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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葬神沙漠,入九幽

東海深處,扶桑樹頂枝葉搖曳間金華朵朵,遍布高空,匯聚成云霞般的流彩,斑駁閃耀  一道身影立身其間,自相纏相繞的枝干中越過,來到了白花朵朵簇擁的樹冠中。

莫名的清脆之音流淌,在樹冠所映照的霞光中央,赫然嵌入著一塊古鐘殘片,正微微綻放神曦“當初的太古洪荒一戰,祂落敗于昊天上帝之手,宙道神兵東皇鐘破碎,而今我手上已有兩塊,此地尚有一塊,但粗略視之仍有缺失,莫非是在金鰲島?”王騰沉思,心中慣性的將那個名諱隱沒,避免觸及引起變化,只以模糊的代指但旋即祂又不太認可先前的猜測,金鰲島的確有著被靈寶天尊以青萍劍鎮壓的東皇太一血肉  但袁洪的東皇鐘碎片也有可能就是在金鰲島得到的,源自那被青萍劍所鎮壓的地方。

“也不必操之過急,如今三塊碎片齊聚,已是完整了大半,融入玉皇鐘內亦可重現當年一二神威;這最后一塊殘片無論是否在金鰲島,都需得走上一遭,當然也要在成就造化后。”祂心中微動,已是有了打算抬手一攝,那嵌入樹冠中央的鐘體便落入手中,與另外兩塊鐘擺鐘尾拼合在了一起一聲鐘鳴,回響萬古千秋,這扶桑古樹間繚繞的莫名之力散去了不少,被東皇鐘碎片所抽離“此樹為昊天上帝與東皇太一血肉共同澆灌,先前烙印的憑依便是此樹本身。”王騰了然,手中持著殘缺的東皇鐘,五指自其上一拍而過  頓見周遭倒轉遲緩,純粹的宙道波光起,一切遠去,只余黑白二色混雜,蔓延死寂。

九重天,第二層  宏偉的寶殿中,心圣化身與九天玄女公立,停留在了一座古樸而又神秘的祭臺前。

這祭臺很高大,最上層有著赤、青、黃、白、黑這五座象征著上古五帝的祭臺;滿是古老之意,仿佛修筑了幾千幾萬年,它們簇擁著分成九十九層的巍峨祭臺,沉浸入天地運行的規律當中,融匯著天地之力的權柄“如此,重立天庭的底蘊便齊聚了。”王騰輕撫著九十九層直達無窮高處的古樸祭臺不是人皇的九五至尊,而是窮極天上地下的九九至極敬的是蒼天,禮的是無上大天尊“以此為基封赦諸天神靈,天帝又有神仙位業圖與鬼神真靈圖可替封神榜,乃是天意昭顯,此舉必成。”九天玄女眼角含笑,欠身后退兩步,并不與王騰齊身  祂昂首望向九十九層封神臺的高處,那五方中央的天帝祭臺格外明亮,像是有著某種至高存在降下目光,掃視天地萬方。

  這是萬古歲月天庭眾神的積累,一旦修筑成功,所有仙官星神皆由天帝敕封,品階高低,實力強弱,全看對應的權柄神位如何。

  這是自天庭墜毀后,九天玄女下凡攘助人皇所得,參考人皇煉制封天臺的古法,結合天庭昔年封神臺的遺留殘蛻所誕生,由天外凈土內的諸傳說大能并群星官煉制修筑,聚集了映照諸天萬界的神靈權柄。

“不過,此際,青帝尚在,火皇未死,金皇改頭換面,黑帝盤桓生死原點;當初的五方五帝,竟是一個也不曾隕落···”王騰心中微動,旋即一點靈光乍現  祂沉吟道“五方五帝中,僅留天帝之位即可,獨居最高層,余下的四帝只留祭祀,不展神位,相關權柄保留,以古老象征存之。”

九天玄女低頭稱是,并不詢問為何,天帝自然有著自己的思量“若是不去,以祂們未死之軀多半會有牽扯,屆時使些手段最是麻煩,須得提前扼殺。”王騰眼底掠過一絲冷色,沒有人會喜歡超出掌控之外的事物  雖然真武在生死原點消聲覓跡,青帝沖擊彼岸之路,金皇化為無生老母,火皇承接妖皇做減求空;但都未必是一條線上的同行者,換做自己,也不會放棄這個插手入天庭的機會,遑論祂們?

