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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既來求戰,便送你一場大敗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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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人琴!”

  阮府內,一位位外景震撼,皆是驚呼出聲,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

  這乃是他們的鎮族神兵,當年被阮三爺帶出,卻遭藍血人劫去,而今竟是回歸了!

  “度人琴!”

  瑯琊城池內外,各有隱藏的外景低呼,有的是中隱隱于市的左道邪魔,有的是打算趁阮家與藍血人之爭謀利的居心叵測者,不乏黑榜中人。

  神兵丟失的事情。他們之中絕大部分人并不清楚,但此時此刻。百里外遙遙傳來的氣息不會假!

  “大機緣!”

  “天降奇緣吶哈哈哈!”

  “合該吾等發跡!”

一聲聲大笑聲傳出,只見道道長虹平地起,皆是沖向了神兵渡人琴降臨之地  “動用底蘊,絕不能讓渡人琴外落!”阮家留守宗師阮伯高轟然站起,立刻便要動用家族最后的手段,雪山派仙尊陵墓、金剛寺無盡淵海般的最后手段!

  但機會不等人,稍縱即逝,他剛有動作,便發現半空騰起一道深藍水光,直沖度人琴而去。

  “藍血人!九指!”他雙目欲赤,認出了仇敵,正是當年在阮三爺手上劫走渡人琴的人!

  此刻,有氣息糾纏,水聲與琴音并起,度人琴看起來狀態不對,似乎在抵抗和消磨什么,若被九指藍血得手,立刻便能逃之夭夭,遠遁天涯。

  根本沒時間動用最后手段!

  電光石火之間,他做出了決斷,琴聲婉轉上揚,身裹光輝,直入云霄。

  一頭背負五彩的鳳凰盤旋飛繞,九指藍血元神被懾,略有停頓,看著紫紅火焰燃燒著半個天空而來。

  與此同時,立刻便有阮家外景接手大陣,完全開啟,護住了整個阮府,免得被人趁虛進攻。

  瑯琊城的陣法處在六扇門掌控之中,負責的捕頭只是稍微慢了半拍,就看見一道道光華沖出城池,皆是強橫,意圖搶奪寶物!

  阮家并不畏懼,即使有很大一部分絕頂高手與普通外景分別鎮守重要城池產業和天材地寶出產所在等地方,作為頂尖勢力,此時家中少說也有五名絕頂,十幾名普通外景,足以鎮壓宵小!

對于普通的世家來說,從無神兵也就無所謂,有匹配自身勢力的地位與資源,但阮家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得罪的強者和勢力不知凡幾  本身的資源和功法更是讓人垂涎,沒了神兵鎮壓,真難說會有什么下場,盟友再多,亦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幫助,爛泥可是扶不上墻的!

  高處不勝寒,一旦失敗,實難善了!

東海內,天高風云遠嘩啦啦的清澈之音中,海水倒灌,注入深溝,填補著之前的空洞  黃太沖、阮家長老兩者搜刮著藍血人殘存的積累,何七則尋找含有無相劍蠱一脈高乾元氣息之物,為日后的追捕做準備。

“臨海城此刻,多半也因渡人琴要熱鬧起來了。”王騰收刀歸鞘,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此戰他倒是收獲了無相之法的變化之理,加之八九玄功,足以演繹出諸般玄妙此刻,幾人看向他的目光卻是復雜無比,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恐怖的修為與戰力,且有神兵傍身這樣的配置,就是法身出手也能找到機會退去,已是能逍遙闖天下  遑論玄天宗內還有著一柄絕世神兵光陰刀!

  加上這位少宗主隨身帶著的戰衣,那便是兩件神兵!

當初守靜道人半步法身時便可憑借光陰刀之力短暫壓制法身;而眼前這位少宗主顯然比之當初的守靜道人還要強上一截  若是他持光陰刀,御使神兵戰衣,恐怕法身高人都要頭疼吧?

