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頂,有霜風蕩起,冰封千丈,凜冽寒光令得成片的妖族瑟瑟發抖,面色鐵青,血氣都凝固了,顆顆冰晶出現在體內,封堵經脈,一個個身軀僵硬的栽倒在地外景無愧于打破了天人界限的境界,僅僅是氣機外放,真意流淌便有這等駭人之威,若是放到世俗凡人的眼里,也是近仙的手段了 呼啦!
四面炸響如雷,王騰身軀驟然一閃,這一動,就如狂風驟雨,太快了,撞碎空氣,穿梭進重重波光。
原地一道殘影留下,剎那間一只拳頭洞穿長天,直接砸向火鴉妖尊,細密的真空漣漪蕩開,如波紋震蕩,尖銳的拳音令不少人渾身一震。
“好個小道士,敢對本王出手!”火鴉妖尊驚怒,作威作福慣了,今個竟是遇到了個膽子不小的,人族不過是他們圈養的食量而已,也敢反抗?
它三頭齊動,雙爪干枯如劍,猛地捏緊打出,對上王騰這一拳咚!擊音若擂鼓,直敲的那天穹鏗鏘而動,幾如金鐵 火鴉妖尊面色一緊,掌指間傳來噼啪炸響之音,登時連退十幾步,每一步都有深深的腳印,腳印附近是放射性的裂痕。
好強的拳力!
諸多妖族駭然,他們能看出來,這只是尋常一拳,并未動用什么拳法招式,但是肉身無儔,氣血恢宏到難以想象的境地,仿佛一片萬古青天傾倒,沒有什么可以抵擋。
熊熊!
大地之上,兩人先前所立的位置,烈火突生,焚燒一片,滿地焦黑,波光乍現,粼粼生輝,一片虛幻王騰混元一氣納胸,抬手抽刀,歲月如炬,點燃過去未來,像是順著光陰脈絡而起,快到的極致,凌厲到了極致周遭長河沖刷,渲染長天一片熾白,地皮古木翻飛而起,兩千丈內山石粉碎,崩成齏粉,皆被這一刀所引動,化作一片灰白洪流席卷而來“分明外景兩重天,怎個如此強大?”火鴉妖尊心下一緊,他也是外景兩重天的存在,可自妖亂大地以來,人族不是一直孱弱嗎?縱使同階也未必如何怎么突然變的這般強勢了?他無奈,雙爪間各現一柄翎羽般的短劍,火蓮蒸騰燃燒,與長刀硬撼,直面灰白洪流的沖擊 轟!轟!轟!!!!!一連七聲炸響,波光與火蓮撞在一起,刀氣亂舞,赤焰橫飛,滿空都是白紅交錯!
“大王!”圍觀的小妖們心中慌亂,以往他們那威風凜凜的大王似乎失去了勇猛,被打的節節敗退,手中的短劍都布滿裂紋了!
“欺妖太甚!”
嗤啦!
火鴉妖尊翎羽猛地一張,如烈陽圣靈,降下千丈毫光,殺招迸現,雙翼直接往下一戳,一股股火浪就化成羽箭的模樣洶涌而來。
這股火箭重愈千斤,足足有成百上千道,壓得四周氣流坍塌,整片孤山都燃燒了起來,恍如火里種金蓮,壓得地面凹陷,遙遙便鎖定了王騰 “無量!”
霎那間,王騰出手了,混元玉皇大道經內的印法現世,五指捏印抬起,瞬間放大,如一道山嶺般,出現在長空,顯現出來粗大滄桑的紋路,那每一道紋路,都是無量天地之力凝聚,裹挾著無上威嚴。
咔嚓!