  葬神沙漠位于瀚海戈壁與西極荒漠之間,越是往西,越是荒涼,及至淵海,再無前路。

  這里是上古天庭墜落之戰余波最猛烈的地方之一,不知多少神靈從九重天星隕于此,埋葬到大地深處,摧毀了以往的豐饒,將此處化為死地,直至萬古以后,才漸漸有生機重現,形成了少量綠洲。

那些埋藏于此的神靈自身洞天破碎,泄露于外,制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遺跡,一處又一處的秘地,讓葬身沙漠的地勢變得異常復雜  而這些神仙往往執念不昧,混合死地特殊,化作或產生了相當可怕的冤魂惡鬼,生了又滅,滅了又生,萬古不消,縱使烈日高照,依舊能聞凄厲陰森的鬼哭。

  正因為如此,葬神沙漠對外景強者亦是頗為危險,不到一定實力,只能沿著綠洲串出的道路通過。

  月圓時分,葬神沙漠鬼哭之聲愈發凄厲,有種人間地獄的感覺。

  而在某個險地內,陰風四起,黑氣翻滾,虛空時而凸出一張張猙獰又模糊的面容,時而有成群結隊的怨毒魂靈徘徊,吸納著陽氣,消弭著生機。

“昔年天庭之人,也落得如此下場。”一位白衣僧人乘月色而來,踏入山谷,引動了一眾魂靈貪婪而熱切的目光  祂幽幽一嘆,雙掌緩緩合十,而后左手握拳在下,右手橫掌豎起做度化印喝到“天庭將起,還不歸位!”

咚!這浩大佛音如波濤般泛起,席卷山谷而過,籠罩了一個個神性與執念并存的魂靈  佛音當中,行走于山谷的僧人已然變成了一尊白金琉璃身的圣佛,腳踩黑冰黯血,琉璃不染分毫,表情憐憫莊嚴,沒有痛恨,也沒有嫉惡如仇,只有慈悲與大徹大悟。

  一圈圈佛光自圣佛的菩提如來正覺金身蕩開,溶解了冰層,凈化了污血,驅散了陰風,蕩開了黑霧。

  陰冷成泥的地面長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白色神花,不像蓮河,也不像婆羅,如同菩提超脫凈土中的彼岸之花。

  還不歸位!

  長空誦念聲回蕩,圣佛腦后高懸的明凈光輪落下,化作凈土成形,往外擴張,將那些冤魂惡鬼盡數籠罩于內。

  此世間,佛門功法特殊,不像道家需得傳說才能于真實界自辟洞天,剛證金身,羅漢就能于身外衍化屬于本尊的凈土。

  當然,傳說境界之前的凈土都類似于宗師領域的加強和深化,與自辟洞天有著本質差距。

而圣佛源自王騰化身,自然亦是傳說級數的存在,凈土佛國自然超然無上,直連九重天  祂雙手合十,緩步前行,身周皆是凈土,點點白金琉璃光則仿佛一尊尊羅漢一位位菩薩繚繞,共誦著菩提正覺佛圣號。