道道思緒翻飛,王騰的形象在他們眼中愈發深不可測起來,他們自是不會傻到泄露出王騰神兵在身的消息,這是交好玄天宗的機會,值得把握住  此戰也無外人在場,自是不會有人知曉玄天宗玉皇還有一件神兵護身,待到某些時刻,這便是反殺群敵的最好手段。

“咳咳,道長真是好本事,能斬了無相劍蠱的半步法身與藍血人大祭司,此番地榜之上怕是要大步前行,踏入前十了。”王家家主,王思遠的父親微微一笑緩緩來到了王騰身前,他與王思遠一般,目光中都帶著探究,對于這等運勢旺盛,與古老存在有牽扯之人都十分感興趣王騰笑而不語,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等待著下文王家家主見狀也沒有多言,只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番發現藍血人蹤跡后,幾經掙扎和權衡,阮老爺子最終決定求助王家,和盤托出度人琴丟失之事,只有請動洛書的力量,才能在最短最快的時間內鎖定藍血人根本所在,找回度人琴  若還是自家隱秘行事,縱使不乏卜算之法,也沒可能如此準確如此迅捷成事,拖延下去,藍血人說不得就像大祭司般驅使巨塔進入無垠星空,再難追尋了。

  付出讓阮家元氣大傷的代價后,王家家主終于答應,并卜算確認度人琴就在藍血人手中,不在他處,如此堅定了阮老爺子破釜沉舟的信念。

“此番,渡人琴能歸,多謝道長了。”阮三爺亦是拱手道謝,神色誠懇,若非如此,他心中的遺憾與愧疚恐怕終生也無法彌補  王騰受禮笑道“過譽了,此番亦是多虧了劍狂何七前輩,否則僅憑我一人之力也難入其中。”

  阮老爺子上前,欣賞地看著王騰,微微點頭道“這次若非你動用神兵,讓度人琴怕是回不到阮家,如此大恩,我阮家不能不報,來日上玄天宗叨擾拜訪。”

  旋即他大手一揮,豪邁道“日后,只要你有需,我們阮家都鼎力相助!必定攜神兵渡人琴相助。”

“多謝。”王騰微笑頷首,阮家之人果然文藝氣息濃厚,至情至性  又過了片刻,劍狂何七自海底而出道“我們該動身回去了,渡人琴雖自行回了阮家,但途中多半有波折橫生,不得不防。”

  阮老爺子點點頭,的確如此,沉聲道“返回瑯琊!”

臨海城中,正因神兵現世而變得格外熱鬧不僅僅是旁門左道,游離正邪邊緣者,就連邪魔九道的強者們都出現了,要爭奪神兵轟!鳳凰與劍蠱碰撞,兩道身影皆是一退,自長空中分立而開突然,一道赤發身影在度人琴周圍冒出,一雙眸子如寒刀,凌厲無比,整個身軀微微佝僂,卻帶著磅礴的氣息  他沙啞著聲音笑道“人在家中坐,寶從天上來。”

  “天授不取。反遭其咎!”

“大赤魔君,你還活著?”有外景宗師驚呼,目露痛恨與凝重之色這竟是百年前縱橫一方的大邪,一手火道神通陰毒無比,擊殺了數位宗師,兇名留筆典籍  神兵蒙塵,亦非等閑之物,能直接攝取,說話間,大赤魔君伸出了右手,越變越大,化作一只火焰巨掌,握了過去。

原本他還擔憂羅教負責江東事務的奉典神使會與他爭奪,但那個老家伙運氣不佳,正巧撞上了玄天宗玉皇,直接化為飛灰了  哐哐!此刻,長空中突兀探出一個光頭,他拋出一個法器,直接將火焰大手擊散,惹得大赤魔君怒吼“戒賭和尚,你來摻和作甚!”

這是一個容貌憨厚,目光賊兮兮的和尚漂浮半空,單手行禮,只嘿嘿一笑,也不爭奪渡人琴,就偏偏攔下了大赤魔君氣的對方喝罵不停  見四位宗師打得激烈無比,抽不出手,其余強者蠢蠢欲動,欲要搶奪。

  這是機會!

  阮家只留家主看守大陣,其余絕頂飛出瑯琊,沖向高空。

  阮家的最后手段必須宗師才能驅使!

  就在這個時候,五名藍血人出現于半空,為首者現出背后無數蟲子飛舞凝聚的劍型法相,散發出絕頂高手的氣息,傲慢冷酷道“宗師以下,誰人敢來?”

  此話一出,心懷鬼胎的眾強者當即頓住身形。

  對啊!藍血人有控水入微之能,若沒有宗師的境界和克制功法,面對同水準的藍血人只會被虐殺,人多亦是無用,而現在半空有兩名絕頂藍血,自己等人前去搶奪豈不是送死?