這一印轟落,仿佛可以納盡諸天,虛空龜裂,生出蛛網版的漆黑裂痕,化作一口口倒吸萬物的恐怖漩渦。
緊接著,有無量光迸發,一道道長達數千丈的虛空大裂縫出現在上空,恐怖的吞噬之力撕扯納盡漫天陰霾,有朝陽如火,浮現出一角白金刀光。
轟隆!在這般恐怖的天地之力對碰下,外景以下的妖族根本無法生存,直接被打滅成飛灰,千丈內的三座山峰皆是炸裂,被這股波動轟碎解體天地共鳴,云海皆散,火鴉妖尊的身影倒飛而出,左側腦袋上出現斗大一個拳印,竟是直接被打爆了一顆腦袋,連帶著一片翅膀都支離破碎若非拼死橫移了一下身軀,這一印就該砸在他中央腦袋上了火云波光散去,王騰踏空而出,手中長刀不偏不倚,直指他天靈而來,欲要一刀立劈,了結此妖 “人族,算你有些本事,但七洞妖王在此,論機緣也不是你等得到的!”
赤光煌煌,如太日降臨,蒸海山海,火鴉妖尊拼命燃燒,大喝一聲,吐出一團高度凝聚的妖氣,化成一顆珠子激射而出王騰腳步不停,呼吸驟然綿長如玄武,心神無限拔高合一,雙眸內驟然泛起了漣漪,至高至大,至公至正,宛如蒼天長刀劈落,幾如歲月,無窮波光匯聚而來,激蕩過去,洶涌當世,澎湃未來,瞬息籠罩千丈乾坤,五光十色皆淡去,唯有一刀一道長存 歲月如刀斬千秋!
赤色妖珠登時頓住,那恐怖性的力量被牢牢壓制在過去,長刀只一撩便將其蕩開,旋即帶著光陰無生,歲月如刀斬千秋的意味落下一刀之下,火鴉妖尊心神停滯與天地真火之間的感應盡數被截斷,周圍晃晃蕩蕩,仿佛從天地中分割出來,自成囚籠 呱啊啊!
慘叫陣陣,火焰妖氣崩散,一根根翎羽橫飛,雙臂齊肩斷開,切口平整,光滑如鏡,好一會兒才有如火鮮血噴出。
火鴉妖尊體表一道道刀痕凸顯,迅速深入,割肉裂骨,雙臂連帶著雙翼都斬落了,奄奄一息,心神都迷蒙了,陷入混沌“說!因何而來!”王騰一掌拍在他的眉心上,天帝玉冊與玉皇大道經運轉,氣機飄搖高舉,化身盤踞九重天的無上帝君心神一下子壓迫了下來,沖入火鴉妖尊祖竅內,鎮壓了他的精神,令他愈發恍惚,無法抵抗這是道門雷音的另類運用之法,玄天宗內便有留存,只是一向動用極少火鴉妖尊重傷之下,難以抵御,只覺見到了了不得的大人物,恍恍惚惚道“剛才,之前,有好大一道光沖到了天上,好遠都能看到!七洞妖王都說機緣到了,便分散開來尋找 他們認為是能找到大圣爺爺們下落的機緣,直奔寺廟去了,要尋覓靈山的進入之法,只有我聰明些,這處青天觀來歷不凡,便尋找這里。”
“大圣下落?你們想要入靈山?”王騰聞言神色一動,寺廟那邊,應當便是孟奇等人了,他們的確會進入靈山 還會遇上與孫大圣‘大戰’過的奔波兒灞。
此刻,火鴉妖尊似乎恢復了些許,面上露出掙扎之色痛恨道“昔年西方如來突然入滅,妖圣娘娘率領諸位大圣進攻靈山,因著齊天大圣爺爺重歸妖族,順利打進了靈山 但后來只有妖圣娘娘出來,道機緣至了,大圣爺爺們就能離開,沒過多久,妖圣娘娘坐化了,以自身真火,將遺蛻煉成了一柄鳳翅黑金槍,而后便是我等的時代了。”
