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對面的朱竹清,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松開朱竹清的雙手,穆青起身,下床,熟悉的位子,拿出了熟悉的果酒,噸噸噸的喝了幾口。
朱竹清下一刻也睜開了雙眼,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實力,跳下床,瞬間依偎在了穆青的身邊。二人說起了悄悄話。
時間就像是指尖的沙粒,握不住,捧不得。時時刻刻都在流逝。
轉瞬之間。穆青跟朱竹清便已經在殺戮之都待了近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穆青的等級,悄悄升了兩次,來到了五十八級。
而朱竹清的修煉速度更快,在跟穆青沒日沒夜的雙修中,她的實力不斷地提高。兩個月過去,竟然來到了五十四級!
而且,隨著雙修的次數越來越多。朱竹清的魂力,也在今天,徹底的化為了液態。
而兩個月的時間,穆青跟朱竹清甚至連院門都沒有出過一次,兩人除了吃飯,就是雙修。實力的提升,就好像是抽煙一樣,一天不抽,渾身難受。
一手攬著朱竹清的腰,一手捏著酒瓶。穆青笑道“如何?”
朱竹清躺在他的臂彎里,頭枕著他的肩膀,聞言。伸出了右手,指尖,一縷金色的魂力,隱隱浮現。
前文說過,穆青身體里流淌的,是假神力,雖然沒有神位,實力也不夠。但是,由于元嬰跟金丹的原因,他能做到一些封號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說發出偽神考,又比如說制造神賜魂環。
剛來殺戮之都的時候,穆青并不能調動他的武魂也不能用出魂技。那是因為,穆青的魂力,還沒有適應殺戮之都的規則。
而兩個月后的今天,隨著六十天,不斷的在殺戮之都中修煉。穆青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掙脫了殺戮之都的束縛。雖然,最最關鍵的,關于魂技的封印還沒解開。但是,此時此刻的穆青,已經能夠輕易召喚出自己的武魂了。
而,就連如今的朱竹清都能夠輕易的武魂離體,那穆青便更不用說了。
也就是說。
穆青轉過頭,下巴落在了朱竹清的頭頂,目光透過窗戶,看向了內城。一百次的勝利,已經可以期盼了。隨著他的手段一一解鎖。穆青對于所謂的地獄殺戮場,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在不動用底牌的情況下,盡可能的輕松獲得勝利。
畢竟,殺戮之王,那個九十九級的封號,太厲害了。
而且,還姓唐!
而穆青的懷里,朱竹清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指尖的魂力。長舒了一口氣。心頭的一塊大石,徹底放下了。
而隨著心境的改變。朱竹清的身體,緩緩燥熱起來。她縮在穆青懷里,身子微微顫抖。
穆青渾然不覺,只是自顧自的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而朱竹清也不好開口。于是,她扭了扭身子。試探性的發出了信號。
穆青感受到懷里朱竹清的扭動,但是,他腦子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根本沒往那方面想。松開雙手,仰面躺在沙發上,抬著頭,靜靜的看著房頂,出神。
朱竹清的信號沒有得到回應。心中有些恐慌也有點惱怒。她猛地抬起頭,看著穆青側顏,還有臉上滿滿的嚴肅。瞬間,一盆冷水澆下。她暗自罵了自己一句。這種時候,還胡思亂想。
在這個滿是殺戮,朝不保夕的地方。什么感情,什么欲望,都是奢侈的。若因為實力的提升,而胡作非為,想必,迎來的,只有死亡而已。
欲望退去,智商再次上線。朱竹清很快便想明白了。她暗自啐了自己一聲。抱住穆青的胳膊,開口說道“咱們什么時候去地獄殺戮場?”
穆青收回目光,轉過頭,看了朱竹清一眼,說道“再等等吧!等我六十級之后,我們就可以準備準備,離開殺戮之都了!原本,我以為要到那一步,需要兩年以上的,不過,我還是低估了跟你雙修所帶來的加持!”
朱竹清點了點頭。
再次倚在了穆青的肩膀上。
房間之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良久,穆青伸手,拍了拍朱竹清的頭,起身,往樓下走去。
上完廁所,洗漱了一下。朱竹清也下來了。
很快,二人便再次坐在了沙發上。穆青拿出食物,吃飯!
十立方的空間里,穆青來之前,密密麻麻的塞滿了食物跟酒水。就他兩個的話,基本上吃上個一年半載的,沒問題。更何況,朱竹清自己也有儲物魂導器。
吃著飯,恍然間,穆青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前世。那時候的他,也是這樣,坐在沙發上,低著頭,跟家里人一起吃飯。
兜兜轉轉,兩輩子恍然間仿佛重合了起來。
不過,那時候,穆青的身邊坐的,是另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罷了。后來,也沒留下孩子,就把結婚證換了離婚證。
穆青放下手里的食物,下意識的摸了摸兜,想要拿煙。可惜,摸到的只有冷冰冰的腰帶。嘆了口氣。可能是真的老了。
上輩子活了三十多歲,這輩子也快十五年了。人們都說,年輕人喜歡往前看,因為他們心比天高,恨不能獲得光芒萬丈。
而一過四十多,人就喜歡往后看。那時候的人,早已被磨平了棱角,變得圓潤,變得現實。也只有在回憶中,才能恍然記得,自己也曾經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拿出果酒,穆青抿了一口,看著依舊在小口小口吃著飯的朱竹清,眼底閃過一絲柔和。這輩子,也許過得不好,也許,會有很多的血雨腥風。但是,總有那么一個或者幾個的人,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支持你,鼓勵你,陪伴你。而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昂起頭,把瓶子里的最后一些酒狠狠地灌進喉嚨。穆青灑然一笑。
放下手里的酒瓶。穆青起身,伸手拂過朱竹清的青絲,柔聲說到“我先上去了,吃完休息一會,咱們便繼續修煉吧。”
朱竹清點了點頭。忽然覺得,眼前的穆青有些不一樣了。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到底哪里不一樣。
而只有穆青自己明白。他到底掙脫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