  寶物雖然可貴,但自身性命更加值得珍惜!

  他們互相看了看彼此,發現沒誰具備克制藍血的功法、秘術與寶物,即使還有黑榜中人,但也并非宗師,于是紛紛打起了退堂鼓,就連阮家幾名絕頂也一時有點猶豫,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很少有人能夠立刻視死如歸。

  為首藍血人哈哈大笑:“一群懦夫!”

  他轉身就要去收取度人琴。

  轟隆!

就在此時,一道轟鳴而至的刀光伴著重重紫雷爆開,沖擊而過,直接掃平了數位藍血人,將當先一人打的身軀麻痹,半天不得動彈  在不遠之處,孟奇身穿黑色勁裝,手提長刀,以雄偉霸道的姿態傲立虛空,嘴角微勾,露出白牙“懦夫,還有幫手嗎?我能打十個!”

  瑯琊西山,王思遠臉色變化,從蒼白變成枯黃,然后起身抽劍。

  終于等來了!

  “公子!”他的侍女驚駭欲絕。

  王思遠笑了笑:“放心,本公子現在五行缺水。”

片刻后長空中,幾道身影聯袂而過,艷麗的虹光穿過重重云海,臨海城已然在望“是渡人琴的氣息,族中的大陣也被引動了,果然出了變化。”阮家老爺子雙目一瞇,望著那長空之上升騰的各色流光流露冷色王騰俯瞰而去,倒是察覺到了小和尚與王思遠那熟悉的氣機,兩者一人與六極真魔交手,一者與頑石真君交手,皆是大占上風而在渡人琴旁,一位赤發老者正與胖和尚糾纏,雙方誰也不讓著誰“咦,大赤魔君與戒賭和尚,這兩個家伙也來了?”劍狂何七輕咦一聲,似乎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這兩人可都是少見的緊,前者更是百年前的人物,不曾想今日渡人琴歸來,將他們引出“宵小之輩罷了。”王騰隨意探手,五指依次彈出,融入了無相之術,登時化作了五道無形波光落下“臭和尚!”大赤魔君忿怒不已,正要抬手給這和尚一個教訓,耳畔卻忽而有風聲響徹這一刻,無形之風席卷而過,藍血人,參與爭奪的邪魔,皆是耳畔有風聲呼嘯不待他們回過神來,身軀便像是被加速了千百年一般,瞬息自上而下的崩解,腐朽成顆顆沙碩,飄揚而起“什么人!”戒賭和尚駭了一跳,動手一半人沒了,還好自己安然無恙他連忙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與身子,還好還在  “是老爺子回來了!”

  “嘶,他身旁那位,是玄天宗玉皇。”

  “地榜第十五位的半步法身高人吶,方才那一手光陰之力想必是他的手筆了。”

存活下的人紛紛松了一口氣,方才那些敵手死的太過詭異,不由讓他們心中發怵,好在是自家人出的手  就在這時,下方阮家祖宅傳來一陣縹緲空靈的樂聲。

  非金木所發,非絲縷所發。非凡俗之琴能發,天地震蕩,法理為弦,奏出大道之聲!

  叮咚!

  度人琴一根琴弦震蕩,似乎在共鳴,在伴奏。

“二十一娘天生琴心,竟在此時一步登天破入外景,真是雙喜臨門吶。”阮家老爺子大笑,很是滿意  王騰亦是饒有興趣的落下目光,竟然是阮玉書突破了,憑借天生琴心引動了神兵。

  琴心撥動法理,高山流水,美妙悅耳。

  度人琴似被引起了雅興,或者確認了阮家的氣息,再次震蕩了一根琴弦。

  鐘震三界,祖神氣息當即凝固,度人琴氣息徹底壓過了祖神,琴弦越動越多,間雜有序,匯成了曲聲。

  一滴滴深藍水液被逼出,神兵之感勃發沖霄!