“繼續說,將始末道來。”王騰氣機拔升,天帝玉冊與混元玉皇大道經相合如一,那股攝人心魂的威嚴愈發恐怖,伴隨著斑駁星火燃燒,再度壓下了火鴉妖尊的意志 它表情呆愣地道“我也只是聽說因為九幽和魔界的魔主打上了天庭,亡于天帝的天道印之下;反正九靈元圣老前輩后來被派去看九幽大門了,現在天庭沒了,它還在那里看著。”
它這是聽很久以前的一位妖族強者說的,乃是跨過了第一重天梯的存在,自號大鵬妖王,喜好著黑袍,乃是曾經一位大圣的后裔,故而知曉的比較清晰詳細。
這倒是沒有什么大差別···王騰微微一動,提著火鴉妖圣向青天觀走去,一邊沉聲問道“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四百多年,額,五百多,也可能是六百多…”火鴉妖尊畢竟不是什么來歷非凡的存在,皆是道聽途說,哪知道個準。
王騰只是聽著,漠然不語,暗自與真實界消息相印證 魔主進攻天庭,身死道滅后千年才有天庭突然墜落,九重天消失之事,其后,因為天帝隕落,最頂尖的那部分神仙隨著九重天的消失而消失,殘余的神靈仙人各自為政,再無力壓制妖族,于是上古步入了最后一個時代,‘妖亂大地’的時代。
這個時代持續了不知多少萬年,一位位佛陀入滅,一位位仙人隕落,殘余僅能固守凈土和洞天,加上九幽關閉后殘留世間的邪魔,高高在上的神靈,人族過得凄慘無比,直到人皇于龍臺鑄劍,上斬天神,下劈邪魔,中除妖物,帶著人族一步步艱難求生。
這個時候,妖圣突然坐化,以自身真火將‘鳳凰寶體’練成了一柄鳳翅黑金槍,妖亂大地時代結束。人族大興,登上了寰宇之尊的位置,進入中古,雖然無確切年代記載,可妖圣坐化與魔主的身亡至少隔了五萬年。
而按照火鴉妖尊以及任務表現來看,西游世界還處在妖亂人世的年代,妖圣已然坐化,可妖族還是主宰世界。
“這個世界,沒有人皇啊。”王騰輕嘆,薪王法自然而然的運轉,令得火鴉妖尊有些懼怕,不敢靠近那些燃燒的星火 “哪里有什么人皇,人族一直都是血食奴隸…不過平天大圣爺爺,覆海大圣爺爺。混天大圣爺爺…還有做了佛又回歸妖族的齊天大圣爺爺,還有金翅大鵬王、孔雀大明王都說過,有的地方不能去,那是道門神仙清修之所,他們會庇護人族。”
火鴉妖尊縮了縮腦袋,有些茫然的回答著。
···看來也不是徹底的淪陷王騰心中了然,隨手劈落一刀,徹底了結了這妖尊的姓名,向著青天觀內行去天色漸暗,已然臨近夕陽西下之時,古舊道觀依舊靜謐,仿佛有某種力量庇護一般,竟是不曾在兩位外景的交手中損毀王騰深入青天觀中,沒有什么特別的布置,似乎早就有無數人到來過,把顯眼的,看起來不凡的事物都掠走了,除卻中央供奉著的一座雕像外,空蕩蕩一片“混元玉皇大天尊?”他輕咦一聲,這雕像古老無比,似乎是一位天帝,卻面容模糊,不知是沒有雕,還是無法雕刻在其下,有一方尊諱牌位,正以紫金之痕烙印下七字,宣告身份同時,外界,這一片靈山地界內,無數妖族傾巢而出七洞妖王齊現,外景妖尊騰云駕霧,自一處處寺廟間穿行而過這一夜,好幾道強橫妖氣經過,甚至有擦著孟奇等人的藏身地過去的,小妖更是不計其數,好在它們的目標都是萬里之外的青天觀,無暇它顧 倒是讓孟奇等人膽顫心驚,究竟是發生了什么,清余道長莫非引出了哪路妖王不成?
