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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四章 只會錦上添花【】

卷一第兩百五十四章只會錦上添花求訂閱第兩百五十四章只會錦上添花求訂閱  來到市第一人民醫院,陳瀟來到貴賓房,敲響門扉后,一個年輕人探出頭來,滿臉戒備道:“你找誰?”

  “宋達梁先生在這嗎?”

  陳瀟的話音剛落,里邊響來回應:“小李,讓人進來吧。1——”

  小李讓開了道,陳瀟進去后,一眼就看到躺在病榻上的宋達梁正身著病號服,腦門上纏繞著紅紅的繃帶,隱約可見血色滲出!

  “是你呀。”宋達梁咧嘴一笑,頷首道:“小李,你去門口守著,我說兩句話。”

  待門被關上,陳瀟坐到椅子上,掃了眼宋達梁,道:“沒傷得太深吧?”

  “腦門夠硬,就出了些血,回頭吃點豬肝補補血就行了。”

  宋達梁摩挲了下腦袋,笑道:“倒是兄弟你得到消息挺快的,我才剛被砸進醫院來,你就收到消息了,是曹局長通知的吧?”

  陳瀟哂笑道:“你運氣也夠衰的,走在大街上都能被砸得腦瓢開裂,找到嫌疑人了沒?”

  “嗨,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宋達梁掏出一盒黃鶴樓1916,遞了根過去,自顧點燃道:“我知道你這趟來的目的,我也不跟你打馬虎眼,現在為了賓館拆遷款的事兒,我和文朔鬧得水火不容,砸我腦門的那龜孫子,不用多猜,不離十也是他文朔指使的,好讓我知難而退!”

  陳瀟冷冷一曬,利益在前,往日至交親密的盟友竟到了這種生死相逼的田地,“看你現在這樣子,似乎想得挺開的,想好應付對策了?”

  “應付對策?”宋達梁嗤笑了聲:“哪有什么對策,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就一個小商賈,哪敢跟一個正兒八經的官宦子弟對干吶,尤其現在我的命根還在城南區,他文家的地盤上,這口窩囊氣要撒也撒不了。”

  “那你是打算主動把拆遷款讓給文朔了?”

  “沒法子嘍,要怪就怪我當初為了好做生意找靠山,分了三成干股給他,現在引狼入室,趕都趕不跑了,事情鬧到這田地,我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和他對半分了拆遷款,不吃這眼前虧。”

  宋達梁睨了眼陳瀟,笑道:“我知道你想通過我拾掇文朔,說實話,我挺勝利看到這局面的,可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實在沒膽多摻和,現在就想拿到拆遷款,然后離開這是非地了。”

  “你就這么怕文家?”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在商言商,我是個商人,明哲保身永遠排頭位,雪中送炭做不到,頂多干點錦上添花的漂亮事。”

  宋達梁慨然嘆道:“再有,說世界,我真玩不起,文家在城南區的勢力我就不多說了,曹局長哪怕通過上回的事,樹立了些威信,可碰上文海琛,照樣得夾起尾巴做人,更何況是我這小蝦米呢?”

  陳瀟深以為然,雖然沒正面打過交道,可也清楚文海琛不僅在區委是名副其實的強勢一把手,在市常委里,同樣是個硬角色!

  在云江的部委機關里,私底下甚至把文海琛比作成土皇帝,由于扎根年久,他對城南區的把控程度固若金湯,市委想插手一些人員、政策方面的事務都尤顯棘手,更別說城南區委里,根本無人敢觸及鋒芒,想當初程瑋池的父親程齊睿,在城南區委副書記位置一呆數載、毫無建樹,根源性的問題,還是由于被文海琛壓得死死的,發揮余地極少!

  文海琛的集權之重,由此可見一斑!

  “兄弟,你的底細,我大致清楚了,坑你手下的事,雖然是文朔指使的,可我還得賠個罪,你別一般見識,另外有句話我絮叨下,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和文朔還沒到那種你死我活的地步,與其再鬧騰下去,倒不如各走各的,沒必要多生事端,要知道,文朔敢在云江這一畝三分地任意妄為,可不僅僅是他爸在撐腰。”

  宋達梁悠悠一嘆,那天賓館的糾紛后,他跟文朔旁敲側擊了下,得知陳瀟竟是市委書記陳元鼎的公子,立時心有余悸,同時也不再指盼這兩大衙內會全面爆發沖突,畢竟市里的兩大權官,絕不可能因為子嗣間的矛盾而徹底撕破臉皮。

  政治的利害,遠不是兒輩間的關系可以權衡的!

