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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帝刀壓正劍,皇室與世家,不仁樓

刀劍齊出,橫立長空金鐵之音入耳,左右兩畔眾人無一不動容,尚且不曾出手,便感受到了這股驚人的壓迫,九州七十二郡,一榜五十人,自當天之驕子,打遍一地無敵手歲月之刀掠空,不長也不短,刀鞘深紫,點綴星辰,余三尺三寸三分王騰堂皇正大,仿佛居于九天之上,真氣流轉似煙似霧,難以察覺  忽而,他動了,一刀力劈而下,質樸無華,周身真氣仿佛眾星隨主,眾神拜天,跟著顫抖,一股尊貴威嚴、高于塵世的氣息應機勃發,直沖而出。

  一瞬間,空氣如裂帛,被撕裂開來,生出一道道細密狹長且蒼白的真空痕跡。

  “來的好!”王載一步踏地,扭轉而上,仿佛有無形之氣從他頂門騰起,充塞一方,至正至大,這讓他顯得莊嚴又仁厚,肅穆又剛強,似乎代表著天地之間的正氣,遵法守理,誅滅不諧!

手腕直起,長劍斜斬,拙于變化,古樸方正噔!刀劍尚未接觸,便有陣陣嗡鳴之音回響,直刺人耳膜,稍稍離近些的,更是生出了窒息感,恍如眾神拜天見帝,那股磅礴的大勢威壓令他們都有些抬不起頭來  “養氣又凝神,以人之身形天之道,天帝玉冊當真曠世絕學。”王納言忍不住贊了一句,學武之人,遇到強橫又神妙的功法時,除開畏懼、向往、斟酌等反應,有一種本能的見獵心喜。

至少在他看來,王騰這一刀相當的強橫,集結了高高在上的精氣神,暗合天帝之位,一舉一動都有大勢在握之感,真氣自然洶涌狂暴“沒有取錯的外號,只有叫錯的人名,清余道長這姿態,無愧于‘帝刀’二字。”不少江湖豪客感慨,六扇門定鼎稱號果然有一手,短短兩字便囊括了這一特性  刀劍相觸,兩人氣機糾纏,竟是同時再往前了一步,有殺招乍起!

  “道長,一劍之下無是非,且看!”

  圣人九劍之至公無私!

  王載這一劍,勁氣力量分布平衡,沒有強弱疏密之分,亦無厚薄重輕之別,讓自己破氣乏門,而且似變化非變化,招式破綻隨勢流轉,難以把握!

  “圣人亦不見天。”

  王騰面容漠然,無形之氣勃發,刀勢籠罩方圓,宏大剛正,威嚴壓人。

一刀既出,籠罩方圓近三十丈的虛空,聲聲裂帛,動如擂鼓,捕捉一切氣流波動與變化,烙印進腦海中,成為刀鋒變化的一部分  他呼吸悠長,驟然一頓,猶如吐納胸懷虛空,身軀隱約都健碩了三分而起,體內通了七竅的真勁氣血如長江大河般涌動,甚至十余丈外,眾人可以透過刀劍的破空聲,聽到那洶涌咆哮的氣血之音。

嘭!一擊之下長街兩側狂風翻飛,席卷浩蕩數十丈,連帶著不少攤位都散亂四方,找尋不見,不少古木更是攔腰而斷,碎屑凌亂  王載身形微退三步,交鋒之中處在了下風,但他心性堅定,收發而起,再度一劍斬出,堂堂正正,千般變化萬般技巧盡數融于不變,以勢壓人,以正壓人!

  守正劍所向,群邪辟易!

  “好!”這一回,是茂陵城主出的聲,他亦是一尊外景高手,身后跟著幾位本家的杰出子弟,為的便是結交一番王家的金鱗人物。

自然能夠看出這一劍中的妙處  伴隨著王載長劍一折,浩大磅礴之氣壓下,一切不正之物隨之潰散。

浩然之氣亦可防御精神攻擊,無愧為世家鎮族之絕學  轟嚓!