到了天明,日從東方起,一縷陽光照入了世間,帶來燦爛與生機。
青天觀前,玉石地磚柔和,微微沾染赤色山頂上,遍地妖尸,血河涓涓而淌,殘肢斷臂堆積,血腥之氣撲鼻,濃郁的令人作嘔觀門前,尚有一具外景層次的無頭妖尸跪地,渾身骨骼碎裂,血肉成泥,一桿粗糙的大槍將至釘殺在了原地,面朝觀內,猶如叩拜青天觀內,有氣血奔騰之音傳出,一位著袞服戴星冠的青年盤坐正中,背后是大天尊神像,幾如一體,渾然圓融伴隨著第二日的朝陽紫氣沒入其中,王騰驟然睜開了眸子“第二日了。”他目光遠眺,好似望見了一道道妖氣沖天的身影,不僅是方圓萬里內的妖族,就連萬里之外的妖尊們都云集而來,或搜尋寺廟,或找尋道觀此地奇異,時間久了,自然不僅火鴉一妖能想到,故而便有了觀外遍地的妖尸,月黑風高殺人夜,刀在揚,血在流“按照妖族的說法,方圓萬里,或者說,整個靈山地界里都只有這一處道觀;那么應當由事物在此,遑論是真身的手筆。”一夜血殺,萬物蕭條王騰靜養之下亦是有所發現,那供奉在牌位前的香燭,竟是一直在燃燒,不曾熄滅過共有一根,一根冒起裊裊白煙,一根則始終不曾點燃,古怪的是兩柱香竟然是一般高低,好似一直如此燃燒 這怎么可能?一炷香,自西游開始燃燒到了現在都不曾熄滅?必然是仙佛之流的手筆。
他緩緩起身,目光落到了那散出飄渺白煙的香燭上,如此細看起來,這香爐倒也有些眼熟····
“是它?”王騰心念急轉,登時便取出了一口巴掌大小的香爐,供奉牌位前的一般無二正是在第一個輪回世界隱皇堡中開辟隱藏劇情所得到的器物,當時尚有一面七殺碑聳立,不過似乎沒有什么關聯他比劃了一番,自己所得的爐鼎比之眼前的要小上一號,也沒有拖沓,將手中香爐擺放在牌位前自大一號的爐中取出了那根不曾燃燒的香燭,一把插在了中央,旋即指尖星火點點,令其燃起,同樣升騰起渺渺白煙 這時,兩柱香間的白煙融匯而起,沖入大天尊神像前,霧氣蠕動,清光乍現,憑空交織出一扇巍峨古樸又威嚴昭著的石門。
它仿佛是由氤氳仙氣凝結的白玉鑄成,光是看到,就給人沉重堅硬的感覺,但兩根支柱的一側被人生生打斷。向左傾斜倒塌,其上布滿焦痕,還有些許橘黃色火焰在緩慢燃燒,一副經歷了兵荒馬亂的樣子。
中間的匾額斜斜靠在大門殘骸上,色成琉璃,用金色書寫著上古篆文 南天門!
“南天門?!”王騰愕然,打開的竟是通往九重天古天庭的南天門?
這果然是真身留下的手段,現在應當還與老君在一起?
布局當世,倒果為因,真正的大幕拉開了 同時,這股波動亦是遠遠的傳遞而出,萬里,十萬里,百萬里,霎時間,整個西牛賀州都震動了!
“九重天!這是南天門的氣息!”
“現世了嗎,當初那個道觀果然有古怪,供奉著天帝!”
“機緣,造化!”
一道道恐怖的妖氣沖天而起,破碎云霄,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上古天庭,曾經多少仙人神佛向往之地,多少傳說人物前來朝拜天帝?
橫壓一世。威臨三界,萬仙來朝,神佛低頭,這是何等的豪情偉業!
怎能不心動?
青天觀內,王騰察覺到了這般變化,恐怕接下來外景妖尊都要群居而至了,甚至引出絕頂高手,宗師之流也不會意外 隆隆!
沉重石門緩緩打開,王騰只覺四周環境突生變化,白云升起,霞光垂下,天地元氣都似乎與氤氳混一,分清理濁!
不用入門,已是進入,有些微法理上的改變。
這便是九重天,昔年真正仙界的一部分!
“好生濃郁的仙靈之氣。”眼前仙光幢幢,身旁天花亂墜,王騰視線一花,面前是無法望到頂部的巍峨宮闕九重天,在上古之時又稱天庭、仙界、神域,居住著眾多神靈和仙人,傳聞元氣充沛而無濁,堪有“仙靈”之稱,法理凸顯,近乎凝為實質,便于感應、掌握與交織 但又對肉身與元神不會帶來太大壓力,是修煉的一等一圣地,甚至有人夸張贊曰,吐納仙靈一口,延壽十年!
