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放心源夜而跟過來的星野詩織目睹了源夜教訓田中的全部,在源夜離開道場之后,連忙靠上來問道:“你真的敢動手啊。”
“為什么不呢?是他們先動手的,既然他們先動手了,我動手也沒有什么好指責的吧?”源夜不置可否。
“不不不,我不是說你動手不對。”星野詩織連忙否認,有些笨拙的表達著自己的關心,“但是田中那家伙的影響力在校內還是蠻大的,你不擔心會被排擠嗎?”
“你會因為我被排擠就不和我說話嗎?班級里的班長或者學習委員會因為我被排擠就不收我的作業嗎?老師會因為我被排擠而給我的考試成績打低分嗎?”源夜有些直男的連續反問道。
“這倒是不會…但關鍵不在于這個。”星野詩織顯然是真心在替源夜擔心,“我早就是處在被半排擠狀態的邊緣人了,源夜你之前可是運動社團的人上人,要是真的被排擠了那是真的難受。”
“排擠這種東西,如果是冷暴力的話,你不去管它就不會有任何作用;如果他們敢真的動手做一些行動,我就去再揍田中那家伙一頓,就這樣。”源夜嚴肅的對星野詩織說道,“現在是一月底,高二第三學期的末尾,四月份就要正是升入高三,十月就要開始各個大學的入學考試了。”
“與其擔心會受到冷暴力,不如把精力放在這上面。”源夜真誠的建議道。
星野詩織作為女性,雖然與常人的刻板印象不同,文科方向的科目不算太好,但對于技術方面有一種敏銳的直覺,理科成績也穩坐前三,如果測試碳基大腦的運算能力的話,說不定還比源夜高一點,大概能有14點的智力,可以說已經能媲美一些經過基因調整、但后天培養不算成功的上層人士子女了,在源夜看來是非常有希望考入新帝大的,所以才會和她說這些。
不過穿越前作為華夏人的源夜說這話其實并沒有什么說服力,在他穿越前的那個年份,雖然已經非常卷了,但一張大學的文憑,確實是不錯的敲門磚——至少有資格考公上岸。
但2077年的瀛洲,在經過半個世紀的發展之后,財閥所在的大企業,只認兩所新帝大的文憑,除此之外就只能是內部人士推薦進入,但這條路一般是財閥集團員工的親屬才能走的,不對外人開放。
當然還有一條路,就是作為孤兒,在財閥資助的孤兒院成長,一路就讀財閥自己開辦的私立學院,從小就和財閥簽訂一系列賣身契,長大之后也會順理成章的進入財閥企業作為螺絲釘工作,財閥們非常喜歡這種無牽無掛又從小就生活在自己塑造的環境中、接受財閥宣傳洗腦的人,說是信息時代的家臣也不為過。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沒有那個天賦啊。”星野詩織嘴上說著,“反正讀個普通大學出來,也進不去有年功序列的大企業吧?都是派遣員工,那還不如直接高中畢業就就業,還能給妹妹掙點錢。”
“更何況我都接受義體化改造了。”星野詩織撩起自己后頸的頭發,掀開覆蓋著仿生皮膚的防塵蓋,向源夜展示自己的腦機接口,“要想參加考試還得把這個挖掉,然后用生物技術進行干細胞誘導,長塊新的肉出來,我可沒那錢。”
星野詩織白皙的后頸處,銀色的金屬突兀的存在著,本來美少女向他人展示自己的頸部是一種頗為曖昧的行為,但腦機接口完全破壞了這一點,讓人看起來非常的怪異,甚至會引起一行些人的不適。
不過在源夜看來,現在的星野詩織卻有著一種怪異的美感,仿佛更吸引人了。
“算了,不說這件事了。”源夜回過神來,也不想再聊這種話題了,“我的鞋子被田中那家伙弄壞了,陪我去選一雙吧。”
或許是相處的頗為愉快的原因,現在的源夜對于向星野詩織提出邀約越來越流暢。
“沒有問題,去澀谷那邊吧,我也順道做一下腦機接口的保養和檢查。”星野詩織答應了下來。
田中看著自己面前的鰻魚飯,卻一點也不想動筷子。
這家店是田中非常喜歡的一家烤鰻魚店,以往他結束劍道社的訓練就會帶著小弟們來這里聚餐,連吃數月,直到小弟們實在是吃膩了才偶爾換一次店鋪,但今天他連自己的最心愛的鰻魚飯都提不起勁了。
“源夜…”田中嘴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詛咒著這個名字。
周圍的小弟們都知道田中今天被人駁了面子,現在心情非常不爽,自然也不會想去觸這個霉頭,都在埋頭吃飯,連和田中對視都不敢,生怕被田中找到茬,借題發作把自己臭罵一頓。
田中環視四周,發現了小弟們人數上的不對,質問道:“關谷那家伙沒來嗎?”
小弟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某個和關谷比較熟的人硬著頭皮回答道:“他好像說今天有事,先回去了。”
“肯定是跑去找籃球社那幫人了,見風使舵的家伙。”田中咬著牙唾罵道。
小弟們也不好多說什么,他們中也有不少和關谷一樣,是為了不被校園集體排斥才跟著這些校園明星人物廝混的,只不過他們沒能做到像關谷一樣看著某個人出丑就立刻換邊攀附的程度而已。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田中拿起了筷子,快速的吃完面前的鰻魚飯,扔下空碗,“我還有事,先走了。”
田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推門離開了,全然不管自己還沒有付錢的事實,留下一桌滿臉尷尬的小弟們。
“看來這次又要幫社長付錢了。”良久,一個比較有威望的小弟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我在群里發了個付款請求,大家平分吧。”
“在哪個群,我怎么沒有看到?”有一個新來的小弟天真的問道。
“廢話,當然是沒有社長的那個群啊。”
田中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弟們在自己走后的交談,他一路快走,似乎是心中的怒火在催促著他。
在上百年的老巷子中走了好一會,田中來到了一家柏青哥店門前,他捏住鼻子,掀開發黃的門簾,在堆積在門口的煙霧散去一些之后,才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進入柏青哥店之后,田中仿佛來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閃爍的霓虹燈光讓他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遠處的主舞臺上有女郎伴隨著刺耳的搖滾樂在進行鋼管舞表演,他不由得入迷,駐足觀看了一會,直到穿著兔女郎服的服務員將貼上來向他推銷酒水時,田中才勉強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今天來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田中在前臺忍著肉痛買了十萬日元的鋼珠,他提著裝鋼珠的籃子,穿過人群,來到了一臺柏青哥機的旁邊。
田中站在那臺柏青哥機的玩的人的身后,頗為煩躁的等其開了一次獎之后,才湊了上去。
“坂田先生,今天手氣很旺啊。”田中遞上了裝著鋼珠的籃子,有些獻媚的說道,“不如再來兩手?”
“是田中你小子啊。”被稱為坂田的人轉過頭,用眼睛上有著一條刀疤的臉看著田中,“來這里干什么?又想我介紹兩個陪酒女讓你帶出去炫耀?”
田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頗為卑微的說道:“我今天來找坂田先生,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