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場合漂亮話,那是一定要說的震天響。
只要先把人心攏起來,之后做事都要爽利很多。
即然想拉攏人心,那這好話就不能怕說多了。
只要肚子的墨水夠,就縱情的往外面噴。
反正在現實世界的游戲中,該怎么玩,還要屬那些拳頭大的人,他們說的算。
他們即是定規矩的人,也是破規矩的人。
嗨!就是這么講理。
當然,一些保險的措施還是要做的。
比如原亞視的幾位大導演,就需要另外招待,駱濤也早早地就跟他們通了氣,談妥了接下來的合作條件。
他們自然也不會選擇跳槽。
這個條件嘛,自然是要比原來亞視給他們的待遇要好上幾倍。
不然,他們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至于,駱濤為什么這看重他們?
其實嚴格的說駱濤現在也不能算這個圈子的人,但也還算是這個圈子的知名“票友”。
從1980年朱霖第一次拍戲,到1983年的《人生》直接參與其中,也是了解了一些這圈子里的內幕。
再結合實際情況,駱濤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如今中國的演藝圈不缺好導演,更不缺好演員。
可就現在華視面臨的問題,那就是在導演和演員之間做出一個選擇,駱濤可能更偏向導演這個職業。
已經看過花花世界的他,很清楚一個好的導演比一個好演員更加難得。
他心中的算盤,就是留下這幾位在香江已經知名的導演,做為華視的支柱,華視就可以繼續創造輝煌。
華視要是一座大瓦房,導演是支柱,至于地基,那自然是復興了,也可以說是資本。
沒有錢做為堅強的后盾,那是萬萬行不通的。
至于演員他們就是磚瓦。
沒有好演員,可以去培養,可以去借,也可以以牙還牙,去挖別人的墻角。
可在香江從別人那里挖導演,這可比挖演員的難度要大。
至于那些電視臺的編導主持人,駱濤是一點不怕他們走。
香江就那么大,電視臺也就那么幾家,其他臺也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哪里有那么閑著的位置讓給他們。
除非名氣很大,不然…可惜亞視這邊的主持人真的不如無線那邊的主持人名氣大。
沒一會兒,這個見面會便匆匆結束。
接下來的時光,駱濤認真履行諾言,給了他們三天的時間,好好考慮是走是留這個問題。
在等待他們回復的時候,駱濤跟羅楓也沒有閑著。
半山別墅——8號。
書房。
“我說老羅,這個魏照林什么時候到港啊?”
魏照林,畢業于世界藝術名校之一的紐約大學提斯克藝術學院,他本人也在哥倫比亞影視公司工作了好多年。
從事影視行業多年的魏照林,同時,還曾是一位地地道道的香江人。
雖然如今的他已經加入了霉醬籍,但這一點毫不不影響大局,反之還將會是一股看不見的助力。
未來的華視正需要他霉籍的身份,來幫助華視一步步走向世界的舞臺。
利弊權衡之下,駱濤還是敲定了他回港來擔任華視第一任總經理一職。
這次亞視重新洗牌,駱濤還特意把羅楓給洗了出去。
把清除的理由也很簡單。
他的風流之名,在香江已經人盡皆知,之前他兼任亞視總經理的時候,駱濤可以放任他近水樓臺先得月。
因為那時候在亞視還有一個邱氏壓著。
除了泡個倩妹,他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可現在是華視的時代,是自幾家的產業,駱濤就不能把他這么一頭美名遠揚的“情圣”留在華視。
當然,駱濤不會以這個由頭把他清除華視。
也不可能是莫須有。
其實不讓他管理華視,想找個理由那實在是太過簡單。
以他沒有這方面的才能為由便可。
就憑這一點,他不認得都不行。
為了給華視找到一位合適的管理者,還是費了一番心思,千辛萬苦,從新收購的哥倫比亞影視公司那里找到了——魏照林。
一直老神在在喝茶的他,抖了一個激靈,放下手中的茶具,忙回道。
“哦,老板是這樣的,最近他正跟愛德華進行交接工作。”他可能是察覺到了駱濤的急。
緊跟著問:“要不我讓人去催一催?”
駱濤想了想,擺手道:“算了,還是讓他安心處理好那邊的事情吧!”
說清了魏照林的事,駱濤又問了問愛德華…
哥倫比亞影視公司在被復興收購了之后,第一步自然也是要重新洗牌。
這洗牌也不是亂洗的,每一個人事安排都要考慮到因果關系。
經過層層篩選,復興選定了曾是香江人的魏照林。
不過為了牽制他,也為了安撫白人的情緒,復興還是慎重的選了一位地地道道的霉醬愛德華,做為魏照林的副手。
本以為事情就這么著了,可接下來誰也沒有想到,遠動會闖出了這么大的禍來。
這也算是拱手送出了亞視另外一半股份給復興。
機會難得,之后就是……
這時候再三思慮之后,駱濤決定讓魏照林回港主持華視的工作,哥倫比亞影視公司的事情也就交給了他的副手愛德華。
當然,讓他回港管理華視,那職位自然只能比之前高,不能比之前低。
這個問題在駱濤面前就不是什么問題,駱濤便把華視升級為母公司,而哥倫比亞影視公司改為是子公司,兩家娛樂公司自此也就有了上下級的關系。
職權的范圍可是直接給他爆表。
至于最為重要的財權,肯定是要牢牢掌握在復興財務部的手里面。
一天后,魏照林攜一家老小重回故里。
羅楓和林善祥兩人代表駱濤到機場迎接,并安排了接風宴。
但駱濤自始自終都沒有露面。
這還真不是駱濤擺架子,實在是因為人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以后就算華視再厲害,它也是復興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能力再大,也翻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
第二天的上午,一天也沒有休息的魏照林,便馬不停蹄隨著羅楓來到半山別墅向駱濤述職。
“快坐。”駱濤先是熱情的招待他們坐,又轉頭吩咐艾麗去倒幾杯清晨手工磨的咖啡。
魏照林初見駱濤,驚為天人,被他那超凡脫俗的氣質給震撼到了。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自家老板是位非常年輕的奇男子。
可今日一見,還是震撼無比。
這就是所謂的百聞不如一見吧!