正因為如此,才會有這么多神仙選擇九重天開辟洞府,哪怕不在天庭任職,也略受節制“若在此地修行,遠比真實界內快了太多,別說一年一重天,一年三重天都并非不可。”王騰吐納仙靈之氣,只覺蕩塵滌污,身軀都輕松了幾分 目光所及,只看見半空白云朵朵,遮蔽藍天,但絲毫不影響光芒,反而更顯明凈潤澤,脫俗出塵。
感應之中,天地之間的元氣大海仿佛與繚繞四周的氤氳之氣混雜融合,濁氣下沉,化為腳踏的實云之地,清氣翻滾,遍布每一個角落,呼吸吐納間皆有元神肉身被洗滌了一遍的感覺,異常清爽輕松。
四周法理微變,似乎更加明顯,而不是藏在日月星辰運轉背后的無形無質規律,但它也不像九幽核心之處,排斥著非神非仙之人,讓他們無法勾動天地,只余常人力量,王騰甚至有舉手投足威力變大不少的莫名感覺!
隱隱的,他那凝練過半的穴竅再度活躍起來,恍若一口口深不見底的漩渦,源源不斷的汲取著仙靈之氣因為其特殊性,倒是能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不少天材地寶,故而被重視王騰沒有停留,直接飛過了坍塌的南天門,向著深處而去 剛越界線,他身體一重,不由自主下落,雙腳著地,踩在凝實白云連成的地面。
拜見天帝,不得飛騰!
這是銘刻在天地間的法旨,威嚴無比,震懾萬靈向前而去,一片宮殿群落屹立在連綿不斷的白云之上,恰似仙家所在,但它們都殘破不堪,有的完全損毀,有的化作齏粉,有的半坍塌,有的處處開裂 不過,它們沒有腐朽的氣息,沒有歲月沖刷的感覺,似乎凝固在了當初天庭破碎時的模樣。
與此同時,西牛賀州內暴動不已,妖尊齊現青天觀外一團烏云裹著幾百個妖怪飛臨,直奔而來 白貍精是小妖中的一員,對自身大王充滿了崇慕和敬畏的情緒。
“大王深沉可怕,曾經叱咤西牛賀洲,乃是度過了靈山之劫的大人物,當今世上,沒有幾個妖王能夠比擬了!”它下意識回過頭,望向自家大王。
小妖中央有一張黑色寶座,烏云便是由它凝結,而上面端坐一位披著黑袍的男子,皮膚泛青,鼻子如鉤,其余與人類沒什么區別。
它神情無波,氣質沉凝,目光深邃,一看就是實力不凡的大妖!
烏云落下,直面青天觀,內里的門戶似乎依然留存,只是繚繞的白霧暗淡了些許,似乎即將關閉。
這位黑袍妖王沉穩道“它們差不多也得到消息了,我們先進去。”
“大王,不等七洞妖王聚齊?”有小妖頭目道。
“七洞妖王?憑它們也配稱妖王?幾個連外景都不是的螻蟻貨色。”黑袍妖王冷笑一聲。
“是,大王!”小妖頭目慌忙告罪。
然后,它將手一揮,眾小妖齊聲唱道:
“大王讓我來巡山…”
歌聲中,它們抬著黑色寶座,進入了荒山中,來到青天觀前 黑袍妖王望著那威嚴古老的神像,似乎無比忌憚,沉吟許久,吩咐白貍精等妖道“你們留在這里,不要進去,等本大王出來。”
語落,黑袍妖王背部忽地長出兩只丈許長的翅膀,羽毛如劍,根根銳金,輕輕一個扇動,就闖入了那扇門戶中,飛過了南天門。
但沒有意外發生,它依舊被重重壓制束縛在了地面,難以繼續飛行。
“覲見天帝,須懷虔誠之心,不得飛行。”
回想起老祖宗留下的只言片語,它大概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邁開步伐,往遠處行進。
另一邊 王騰步伐徐徐如風,穿過氤氳,看到了一條靜靜流淌的大河,它水波似虛,泛著粼光,一眼望去,仿佛看不見底部。
但他卻停下了腳步,面上露出凝重之色 因為天河之上架設著一座長而狹窄的白云長橋,而橋前立著一名器宇軒昂的銀甲持戟兵士!
