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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的時候,陳瀟的心情依然沒有平復,腦海里不時冒出那個易五叔的面容,他風輪云淡的氣度,顯然和那個人有些極大的相似度。
鼎峰集團,姓易的,看來,那個人的養父,十有八堊九就是這個易五了!
前世的時候,陳瀟也曾經對那個人的家世背景深感好奇,唯一知道他的家堊族發跡于南洋,在短短的幾年內,不僅在大堊陸站穩了腳跟,還獲取了極為豐厚的利益,大有朝著政商兩界擴張的趨勢,卻是沒有想到,他的家堊族竟是青幫勢力的代堊表!
想必,前世的易家之所以能迅速哴身華夏權貴之列,現在想來,大約就是靠著和石峰、葛君背后利益集團的支持。
聯想到交州的能源項目,陳瀟的臉色不由一黯,看來這兩股勢力就是借著這次機會走到了一起,從而開始了一場影響深遠的強強合作!
等等!
陳瀟的劍眉猛的一擰,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既然易家的大佬在這主持堂會,那么,那個人難不成也在?
駱佳琪見他緊皺著眉宇,還以為剛剛的暗斗惹得他反感了,趁著前邊侍應走遠的空隙,輕聲道:“還在介意剛剛厲老六的態度?”
她已經不再稱呼厲老六為長輩了,既然臉面前撕破了,也沒必要再偽裝掩飾。
陳瀟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忽然聽見喧鬧聲從船體堊內部傳來,低聲問道:“對了,每年的堂會,具體是什么活動,怎么聽著挺吵鬧的?”
駱佳琪也聽到了喧囂,解釋道:“除了三叔公他們碰面磋商下合作事項什么的,另外還有個活動,是從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傳統。”
“全世界的華人社團組堊織有很多,三叔公他們是最核心的那幾脈,不過他們組堊織的成員往常大多沒什么交集,可在這一天,他們中的佼佼者基本都會到場,然后選出格斗技巧最拔尖的人進行武力格斗賽,爭奪‘紅花刀’的頭銜。”駱佳琪指了指下面,道:“像現在,游輪的會場里,就正在舉行擂臺賽。”
紅花力?!
陳瀟心里一動,隱約想起在某些華人幫派里貌似真有這套說法,大致意思就是象征著武力最強者的至高榮耀,參賽者以輪莊打擂的方式進行挑戰賽,最后的勝者將獲得一柄純金打造的小刀,算是華人圈的悠久傳統了!
“東霆就是因為熱衷這事,才會被厲老六輕而易舉的誘騙過來了。”想到弟弟的任性妄為,駱佳琪又是一陣氣結。
陳瀟微笑道:“放心吧,既然那個三叔公都發話了,想必不會再拉低身份刁難你們姐弟倆。”
駱佳琪正要說話,前面的侍應按下電梯鍵后,回頭道:“駱小堊姐,我們已經找到你的弟弟了,他正在會場里看比賽,我領你們過去。”
駱佳琪點點頭,和陳瀟乘著電梯抵達了二層,在侍應的帶領下,穿過幾個回廊,最終來到了一扇金屬大門前!
門口兩側站著兩名青衣大漢,聽到侍應的解釋后,就把金屬門拉了開,一陣沸沸揚揚的人海聲浪立刻撲面而來,幾乎把耳膜都震得隱隱做疼!
侍應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兩人走進了會場。
走進去后,陳瀟才發現這艘游輪可謂是別有洞天,會場的空間幾乎都比得上兩間籃球館那么大了,四周的看臺由上往下坐滿了人,全部注視著中堊央的擂臺,為一場場格斗聲嘶力竭地吶喊著,沸反盈天,熾熱無比,幾欲把屋頂都掀翻了!
駱佳琪顯然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好在侍應也沒把他倆往人堆里擠,直接左拐繞進了最上層的黑色包廂房。
這些包廂有點類似足球場的貴賓看臺,環繞著會場,透過閣窗可以看到一個個光鮮倜儻的身影,除了少數幾個金發碧眼的洋人,大部分以華人為主,想必都是正炙手可熱的權貴名流,陳瀟甚至還看到了幾個知名的商界驕子和明星名娛。
從這點可以看出,這場擂臺賽,無疑是一個集堊合了權勢和財富的游戲樂園!
侍應領著他們走到一個包廂門口,輕輕敲了下門后,擰開了把手。
“狗堊日的!趕緊給我往死里打啊!”
門剛打開,陳瀟就看見駱東霆正手舞足蹈,瞧那熱血沸騰的勁頭,仿佛是他自己親自披甲上陣!
“東霆!”駱佳琪嬌斥了聲,氣沖沖地走了進去。
“姐,你怎么…六駱東霆見到姐姐,興頭頓時煙消云散”俚惶不知所措。。
“你還敢問我怎么來這?”駱佳琪斥責道:“你倒真有能耐,一下子沒看牢你,就竄到這來了!”
