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齊家的小院,就撲面給人一種強烈地“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儒”的感覺。
大門兩側都栽種了一種叫做孝順竹的竹子,這種竹子是南方的庭院觀賞竹,竹稈青綠,葉密集下垂,姿態婆娑秀麗。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在古代凡是有文化或者有追求的的讀書人,只要在財力的允許下,他們都會對竹子這種不會說話的植物趨之若鶩。
就像今天的有錢人對書籍的熱愛一樣。
這是一個典型的三合院的院子院子大概也就有個二百來個平方吧,不是很大,論面積自是比不上壕氣萬丈的駱濤。
院中還種了不少花花草草,這又給此間的院主人平添了幾許風騷。
東西廂房很高大,肉眼可見的比北方的廂房要高。
除了屋體還保留著清灰古色,門窗包括北房門外那兩盞燈籠都屬于新時代的產物,帶著濃濃的新風氣。
齊開見駱濤在打量自家的小院,也不免笑著詢問道:“怎么樣?我家不比你家差吧!”
心里也知道自家的小院自是比不了駱家的大院,但在庭院布置上也許能一較長短。
駱濤就不想好好回答他,別有意思的反問:“你是問我面積?還是院子的歷史?”
他被駱濤這么一問,表情也是頗為無奈,面露苦笑,手指著駱濤,“你啊你,貧嘴的毛病是改不掉了,咱就說布局?”
“這院子極具江南民居的特色,還吸收了園林景觀的理念,很是不錯,就是小了點。”駱濤很正經點評,但到了最后一句多少有點戲弄的意思。
這是該夸的時候還是要夸的,當然了歸根結底還是要回歸到問題的本身上,小就是小。
幾人包括初見的齊開的媳婦,也都知道駱濤這是又在開玩笑,紛紛露出潔白的微笑。
幾位大人的笑聲,也影響了齊家的小公主齊齊,她雖然年歲小,但她那笑聲可是十足的有穿透力。
像銀鈴般,咯咯笑個不停。
駱濤很喜歡這個小家伙,自見面她就很乖巧的拉著她媽媽的手,可是比自家那丫頭淑女多了。
進了待客廳,落座。
齊開就招呼道:“你們喝喝這龍井茶,感覺一下有什么不同。”
聽他這么一說,駱濤就迫不及待地端起來嘗了一口,細品了一下,感覺…有股子糊味。
客氣點說就是還不錯,要是說的不客氣點,好像連市場上賣的都不如。
就連不懂茶的朱霖,喝一口之后都俏臉微蹙眉目。
駱濤在不知道情況的前提下,也沒有瞎說,自我安慰自己是摸著良心說的接下來的這番話,“不錯,怎么,這里面有什么講頭嗎?”
這開玩笑那也是講一個度,先前已經開了不少玩笑,現在就不適合還接著開,要是還接著開別人就該以為是在針對他。
“講倒是談不上,不過,這茶可是我和你嫂子,我們倆個親自采摘的,每一道工序也都是親力親為。…”
哦,怪不得,能喝出一股糊了的味。
“這個好啊,既做到了勞逸結合,又做到了陶冶情操,…在家的時候朱霖就說要是有機會學習一下采茶。”
齊開好奇道,“是嗎?”