然而下一刻,有血氣伴著刀吟升騰而起,整條長街都被這宛如天地塌陷的轟隆巨響淹沒了,日輝倒轉,冥冥寞寞,一道刀光夾著翻云覆雨之勢斬向了王載  王騰出手,抬手間翻云覆雨,刀光如墨,比星空還要黢黑,但是刀勢卻仿佛比這世間任何刀法都要堂皇正大。

  就在這一刀斬落的途中,大股真氣環繞蒸騰,隱隱有一座巍峨天宮顯化,懸于九重天上,四方共拜,照亮了萬古黑夜。

  “威武不能屈!”

王載目光凝固,這一刀之下,令他心神搖曳,幾有直面帝王威勢之感,就連手中長劍之力都潰了三分,當下也果決無比,大喝出聲,動用了殺招  一時間,他整個人仿佛籠上了一層光輝,氣息節節攀升,浩然之氣充塞長街,長劍如權杖般揮出,浩然之氣勃發,充塞附近,至大至正,蕩滅陰邪。

  他一劍揮出的時候,距離王騰還有七八丈遠,可長劍未落,整個人已經隨著劍勢到了王騰一丈以內,宛如縮地成寸!

威武不能屈,這是浩然之氣幾大法門之一  這一招必須浩然之氣登堂入室才能使用,吸納天地之間無形的浩然之氣,遇強愈強,威武不能屈!

  據說曾經有位王家子弟,在七竅時掌握了這招,結果遭遇半步外景的敵人,遇強越強,歷經血戰,生生殺掉了對方。

  當然,它也有缺點,那就是不能超過面對敵人的總和氣息,否則,人榜前列就是王氏的天下了。

  轟隆隆!

  刀劍交擊,這是一場大碰撞,長街之上,生出密密麻麻的粉碎刀痕,青石地磚如蛛網般,生出無數裂紋,直接崩碎,王載全力爆發,身軀前傾,而王騰持刀猛地下壓,刀勢鋒芒如汪洋一般,朝著四方席卷震蕩。

揮蕩之間,就連酒肆中也能感受到那股凌厲的刀意了  “如此威勢,尋常九竅都無法比擬,恐怕只有人榜前十那些天人交感,天人合一狀態下的怪物能夠橫壓一籌。”王納言本就狹長的眼眸直接瞇緊了起來,展顏一笑道“當然,這一步亦是相當的重要,若是走錯了可就萬劫不復。”

茂陵城主頷首,瞥了幾位本家子弟一眼,示意他們好好聽著,這可是常人不能知曉的事情,只在世家與宗門中流傳,被牢牢把持在九竅齊開,眉心祖竅大成后,打開生死玄關,溝通天地之橋,內外交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修煉真正的基礎,這一步,若失之急躁,未能思考清楚自己的道路,自己想要的內天地,甚至連天人合一都未圓滿,便強行闖關,將會根基不穩,再行乏力,想要彌補,極其困難  “當今世上,不知多少位外景強者身受其害,終其一生,再難有大的突破。”茂陵城主唏噓感慨,因為內外天地交匯,內景外顯,肉身、元神隨之改變,心靈升華,道基鑄成,再無退路,故而有‘玄關無悔’之說。

這一步若是錯了,日后就再也變更不得,難以無瑕了幾個本家子弟聞言一怔,竟然還有這等玄妙在其中,若是尋常人家,恐怕終其一生也無法知曉這些,只能草草突破,難見前路  “故而人榜前幾位,算盡蒼生王思遠,無形劍何九,大羅妖女顧小桑,之所以強壓境界不突破,就是在思考自己的道路,調整內天地,使身心最為契合,使它們與外天地產生的共鳴最強,一旦突破,水到渠成,道基穩固,突飛猛進。”