心里不知道怎么的?還突然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在駱濤吩咐艾麗,這短暫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里,魏照林就不下十數次偷偷觀察駱濤。
“不知道昨兒個夜里休息的怎么樣?”
駱濤以他獨特的家鄉話,輕聲關切的詢問著魏照林。
這獨特的方言,可是他第一次聽,并沒有感受兩人的距離由此拉遠,反倒感覺是越拉越近。
“很好,謝謝老板的關懷。”
他話不多。
又要盡量回答的準確。
當然,他也怕言多必失,平白得罪了大老板。
他可不希望自己花了多少年的功夫,好不容易爬了上來,別因為一句話說的不對領導的胃口,變成了千里送人頭的笑柄。
“哦。”駱濤是能看出來他的緊張。
這時艾麗也端著咖啡走了過來。
“謝謝!”
“謝謝!”
駱濤一揮手,她便端著空托盤去了廚房。
“快嘗嘗,這可是出自西巴國的格拉比卡。”
高端的食材,往往要配上土豪的氣質,只有這樣才算的上是相得益彰。
一杯咖啡下肚,也沒有續上第二杯,他們二人便聯誼離開半山別墅8號住宅。
今后,駱濤便穩坐釣魚臺,來考驗一下魏照林他是怎么管理這么一家超級龐大的影視公司。
“剛才隨著老羅來的就是今后華視的總經理嗎?”
朱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她說話聲音非常跟軟,但還是嚇了駱濤一跳。
“是的,…人家可是世界著名的提斯克藝術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畢業后參與多部好萊屋的大制作,這是我們復興好不容易挖到的人才。”
對于魏照林的學歷,駱濤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這就不由的想笑。
也不由得想跟別人分享這件事。
“什么提斯克藝術學院?哪個國家的。”
駱濤一臉懵逼。
怎么的,你個學習表演的,居然不知道提斯克藝術學院,這很不符合科學。
好像自己也不是很了解這所藝術學院。
就是聽說這是一家很厲害的學校。
別的也不是太了解。
駱濤呆呆的望著她,“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哦。”駱濤回過了魂。
想想也是,自己媳婦在演藝這條道路屬于是半路出家,再加上現在信息堵塞,外國人不了解中國(應該是他們從來就沒想好好了解中國)。
咱們呢倒很想了解他們,可人家也不是那么大方,總喜歡藏著掖著,咱們也不過知道個皮毛。
提斯克藝術學院,別說這個年代的人不知道,就是放在后世,也不見得有多少人知道。
在中國人的心里面,提斯克藝術學院最牛,那也沒有國內影視圈三駕馬車,培養出來的人才掙錢快。
綠布。
摳圖。
一冰、一爽、一薇、叮咚到賬了。
“霉醬的,聽說還不錯,可能比北影高那么一點。”
“是嗎?”朱霖還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可能…”
在這個問題上,駱濤也不敢跟她繼續糾結,只能模棱兩可的敷衍著。
“哦,看來大家還是很相信我們復興能搞好華視的。”聽到魏照林的報告之后。
三天的時間也已經悄悄到了,大家伙也都十分痛快的做了一個抉擇。
結果也在駱濤的意料之內,幾乎沒有什么人離開,而是選擇留下來跟華視簽訂新的合同。
“是的,大家信心十足,熱情似火,…這一切都是老板您的功勞,…有您在大家好似有一根定海神針。”
被魏照林如此夸獎,駱濤心里還是暖洋洋的。
不經意間瞄了一眼他,這家伙真有趣,學習能力恐怕如斯,這回港才多長時間就掌握了一門優秀的語言藝術。
駱濤謙虛了一下,都是大家伙抬愛,我可沒做什么。
“既然大家選擇了我們華視,那便把公司制定出來的新合同發給大家。”
在這個問題魏照林露出遲疑。
“怎么了?”駱濤問道。
魏照林小心翼翼回道:“老板,新合同是不是要修改一下?”
被他這么一問,駱濤還真是一愣,心想怎么的,自己制定的新合同,今兒個是要在專家面前露了怯。
“怎么,合同出現了什么問題?”
他知道新的合同是老板親手制定的,可不敢說問題。
“問題倒是沒有。
就是演員的薪資有點過高,對比香江其他公司的薪資,我們華視要比他們高出百分之十五。”
聽他這么一說,駱濤心是猛一松,非常自然道:“哦,原來是這事啊!
這件事我是經過慎重考慮后決定的,不必更改了。
要是沒別的問題那就按這兒來。”
駱濤這話里已經蘊含了敲打的意思,我決定的事情那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決定的,不是一拍腦子就決定的。
也很客氣的,暗示了他要是沒別的事情,就回華視工作吧,別在我這兒鬧心。
魏照林也是職場老油條,立馬嗅到話里面充斥著危險的信號。
他不糊涂,也更不是鋼鐵直男。
曉得其中的厲害,便飛快地從桌上收起合同,“請老板放心,我一定…”
就這樣戰戰兢兢,魏照林提著皮制的公文包離開半山別墅8號院。
坐上公司配備的轎車,才長出一口氣。
心道:“今天自己可是在懸崖邊走了一遭……看來這華視的總經理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一路上他都是愁眉不展。
一直在思索今后該怎么處理好跟老板之間的關系。
這千載難逢的機遇,也往往是伴隨著極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