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腕力!”
艾斯德斯試圖掙脫,但男人的手就像是父親用來束縛獵物的鐵鏈,堅固無比。
無論怎么用力,她都不能抽出手臂。
她不是嬌弱的小公主,牛犢大小的霜狼尸體,她扛著走一天一夜都不會喘氣。
“這家伙難道是人形危險種嗎?”
艾斯德斯回想起男人操縱樹枝的畫面。
人類怎么可能擁有這種能力?
說起來,她聽父親說過,有一種超級危險種,能變化成各種生物的模樣,人們為它取名“格蘭門斯”,意為“變化自如的妖精”。
它們的智商非常之高,最享受的,就是愚弄人類的快感。
格蘭門斯有時會化作妙齡少女,勾引路過的雄性。
若是抵制不住誘惑,以為這種好事能輪到自己,那么格蘭門斯就會緩緩褪下自己的衣物,在雄性也解開褲腰帶的時候,變化出鋒利的刀片,將某種器官割掉。
格蘭門斯如果處于飽腹狀態,那感情好,或許還能留下一命,反之,在它享受完愚弄的快感后,就會把蠱惑的人類吞噬成一幅骨架。
沒有人見過格蘭門斯的真身,但聽說南方的帝國利用格蘭門斯褪下的皮,制作出了某種能自在變化的道具。
“記好了,艾斯德斯,冰原上不會有白撿的獵物,如果你看到食物平白無故地出現在眼前,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艾斯德斯腦海里浮現出父親那張認真的臉。
可以確定,對方大概率不是人類,姑且稱他為“男人”吧。
男人擁有全面碾壓自己的實力,無論是力量,還是那變化莫測的樹枝,艾斯德斯都沒有辦法應對。
但是,她現在還活著。
沒有被撕碎,也沒有被樹枝捆綁窒息。
這足以證明一件事,男人,此刻并不屬于饑餓狀態。
難以啟齒,她,艾斯德斯,巴魯特斯族最耀眼的天才,被當成了玩具。
不過還好,至少命還留著。
從格蘭門斯手里活下來的人類很少,但并不是沒有,不然也不會擁有它們的傳言。
存活下來的人,大多都有一個特征,老實、遲鈍,對外界的刺激反應較少。
格蘭門斯對于一本正經,欲望低下的人似乎并不是很感興趣。
“幸好我平時對這些故事很感興趣。”
艾斯德斯緩了口氣,她還有逃掉的機會。
眼前的屋子,應該是男人用特殊能力變化出來的幻覺,其真實面貌,或許只是一灘亂石堆。
只要能盡量減少自己的感情波動,不把表情顯露在臉上,男人或許就會對自己失去興趣,轉而去尋找其它目標。
“我該早點想到這一點的。”
剛才她那嘴巴大得,簡直能塞下一只怪鳥的蛋,實在是太過愚蠢。
要是再穩健一些,說不定她已經被男人當做廢物,丟在雪地里了。
“從現在開始,我要保持冷靜!”
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做錯卻不悔改。
在男人放走她之前,她要封閉自己的表情,不對男人的任何動作和語言做出回應。
艾斯德斯一陣心里斗爭,然而被她如視大敵的江羽,此刻卻還在回憶......游戲里的操作。
“剛才我應該先換異刃,在打連鎖攻擊的,這樣能多上一個球...”
“真是可惜了,沒有打出999萬爆炸傷害。”
風雪之中,江羽遺憾地搖搖頭。
狂暴的暴風雪被阻擋在他周身一米之前,似乎有一道透明的屏障保護著他的周身。
他回味著剛才的精彩操作,卻忽然感覺到右手傳來微弱的抽動感。
“也對,被陌生人抓著走,不反抗就怪了。”
沒辦法,解開束縛藍發小女孩的木遁后,她就一直保持著張大嘴巴的姿勢,怎么示意她跟著自己走,也沒有絲毫動作。
這孩子估摸著是被嚇到了。
畢竟是個小女孩,遇見這么詭異的樹枝,害怕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自信的微笑沒有治愈到她,江羽還是有些意外。
待在外面也不是個辦法,屋子里面溫暖舒適,還有廚房和熱好的牛奶。
只要待上一會,她一定會喜歡的。
“別害怕,哥哥可不是壞人哦。”
江羽松開艾斯德斯的手,虛握空氣,隨后瞬間在手心里變出一朵盛開的白百合。
香氣綻放在空氣中,淡淡的,非常好聞。
艾斯德斯很驚訝。
冰原氣候惡劣,植物很難生存,因此,她從沒見過鮮花,只在父親的描述里,聽聞過鮮花的模樣。
這是她第一次聞到花香。
“好香,是和烤肉不一樣的味道。”
男人帶著笑容,把白色的花朵遞到她的面前,似乎是在示意她接過。
然而,這般舉動,卻更讓她警惕。
“果然,是想誘惑我。”
“我艾斯德斯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
“直接把花推開或許會激怒對方,就當做沒看到吧。”
艾斯德斯下定決心,要當一個三無面癱。
她雙眼呆滯地盯著前方,就差直接“阿巴阿巴”了。
“不喜歡嗎?”江羽略微皺起眉頭。
這一招對別的小孩明明很有用的,不管是憨傻如鳴人,還是高冷如二柱子,都會在這一招空手變花之下發出驚訝的感嘆。
就連犬夜叉見到他這一手也會連連叫好。
這百試不靈的法子,居然在一個從沒見過世面的土著面前失效了?
“我今天就不信了!”
“非得逼我出這一招。”
江羽揚唇一笑,張開右手,凝聚一團紅色的火球。
接著,火焰不斷翻滾變化,漸漸拉伸變長。
很快,能從輪廓中依稀看出是一個人形。
隨后,輪廓的表面線條逐漸清晰,一個栩栩如生的小人凝聚在他的手心中。
其外表,和艾斯德斯一模一樣。
“這...這是什么...”
“不可能,他絕不可能是格蘭門斯!”
艾斯德斯的內心,宛如平靜的海面落巨大隕石,掀起滔天巨浪。
她忽然對自己的逃脫失去了信心。
“在這種力量面前,我真的有反抗之力嗎?”
“愚蠢....我真是太愚蠢了...”
男人溫柔的笑容,在她眼里,簡直比深淵的惡魔還要可怕。
自始至終,她也不過是男人用來消遣的玩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