朱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話題怎么突然間就扯到自己身上了,更沒有想到自己多年前說的事兒,駱濤還記得,面露微笑,“是的,我就是好奇這采茶是怎么回事的?……”
齊開媳婦這位女主人就熱情的給朱霖解釋道:“朱老師,我和你說,這采茶很有意思,就想駱先生剛才說的…更為重要的是自己親手做的,意義就很不一樣。
不過,現在二茶已經過了,你要想體驗,那得等到夏至后了的三茶。”
齊開媳婦說的二茶是指采摘龍井茶的時間,龍井茶分春茶和秋茶兩個季度,一年一共要采摘四次。
頭茶一定要在立夏前結束,前后1個多月時間,采摘期短,這與龍井茶見芽就采有關系。
二茶在小滿的時候開始采摘,到芒種左右就差不多可以結束了;三茶在夏至初開采,到大暑左右結束;四茶又稱小春茶,于立秋前10天左右開采,到白露時結束并封園。
朱霖略顯有點遺憾道,“哦?這事兒可真是不湊巧啊。”
齊開媳婦笑著應答,“時間上是有點不趕巧,不過你要是真想采摘一些回去,還是可以的。不過,炒出來的茶就沒有那些應季采摘的好。”
這聊天就怕“不過”和“但是”。
朱霖一聽就揮了手,“那還是不要了,等到了采摘龍井茶的季節,我再來麻煩嫂子您不遲。”
“那好,…”
她們之間這又多了一個可以持續聊下去的話題。
久未說話的駱濤,在她們聊完茶文化,就看著齊家的小丫頭對齊開說,“你家這寶貝閨女可真夠文靜的,大家閨秀。”
小丫頭自己坐在沙發上也不哭不鬧,靜靜聽著大人們的談話,十足的千金小姐做派…看到她,又想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自家那皮猴子似的閨女。
這人比人氣死人啊!
齊開見駱濤又盯上了自家閨女,心里很是警惕,生怕駱濤要搶,“這丫頭就喜歡靜,要說大家閨秀,你家那丫頭才真的是,上次聽你說,已經準備教她認字,練習書法了。”
“那丫頭要是有你閨女一半文靜,我也不至于讓她這么早就學習,十足的一個皮猴子,讓我們倆個頭疼不已。”駱濤也沒有糾結他表情的變化。
其實今兒來,駱濤是帶著很多目地而來,一是應前日的約,看望齊開一家,二是邀請齊開和他媳婦加入即將創辦的摩托車廠當個技術顧問,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有了他們的加入對廠子來說,也是一層保障。
三就是想見見他閨女長的怎么樣?聽他有閨女的時候,駱濤就想著兩家能不能結個娃娃親。
不過,一想到齊開的眼神,那時候也就猶豫了,沒和他在電話說。
挑兒媳婦自當要謹慎,親自來看看還是比較妥當一點,一代無好妻,三代無好子,娶妻當娶賢。
所以說一個女人在一個家庭里那絕對是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母親可以說是我們人生的第一位老師,她的言行舉止一定會影響我們的人生。
英雄的母親。
孟母三遷,才成就了后來讓世人崇敬的孟子,岳母刺字,讓我見識到了一個大英雄岳飛。
自古以來,有太多例子能說明母親這個角色在中國家庭教育模式里,發揮著無比重要的作用。
好的母親培養出來的兒子,相對來說是要比那些行為不端的母親培養出來的兒子要好上一些。
當然了一切都不是絕對。
水了這么多就是想借題發揮一下,希望各位看客朋友們能對此多一點思考,還有勸諸位有時間多關心一下自己的父母生活。
及時行孝!!!
當見了這小丫頭后,駱濤就十分的喜歡,雖然此時小丫頭還很小,但這不妨礙駱濤對小家伙的期望。
老話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只要她父母的價值觀和教育跟的上,老話就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再說了這年月定下的娃娃親,到頭來也不一定都能成真。
看情況齊開是不大愿意,駱濤也是知趣不再糾結這八桿子沒影的事。
駱濤心里陰暗的想著,反正他家是姑娘,自家是小子,有的是機會。
揭過此頁。
駱濤和齊開說,“今兒我們夫妻倆來,還有一事要麻煩你們賢伉儷。”
齊開見駱濤不聊子女的事,原以為可以松下一口氣,沒想到駱濤又有別的事來擾。
對此他也沒有那么不通世故,對齊開來說只要不是來結兒女親家,還有干違法的事,別的事他都十分樂意可以出手幫忙。
畢竟兩個人曾經是革命戰友,再加上這兩年駱濤可是沒少幫襯他。“哦?你說。”
“事情是這樣的…”駱濤簡單給他們介紹了一下具體情況,“我的意思是等廠子建好了,你們能不能來廠里擔個技術顧問,給我們出謀劃策,把把關。”
齊開夫婦都沒有想到駱濤現在都玩上了摩托,居然還和省、市合作建廠。
齊開先看了駱濤一眼,今天的臨安和浙省的日報,就已經刊登出了西昌要和省市合作摩托廠的事,雖然有點吃驚此事,但又在預料之中。
這么大的事,自然要特殊辦理,報社接到上面的通知就連夜寫了專題文章。
他和他媳婦兩人對視了一下,開口說:“老駱,不是我們不愿意去,關鍵是專業不對口,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啊!