  佛音陣陣,那些冤魂惡鬼的怨毒迅速消失,它們斂去了猙獰扭曲的面容,以半透明的姿態落到了凈土中央,落到了菩提正覺白金圣佛腦后,臉露安寧,目現清凈。

在其間,一只積累了萬古怨氣的可怕魂靈留下濁淚,叩首拜于圣佛之前,顯化出了昔年的星官之身祂通體被明凈之光洗禮,重新煥發星辰神曦,雙手揚起舉高,好似捧著什么一般,那是一團起伏不定的黑氣,被遞到了圣佛的面前“這是,九幽的氣息?”圣佛接過黑氣,一下子感受到了黑氣的源頭正是與九重天相對立的九幽,邪魔們的源頭樂園,墮落與混亂的源頭“在這葬神沙漠內,有九幽入口留存,一直不曾散去,吾等魂靈亦是受其影響,才會逐漸墮落,否則豈會因執念而化身厲鬼之流。”昔年的星官嘆息,道出了這葬神沙漠的隱秘  圣佛頷首不語,凈土擴張籠罩,將這位星官也護佑了進去;祂念頭拔升而起,直入無窮高處,將眼前所見所知傳予了真身。

與此同時,玉皇山,玄天宗內正在與王思遠對弈的王騰倏而眼底一亮,倒映開重重畫面,以及昔年星官所講述的隱秘“葬神沙漠,九幽入口;與生死原點有關嗎。”祂神色如常,不急不慢的落子,口中的話語卻是逐漸意味難明起來  王思遠聞言推動黑子,直殺向前道“葬神沙漠出現異變了嗎,與九幽邪魔有關?”

  當初無盡淵海的邪魔異變亦是被世人所知曉,九幽初露爪牙,便有著可怕的實力,王思遠自然也知曉。

“自萬古歲月前便遺留下的殘痕,內里的邪魔多半都遺棄了,但與一處密地的所在也有所關聯,我須得走上一遭。”王騰輕落白子,自外化去了黑子的圍殺之勢  祂神色平淡,心頭卻是聯想起了生死原點;自扶桑古樹歸來后祂便準備起造化之路的底蘊了,生死原點正是一處突破妙地,且不會受外界干擾。

  平原蒼莽遼闊,一眼望去,四周都不見邊際,有種古老而荒涼的感覺,地面呈現暗紅之色,似乎千萬年以來日積月累的血肉侵染而成,蕩漾出明顯的血腥猙獰與嗜殺殘忍。

  高空一輪黑色大日靜靜懸浮,揮灑著陰沉又灼熱的光芒,讓此地即使白晝也昏沉仿佛傍晚。

這里是九幽第五層,葬神沙漠縫隙接連處  此際,那黑色大日之下,王騰憑空佇立,手中拎著一道身影,正打量道“阿修羅族,此地早已廢棄,你又因何在此徘徊?”

祂自玉皇山動身,降臨葬神沙漠后便憑借著那黑氣找尋到了九幽入口,卻發現直連向九幽第五層,所入之地亦是破敗荒涼,早已廢棄多時了但卻是有生靈在旁,便被捏拿了過來  “回前輩,在下是阿修羅部族中的族人,在此正是追殺一位百臂巨魔族的仇敵。”說話者是一位面容丑陋,身材高大,肌肉結實,僅僅于腰間纏著皮毛的男子。

  他膚色古銅近黑,紋理里中像是藏著一個個詭異的花紋,目光中的殺氣與忿怒被驚懼與討好取代,手里提著一口黑沉染赤的長刀。

  九幽的阿修羅一族生于戰斗,長于殺戮,本性如此,宿命注定,樂在其中,與遍布九幽的邪神、邪魔、惡鬼、冤靈等沒有區別,當然,祂們的殺戮會取悅九幽,得到提升“獎勵”

  隨著實力增強,達到一定限度后,便會出現理智,能勉勉強強克服本性,如此才能繼續成長,但本性的影響始終存在,哪怕達到大自在天子、邪神黃泉的程度,亦無法徹底擺脫,除非成為魔主、天殺道人這一級數的強者,那個時候,所爭乃是道路。

“那條河流盡頭,是何處?”王騰隨意掃了他一眼,一位天仙層次的阿修羅,在外界也算得上不錯了可惜在傳說大能的眼里,與路邊草木也無甚區別  面容丑陋的男子順著所言看向前方,只見一條血黃長河滾滾流過,鬼哭魂泣之聲隱約可聞,縱使黑日當空,也掩不住陣陣寒意。