這名銀甲天兵身高八尺,臉龐紅潤,血肉蘊藏著強大的力量,皮膚沒有腐朽的痕跡,仿佛還是活生生的存在。
伴隨著他的到來,似乎激活了某種力量 天兵眼睛緩緩張開,凝固的生機陡然打破,重新變得旺盛,有一種跨過漫漫歲月歸來的微妙感覺!
嘩啦啦!仿佛聽到了大江奔流的聲音,那是天兵體內的血液重新開始流淌,洶涌,澎湃,強勁,滔滔不絕 至少是宗師!跨越了第二重天梯的宗師強者!
宏亮聲音剛剛響起,他已揮舞起了長戟,背后凸顯浩瀚星空,一道璀璨的光線劃破天際而來,越來越亮,越來越大,燃燒著火焰,彎曲著視線,充塞滿王騰的目光,仿佛與長戟合二為一。
墜星之相!
王騰五指發力,歲月驟然出鞘,沒有任何的猶豫,道道赤紋攀升而起,薪王法熊熊燃燒,天帝玉冊與玉皇大道經運轉到了極致轟然斬出了一刀 天帝踏光陰!
此際,高渺的天主帝君法相顯化,掌握歲月長河,如刀如璽,猛然劈落一刀之下,歲月停滯,斑駁波光截出當世,陷入沒有過去未來的循環,五光十色皆淡去,唯有黑白兩色留存 天帝踏光陰,橫壓這一世!
轟隆隆!劇烈的沖擊噴薄而出,斑駁刀光與群星交匯,映照天地一片蒼茫到了外景后,內景外顯,引動天象變化,勾連自然偉力,舉手投足間皆有莫大威能,但這僅僅是引動,是天地之力加身,還沒辦法從本質上影響周圍的環境,頂多做到呼風喚雨,破壞毀滅等 但邁過第二層天梯后,法理與法相初步交融,內景初具規律。一旦外顯,就能稍微影響法理,有的放大,有的壓制,從而制造出屬于自身的“主場”,對敵人產生削弱。
隱隱的,在王騰法相與神功運轉之時,這天兵好似被觸動了一般,攻伐微微停頓,收回了大半力道,露出了一瞬的恭敬之色 王騰保持著天帝踏光陰的狀態,面色微白,宗師的一擊,就是絕頂高手都要重傷,遑論外景二重天?
好在是因為天帝波動遲疑了,收回了大半力道他體內傳出一陣噼啪炸響之音,有血色流淌,但也撐著這個機會沖過了長橋瞬息之后,黑白二色淡去,被截出的當世再度回歸,天兵的眼底露出一抹迷蒙,似乎有些茫然 就在這時,遠處有一道身影快速掠來,幾如飛行。
它背部長著一對金毛翅膀,正是發現這邊動靜趕來的黑袍妖王。
“妖族,膽敢擅闖九重天,找死!”
天兵見狀,眼底茫然盡去,臉色煞氣一漲,背后浩瀚星空變大靠近,一顆顆星辰化作虛幻大日,呼嘯而落,地面塌陷,天河蒸發,在長戟引領下砸向了黑袍妖王!
轟隆!余響回蕩大地,風暴將氤氳清空,附近一片清爽。天河之水滔滔,蒸騰的“水氣”開始化作白霧。
“活的天兵?!怎么可能!”這妖王氣息恐怖,同樣有著宗師水準,此刻見天兵襲來,雖有些意外,但也手腳不停一對金色羽翼張開,勢如垂天,帶著嘹亮的長啼之音撲殺而下“一位跨越了兩重天梯的宗師,保底也是七重天。”王騰周身的薪火熔爐愈發龐大,煉化無窮仙靈之氣入體,治療傷勢根根骨節血肉重新長出,傷口在復原,他身形一動,抓住兩大宗師搏殺之際向深處行去他天帝玉冊與法相在身,令那天兵有所遲疑,但這妖王可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遇上的乃是火力全開的天河天兵,天蓬元帥手下的強者 不傷也得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