  此刻,暗中觀察的人們也退去了,明知此時摻和也再無意義。

  最終,度人琴落下,歸于阮伯高懷中。

  風再平,浪又靜。

東海喧囂盡去,潮漲潮落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林間小道上,兩道身影行過“公子,不去見清余道長了嗎。”侍女面露疑惑之色,睫毛微眨  王思遠輕輕搖頭,指了指無垠高天道“自有人回去尋他,該相見時便會相見。”

三日后  懸崖峭壁,海浪拍岸,嘩啦之聲里無數浪花翻成白沫。

這天地悠悠,無邊無際,大海蒼莽明月高懸,東海之濱時而可見人影綽綽,皆是朝拜般的注視著那一位盤坐海岸上的赤袍身影玄天宗,玉皇藍血人之事平息后,這位主的戰績自然是傳揚了出來,被有意抹去了神兵的信息,只余下擊殺兩位半步法身的戰績,也足夠駭人了至少能夠籍此踏入前十之位,漫長歲月以來,地榜前十中少有擊殺同級高手的戰績在這一代中,這位清余道人算是開了先河  此際,正值晚風習習,波浪溫柔起伏,一葉扁舟狀似遼闊深藍上的黑點,逆勢而行。

一道身影盤坐其上,與海岸邊的王騰遙遙相對風起,浪起,氣機交織,茫茫月輝散落,兩人同時睜眼  刺啦!

長空驟然被撕裂出道道黑痕,竟是無法承受住兩人的目光,產生了扭曲之影“地榜第九的大宗師,六洋狂客吳季真,他竟然也來了東海!”東海之濱,有外景高手錯愣  他不是守著自家島嶼悼念亡妻嗎,怎么也來湊東海的熱鬧了,還是在事情都平息后?

“月下來人,是為何?”海岸畔,王騰盤坐的身軀緩緩立起,一雙眸子直視而去,盯住了吳季真  “千里而至,是為戰!”扁舟內,吳季真身形一動,踏浪而起,凝神打量著這一位自己尋找已久的人物。

  半步法身的大宗師要交手?!

這一幕登時驚住了東海之濱的眾人,東海劍莊與阮家的高手們都有些愕然  真是好運道,能見到兩位半步法身的交手!還是地榜前十五的巨擎!

“為戰而來,那便予你。”王騰負手而立,周遭海面無聲無息的下壓三尺,如同俯首  吳季真跨前一步,露出幾分笑意和戰意“排在本座后面者,過去沒誰讓本座有交手之心,今日多了你,不惜渡海而來,這一戰,不容錯過。”

  “本座是狂客,你是帝刀,亦是玉皇,倒要看誰更霸道。”

  “十招,若不能占據上風,便算你贏!”

  真狂!

  十招在名滿天下的帝刀身上占據上風!這便是他地榜第九的自信,六洋狂客,絕不是浪得虛名!

圍觀眾人目光閃爍,這當真是地榜前十五的龍爭虎斗,驚世駭俗  連十招之約都說的出來,要知道,半步法身間的對決,排開生死之斗,百招千招都難分伯仲,要想占據上風除非硬實力生生壓過對方一頭!

  顯然,這位地榜第九的吳季真對自己極其自信!

“十招?何須如此。”王騰輕笑,緩緩探出手掌,五指張開,又緩緩收起,一根一根的落下,只余中間三指  他眸光漠然而高渺,嘴角上揚道“三招,敗你。”

  三招!

  三招敗你!

  眾人皆是心神一震,六洋狂客狂!但玉皇比他更狂!更霸道!

  十招占上風?何須如此,我三招敗你!

  上門求戰,那便送你一場大敗而歸!

  這便是自信,擁有鎮殺一切敵的大無畏,大氣魄!

“三招,這便是玉皇連斬兩位半步法身后的自信嗎?”他們深吸一口氣,只覺周遭空氣都凝固了起來,有強大而磅礴的氣機在升騰想來這位吳季真是不知曉這消息的,否則也不會是十招之約了,生生斷了自己的后路  劍狂何七亦是露出異色,與阮家老爺子對視了一眼,這位玄天宗的少主,當真是昂揚如龍,直入九天,說一不二的性子,說是三招,那便是三招!

  地榜第十五,玉皇清余對決地榜第九,六洋狂客吳季真!

這里的消息如颶風一般席卷了出去,自東海而起,八方皆動  “三招敗我?”吳季真不怒,細細品味著這四字,不由大笑起來“好好好!”

  他連道三聲好,合掌道“就該如此!大丈夫生于世間,頂天立地,就該這么狂,就該這么霸道!甚合我心,此戰,該打!”