  王納言不咸不淡的點了一句,他們所處之地是酒肆最上層,周遭空無一人,有著外景之力阻隔,倒也不擔心泄露,叫人聽了去。

“難怪人榜后面的都踏入了半步外景,而他們還在九竅,還有這般緣由,日后之差距恐怕會越來越大。”跟在城主身后的幾個年輕人恍然,原來是有著這般緣由不由得慶幸起自己生在了世家之內,而非普通門戶中,有著向上攀登的希望咚!就在此刻,一聲震響將他們的目光有拉了回來  只見長街之上刀光漫天,鋒刃卻是千變萬化之中的不變,江潮大河般的真氣匯聚,高度凝練,沒有絲毫分散。

一招一式霸道凌厲,剛陽堂皇,王騰邁步間真氣奔涌如濤濤大河,刀身光彩奪目,漣漪流轉不休,鋒銳之氣幾乎凝成實質,沖入天空,刺得人由內而外的發痛劈斬之下,守正劍左右支擋,卻也難以奏效,顯得有些凌亂起來王載身周的浩然之氣消失,額頭冷汗如雨,剛才“威武不能屈”讓他受到的反噬顯然不輕,王騰強攻之下,他更是不敵,被打的連連倒退  “內養浩然,內圣外王!”

  內圣外王,圣人九劍!

  王載一咬牙,壓榨潛力,體內浩然之氣再次勃發。讓他整個人顯得剛正高大,仁恕寬厚,他手中長劍直接壓下,浩浩蕩蕩,幾有碾壓而過之勢,充滿王者的威嚴和無可阻擋的威勢。

“也不過如此。”王騰突兀的笑了,斗戰至此,王載殺招頻出,可他還從未施展過嘞!僅僅是引動五方帝刀之精義,便有著不凡威能,配合精氣神統御,絲毫不見差  錚!此際,他以火皇焚乾坤之式起手,狂暴真氣令長空扭曲,生出密密麻麻的裂痕,承受不住這股刀道鋒芒,隱約可見神陽臨空,天闕九重高,在其背后顯現,這是一種極可怕的異象。

轟隆一聲,長空被斬出一道大裂縫,刀光由銀升華至白金之色,當中可見五尊霸絕寰宇古今的身影沉浮,直接橫掃碾壓而來兩者交擊,竟發出震天的金鐵顫鳴聲,宛如鐘鼎齊響,猶如龍吟虎嘯  王載臉色發白,嗤啦一聲,兩臂袖口裂開,如蝴蝶翻飛,飄落在地,他接連倒退九步,每一步都踏裂青石,震得風浪四溢,血氣一陣翻涌,險些噴出口,急忙運氣調息,抓緊時間恢復。

然而,一抹刀光緊隨齊后,綻裂長空,劈碎所有,穩穩停在了他的眉心前  “你敗了。”持刀的年輕道人淡淡開口,眉宇間沒有絲毫的波瀾,似乎本就是平常之事一般,理所當然,自當如此。

  周遭觀戰的身影皆是一滯,面色呆愣,這么快就分出勝負了?守正劍王載殺招齊出都奈何不得五方帝刀清余道長?

  “似乎,清余道長都未曾使用過外景殺招吧?”數息后,有人低聲道了一句,很震撼,這是堂堂正正的橫壓之勢,無需其他,僅憑一刀便可打到人心服口服。

  “帝刀啊帝刀,帝王之刀,無上堂皇大威嚴,斬的身,殺的是心吶!”亦有名宿大家感慨,一輪璀璨驕陽冉冉升起,恐怕要沖入人榜前二十之位了!

呼啦,勁風吹拂,長刀歸鞘,那年輕道人高眉薄唇,在煌煌金輝的照耀下格外的高大,讓人自形漸愧,難以直視“哈哈哈!我敗了,甘拜下風;清余道長之功力,遠超于我,恐怕能與前十五位比較一二,都不見得遜色;此番之戰亦是讓我有所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王載性子正直,自然不會逃避,當下也很灑脫,直接承認了拱了拱手便起身相邀,請王騰入酒肆內一敘“自當奉陪,這江陵之內,亦有上等的酒水好茶,不容錯過。”王騰頷首而笑,應承而下,隨著王載一同入了酒肆中然而,兩位主角雖離去,斗戰平息,可這長街一戰的風波可不曾小嘍,以極快的速度傳播整個茂陵,轟動無數人  八月十,末伏,帝刀敗守正劍于茂陵!

