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來者,擅闖我族祖地,你是想寂滅嗎!”
“多少紀元了,漫長而悠遠的歲月,又一個新的王者出現了嗎,可惜太過不智,自尋死路。”
“他殺了枯骨王,倒是夠資格成為我們中的一員,葬下他此世身,迎接河流的洗禮,接引為同等的存在。”
“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他來自何方,是否知曉我們一直尋找的那處地方,去找到那個體系,從枝干上削弱那人。”
“桀桀桀,你多想了,他就算自外界而來,多半也是源自所謂的仙域,我們尋找的那處地方早就是殘破的末法時代,不可能誕生出仙道級數的存在!”
登時間,那重重黑霧中,一座座接引古殿高懸,映照出一道道璀璨的虹光,絢爛無比,令內里的輪廓微微清晰 可以看到,一排巨大的王座聳立,有五道身影不知何時立起,猩紅的眼眸如同血陽般熊熊燃燒,注視著這里,崩塌無窮光年星系,森寒無比。
“這股氣息,與那些不朽族裔不同···是真正的黑暗生靈?”
王騰眸如金燈,耀破一切阻礙,直接掃入了黑霧中,望向那五道巨大的身影,霧氣如潮,黑暗氣息純正,顯然不是不朽之王,而是真正的黑暗王者。
他心中有感,這里存在的王者們,多半都不是源自異域,而是另一邊的手筆,送到了這里,以異域為基布局,真正的不朽生靈們,可能還不曾誕生出不朽之王呢。
“黑暗生靈?外界對我等的稱呼便是如此嗎,算了,沒必要顧忌太多,直接出手吧。”
五尊黑暗王者自語,并沒有表露出自身來頭的想法,而是直接出手,要滅掉變數,五只大手橫壓而下,化作五片宇宙滾滾碾壓,無窮光年也不過一指之距,掃卻一界,滅度萬靈 “找打。”
轟的一聲,虛空崩解,大道斷裂,毀滅氣息鋪天蓋地!
王騰氣勢太盛了,大手猛地探出,竟是直接將五方宇宙抓斷,黑暗碎裂,那龐大的指掌進入霧氣中,凌厲無比,直接一撕,連帶著高天與黑霧一同被撕開,顯露內里 這是何等的偉力?抬手間,截斷宇宙,只手撕天!
“陰溝里的老鼠也敢大刺刺的出來,今日便教你們個明白!”
而在他張嘴間,億兆星辰暗淡,成片的宇宙精華被抽干,化作了一口先天混沌之精 劇烈的震顫之音中,先天混沌之精激射而出,化作一口恢弘大印壓下,像是承載了萬道開辟之初,一切之始,所有的源頭,橫壓當世未來,直墜向五位黑暗王者立身之地。
“天難葬者,伐陰陽二柴,封鎮!”
一尊周身流淌寂滅氣息的黑暗王者出手,天地徹底變了,到處都是模糊的痕跡,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下,亦或是虛空中,都烙印滿紋絡。
陰陽圖,很古老也很朦朧,到處都是,宛若水墨畫,黑白輪轉!
無數的陰陽圖浮現,很模糊,烙印每一寸虛空間,將這里化為黑白世界,鎖住了天地 嗡隆!!!
“魂落無間,唯河永流!”
其他四位黑暗王者亦是出擊,各自神通蓋世,一舉一動,流光激蕩,歲月澎湃,強到極致,揮手間,破滅萬物 “殺!”
王騰吞吐萬道無極之力,體內諸天宇宙都在那里沉浮,何其宏大,磅礴威壓蓋世。
一拳轟出,十二萬九千六百諸天宇宙加持,每一尊開天神祇都在出手,恒殺一切敵,這浩瀚的力量震顫萬界,如若至高大道降臨的劫罰,拳光閃耀不滅!
六王交鋒之地,成片的宇宙暗淡,四分五裂的解體燃燒,億萬萬光年都在炸裂寂滅,橫掃一切星系星云,都在走向盡頭,那澎湃的光焰扭曲了世間,連身影都看不真切了神威無量,有王道真血飛濺而出,但卻漆黑無比,深沉而幽邃 “殺!”