“那便戰!”王騰眸光開闔,絲絲縷縷的波光匯聚成潮,倒卷長空而起呼嘯之間有莫測氣息綻放,勾連乾坤,令得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好似見到了斗轉星移,滄海桑田,四季輪轉與月升日落  “戰!”半空明月大亮,清輝灑落,將視線所及的汪洋盡數籠罩,讓披灑著月華的吳季真宛若神靈。

  轟隆一聲!他瞬息出擊,雙腳踩在海水之上,藍黑積冰,拖出兩道透明痕跡,兩者間的距離急速縮短,沒有用兵器,雙目幽深,踏著月光,右手握拳,遙遙打出。

咔擦咔擦  寒意掠過,四周霎時變得冰冷,大地,海面,長空皆有層層寒霜浮現,觀戰的外景們只覺行動與思維為之遲緩,襯得那一拳快若閃電!

  而吳季真內景天地已仿佛一方世界,這一拳帶著“世界”而來,讓人難以正面抗衡。

“好霸道的一拳!”位列地榜的宗師高手何休感慨,這一拳之下就是他也生出了無力之感,避不得,像是整個世界都碾壓了過來  但顯然,那按刀而立的人,絕不在此列!

  “拳者,發于心,近乎道,是為路,亦為法,所擋者皆為夢幻泡影。”王騰神色平和,得求大清凈,大高渺,大超脫!

  他拳鋒同樣揚起,橫壓天地,似有無邊凈土加持,所過之處皆為靈山,皆是彼岸!

  大摩訶拳,花開如來!

  如者真如也,乘真如之道從因來果而成正覺之故,名為如來。

  是真身如來也,又乘真如之道來三界垂化之故,謂之如來。

  是應身如來也,又如諸佛而來,故名如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心神都是一顫,被沖塞,好似顯化出一尊金色神靈,似仙又似佛,盤坐無垠凈土中,浮現出無數萬字符,無數箴言,禪音不斷,震顫著乾坤  指天觸地,充塞三界,唯我獨尊!

  花開如來!

  “如來者,即諸法如義”

  “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

  “如實道來,故名為如來。”

  這是繼菩提見我后的第二式,容納神掌之意,駕馭凈土,締造靈山,恢弘無量。

  “摩訶無量入拳,己身化凈土,化彼岸,照見如來,好大的氣魄,好高的心氣。”劍狂何七低語,自這一拳中感受到了廣闊無邊的意!

  花開如來亦為我!拜天敬我如鬼神!

嗡隆隆隆!一陣急促而劇烈的轟鳴聲迸發,伴著拳光,伴著凈土,橫壓天地而出長空震音如擂鼓,如旱雷,一片白金琉璃凈土浮現在王騰周身,神圣光明,無量無極又是一聲巨震,兩只拳頭轟然碰撞,世界與凈土交匯‘我’與‘如來’相見轟隆!登時間拳力澎湃,方圓幾百里的山脈坍塌,一座座山峰瞬間粉碎,虛空生琉璃之光,將塌出的大坑填滿,粼粼波光閃爍,無邊無際,形成了一片圣潔凈土,道音與佛唱并存  噔噔噔!

  吳季真腳步連退,在海面上劃出一條大浪,翻飛而起,竟是在一拳之下吃了虧!

  眾人目光皆是一亮,這才第一招便拼的如此之狠!位列地榜第六的吳季真竟是吃了虧!

“好,好一式花開如來,如佛更是道;你也接我一拳!”吳季真目露興奮之色,他長嘯間發絲狂舞,周身騰起一道道幽藍氣息,有古拙法相顯化  霎時間法理交織而露,方圓幾百里大海凝成了堅冰。不知蔓延往下多少丈,而半空雷霆閃耀,爭輝明月。

  他左手接連虛點七下,而后猛然探出。

  周遭頓時白雪飄零,皚皚蒼蒼,遠處海水“消失”,高空浮云“消失”,一切的一切全都“消失”,徒留孤寂空曠的冰雪世界,給人“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涕下”的感覺。

  而吳季真傲立這方世界,仿佛天地的主宰,一拳一爪充塞滿了每一處空間,讓人無法閃避無處閃避,處處皆實,再難避虛,似乎只有硬抗一種選擇。

“不差,你有資格見到我的刀。”王騰五指緩緩而落,一一搭在了刀柄上,悠悠而起,合乎天地冰川臨近,拳爪之影翻飛,籠罩上下四方,無所不納其間,像是一方牢籠囚禁而下  就在這一瞬,歲月出鞘,抽刀斷水入長天!