你要是需要人,我也認識不少工科的專家,我可以幫你聯系一下。”
“老齊,我先謝謝你的好意。我雖然沒上過大學,但是這工科和理科我還是能分的清的,別忘了我老丈人可就是北理工的。
我現在太需要你們二位大賢的幫助,你們也不要妄自菲薄,我可聽說過,數學可是一切科學的基礎,……”駱濤真誠實意地吹捧著他們夫婦。
他們所學現在看似跟造摩托關系不大,但往長遠了看,那關系大了去了。
齊開也不在好意思拒絕作為好友的駱濤,“這,那好吧,顧問我們夫妻倆就接下了,但有一條不能給我們什么顧問費,要不然你還是請別人來當這個顧問。”
他內心以為這是駱濤在照顧他們家,所以給弄了一個跟他專業毫無相干的顧問身份掛在身上。
駱濤見他這般認真勁,笑著說:“放心吧,你就是想要,我現在都沒有錢給你。
不過,你這顧問從現在起,可就要履行你的責職了。”
齊開一樂,苦笑不得道,“你啊,不應該叫駱濤,你應該叫駱扒皮。”
大家都笑的很開心。
“哈哈哈,只要不說我是西方萬惡的資本家,至于其他的我都虛心接受,然后改正學習。”逗了幾句悶子。
又正色道:“我們這次雖然是和省、市合作,但是廠子是歸我們來管理。”
民營造摩托車在這個年代就相當的厲害了,但現在…齊開就剩驚訝了。
“什么?這…”他是有點不敢相信,從來就沒有聽過這種的事。
“你沒聽錯,就是我們來管理和經營這廠子,而他們只有分紅和監督權。”駱濤鄭重其事的對他說。
齊開愣了一會兒,他正在努力消化這種新興的經營理念在自己身邊發生。
不由感慨道:“改革,這條路快了,我真是有點趕不上。
沒有想到我們國家也真正開始……”
對于,這種管理模式,起初他們也是不同意,但在駱濤不懈努力下,他們最終還是同意了。
他們自然不會因為駱濤幾句話就會妥協,大概齊是出于相信駱濤的造富能力。
畢竟有前車可鑒,中國公仔可是為國家創下了近一億的外匯。
中午,由于某某情況,也就沒有在他家用飯,不要問什么,理科生…
就只好去了附近一家飯店吃飯。
“那不是巧珍嗎?”
任誰都沒有想到,這里居然有人認出了朱霖,小飯店一時間引起了一陣大騷動。
正在吃飯的人,都停了下來,圍了過來,駱濤兩輩子頭一次見這陣仗,心里高興,但還是有點小慌。
好在前世駱濤見多識廣,看新聞沒少看到小鮮肉出場的架勢,滾…不是,撓著頭想了好久,算了,這事不好圓。
老板跟著徐樂維持了一下秩序。
有人伸出手要和駱濤互動,駱濤高興啊,雖然剛才沒人喊自己,出于禮貌就伸出自己的手,“巧珍您好。”
駱濤面帶微笑,看著他們,心里:你們禮貌嗎?我可是電影的原著作者。
朱霖很平易近人同他們一一握手,更可氣的是他們居然還要…簽名。
此風不可助長。
就這么忙騰了十多分鐘,才安撫好這十幾個好事者。
待幾人進了包廂,有些人在自己的世界里瞎想著,才想到了剛才還有是我們親愛的駱濤同志。
“他們怎么在一起,是在談男女朋友嗎?”
“你可別瞎說,報紙上都說了,他們都結婚了。”
“那他們?”