老爸娶的這個新老婆,怎么有點綠茶的感覺呢?
“才不是呢!哥哥想...”稚嫩的聲音響起,穆紅開口,想要爭辯。忽然,程茹猛地看向他。穆紅一個激靈,連忙閉嘴。小小的人,幾步竄到了穆鐮的身后,不敢再作了。
深吸了一口氣。穆青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外人。人家才是熱熱鬧鬧的一家子。他咧開嘴,勉強笑道“說說吧!阿弟,你想做什么?”
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又或者是穆青的聲音給了他勇氣。劉藍抬起頭,看著穆青,堅定的說到“我想回去,回圣魂村,那里,是我的家。”說著,他抬起頭,看了幾眼現在的房子,笑道“哥,你這里雖然很好,但不是我的家!”
屋子里一下安靜了!
穆鐮眼眶泛紅。穆紅閉嘴不言。也就只有小妹,還不知道事,咿咿呀呀的在程茹的懷里掙扎,想要下地跑。
程茹深深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轉過頭,看向穆青。沒有說話,但是,雙眼之中,早就把一切都說了!
穆青一下子愣住了。他想過無數的可能,但是,對于這個要求,他從沒想過。摸著下巴,究竟是什么時候,自己好像并不在意圣魂村了呢?那里,還是自己的家嗎?
看了看穆鐮,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穆青的身子忽然有些發冷。
想了想,穆青說到“阿弟!對不起,你的這個要求,我并不能答應!”原因,穆青不想說。或者說,沒法說。總不能告訴他們,因為我有個仇人,害得你們回不了家吧!那樣,傷害更大!
劉藍的眼中,那微微的倔強,緩緩熄滅了。緩緩的低下了頭。
我想要的,你給不了。可你能給的,我都不想要。如之奈何?
“對!回去做什么?難道,你想一輩子窩在那個小山村里嗎?”程茹開口了!
說罷,她轉過頭,誠懇的對穆青說到“阿青,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想來也能把劉藍帶入魂師的世界。你就幫幫忙吧!”
穆青點了點頭,看著劉藍,低聲說道“阿弟,你想成為魂師嗎?只要你想,我就幫你!”
劉藍抬起頭,眼中閃爍起另一種光芒。要說不想,那肯定是假的。斗羅大陸上對于力量,簡直有種扭曲性的崇拜。如今,回不了家了,成為魂師,好像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要實力夠了,哪里不能去?
但是,劉藍從沒想過。他若是真的有了橫行斗羅的實力,真的還想回圣魂村嗎?
于是,他點了點頭。答應了!
穆青松了口氣。終于搞定了!想了想,他回過頭,看向穆鐮跟程茹,低聲說道“爸!姨!你們呢?想做魂師嗎?”
穆鐮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動,但是,很快消散了。他搖了搖頭,笑道“我都這個年紀了,還做什么魂師?以后,我就跟你..姨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程茹原本想答應的,但是,穆鐮的話一出來。她瞬間回過神來。想了想,她也點了點頭。到了他們這個年紀,自己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三個孩子。再好的感情,也有消耗殆盡的時候。某些東西,是不能透支的。程茹是個聰明人。腦子一轉,她就想明白了。
“是啊!我們這把年紀了,還做什么魂師。阿青,以后,你的三個弟弟妹妹,就靠你照顧了!”程茹的話,很漂亮。但是,穆青的心里,還是涌上一股煩躁。但是,他的臉上卻始終掛著誠懇的微笑,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告辭離開的時候,穆青嫣然回首。忽然發現,如今的自己,跟穆鐮早已沒了共同語言。給他說什么?不管說什么,最后,程茹都會圓到三個孩子身上。這母親,還真是操碎了心啊!
說實話,穆青雖然不喜歡程茹,但也不得不承認。程茹是個好母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偉大的母親。為了孩子,她甚至能夠放下一切,朝著自己這個小輩,軟語相求。
嘆了口氣,穆青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神殿。忽然笑了笑。算了,看在老爸的面子上,看在弟弟妹妹的份上。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吧!不是有句話說嗎“難得糊涂!”
下午,劉藍在一個神官的帶領下,緩緩的踏入了神殿。
看著高大的神殿,作為一個一輩子沒出過圣魂村的孩子,劉藍的眼底,閃過一絲膽怯。他縮手縮腳的跟在神官后面,走入了穆青的房間。
“咚!咚咚!”
“進來吧!”穆青坐在沙發上,右手捏著一個酒壺,不時的抿一口。悠閑得很!
房門緩緩打開。劉藍低著頭,走進了房子。
神官行過禮,緩緩的退下了。
“阿弟,來啦!”
“嗯!”
“坐吧!咱倆聊聊,聊完,我就幫你成為魂師,你看,怎么樣?”穆青笑道。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劉藍,穆青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些,再柔和一些。開口說道“阿弟!你能給我說說這些年,父親在圣魂村的事情嗎?”
劉藍抬起頭,看了一眼穆青,眼底的膽怯,陌生,疏離,戒備。等等,緩緩消散。他張開嘴,把穆鐮的事情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