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另一個城市。
一處小院子里,穆青拿著兩袋金魂幣遞給穆春,平靜的說到“好好修煉,不出三年,我跟竹清一定會回來找你們!”
穆春眼眶微微泛紅,她遲疑的接過錢袋,結結巴巴的說到“大人,能不能不去?”
穆青微微一怔,隨后,咧開嘴,漏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伸手揉了揉穆春的頭,笑道“放心吧!這世上,還沒人能夠要了我的命!”說罷,不等穆春回過神來,轉身,開門,大步離開!
朱竹清掃了兩姐妹一眼,點了點頭,算是告別。轉身,跟上了穆青的腳步。
兩個人隨手戴上兜帽,低下頭。離開了這個城市。
穆春捏著兩袋金魂幣,幾步追到了門口,扒著門,淚如雨下。近一個月的相處,再加上穆青還帶著兩姐妹修煉,他已經在她倆的心里,留下了不能磨滅的痕跡。
穆夏緩緩來到姐姐的身后,伸手,拍了拍姐姐的肩膀,低聲說道“大人是天上的飛鷹,是注定要翱翔天際的。”
穆春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猛地擦去眼角的淚水。
院門緩緩關閉!
城外,朱竹清低聲說道“還回圣魂村嗎?”
穆青的肩膀微微一顫,想了想,搖了搖了頭。
隨著一聲輕嘆。兩個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又是十天。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前,穆青止住腳步,緩緩的抬起頭,目光看向小鎮。他的身后,朱竹清止步,平靜的站在他的身后,沒有隨著他的目光去打量眼前的小鎮,反而定睛,看著他的背影。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其實,穆青依舊能夠回頭,他只要往深山老林里面一扎,茍他個十年,等到了唐三跟武魂殿大決戰的時候再出來。或者,等唐三等人都成神之后,再出來。屆時,一個七寶琉璃宗,反手可滅。但是,他不想等那么久。于是,殺戮之都,這個每時每刻都在死人的地方,他來了!
“走吧!”穆青抬腳,率先踏進了小鎮。
朱竹清鼻頭一酸,點了點頭,跟著穆青,走進了小鎮。
整個小鎮,只有一個酒店。而這里,也是穆青的目的地。推開酒店的房門,穆青帶著朱竹清,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了進去。
酒保帶著詭異的笑容,緩緩抬起頭,看向穆青二人,開口說道“歡迎!”
目光一掃,整個酒店里,零零散散的坐著十幾個人。所有人的身上,都有殺氣跟魂力。
穆青點了點頭,找了一個空位,伸手一撫,座椅便變得干干凈凈。他坐下,打了個響指,開口,用沙啞的聲音說到“兩杯血腥瑪麗!”
酒保嘴角微微一勾,沒有回答。但,手上卻沒停,很快,兩杯血紅,滿是腥臭的血腥瑪麗,擺上了穆青跟朱竹清的桌子。
“請!”酒保伸手一請,隨后,帶著詭異的微笑,再次回到了吧臺,死死的看著他倆!
穆青伸手拿起血腥瑪麗,平靜的灌進了喉嚨!隨后,把酒杯隨手放在桌上。強忍著胃里的痙攣,一言不發!
朱竹清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端起酒杯,遞到嘴邊,猛地昂起頭,把酒杯里的血腥瑪麗灌進了嘴里。瞬間,一股腥臭,直沖她的鼻子。惡心,作嘔!朱竹清想吐!
她捂著嘴,強忍著不適,緩緩的低下了頭。
又等了很久。當酒店里的座位坐滿,并且每人都喝下一杯血腥瑪麗的時候。酒保站了出來。他拍了拍手,一揮手,吧臺瞬間平移。一個洞口,漏了出來。
穆青起身,帶著朱竹清,第一個走到了洞口前。
身后,不少人還想插隊,或者在穆青之前踏入殺戮之都。結果,穆青稍稍顯露了一下實力,他們就慫了。穆青談了口氣,就這些人,進了殺戮之都,也是炮灰!
縱身一躍,穆青跳下了洞口。朱竹清跟著跳了下來。
很快,穆青便落在了一條路上,看著延綿不絕,不斷往下的臺階!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了想,他一把拉住朱竹清的手,放開了腳步,身子化為一道幻影,瞬間朝著地底深處跑去。
路兩邊的石墻上,每隔一段,都有一盞長明燈。
路過近百長明燈。穆青終于來到了一扇大門的前面。止住腳步,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大門。穆青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放在石門上,猛地發力,緩緩的推開了石門。
瞬間,一個偌大的空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抬腳,踏入門扉,穆青忽然覺得,自己仿佛穿過了一層胎膜,門外,魂技武魂什么的,隨便用。而門內,魂技武魂的,竟然如同陷入了泥沼,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召喚出來。
穆青低著頭,帶著朱竹清躲在了一個暗處。嘗試著召喚自己的武魂,結果,石沉大海。靈魂之書仿佛被桎梏了一般,死死的停在自己的識海之中,費勁了力氣,也只能微微挪動!想要召喚出來,簡直難如登天。他嘆了口氣,還是想的簡單了啊!
朱竹清看著穆青,想了想,說到“我的武魂,也不能召喚出來。”
穆青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跟在穆青身后跳進來的那群人,已經走過了石門,來到了殺戮之都。
拉上兜帽,穆青帶著朱竹清,遠遠地跟在那群人的身后,往城里走去。
走了很久。穆青終于能夠看到殺戮之都的城門了。
城門口,幾個身穿黑色鎧甲的守衛正在給每個人發一個牌子,算是身份牌了。
而且,這個身份牌還有另一個作用。那便是,收集鮮血。不管是你殺了別人,還是別人殺了你,所有的鮮血,都將落入身份牌中,最后,再轉回城市管理者,殺戮之王的手中。
所以,當穆青拿著身份牌,走進殺戮之都的時候,驚奇的發現,雖然整個城市偏向陰暗的詭異畫風。但,卻很干凈。當然,這個干凈不是說真的就沒別的垃圾。而是說,整個城市,除了死人的那一刻,還有喝血腥瑪麗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血腥。
跟穆青曾經的幻想,一點都不一樣。當然,只要想想就會發現,這都是正確的。畢竟,對于殺戮之都來說,鮮血就好像是貨幣,誰家把貨幣丟的滿地都是?這不是浪費嗎?
嘆了口氣,穆青領著朱竹清,真正的走進了殺戮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