  “那是黃泉,看似平靜,實則危險無比,沒有陰舟和兩界橋,哪怕始祖也橫渡不了黃泉。”阿修羅略帶恐懼的說道。

  黃泉與曾經的冥海是九幽排在前列的異物,象征著死亡與一線生機,故而它的上空無法飛遁,只能靠誕生以來便有的十座“兩界橋”通過,九幽每一層各有一座,第十座則神秘飄渺,只有少數邪神與邪魔見過,不知通向何方。

  除此之外,便僅有特殊材料制成的陰舟才能浮于黃泉河水之上,其余遇水則沉,而這水可非比尋常,就是傳說仙尊落入,遭受沖刷,亦會沉淪,遺忘掉過去所有記憶,成為永世無法解脫的水鬼。

  即使有特殊功法、神通或寶物護體,短時間內免受影響,黃泉內數之不盡的沉淪冤魂們亦會將來者纏住拖住,直至同歸。

  “黃泉遺留,倒是線索了。”王騰一指點在阿修羅眉心,在他無知無覺間攝取了九幽相關的一切記憶與秘聞,旋即大袖一甩,便將他順著虛空斷層扔往了原來所見之地。

  嘩啦!

下一瞬,那阿修羅兩眼瞪的渾圓,只見擒下自己的那道身影腳踏時光長河,自過去奔流向未來,一道道支流如若樹干般分岔而起,承載著祂橫渡黃泉“祂竟是能橫渡黃泉!連傳說大能都難以做到,九幽什么時候出現了這樣恐怖的強者?!”他心頭大驚,旋即便又一陣后怕,急忙飛頓往回,要向始祖稟報  片刻后,一片深紅山峰映入眼中,似乎每時每日每刻都在經受著鮮血的浸染,到處可見死不瞑目的頭顱、不完整的身軀和斷臂殘肢。

  這就是阿修羅一族的圣山,真實界內的強者常用“修羅場”來形容。

  稟報傳達后,這位阿修羅直接被帶到一方不見天日的黑暗殿閣,前面白骨堆砌,蒙著各種生靈體表剝下的皮膚,有魔有妖亦有人,共同構建出了殺戮與戰斗的王座。

  “你,見到了一位外界生靈;至少也是傳說大能,卻可橫渡黃泉···”

黑氣扭曲,不見具體形態,處于王座之上,摩挲著扶手鑲嵌的各樣眼珠,聲音如同鈍刀,攪拌切割著每位聽者之心靈  阿修羅匍匐在下,將自己所見所知一一講出,心頭卻突兀泛起一抹疑惑,那位大能,并未隨手處理掉自己,莫非便是為了讓自己回來稟報老祖?

  祂橫渡黃泉的目的,莫非與自家老祖有關?

這念頭出現又消弭,轉瞬即逝,被他拋在了腦后  “呵呵呵,看來,黃泉與生死原點的關系,也有不少人知曉啊。”

一聲森冷笑音傳來,那王座上逐漸顯化出一尊古老身影  那是一位頭發全白而稀疏,皮膚皺紋可以夾死蚊子的老者,眼神渾濁,牙齒凋零,給人一種很老很老的感覺,似乎隨時會倒斃當場,只有額頭第三只血紅晶瑩的眼睛才說明祂非是常人。

  這正是阿修羅始祖顯化之身!