  人榜第二十四,七招之內便敗了人榜第二十三位,這份實力顯然是恐怖的,引起了無數人熱烈討論!

  “這一次,帝刀南下入江陵,當真是勢不可擋!這條過江猛龍一來便是個下馬威啊!”

  “守正劍王載敗了,接下來是誰?青蓮公子流蘇、刀氣長河嚴沖,還是震驚百里蔣橫川?”

  “似乎城外出現了不仁樓的蹤跡,王氏子弟有人被襲擊,惹得王納言前輩震怒,在外部搜尋!不知那群瘋子會不會找上清余道長。”

“我就說,堂堂玄天宗,大弟子清余道人自然是強絕的存在,這次重新布榜,必然能夠踏入前二十!”不少酒肆內,都傳出了這般推崇王騰的話語  可見長街一戰的威風,深入人心,令不少人都對玄天宗招徒熱切起來,天帝道統!何其威風?

  而此時,江東北部,一座破廟內,一個高瘦卻充滿了力量的男子松開右手,任由手中的尸體跌落在地。

  “這就是中原的人榜高手嗎…不堪一擊!”他用古怪的語言道了一聲,表情冷漠,雙眼無波,仿佛冷酷的野獸兇狼。

  語落,他身影再度融入了陰影之間,像是一個黑暗中的獵殺者,緩緩向著另一個方向行去。

這江東之地,顯然亦是暗流洶涌,非常人所能想象翌日,茂陵長街之上,驚呼聲此起彼伏,不時有火辣辣的目光掃來,落于那一位年輕道人身上,萬眾矚目王騰羽衣古冠,高眉薄唇,冷俊內傲,顧盼間威嚴難掩,龍行虎步,走在路上引來不少矚目,甚至有少女暗送秋波,或晃絹搖巾,或輕聲呢喃  “五方帝刀,清余道長,真如傳聞那般冷俊嘞,跟那詩詞話本里的謫仙似的,好生引人!”

  在這個年紀,如他這般俊美冷硬的男子,自然是無數女子心儀的對象,此時的王騰,好似一頭扎進了萬花叢中,姹紫嫣紅,各自綻放。

  前方,茂陵馳名之所英雄樓,比之先前所闖過的景勝樓更加有名,樓高五層,紅黑為底,既莊重,又透著熱血,樓下人頭攢動,不知多少江湖好漢在排隊。

  守門者是好幾位英氣勃勃的武者,有男有女,皆是開竅的水準。他們一人在前,四人休息,仿佛輪流做事。

  當前是位提著長刀的年輕男子。他二十左右,四竅修為,又有英雄樓的背景,笑容略顯傲氣,朗聲道:“能接我十刀,即可入內。”

在場之人沒誰憤怒,因為這就是英雄樓的規矩,亦是江陵年輕一輩闖蕩的必經之路  在這名男子身后的大門口。兩側各有豎匾:

  “南北俊才,止步門前枉好漢。”

  “東西豪杰,不入此樓非英雄。”

覺得自己有資格有實力入內的江湖好漢在門口排起了隊,王騰目光一轉,想起了守正劍王載的話語,以及那滅天門與邪欲道一事,不由也臨近了過來  接著,好幾位挑戰之人登場,但都未能撐到十招,刀客臉上笑意更甚,他之所以答應樓主看門,就是以此練刀,并收獲勝利的喜悅,江湖之中確實人才輩出,英杰眾多,但普通的、平庸的更多,十倍、二十倍,百倍于前者。