一尊額生獨角的黑暗王者大吼,暗紅甲胄燃燒,比諸天星月聚在一起還要璀璨無數倍,氣息暴漲,強到了極點,殺氣驚古今。
他猛地沖起,手中大戟輪動宇宙汪洋,引起無數殘破古界的破滅之光,攜萬萬重砸殺而下,力劈寰宇恢弘的仙金顫音沖擊十方,一方帝璽高懸,穩穩的將大戟擋下,其上光華流淌,內里包羅萬象,只一震便將那戟刃掃開了王騰腳踏混沌光,捏萬靈印掃出拳鋒,一瞬便有萬道共鳴相隨,無極衍生所有,一便是無限,升華至極巔,直接搗入了身前的黑暗王者胸腔中 五指一震,便將他體表環繞的陰暗霧氣震散,那黑暗王者同畫卷中人,像是被掛在一堵神秘墻壁上,下不來,被重擊!
王騰一拳鑿穿他的胸膛,王血四濺,驚懾世間!
他冷笑著攏起雙臂,直接扼住了對方的咽喉,而后猛力一撕,直接將這尊黑暗王者扯碎了,生撕成兩半漫天飛濺的王血中,一道元神長嘯遁出,被一口殘破的小祭壇包裹,像是要開啟什么通道一般 “兇狂之徒!”
那周身流淌寂滅氣機的黑暗王者果斷而強絕,陰陽圖演發出蓋世一擊,如同一個光輪,霸道絕倫的轟殺了過去,光陰河流都像是要被截斷了似的。
隱約間,那片布滿圖痕的時空凝固了,想要以此來禁錮住王騰的行動 刺啦!
但這股詭異的力量也僅僅作用了一瞬,王騰那探出的大手便籠罩上了一層無極道光,生生刺破了那祭壇的光罩,將那王者元神攝拿了出來 其他四位王者驚悚,連忙催動起自己身前的祭壇,將那小祭壇牽引了過來,此物于他們而言很重要,不容有失,乃是聯系大人的信物。
一時間,無數道圣祭鎖鏈席卷浩蕩,直接將這尊黑暗王的元神給鯨吞祭祀,化為了純凈的道果精華 “卑劣的黑暗生靈,侵蝕諸天的存在,也配讓天地交感?散!”
所謂的天地異象,血液傾盆等并未出現,因為被王騰一拳轟散,打滅了。
“超越了巨頭層次的存在,莫非在王境中走到了盡頭不成?”
余下的四尊黑暗王者對視一眼,感覺到了不妙,因為他們降臨在這里的幾位強勢存在外出了,前去界海尋找痕跡,部分則離開界壁,尋找當年的九天十地,留守在此的也只有一位巨頭 “動用秘術,喚動通道內的強者們。”
一瞬間,他們便有了決斷,可沒有必要白白把自己交代在這里,當下便聚集起五方祭壇,每個人都打出了一道神秘法印,化作了晶瑩的能量涌入祭壇中,讓五大祭壇合一 最后,晶瑩的能量交織,竟構建出一條路,迅速蔓延,并散發出一片又一片的波紋。
竟是構筑出了一條輪回路!而且散發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宛若結成一張網,而網的中心是一條深邃的通道。
“這是?!”
王騰神色一肅,電光火石間便有了這樣的異變,那五方祭壇很詭異,連他方才的拳光都打不穿本體,似乎來頭不小隱約間,他聽到了河水流動的聲音,也聽到了無數靈魂的哀嚎聲,極其可怕,那片晶瑩的網,也像是有形的漣漪,亦像是超聲波似的紋絡,擴散過來,形成一條輪回路 突兀的,場中多了許多條身影,并肩而立,無比壓抑。
一個又一個詭異的生靈,全都如同行尸走肉般,像是諸神的黃昏,聽到了接引魂曲,讓眾生踏上一條不歸路,丟了靈魂,皆踏上黃泉路。
這像是一群死去的神祇,一群沒有意識的生物,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都閉著眼睛,但卻從眼角流淌出殷紅色的兩行血跡。
同時,他們都在詭異的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齒,看起來很瘆人。
這些生靈從四面八方而來,且,先前那轟殺的一尊王者的血肉也被浸染,氣機緩緩拔高,像是要升華了,但這股變化卻又停滯,像是缺少了什么重要的東西,被掠奪走了,無法完成升華。
“魂河永存,潮汐澎湃,諸天魂落,自帝落前就早已如此,大規模的轟鳴于諸天間…”
“所有人,所有的生物都有成道的潛質,都能魚躍九重天,魂河澎湃,接引走他們,讓他們提前釋放潛能。”
“吾等的歸宿,吾等的進化之地,至高無上!”
“來吧,投入偉大魂河的懷抱吧,外來者,這將是你突破的契機!”