  伴隨著他的動作,東海之濱漫天金氣匯聚,凝成了一口口銳利長刀,從四面八方奔流而來,密密麻麻,遮蔽了長空。

天刀萬化,無遠弗屆  錚錚!

  歲月刀一聲顫鳴,這些刀光又分化而開,一化二,二化四,須臾間便化成了漫天光海,道道如龍,騰入九天!

  正是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

這一刀之下,要掀開蒼莽乾坤,要騰躍周天,橫掃那四海八荒冰川顫動,崩開一道又一道的裂縫,歲月夾雜其間,變幻莫測,一瞬便是萬年,什么都要散去  刀光萬道,蜿蜒如龍,霎時間倒海翻江卷巨瀾,奔騰急,驚入目!

有刀光散出,劈裂大地,在海岸上留下足有百丈深的溝壑,驚悚世人難以想象,直面這萬道刀光的吳季真,是怎樣的壓力  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破空之音震響,刀光映長天,海面上顯出一道身影,衣衫破損,露出道道長痕,正是吳季真  此刻,他面色變了又變,感受到了王騰的深不可測,但有約在前,以他狂客之心,怎會退去?

戰,就要戰個痛快,求個念頭通達“最后一招。”王騰長刀橫空,淡淡的開口沒有多余的話語,也沒有動作與神色只有四字,卻充斥著無匹的自信  最后一招,敗你!

眾外景呼吸逐漸粗重,胸腔內的跳動之音愈發劇烈  這一戰,要分出勝負了!

東海之上,波濤云起,吳季真深吸一口氣,神色由凝重轉向哀傷,又夾雜著思念,最后停留在了滄桑之色上有莫名的勢在升騰,籠罩他周身,化為深沉的意境,凍結百里,冰封海面,化作一面黑青色的明鏡一般“這一掌,乃是與玄女應身的糾葛,愛而不得,愛而失去,愛而糾纏,苦苦難尋,黯然銷魂,是為黯然銷魂掌!”吳季真兩臂手肘往內一拐,層層寒氣凝結成幽藍冰塊  然后,他右手探回,五指張開,像是盛開的寒梅,以背面拂來,姿態優雅,給人無限美好的感覺。

  冰雪死寂,滄然單調,寒梅“鮮艷”,闡述著生命的濃烈。

  這一拂極盡死的可怕生的燦爛,帶著對生命的熱愛對死亡的思考,變化于莫名之間,冰魄寒光涌出,一片白茫。

在這其中,他右手拇指貼住食指與中指,長嘆一聲,滿是黯然銷魂之意,這一點別扭沉重,凝聚了無窮傷心與執著  黯然銷魂掌!

“這一掌,了不得,他對玄女應身用情竟是到了這一步。”法身高人的何七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玄女一脈被許多勢力敵視,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以他人之真情來修行,圓滿己身,傷了太多天驕的心伴隨著這一掌,有黯然之風席卷而過,像是吹到人的心里去王騰灑然一笑,手中長刀不知何時染上了黑白二色他一步踏出,周身氣息驟然一變,連那漫天星斗都明亮了幾分,普照而來在他的身后,九重天顯化,內有彌羅宮,有大道真主雄踞,俯瞰世間輪回這一息,歲月刀揚起,黑白二色激蕩,沖刷而過,遲緩了天地,禁錮了一切此方乾坤像是生生被截出了一般,五彩斑斕散去,唯有刀光永恒,萬古成空  歲月如刀斬千秋!

一刀之下,黯然止,唯有釋懷  歲月之下,沒有什么化不去!

  仍你天驕絕世,紅顏傾城,歲月之下亦是黃土一捧!

  再多的情,再多的愛,都要淡去,都要消弭!

  歲月之下,無常無生!

一息,或是永恒海岸上沒有人知曉那一抹刀光究竟落沒落下,許是落下了,許是落在了過去,許是落在了吳季真的心中兩道身影皆是無言  “哎,我敗了,蕭瑟秋風,可換人間。”吳季真收回了手,沒再出招,雙腳踩在凍結的海洋上,神情滿是蕭瑟。

王騰攏袖而笑,不語,長刀不知何時已然歸鞘三招,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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