這才是殘酷的真相噠、噠正當那刀客志得意滿之際,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傳來,壓蓋了所有,遮蔽了陽光,立在門前“若要入內,接我十招。”眼見是位年輕道人,雖生的俊朗不凡了些,但刀客也沒太在意,當下晃了晃長刀說道了規矩,眼見對方點頭,也不拖沓,掄刀而起勢如巨蟒甩尾,一股腦的噴薄出浩瀚勁力,帶著嗚嗚風聲劈斬而來,令不少漢子都叫了聲好王騰一揮袖,袖口銀白波光一閃,什么刀光氣芒,皆一下崩碎,那年輕人如遭雷擊,魁梧身形如被大錘砸中,渾身筋骨噼啪作響,蹬蹬倒退,一下子跌倒靠在了門庭柱上,渾身雖不受傷,但也一陣酸軟無力,這是極高的力道控制手段“是個大高手!”余下幾個守門人對視一眼,皆是余有驚色,也顧不得扶起那刀客,連忙側身讓路將王騰迎了進去  “羽衣古冠,高眉薄唇,莫非正是那位擊敗了守正劍王載的五方帝刀駕臨?”

  “不會吧,當真如此湊巧?”

這一下,不少江湖豪客露出震驚之色,這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青年居然如此生猛,這才多大的年紀,剛剛出手的四竅刀客可不是弱者,即便如此,卻連其一袖之力都未曾擋住,直接掃飛了出去,渾身真氣都被震散了王騰入內,直登而上,英雄樓的樓主情報豐富,有他需要的消息  英雄樓第一層很寬廣,擺著許多方桌,但它們空了大半,顯得并不熱鬧,不過在這里喝酒吃飯者皆是眼放精光、氣血旺盛之輩,實力不俗。

而此刻,見到王騰到來,不少人亦是挑起了眉頭,要看看這道人是什么來頭不過數息,他們便見時到了這年輕道人實力的恐怖,刀勢千變萬化,可凌厲如金鐵,可雄渾如山,亦可熾烈如火,陰柔如水,繁茂如木,五方變化收發由心,儼然大家氣派“刀法大氣磅礴,以堂堂正正之勢壓人,有五方五帝的高貴莊嚴之氣;必然是那位擊敗了守正劍王載的清余道人無疑了。”人們感慨,這道人的形象倒也鮮明,一眼就能識出來而接下來的守門高手,卻也都遭了殃,紛紛被碾壓而過流水槍高東樓,他七竅全開,內天地小循環達成,又拜了名師學槍,苦練十年,卻連一刀也未曾接住極光電劍蕭鎮海,曾經排到過人榜第二十六位,幾年前因為年齡到了才下榜,如今恐怕已接近半步外景了,劍光之快可比電  然而,有人更強勢,讓他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一刀橫壓所有,如天帝橫空,鎮壓一切敵!直接將他逼得劍不出鞘,拳不見功,須臾便敗了,

  “天吶,這也太強勢了些,連一劍都出不了,差距太大了。”

  英雄樓下排隊和圍觀的好漢們看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什么時候極光電劍被人攻得連劍都出不了過?

  好像算盡蒼生辦到過!而今,五方帝刀也做到了,更強勢,任你如何,我只有一刀,斷卻所有,斬滅一切!

  王騰悠悠登頂,氣定神閑的模樣讓人覺得先前幾戰恐怕連消耗都做不到;這英雄樓頂,五層并未隔成各個雅間,就像大堂一樣全部打通,擺放著一張張桌子,但客人只有他一位。

  極目遠望,城外大江橫流,仿佛自天上而來,奔流不息,場面恢弘而高遠。

  “道長未免來的太早了些,好戲都尚未開場呢。”忽有話語聲傳來,是位青衣小帽的老者,他眉須皆白,面容古拙,手中拿著一把紫砂壺,茶香徐徐飄散。

王騰知曉,這是英雄樓的樓主,世外奇翁任平生,外景修為的強者  他遠眺大江東去,悠然道“我這人不喜被動,一貫執掌主動,與王載兄相談,故而來了,便是要知曉這背后的緣由;長街一戰時,樓主不也在觀望嗎?”