四尊黑暗王者虔誠而詭異,冷冷的盯著王騰,像是喚動了某種恐怖的存在一般,僅僅是河畔的一角之地,就讓這諸天萬界都在震動!
接著,起霧了,無邊灰暗覆蓋,什么都看不到了,大霧遮天,整條河流畔都不可見,死一般的寂靜。
在大霧中,那條詭異的河流若隱若現,看不真切,而在岸邊則是無盡的沙粒。
“魂河···”
王騰冷哼,此番果然是來對了,探查出了了不得的消息,魂河竟然真的侵蝕了異域,將這里塑造成了先鋒之地,投入了諸多黑暗王者 當然,這樣的生靈對他們而言也算不上什么,隨時可以補充,這是可怕勢力的一角。
他自然不會干看著,此刻眸子一厲,抬手便是一拳,無盡的光與熱濃縮掌指間,那是宇宙在疊加,碰撞交織,他像是締結了一片宇宙群落,伴隨著熾盛的拳光綻放在當世,普照向未來的道路 嘩啦!
四尊黑暗王者竟是攔也不攔,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拳光打入霧氣中,轟的那魂水花翻涌,浪濤無數,接著大雨滂沱,鋪天蓋地,覆蓋了這里。
仔細看,雨非天上來,而是起自河流中,源自岸上的沙碩,倒沖向天,遮蔽了整片世界。
最為可怕的是,傾盆大雨變質,所有的雨點都化成了魂光,帶著混沌氣,無窮無盡 這實在瘆人,一個雨點就是一個混沌神祇,在這天地間密密麻麻,無邊無沿,都滿身是魂血,實在太恐怖!
一縷魂光一粒塵埃!
“魑魅魍魎,牛鬼蛇神之輩,也想作亂!”
王騰口震無邊驚雷道音,融匯拳光中,像是敲響了大雷音寺的門戶,猶如戰鼓般擂動不輟,轟鳴不止,生生將那些混光都震裂了,散溢跌落。
此際,河畔卻有可怕的鐵鏈聲響,像是有帶著枷鎖的詭異東西在走動,在接近。
哐當!
通道如門戶般在震動,伴著鐵鏈的聲響,砸門聲震耳,讓人自骨子中感覺到一股森寒之意,毛骨悚然。
這里鐵鏈聲響震動天地,迷霧覆蓋,好像有一道門要砸開了,震懾人世間,疑似有目光透出,冷酷的審視諸天萬界。
王騰不語,與那道目光對視,望到了門戶內,像是闖入了一片死寂的世界,天地間殷紅,像是晚霞出現,又像是血染諸天。
那是血的氣味兒,接著悠悠聲響起,如同招魂曲一般瘆人,映照入了現世 血色世界,在這可怕的曲音中,若隱若無間,像是有極其模糊的聲音傳來,讓人心中如同長了草般發慌,接著又撕裂般的疼,最后發悶。
“諸天魂落,唯河永存…”
這是未知時代的語言,源頭太古老,王騰不曾聽過這語言,但內里的波動卻是清晰的傳遞出了意義 諸天魂落,唯河永存!
“這才是他們的依仗嗎。”
王騰波瀾不驚,他自持在王道領域走到了絕巔,只要準仙帝不出,沒人能攔得住他,除非這里有諸多黑暗王者拼死阻攔,那也需要一個龐大的數量。
嘩啦!
此際,水花翻涌,真的有東西出現了,爬上河岸,那是兩個生物,極盡恐怖,全都不可名狀,驚悚世間!
當先一頭生物很畸形,除卻兩腿是人腿外,臀后還有蛛軀,此外腹部斜長出來半截人形尸骸,與其相連的頭顱上包括面部都長滿了紅色的尸毛。
此刻眸光幽幽,清醒的注視著場中,很平靜。
另一頭生靈身軀壯碩,卻通體滿是腫瘤,連臉上也如此,每顆腫瘤都有雞蛋那么大,而在一些腫瘤上更是有猩紅的眼睛,鋒銳的牙齒等,這么密集的腫瘤,給人一種扭曲的病態感。
他面孔微微轉動,全身上下的眼睛都齊刷刷的聚集了過來,瘆人無比。
“被侵蝕的墮落者,迷失了自己的存在嗎?”
王騰蹙眉,這般扭曲的姿態著實太過詭異,正常的道路絕不可能造就這樣的生靈,像是不詳與詭異事物的聚合體,強行的拼接腐蝕,很不正常。
“你錯了,我不是被動感染,而是求新求變,為了復仇,為了變強,主動祭祀,找到了一條通向魂河的古路,祈求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