  陳瀟知道他的這番規勸是出自好意,也明白到了省城這層面,廳局級以上官吏的關系網大多盤根錯節,文海琛能久立不倒,想來也是由于靠近省里的某個派系或大佬的緣故。

  和文家,陳瀟從未想過鬧到不死干休的地步,只是隨著黑幕一樁樁的浮出水面,他愈發感覺到這個“土皇帝”在城南區乃至云江市的滔天權勢,如果持續任由這潭黑水渾濁下去,貽害的可不絕對只是宋達梁、孔祥春等若干民眾了,甚至對父親接下來的主政都將埋下一顆,威脅性比起殷紹立、顧太華有過之而不及!

  如今看宋達梁不愿反戈文朔,陳瀟也不做多談,寒暄了兩句,就起身告辭了。

  “小李,你幫我送送陳先生。”宋達梁招呼下屬進來,微不可察的眨了眨眼。

  小李會意,把陳瀟送出房門后,見四下無人,壓低聲腔道:“陳先生,我剛剛聽見宋總打電話,貌似文公子晚上會來看他。”

  陳瀟剛走到電梯前,聽聞這話,手上停下了按鈕的動作,問道:“那宋總是什么反應?”

  小李支支吾吾道:“他、他當時很生氣,還摔了電話,說什么逼人太甚。”

  陳瀟沉吟片刻,道:“寶尊賓館的拆遷補償款批下來了沒?”

  “批下來了。”小李回頭看了眼虛掩的病房門,擰起眉頭道:“似乎比預期的金額,高了不少,聽說很大程度是由于文公子幫忙活動,才會這么順利。”

  陳瀟點點頭,等電梯門開了后,正要邁步進去,忽然小李塞了張卡片過來,道:“陳先生,宋總說他上回跟著你賭贏了一把,勝利下回還能有這樣的機會。”

  看著小李轉頭就走,陳瀟瞥了眼手里的卡片,發現是上回在酒吧宋達梁賭球用的那張酒卡,不由啞然失笑,這宋達梁,果真只會干錦上添花的事兒。

  陳瀟明白宋達梁的意思,他知會下屬給自己的暗示,無疑闡明文朔在賓館拆遷上面動了手腳,獲得了大于實際情況的拆遷補償款,而宋達梁手里很可能捏有證據,只是生怕石沉大海、甚至引火燒身,這才諱莫如深。

  而晚上,文朔說來醫院探望,怕是最后的攤牌了,看樣子,爆發沖突的可能性很大,宋達梁提前吐露給自己知道,估計也是想爭取一張保命底牌,讓文朔不敢肆無忌憚,至于把上回賭球的酒卡給自己,發出的信號不言而喻,假設真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他大約就會選擇跟自己賭一把了!

  看來,現在想扳倒文朔,唯一欠缺的就是導火線了!

  駕著車子回到廣電臺后,在地下停車場里,陳瀟給曹勇撥了電話,道:“文朔犯過的事情,你有沒有把握揪出一兩件出來。”

  曹勇一點就透,知道陳瀟還是下決心要對付文家了,說世界,他也正翹首以盼著,如今文海琛早把他視為了眼中刺,綿里藏針的幾次打壓,搞得他每日都得緊繃神經,生怕被逮到把柄,只能指望著陳瀟能影響到陳書記,進而把這土皇帝給鏟了!

  “這家伙犯過的事,集起來能裝一麻袋,可大多都被這邊的人給壓下去填平了,一時間想搜集齊切實可行的證據有些周折,我盡量試試,找出個能讓這混犢子立馬栽倒的案子,只是…”

  曹勇欲言又止道:“就怕我這邊剛有動作,就傳到文海琛耳朵里,自從上回的事后,文海琛對我防賊似的,全局上下都布滿了他的耳目,一旦被他發現風吹草動,我就真頂不住了。”

  曹勇說的是肺腑之言,雖然他確實想聯手整垮文家,可這土皇帝的勢力著實太過霸道,沒準就得把自己的前程一股腦賠進去了!

  陳瀟立馬了了一個詞:畏之如虎。

  一個個都對文家懼怕若此,可想而知這對父子的倒行逆施到了何種程度,簡直把城南區經營成了一個獨立王國,他文海琛則是不容忤逆的主宰帝王!

  沉吟稍頃,陳瀟決斷道:“說話不方便,把你認為有價值的線索用短信發到我手機上,我找人私下去查。”

  曹勇如今自身難保,看來只能再找那個人了。

  來到欄目組辦公廳后,陳瀟正想聯系那私家偵探,下意識掃了眼陳思妤的位置,發現空無一人,就朝老汪問道:“你徒弟哪去了?”

  目前陳思妤基本就跟著老汪外出采編,可眼下師傅在,徒弟卻不見蹤跡了。

  “你說思妤吧?”

  老汪應聲道:“剛剛有個受訪人打來電話,想找她單獨聊聊,她就出去了,也不讓我跟著一起去,說這是受訪人的要求。”

  “哪個受訪人?”

  “就那個爬塔男的媳婦,陳思妤還揪著那選題不放,現在正給人家做思想工作呢,也不知道有沒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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