“姐…我就是來湊湊熱鬧、圖個新奇,沒干壞事。”駱東霆苦巴著臉,指了指旁邊的余正霄,道:“不信你問余正霄,我今天第一次來,就只是在場邊看看。”
陳瀟看了眼余正霄,莞爾失笑,看樣子,這兩小子早就預謀好了!
余正霄對駱佳琪的到來沒怎么在意,只是看到后邊的陳瀟,臉色頓時僵了一大塊:在他心高氣傲的紈侉人生里,這位京堊城的世家子弟,堪稱頭號大煞星了!
眼下他的父親余大宇正努力依附于陳家,要是因為這事被對方記恨上,回頭給老頭子施加壓力,自己鐵定吃不了兜著走!
見駱東霆推卸責任給自己,余正霄立馬辯駁道:“是你自己非要來的,關我什么事?”駱東霆還想爭辯,覷見老姐冷冷的臉色,蠕堊動了下嘴唇,不敢再說了。
“這就是你事先跟我說的新鮮樂子吧。”陳瀟走過去,站在閣窗前俯瞰著下面的火爆酣戰,笑道:“押幾注了?”
想想都知道,這種性質的擂臺賽,這么多的貴賓,怎么可能會沒有押注?
眼看被揭穿了,駱東霆更是窘迫,在駱佳琪的逼視下,唯唯諾諾道:“沒多少,就玩個樂子榭駱佳琪真拿這無良弟弟沒轍了,索性懶得廢話,冷聲道:“跟我回去,既然你不老實,就讓DU叫親口問你!”口 “姐,我求你了,UD呼會宰了我的!”想到父親得知真堊相后的滔天怒火,駱東口霆嚇得心驚膽顫。
“吵屁啊!你們這幫赤佬鬼頭!要吵滾回家吵,別壞老子興致!”包再里的一個矮胖男人忽然破口大罵,眼看自己下了重注的選手被踹下擂臺,正暴跳如雷著。駱東霆、余正霄正要興師問罪,陳瀟率先走到了他的椅子邊上,居高臨下,漫不經心道:“叫誰滾?”
“你傻子啊?非要讓我再罵你“”
矮胖男作葬要從椅子上跳竄起來,可肚腩冷不防被挨了一腳,直接被踹趴在了地上,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再問你一次,讓誰滾?”
陳瀟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背上,不輕不重地碾壓著,審時度勢固然是心智成熟的表現,可如果被人指著鼻子唾罵還要隱忍不發,那跟王八烏龜又有什么兩樣?
“干堊你…”矮胖男還想硬氣,可鉆心的痛楚讓他哆嗦都說不出話來了。
門口的侍應聽到動靜,趕緊跑了進來,看到狀況,立馬跑上去勸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矮胖男拖出了虎口。
“你個小赤佬,等著,等著,老子今晚不把你大卸八塊丟進海里喂魚,我裘字倒著寫!”矮胖男揉著腫痛的手背,臉色明顯的色厲內斂,一邊往門邊后退,一邊不忘撂下幾句狠話。
“陳哥,這姓裘的胖子據說是明珠市有名的建材商,不過來頭再大,在這邊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不用擔心。”駱東霆不以為然地解釋了句,香江豪門公子的身份,足以讓他有恃無恐。駱佳琪卻不想多惹麻煩,勸道:“還是別多事了,這里畢竟不是尋常地方,出了狀況,誰都沒法安生。”
她倒不是害怕那個矮胖男的報復,只是在這重要場合生出是非,被樓上的那幾位大佬知道,沒準還以為自己是來踢場子的呢!
畢竟,一年一度的堂會象征著這些華人團堊體的凝聚力,有人鬧事找茬,那分明是公然挑釁所有參加的勢力!
“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酬要不我們先走吧。”余正霄想得長遠些,也擔心事情鬧大不好收拾。
陳瀟則置若罔聞,繼續站在窗邊觀望,只不過視線已經轉移到了正前方,對面的那個包廂里,正有一個熟人在談笑風生,可不就是京堊城著名的狗奴才石峰?
來這搬救兵了!
陳瀟冷冷一笑,已經猜到了石峰來這的大概目的,正計較著怎么橫插一腳,身后忽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轉眼間,幾名青衣大漢已經堵在了門口,隨即后面緩緩分開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那裘胖子,另一今年輕人,面目棱角分明,相貌堪稱英俊,修長的身姿立在門邊,不疾不徐地笑道:“敢問一下,剛剛是哪位動的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陳瀟本能的動了下堊身堊子,緩緩轉過頭,看見那張無比熟悉的臉龐,心猛然的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