  這是九幽誕生不久便孕育而出的最初阿修羅,半神半魔,極其強橫,在九幽足以對抗大神通者。

  祂永久斬斷自身左手,塑造出了第一位雌性阿修羅,于是有了如今的阿修羅一族,共同尊稱祂為始祖。

  祂已經太老太老,老得很久未曾離開殺戮與戰斗的王座了,老得不少同時代的強者已經壽盡坐化。

  黃泉涉及生死,牽連原點,正是尋求更進一步,以擺脫當前狀態的最后希望;王騰的出現,自然觸動了祂所在意之事。

另一邊王騰橫渡黃泉,周身時光長河沉浮,宛如一艘孤舟,載著祂俯瞰萬古,駛入當世不多時,黃泉河水奔騰聲清晰可聞,岸邊一座青灰色的巍峨簡樸石廟映入祂眼中這座恢弘又簡陋的石廟,卻透發著一種荒蠻但寧和的感覺,像是歷經了世事,看透了紅塵滄桑“九幽,卻有著佛家的氣息與寺廟。”王騰緩緩駐足,一步便自長河中踏上了岸邊,寺廟近在眼前在先前那阿修羅的記憶中,九幽內這樣的青灰石廟還有很多座,有的在其他層的黃泉河畔,有的在冥海遺跡之側,如此種種,不一而足,據說是九幽開辟以來便存在的古老事物,也有傳聞是為了封印某些恐怖存在才后來修筑“與如來神掌相似的氣息,原來是祂所留。”王騰輕語,略微窺見了鑄就寺廟之人的身份,只是不曾想,那位存在也曾以雙腳丈量過九幽魔土  石廟古樸,沒有匾額,禪堂內用九幽常見的血黑石頭雕刻出了一尊無面之佛,通體如染淤血,有種難以言訴的詭異,但又明顯地散發安寧祥和的感覺,而木魚、青燈、蒲團等物亦是石制。

  無面之佛前方負手站著一道人影,披著浸血般的暗紅長袍,頭發披散,肌膚蒼白。

他五官普通,眼神像是蘊含磁意,卻對王騰的到來一無所知,只是注視著無面佛像,像是要看出花來一般“如是我聞,得證菩提,魔土也可化靈山,皆有向佛之心。”一聲低語突兀響起,在這古廟內顯得格外詭異,一下子便炸響在暗紅長袍男子的心頭  有人?

  什么時候來的,為何不曾察覺?!

暗紅長袍的男子眼睛瞇起,心中雖驚,但也強自按捺了下去  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在九幽算排得號了,并稱者不過百八十,歷歷可數,但這位天主般的威嚴男子竟完全沒有印象。

  是外界來客,還是哪位的秘密化身?

  暗紅長袍的男子是冥海一族的后起之秀,自號“血殺道人”,以示追趕當初天殺道人之意。

  但此際,祂卻是不敢有絲毫的異動,略微沉吟后雙手透出一抹紅光,低沉說道:

  “在下冒昧,不知道友可曾見到類似此人者?”

  他手中的紅光一拂而過,當空便自然而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黑袍罩身,面容秀氣,雙眼一個全黑,一個全白,異常詭異。

“黃泉,又一個追尋生死奧妙的生靈。”王騰淡淡道出那身影的名諱,竟是九幽邪神之一的黃泉暗紅袍男子神色微變,卻又被眼前一幕吸引了注意  說話間,那位天主般威嚴的男子目光始終看著那血黑的無面之佛,徑直越過他的身軀,毫不在意,停在了香案前方,仰視佛像沒有五官的臉孔,狀似感慨道:

  “靈山佛祖的手筆,修筑這石廟時,從阿修羅一族渡化了不少強者,衍變為佛門護法之族,亦是大手筆。”

  “佛祖?”暗紅長袍的男子愕然回頭,跟著望向無面之佛,這神秘的古廟竟是佛祖所留,那這無面之像便是佛祖?

  這時,王騰負手而立,眼底一抹流光倒映九天星火,點亮了那盞石制青燈。

呼的一聲,滿室放光,遍照每個角落,暗紅長袍男子竟忍不住伸手遮眼,連連倒退,怕被照透  熊熊!

  一點青燈如豆,隨風搖曳,晃晃悠悠,但始終不曾黯淡,將青灰石廟染上了溫暖的暈黃,遍及每個角落,讓九幽的昏暗與魔氣迷霧消散一空。

  不知不覺,禪堂愈發清幽,無面之佛的臉孔漸漸扭曲,變做了王騰如今的模樣。

  我見如來,如來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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