  “呵呵,小道長卻是敏感,人老了,總得有點消遣,看到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你爭我奪,老夫就會覺得青春不少。”任平生并不否認,順口提了一句道“不過老夫也得說一句,這背后的暗流與世家,與皇室都有所牽扯,誰也未必干凈了,玄天宗還是莫要淌入這灘渾水的好。”

“玄天宗超然物外,自是不會妄動牽扯,但若是有人欲要拉貧道下水,就莫要怪貧道下手無情了,凡是有所牽扯,都不會放過。”王騰聽出了些許意味,但也不懼,輕敲刀鞘,寒意凜冽至極  任平生聞言眉毛翹了翹,這位玄天宗的大弟子,怎個如此重的煞氣,當下也沒糾結,笑道“道長可得提防些了,想來是有人見不得此地安寧,要來攪風攪雨,道長雖無心入局,但也難防小人毒計,這些日子,需得小心不仁樓。”

“不仁樓···”王騰輕語,眉眼中冷意愈發濃烈  一日后,五方帝刀清余道人現身茂陵,七招內敗守正劍王載,五招闖過英雄樓所有看守,登上第五層,人榜排名恐怕要沖入前二十!

這個消息就像自己長了腳,迅速在江東附近流傳,向著遠方傳遞而去就連遠在他州的孟奇,張遠山,江芷薇,齊正言等人都知曉了,驚嘆不已與此同時,城外,黃庭觀,王騰暫時棲身于此這道觀與玄天宗有些關系,乃是當初一位外出游歷的弟子所建,故而一直被當作玄天宗在江東的據點給保留的了下來而今日,這里卻顯得格外安靜,連風聲都不見,夜色格外的深沉,恍若有一只無形的巨獸趴伏,要張口吞噬晚風吹拂,隱見落葉飄蕩,無風自動,好似有什么東西輕撫而過一般“鬼鬼祟祟見不得人的骯臟蠢物,也敢觸貧道的霉頭,滾出來!”王騰眼中銀白波光迸射,他雙手懷抱虛空,倏爾指掌握拳,當空一震,真氣橫掃三十丈呼啦!狂暴的勁風中,自周遭陰暗隱蔽的角落里,赫然有三道黑衣身影激射而出,無聲無息,皆是持著利刃劈斬而下速度之快,竟是連尋常的七八竅高手都難以企及,實力不凡噼啪炸響中,王騰抬手捏拳印,毫無花俏,剎那間打出三拳,但每一拳都洞悉虛實,拳頭流淌亮銀色真氣,如波光閃耀,硬撼劈來的三口利刃  鐺!鐺!鐺!

  有金屬顫音,伴著火星,這就令得趕來的幾位黃庭觀道人目瞪口呆,此人肉身之堅固,難不成堪比金鐵,居然硬撼刀兵。

  咔嚓!

  除了有一名刺客御使了手段,爆發之下勉強在王騰拳鋒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印,就被震飛,其余兩個刺客盡皆兵刃斷裂,被磅礴血氣與力道震碎胸膛,口吐逆血,橫飛在半空就炸碎,尸骨全無。

王騰一步向前,拳頭氣勁勃發,籠罩茫茫波光,似慢實快,直接擊穿了最后一個刺客的胸膛,令之拋飛了出去“是不仁樓的刺客!近來一直傳聞他們在城外活動,甚至上次還襲擊了王氏子弟,今日竟敢來犯黃庭觀!”幾位道人低呼,發覺了刺客的身份  不仁樓乃邪魔九道之一,專以刺殺為旨,對外景境,以紅橙黃綠青藍紫劃分刺客,最厲害的紫階刺客曾經殺掉過地榜十九的強者,據說是不仁樓當代樓主,后來被六扇門排進了地榜前十五。

  而對開竅期,不仁樓以金銀銅鐵劃分,最強的便是金階殺手,但由于殺手身份不顯,很多起刺殺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所以無人登上人榜,不過誰若因此小視了他們,必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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